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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安然已經打車來到了『夜色』門口,掛了電話之後,她就和君宴說要出去一趟,好在君宴沒有問她去哪,不然,結果不是要跟著來就會不准她來。


  望著面前前衛的招牌,夜色兩個字看起來十分曖昧,特別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襯托著的時候。


  門口侍童年紀絕對不超過二十,帥氣勾人,見有人走過來,立即堆上了笑,熱情的詢問著,「這位小姐,請問有沒有會員卡,我們這裡只有會員才能進去。」


  安然搖了搖頭,她才剛回國,第一次來這,又怎麼會有會員卡。


  「那小姐要不要辦一張,手續很快,只要交過錢填下基本資料就可以了,我們的會員分為三種,一種是普通會員,一種是黃金會員,一種是鑽石會員,越往上享受的權利就越多。」侍童耐心的解說著,『夜色』在圈內是非常有名的酒吧,能進去的,都是有錢人,會員費可是要交不少,雖然面前的人,看起來並不像經常泡吧的,但絕對是有錢的,錯不了,看那氣質就知道是哪家富家千金。


  「和你們老闆說一個叫安然的人來找他了。」她對於會員真沒有興趣,看那侍童的樣子,就知道價格不菲,既然有後門,為什麼還要花冤枉錢。


  侍童沒有想到面前的人就是老闆吩咐下來的貴客,立即換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然後向對講機里說了句話,就開始引路。


  安然轉身剛隨著侍童走,就見一個不遜於面前帶路的人站在迎客區,雖然是兩種不同類型,卻是同樣的勾人。


  美的事物總能讓人心情愉悅,來這裡的人,都是來找樂子,求放縱的,這些迎客侍童,確實有讓人心甘情願消費的衝動。


  越過保安,走進『夜色』,這時候她才知道為什麼要叫夜色,她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還沒全暗,可是這裡,卻是一片漆黑,只有頭頂幾道極為微弱的燈光,依稀能看清腳下而已。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這『夜色』倒是可以不管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裡面確實秉持了『夜色』兩個字。


  走過一道長長的通道,光亮漸強,這才是『夜色』的主台。


  昏暗的燈光,曖昧的氣氛,不少男男女女手中拿著各種類型的酒杯,說說笑笑,摟摟抱抱。


  「安小姐,這邊請。」侍童直接引著一條最為僻靜的小路,心裡暗想著還好自己沒有說什麼得罪身後人的話,也沒有因為聽到她沒有會員做出失態的事來,不然,他可就不能再有這份高收入的工作了,即使只是一個迎客的侍童。


  安然跟著後面,一點也沒有看向主台,酒吧,無非都是排遣寂寞煩悶,獵艷的地方。


  很快,就在一個包間前停下。


  「到了,安小姐自己進去吧。」侍童不再向前,裡面是『夜色』的老闆,他可是知道『夜色』開了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人趕上門挑釁的,因為『夜色』的老闆是黑道上有名望的傅家開的。


  「謝謝。」安然道謝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侍童原路返回,那個人看起來像是富家小姐,可是怎麼會和黑道牽扯上,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是他該好奇的,他還是該想想怎麼多收點小費。


  走進包廂的安然,看向正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人,眉眼之間滿是狂妄,狂妄下是不為人知的危險,雙眼懶懶的半眯,兩隻手枕在腦後,手中拿著一個遙控機,目視著面前的顯示器,而顯示器上的畫面正是主台上的正在發生的一切。


  「你來了啊。」悠哉仰躺著的人瞟了眼來人,又看向面前顯示器。


  「傅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特殊的愛好。」安然走了過去,在傅源幾步外的地方坐下,一個人在這看監控器,傅源又不是『夜色』的保衛,看監控器這樣的工作,還不需要他來做吧。


  傅源聽到這話立即就扔開了遙控器,暴脾氣的吼到,「什麼特殊愛好!你不要亂說!我這是視察,視察懂不懂!」


  安然也不說話,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可是這份沉默在傅源眼裡可不是那意思,「喂,我都說了我只是視察,你幹什麼不相信,不管,你一定要相信!」


  說完,眼中聚起危險的光,只要安然再有一絲不相信的傾向,他就弄斷她的脖子。


  還真是……幼稚,還不如君宴懂事,也奇在傅家沒有被傅源敗光,「文靜呢?」


  聽到那個名字,傅源又躺回沙發上,只不過關點了主台的畫面,「你都不知道還來問我,我倒是想知道,我告訴你,要是文靜有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對於那威脅的話,安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傅源在乎文靜的態度,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


  「無聊啊。」他今天一天都閑的無聊,正好想起安然今天回國,才打了個電話過去,打發時間。


  很顯然,安然十分不喜歡這個理由,陰下臉,「無聊你怎麼不去死一死。」


  隱隱有些怒氣的話,才讓傅源整副懶骨有了支撐,立即移到安然身邊,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態度,也變得乖巧服帖,「嘿嘿,安然,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么,您大人大量,別介意啊。」


  服軟的話,依舊沒有讓安然改觀態度,就因為他無聊,她就過來了,她還以為有什麼事,要知道她其他的事情一件還沒來得及去過問。


  見身旁的人臉色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這才慌了,平時他無論怎麼囂張,安然都不會生氣的,這次他也沒做的很過分啊,真的沒有啊,「我錯了,我知道你今天回來,才叫你過來的,我已經和文靜說過,她應該馬上就到。」


  趕緊帶著賠罪的笑,他本來是想給安然驚喜的,沒想到玩大了。


  「噗嗤——」安然臉上的緊繃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這下,傅源是知道了自己被誆了,不過他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鬆了口氣,還在安然是騙他,不是真生氣,還好,還好,安撫著自己差點停止的心跳。


  「騙我很有意思嗎!」傅源瞪了眼已經不再是憋笑,而是大笑的人,用幽怨的眼神朝著笑的歡快的人看了眼。


  安然收起笑,卻有種欲蓋彌彰的傾向,「從我一進門開始,你不就也在騙我,有時候戲別做的太過了,真假。」


  雖然傅源平時,說話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可是今天實在太刻意了,她也就將計就計了一下而已。


  他知道安然一直都很聰明,這點小把戲一定看得透,本想算計下她的,沒想到最後上當的反而是自己。


  「怎麼樣,『夜色』是我在負責的,還不錯吧。」傅源得意洋洋的說到,『夜色』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產業,雖然這點產業,對於傅家來說實在是不夠看。


  「不錯。」安然大方稱讚,從會員制來看,『夜色』也算是知名的酒吧,不過一個黑道的家主,卻搞些這種東西,還真是閑的。


  「是吧,是吧。」傅源得意的就差搖尾巴了,連安然都說『夜色』不錯,足以證明他除了黑道買賣,還有能幹別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來人正是兩人等的人,文靜。


  文靜朝著安然的方向走了過去,那張木訥訥的臉上,隱隱有歡愉的表情,只不過很難看出。


  「文靜。」安然看著走到身旁的人,當初出國的時候,文靜是和她一起走的,可是在國外待了幾年,文靜就先回來了,而傅源,也是通過文靜才認識的。


  「你來了。」文靜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過大的起伏。


  要不是這幾年的接觸她清楚文靜的脾性,恐怕會以為文靜並不會歡迎她的到來,她不知道文靜以前經歷過什麼,才導致她現在這種類似深度自閉的性格,她了解,是因為前世的她也是有些自閉。


  「最近還好嗎?」要走進這類人的心裡,很不容易,除非自己願意。


  文靜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她不理解什麼才算是安然口中的好,還活著也算是好吧,因為媽媽曾經說過,活著才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別問她了,哪算好啊,前幾天的傷才剛好。」傅源在一旁拆台,他和文靜說話,文靜從來沒有理過他,而安然和她說話,可以說有求必應,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安然聽到傅源的話,才皺起眉,受傷了,怎麼她沒有收到消息,「怎麼回事?」


  這次,安然問的不是文靜,而是一旁的傅源,看傅源的樣子,應該全部清楚。


  「黑吃黑唄,在我們這個地帶,信奉的是實力,要想在這條道上走的遠,就要拿實力說話,你弱一點,就會被吞併,這種事會常發生,不過好在,她也只是受傷,命還在,那什麼幫的,可以事後收拾。」傅源神色正經,他出生起,就註定要延續這條道路,一步也不能後退,否則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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