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占領它寨
黑夜如墨,白流月聳立於馬背上一襲青紫色長袍與夜色融為一體。
千寧從遠處過來低聲道:“公子,已經準備妥當!”
“那就開始吧!”白流月淡淡說著,眸光一直沒有離開遠處群山間閃爍的點點火光,那裏就是最強山寨的據地。
黑豹就在他的側後方,聽得二人對話,皺皺眉頭:“你要幹什麽?”
“我最討厭他人用質問的語氣和我說話!”白流月淡淡地說著,“既然你們黑風寨解決不了問題,那隻有動用最快速的方法了!”
從遠處飄來低低的哀嚎音,點點火光也驟然亮堂起來,想起當時黑風寨也是被這個男人的手段導致毀滅。
又聯係起他真實的身份,黑豹驀然醒悟過來,抗於肩上的大刀對著白流月招呼。
白流月飛身下馬,徒手捏住大刀刀柄,另手猛地擊向他的胸膛,震得黑豹後退的同時,順手將大刀搶奪過來。
“看來你的功夫退步了!”白流月將大刀扔擲於坡下,帶著濃濃的嘲諷,“出發之前,香若可是叮囑我們要和諧相處的,要是讓知道這種情況可是會傷心難過的。”
“你……”
兩人出寨的時候,鄒香若確實提醒過二人相互合作完美完成任務。
黑豹一向重義氣,又事關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黑風寨之事,定然是答應。
可沒想到,白流月竟是用這般殘酷的手段。
黑豹的腦袋瓜子不笨,白流月是大昭的皇子,已經眾人皆知,占領這塊距離大楚京都最近的險惡之地,所意為何,不說也知道。那麽鄒香若也是明白的,卻還是支持,她……
黑豹想到這裏竟忍不住地顫栗和憤怒:背叛自己的國家。
群山裏的戰鬥似乎進入了高潮,此起彼伏的聲音和映襯半個夜空的大火。
他黑風寨的兄弟也在其中戰鬥,他也在幫忙叛國。
“很快就結束了!”白流月注視著遠處,顯然也知曉了黑豹內心的矛盾:“你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啊!一個土匪將愧疚表現在臉上可不是件好事。”
天空出現了絢麗的煙花,那是千寧放出成功的訊息。
白流月一策馬,偏頭看黑豹低低笑道:“黑風寨主不去收貨嗎?”
踏上最強山寨狹窄的進口,數百黑衣人手舉火把筆直地站立道路兩邊,那些廝殺殘留的血跡和屍體已經被清理,隻有數十被捆綁的人瑟縮於角落裏,看著白流月策馬而來。
“寨主呢!”白流月停駐於道路中間,詢問對麵的千寧。
很快一個高而胖且受了重傷的大漢被拉出來,怒視馬上的人厲聲質問:“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白流月翻身下馬,靠近大漢,伸手撫撫眼下的淚痣,瞟瞟其身後神情瑟縮的眾人,“他是你們的寨主嗎?”
說著指向縮在最後麵的矮個子:“你來回答。”
那矮個子抬起驚恐的眼看看白流月,又看看大漢,忙顫顫巍巍點頭稱是。
“如果用他的命換你們的命,如何?”白流月繼續問道。
“要殺要剮,隨意。”大漢一臉硬氣。
“好。”白流月笑著鼓鼓掌,從千寧手裏抽出長劍,走向被捆綁的眾人,尖銳的劍尖在其頭上來回轉悠,最後停駐到一個瘦子脖頸處。
“不要殺我,求求不要殺我。”瘦子無比驚恐地匍匐於地大聲求饒。
白流月手上動作未減,瘦子一聲高呼,嚇得竟閉上眼睛,片刻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鬆綁。
“啪”白流月將長劍扔擲於他麵前,唇角勾著笑,“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瘦子抬頭看他的笑臉,那是惡魔的麵孔,但也點點頭,將地上的劍撿起來,顫巍地站立起來,小步地挪向大漢。
“對不起,寨主,不要怪我。”瘦子說話都在顫抖,“您知道我家裏情況,全等著我。對不起。”
“哧”長劍劃破皮肉入骨的聲音,瘦子鬆開手後退著竟跌坐於地。
大漢隻是看著自己的傷口,躡趄著後退幾步,忽地抬頭仰天大笑:“我孟一一命救眾位兄弟的命,倒也值得。值得。”
話說完,身子轟然倒地,已無氣息。
“倒是條好漢!”白流月輕笑著吩咐千寧:“找個地埋了。”
“是!”千寧領命離開。
白流月轉身看剩下的人,招過邊上的一個黑衣人吩咐:“將他們都關押起來,好好看著。”
“公子,公子,不是要放了我嗎?”被拖走的瘦子撕心裂肺地喊問著。
白流月仿如沒有聽到他的嗓音,隻是看一臉平靜的黑豹:“出乎意料地冷靜啊!”
沒有得到他的回複,白流月開始觀看周邊的環境,這裏很大,一山挨一山,一穀連一穀,仿如迷宮,叫人看花眼。
黑豹當晚帶領弟兄回黑風寨了,因為他不知道多停駐片刻,他們是否還有命離開。
鄒香若和二丫娘是三天後到達最強山寨的,一切都煥然一新。
白流月站立於路口處,雙手束於身後,墨色長發迎風飛舞,唇角帶著笑,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鄒香若。
“你殺得那些人,我得救多少人才能抵消。”這是鄒香若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但也隻是淡笑地說完這句話。
“所以我們是天作之合。”白流月一把勾住她的腰,帶著往裏走,“這裏資源更加豐富,過兩日可以讓其他人過來這裏。”
“恐怕他們會不怎麽樂意!”鄒香若打量周邊的環境說道,回頭看身後的人:“至少二丫娘就不怎麽樂意。”
“老地方生活習慣了,確實不喜歡挪動。”二丫娘淡淡地說著。
白流月瞥了她一眼,偏頭看身側的鄒香若:“那你呢?”
“夫唱婦隨!”
“哈哈。”
白流月極為愉悅地大笑出聲,將鄒香若攔腰抱起,湊到她耳邊低低道:“這裏有片溫泉,我帶你去看。”
他所說的溫泉處於峰頂上,生長茂密的草叢和花卉,中間便是散發著熱氣和淡淡硫磺味的泉水。
此時午後的陽光明媚,燦爛的光芒在水中折射成多彩之色。
溫熱的泉水瞬間衝刷掉路途的疲倦,讓鄒香若舒服地忍不住要睡覺。
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腹部,白流月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溫暖的氣息躥進她的耳中:“傷口結疤了,可還癢!”
鄒香若睜開眼睛,臉頰被泉水熏得鮮潤欲滴,“不癢了,前幾日可是難受得很……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流月的手突然向下,驚得她低呼出來,下一秒就被他堵住了嘴巴。
靈巧的舌頭在口腔裏打轉,不斷汲取他的氧氣,惹得她渾身顫栗,快要透不過氣來。
他的嘴唇移開,輾轉於她的脖頸,細細地輕輕地啃著……
惹得鄒香若瞪了他一眼。
他卻隻是低笑,摟著她緩慢地遊動至岸邊,那裏有三兩塊凸出的石頭。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橘黃色的夕陽餘暉已經沒入地平線。
鄒香若平躺於光滑的石頭上,看著身上的男子,被溫水泡得有些發白的手指輕撫那浸濕的墨色長發。
看著他溫涼的唇一點點地劃過她的肌膚。
黑色的夜裏,寂寥無聲的峰頂裏,隻有細碎的聲音。
越往南走,綠葵越覺得不妥,終於掀開車簾爬坐到川芎身側,將趕車的少年嚇了一跳:“怎麽了?”
在前麵悠然自得的沐飛傾聽得聲音回頭:“歇息時間到了?”
“姐姐受傷了,白公子一定不會將她帶這麽遠的。”
“哦!我們的綠葵終於想明白了!”
沐飛傾減慢行使速度,緊挨著馬車,嬉笑道。
綠葵臉色一變:“原來你在騙我。”
說著掀起車簾喊了聲狼先生,原本在小憩的狼先生快速地跳躍下馬車停駐於平地上。
等沐飛傾明白過來時,綠葵已經跳下馬車,跨坐於狼背上往來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