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強山寨
黎明前的黑夜到來,看不清任何東西,包括緊緊貼於一起彼此的麵容。
一道閃電從高空劃下,照亮鄒香若的眼睛,雙眼微眯,脈脈含情。
“轟隆”低沉的雷鳴從遠處傳來,淅淅瀝瀝地雨點快速地灑落大地。
鄒香若整個人躺於木桌上,身上的人細碎的吻在脖頸間打轉,緩緩地轉移到鎖骨間,修長帶滿溫度的手繞過山丘,登上峰頂,細細地探索。
冰涼的雨水點點滴落於肌膚上,很快被灼熱燃燒,化成汗珠。
雷鳴音一聲接一聲地淡去,女子低低地呻、吟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夜裏無比清晰。
電閃雷鳴過去,雨點佇停,遠處地平線上有淡淡的明日冉冉升起。
白流雪一手抬起她的右腿,另手在其腹部打轉,順勢劃入更深邃之處。
“嗯!”鄒香若忍不住地拱起身子,使得二人更加貼近。
“真想將你完完整整地吃進肚子裏!”白流月在她腹部傷口敷料處打轉,稍稍抬頭看鄒香若在昏暗中深情的麵容。
她的雙頰緋紅,雙目含情,紅唇微張鮮潤滿是誘惑,裸露於空氣中的肌膚,印著密密的歡愛痕跡,隻是右下腹那觸目驚心地繃帶讓他憐惜,猶豫。
“你應該更美味!”鄒香若啟唇彎笑,雙眼眯成條線。
白流月心裏一緊,大手勾住她的腰身,順勢攬入懷中,宛若道光影躍下樓頂,直奔入房。
此時毫無顧及,身下的炙熱急需要釋放。
黎明的光芒悄悄地投射於人間,通過狹小的縫隙躥進溫情滿滿的閨房裏,帳幕晃動的後麵,嬌言低喘,給清涼的夏日之晨,帶來了幾分柔情。
烈陽當空,金碧輝煌廟殿之前,文武百官齊整排列,隻聽得一聲尖細的宣告音。
身穿金色龍袍的宣牧在宮女侍衛的簇擁下,徐徐上前。
百官下跪齊聲高呼,嘹亮的嗓音劃破天際。
廟殿大堂正中擺放有兩個排位,一個是才駕崩的楚明帝;還有一個便是前朝太子,即宣牧的父親。
“哎呀!這樣也太明顯了吧!”
站在人群最後麵視線開闊的閣樓上的沐飛傾懶洋洋地倚靠於牆柱上,看著雙膝跪地拜祭的宣牧。
他的身側是綠葵,肩上掛著個黑色包裹,似乎要遠行,神情肅穆地望著低頭跪地的百官,聽得他話偏頭詢問道:“你不用跪拜?”
“又不是我的祖宗,幹嘛要跪?”沐飛傾一副不意為然的表情,突然嬉笑:“你不也沒下跪嗎?”
綠葵撇頭不看他,她原本是打算離京去尋找鄒香若的,被沐飛傾不由分說地拉來參觀祭典,方才見那氣勢如虹場麵頓時驚怔住,忘記了行禮,此時被他這般一說,也不好再跪拜了。
“要不是慕容勤那家夥千囑咐萬哀求我來參加,本公子才懶得來這吵鬧的地方!”
宣牧已經站起來,轉身麵向文武百官開始講話。
綠葵卻盯看著站立於宣牧側麵頗為隱蔽角落的慕容婉菲,雖然隔得遠,卻能知曉她是經過細心裝扮的。
她以後可是一國之母了!
沐飛傾的手在她眼前招擺片刻,綠葵回過神來,不解地抬頭看他。
“你不是心心念念著要離開京城嗎?怎麽?現在舍不得走拉!”
原來他方才說了句“該離開了”的話。
綠葵緊緊肩上的包裹,點點頭:“那麽後會有期。”
轉身踏步走了兩步,被沐飛傾一把拉住,偏頭看他帶笑的臉。
“誰說你一人離開拉?”
綠葵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你準備去哪裏?”
“是我們準備去哪裏?”沐飛傾雙手攏在袖口裏,行走於皇宮大院,仿佛在自己庭院裏散步般悠閑,“南邊開戰,龍圖和慕容勤是宿敵,這麽精彩的好戲。白流月會不參觀?”
他自問自答的語氣,讓綠葵有些恍惚,驀地欣喜起來,雙眼錚亮:“你是說姐姐會在那裏?”
“可能!”
兩人出得宮門,便瞧見輛暗色馬車,邊上站立臉色不怎麽好看,低聲嘮叨什麽的川芎。
再靠近些才發現狼先生正趴在車夫位上小憩。
瞧見兩人走近,川芎頓時歡喜起來,指著懶洋洋一動不動的狼先生向沐飛傾告狀:“師傅,這家夥太可惡了,霸占位置不許我坐!”
“你先前不是很喜歡它的嗎?現在吃什麽醋了!”沐飛傾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對付這些東西不是很拿手的嗎?”
綠葵徑直走到馬車邊,狼先生睜開眼睛,立起來,低叫一聲,用爪子撥開車簾,自顧進去車廂裏。
“師傅,你看,你看!”川芎更加氣氛了,整個臉都嘟起來。
“哈哈。”沐飛傾爽朗地低笑出聲,看著綠葵上了馬車,便牽過一邊的馬,翻身而上,用馬鞭敲敲川芎的肩膀,“天都快黑了,快點出發吧!我的徒弟兒。”
川芎撇撇嘴,終究跨坐於車夫位,一拉韁繩,馬車往宮外疾馳而去。
夕陽才升起時刻,露水浸濕著大地,屋頂上的綠菟葵盛開了,鄒香若正用小剪刀在修剪上麵的枯枝敗葉,有厚重的腳步音從身後傳來。
鄒香若放下剪刀,回頭看皺著眉頭的黑豹:“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回來幾天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黑豹,有許多問題都沒來得及詢問。
“沒什麽事,隻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看來恢複不錯,我先去忙了。”
黑豹急急地說完離開,完全不給鄒香若繼續詢問的機會。
不妥,很是不妥。鄒香若想著將小剪刀放置於一邊,下樓去。
卻見得白流月身穿一襲深藍色長袍坐於大廳裏看書。
鄒香若徑直坐於他對麵詢問:“黑豹他怎麽了?”
白流月抬頭看她,放下手裏的書,沏杯茶遞上:“寨子裏出事了。”
“什麽事?”鄒香若一驚,嗓門也忍不住提高,這幾日她確實沒有注意寨子裏的情況。
白流月眉眼裏都泛著笑,“以前可沒見你這般急性子啊!”
鄒香若意識到他在戲弄自己,探過身子有些惱怒地去拍他,被其一把握住手腕,輕輕一扯,兩個人的額頭貼到一處。
白流月忽地低頭吻住她的唇,細細地品嚐她遺留於口腔的茶香味。
鄒香若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白流月才鬆開,帶著笑意看她微紅的臉頰。
“是黑風寨出事了。”
知道不是這裏寨子出事,鄒香若舒了口氣,“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前幾日,黑風寨人搶了最強山寨的貨,最強山寨傷亡數人。昨日最強山寨老大放言要滅了黑風寨。”
“最強山寨?”
“你曾經過他們的地盤。”白流月露出抹鬼魅的笑。
鄒香若蹙眉愕然,盯看著他,聽他繼續講解。
“那山寨曆史悠久,下麵人員眾多,且分支繁多,管理嚴厲,地處於通往京城的近路上,來往的官兵都會敬之幾分。”
鄒香若豁然想起,和宣牧等人回京時出現的那個短暫插曲,當時沐飛傾等人也提過那條路線的危險。
“你有什麽辦法?”
鄒香若看著白流月,知道他定有解決的方法。
“當然有。”白流月撫上淚痣笑笑,“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白流月沒有說具體的做法,隻是神秘一笑。
鄒香若知曉他是成竹在胸,也不多問,但另一個問題再次從腦海裏鑽出來。
“你要侵蝕整個大楚皇朝?”
白流月微偏偏頭,不置可否:“香若要幫忙嗎?”
鄒香若嗬嗬一笑:“從一開始,不就在幫你嗎?”
將身心全部交付給你,不要讓我後悔啊!
橘紅色的夕陽慢慢地墜落,最後消失在地平線,天地間一片昏暗。
鄒香若靜靜地佇立於小山坡上,眺望著下方狹小的道路。
“在這裏等著我回來。”這是一個時辰前,白流月吻著她的臉頰說得話。
“夜幕天寒。寨主該回去了!”二丫娘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鄒香若還回過神來,記起她是和二丫娘一起來為出寨的白流月和黑豹送別的。
以前的二丫娘隻是個勤勞嫻淑話語極少的溫柔女子。
此時在細細打量,眉眼裏多了些豔麗和嫵媚,讓鄒香若忍不住打趣:“你和黑豹如何?相處得還不錯吧!”
雖然天色昏暗,仍舊能看出她的一絲窘迫和羞澀,又隱隱有哀怨:“拖家帶口的寡婦罷了。”
“寡婦又如何?你還很年輕,遇見中意的就該不顧一切。”
“那姑娘對白公子非常中意!”二丫娘竟開始打趣她,“不如等白公子回來,就拜堂。”
“拜堂成親啊!”鄒香若頓時低聲,她還沒有思考過這一問題,因為她能否回去屬於她的世界。
鄒香若拚命地晃晃腦袋,趕走那些哀怨,“那些事以後再說,現在要活在當下,我還沒吃晚飯呢!”
“那我給你去做你愛吃的菜!”二丫娘的心情也開朗起來,急急要往下走,被鄒香若一把拉住。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急性子了?果然戀愛中的女人變化大!”
“是啊!寨主也越來越愛開玩笑了!”
兩個女人相互調侃的聲音在夜空裏無限放大,多年以後,再回想,該是多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