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呼之欲出真凶現
若幹年前，他曾經被自己最疼愛的一名弟子用藥毒害，所以他心灰意冷，一氣之下逐出門下所有弟子，並昭告三界，永不再收徒。你剛才居然說他求著你要收你為徒，我急著聽你說玥玥的病情不願意拆穿你罷了，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沒有學會什麽醫術，騙人的伎倆倒是精進許多啊！”
“九九，果真如此？他真的不是酒醫仙的徒弟？”事情關乎到沈瓊玥的性命，餘班當然要確認清楚。
“我自小和酒醫仙熟識，況且他的事全天界的人都知道，我十分確定。”玉九九信誓旦旦地回答。
餘班聞言，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莊醫生，因當初白袍仙人之事，我對你十分敬重。可是你今日再三拿我母親的性命當兒戲，盡說些沒有根據的胡話，真是讓人太失望了！”
莊莫急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除了…除了拜師一事。”
玉九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拜師的事都是假的，你又如何讓我們相信你的醫術！”
莊莫急見事情無法再隱瞞下去，隻好如實交代：“我去了玉昆山是真，我遇到酒醫仙是真，我和他學了醫術也是真，隻是…隻是他沒有收我做徒弟，原因正如你所說，他曾被門下弟子謀害過，所以心寒至極，再不肯收徒了。”
玉九九嘲諷道：“那剛才你說的他求著收你為徒的事都是假的了？”
莊莫急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全是假的，隻不過把我和他顛倒一下就對了。我覺得他嚐盡百草，不畏生死。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救死扶傷，再世華佗。所以一定要拜他為師，不然這將會是我畢生的遺憾。結果他不肯，非要回家和他的同僚喝酒去。我見他如此決絕，隻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於是拿著他剛喝完的酒壇子就要朝著自己的腦袋砸下去。他見狀於心不忍，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我了。不過他隻是傳授我醫術，卻不肯讓我稱呼他為師父。”
聽了莊莫急的話，餘班眉頭緊鎖，目光不禁暗淡下來：“這麽說，你剛才對我母親的診斷，並不是無中生有了？”
莊莫急捋了一下空氣胡須，一臉嚴肅：“我對醫術上的事十分重視，萬不會拿病人的性命開玩笑。”
玉九九卻還是懷疑：“我和班班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有些仙術，如果玥玥被人吸了精氣，我們和玥玥天天朝夕相對，怎麽會沒有發覺！”
餘班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九九說的對，媽媽若真的被人吸了精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莊莫急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以前的我或許不知，但如今的我早看出你們身上各有仙氣繚繞，非同凡人。
但是不是我自誇，即使你們是法術深厚的上仙，也不一定能看出餘太
太精氣盡失。
原因嘛！自然有兩個，第一，你們終究不是醫生，更不是醫仙。
第二，餘太太這次可不是被一般小妖吸了精氣，而是被仙術。所以她的周身沒有妖氣環繞，隻有仙氣橫行。和你們的周身一樣，你們自然覺得這是你們不小心沾染給她的，因為是仙氣所以也不會懷疑什麽。”
“仙術？”玉九九和餘班大驚失色。
“仙家怎麽會有人害玥玥？究竟是哪個活膩味了的王八老頭兒幹的？被我知道了一定扒了他的皮！”玉九九惡狠狠地道。
餘班卻突然沉默起來。他有一個不好的想法，隻希望不是真的，不然他就間接害了他的母親了！
“你剛才說有辦法醫治？”餘班滿懷期待地看向莊莫急。
莊莫急捋了一下空氣胡須，回道：“我是仙醫傳人，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我。”
玉九九再次白了莊莫急一眼，催促道：“我們都急成這樣子了，你就別顯擺你那點本事了，再不快點說出解決辦法，我直接去找酒醫仙來救我的玥玥。”
“別別別…”聽到玉九九要請酒醫仙來，莊莫急連忙擺手阻止。怎麽說這也是他接下的第一個非正常病例，正是他發揮超常醫術的時候，怎麽可以就這樣失去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有辦法，一定能治好餘太太，又何必請酒醫仙他老人家出山呢！要知道，殺雞焉用宰牛刀！”莊莫急嘿嘿地笑著，表情無比誠懇。
“那你倒是快說啊！”玉九九不耐煩起來。
莊莫急也不敢再廢話，直接步入了正題：“方法很簡單，隻要找到施法的凶手，然後將他體內餘太太的精氣返還給餘太太，這事自然就解決了。”
“還不是要我們去找凶手，如今玥玥昏迷著，我們如何知道誰和她接觸過？”玉九九不滿道。
莊莫急笑了笑：“我自然負責叫醒她。”
“你能讓媽媽醒過來？”餘班忍不住興奮地站起了身。
莊莫急趕緊示意餘班坐下：“你先不要激動，我隻是能將餘太太喚醒，但是隻有一刻鍾的時間，你們在這段時間裏盡快問清楚你們想知道的，一刻鍾之後，餘太太將會再次昏迷，如果你們不及早將凶手帶過來，我隻能照顧她一天，一天之後，我師父…額…酒醫仙來了，也再難救。”
“一天？”餘班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三十分，也就是說，明天一點三十分之前，必須找到凶手。不然…
“不然會怎麽樣？救不了會怎麽樣？”玉九九問出了餘班想問又不敢問的話。
莊莫急回道：“救不了不會死，畢竟還有仙草護體呢！”
餘班頓時安心，玉九九也暫且舒緩了緊張的神態。
“但是會永遠昏迷下去！”莊莫
急肯定的道。
玉九九此刻簡直想把眼前這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五馬分屍，然後再組裝上，然後再分屍，然後再組裝上…
“你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嗎？”玉九九的怒氣值直線飆升。
“九九，還是趕緊讓莊醫生弄醒母親吧！我們時間不多了。”餘班焦急地提醒道。
玉九九看到餘班滿臉急迫的神情，頓時壓製住了心底的怒火。餘班說得對，現在救沈瓊玥要緊，將莊莫急五馬分屍的事，等他幫他們救了玥玥再辦也不遲。
“母雞，那你快些動手吧！我們在門外等你。”
說完，玉九九和餘班便走出了急診室。
莊莫急見室內清靜下來，立即拿出了酒醫仙送給自己的針灸包和酒精爐。酒精爐裏的酒是酒醫仙慣喝的，並不是普通的凡酒。而是他利用多種仙界藥草泡製而成。經過這些酒所引燃的火焰，不僅能消一切妖毒，還能起到促使昏迷的人即刻清醒的作用。就算是病中患者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意識模糊不清，或是人已死去，靈魂尚未離體，隻要利用銀針紮對穴位，它都可以使那人再多清醒一刻鍾。
當初莊莫急要了這套裝備，隻為了許多凡人在離死之前，不能和家人好好話別，最終給已故的人和家屬都留下了諸多遺憾。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回來後第一次用它居然不是給死人用，不過也好，大體都是為了幫助人，這次弄不好還救活了一條性命，豈不更有價值！
餘班走出診室，看到父親一臉愁容，人也瞬間老了許多。而弟弟餘清則是眼睛紅腫，鼻涕橫流，似乎哭了很長時間。
好好的一個家變成了這樣，餘班的心如刀紮般難受。
“班班？”餘滄海見到餘班和玉九九出來，趕緊站起了身。當他發現他們沒有帶妻子沈瓊玥一同出來時，他立即緊張起來：“你媽媽呢？怎麽沒帶她一起出來？”
餘清擦了擦鼻涕，然後拉住了餘班的大手：“哥哥，我要媽媽。”
餘班摸了摸弟弟的頭，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媽媽明天就沒事了，莊醫生能救好媽媽。”
餘滄海聞言，不禁怒斥道：“你怎麽能將你媽媽交給那個庸醫，他什麽都不會，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居然還相信他！”
麵對餘滄海對餘班突如其來的火氣，玉九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海海，莊醫生確實有辦法救玥玥，我們要相信他。”
平時對玉九九言聽計從的餘滄海，此時卻因為關係到沈瓊玥的性命，第一次對玉九九反駁起來：“表姑姑，我什麽事都能聽你的，但是這次，你就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了吧！”
“你們的家事！”餘滄海的這幾個字如同雷擊，立時讓玉九九心都涼了：“我幾時成了餘家的外人
了？海海，你這麽說真的太傷人了！”
“爸爸…”見玉九九受了委屈，餘班忍不住站了出來：“我知道你緊張媽媽，可是九…表姑奶奶就是我們的家人，她為我們家做的事還少嗎？你和清清的命，當初若不是她，也救不回來啊！”以前餘班怕父親，那是出於尊重。他說的話對與不對，他也大多順著，那是出於孝。可是這次，父親顯然已經被心情影響了情緒，以至於口不擇言了。他這樣是發泄了他心中的一點悶氣，但是卻寒了玉九九的心。
這時，餘清突然走過來，緊緊抱住了玉九九的胳膊。淚眼婆娑的他趕緊替他的父親解釋著：“表姑奶奶，爸爸太傷心了，你不要怪他。我們都把你看做家人的。”
“清清…”玉九九眼淚頓時流下來，她想不到平時和自己搶零食搶玩具搶餘班的餘清，此時在自己已經極度傷心的情況下，還願意出言照顧她的心情。她一直以為這個人小鬼大的家夥很討厭自己呢！原來不是，他真的早將自己當作家人了呀！想到這些，玉九九將餘清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表姑姑…”淚水模糊了玉九九的雙眼，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卻聽得有人哀嚎一聲，接著一個身影便對著自己跪了下去。
玉九九趕忙擦幹眼淚，這才看見，餘滄海正一臉愧疚地伏地大哭，餘班則是死命的拉扯他的父親起來。
“海海，你這是做什麽！”玉九九想到了自己如今和餘班的關係，於是也慌忙地向餘滄海跪了下去。
“表姑姑，都是我的錯。我太害怕了，我怕瓊玥就這麽走了，留下我們一家老小，以後可怎麽活啊！可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您出氣，我真是枉讀這麽多年的聖賢書啊！”
“爸爸，你快起來，九九…表姑奶奶怎麽會怪你呢！”餘班一心要拉父親起身，可是卻發現根本拉不動他。餘班又不敢太用力，隻怕傷到了他。於是隻好看著玉九九，希望她盡快將父親勸起來。
玉九九看著餘班的眼神，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她撫摸著自己的膝蓋高聲痛呼道：“哎呦，我的膝蓋好痛，這醫院的地板太硬了。海海你再不起來，是要表姑姑和你一起跪到傷了筋骨，才肯罷休嗎！”
餘滄海見玉九九呲牙咧嘴的樣子，趕緊攙她起身，餘班順勢便將父親也從地上拉了起來。
“表姑姑…我…”餘滄海內疚的不知該說什麽，玉九九卻安撫道：“海海，我知道你擔心玥玥，所以才胡言亂語，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餘滄海瞬間哭得老淚縱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餘班將父親和餘清安置於長椅上，自己則拉著玉九九去了角落裏說話。
“九九，我…我有些擔心。”餘班表情十分為
難，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怎麽開口。
“班班，什麽事啊？”玉九九奇怪的道。
“我…我在想…媽媽這次是被仙術所傷，我在想…在想…”
“在想什麽？你是不是也被莊莫急傳染了，怎麽說話也如他那般墨跡！”玉九九急道。
餘班歎了口氣，思量了再三，還是將心裏的想法講了出來：“我在想不會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違反了仙界律條，所以天庭派人來處罰我，甚至還連累了我媽。”
玉九九聞言，氣憤不已：“餘班！你胡說些什麽！你以為我們天庭的人是什麽人，就算他們真的要處罰你也不會涉及到身邊的親人！你這樣看待我們仙界，是不是以為我們各個心狠手辣，暴虐無道啊！
餘班連忙解釋：“不是的，九九，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們一家是凡人，除了你和仙界再無瓜葛。我媽媽更是連這世上有仙都不知道，怎麽會憑白無故被仙術吸了精氣，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其實自從莊莫急說出了沈瓊玥的病因後，玉九九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她不明白沈瓊玥怎麽會突然招惹上仙，而仙界也有律條，絕不可以輕易殘害凡人，連最基本的在凡間施法都不可以。但是現在又是哪位該死的仙家觸犯了規矩呢？
“現在先不說這麽多，等玥玥醒了一切自有分曉。”甩下一句，玉九九便走回到餘滄海和餘清身邊坐下，煩悶地再不肯看餘班一眼。
餘班知道惹玉九九生了氣，也不敢再在她身邊添堵。隻好出了醫院去給大家買些水和食物，畢竟中午大家都沒有吃好飯，而他也知道，玉九九是最不喜歡餓肚子的感覺了。
等餘班買了食物和水回來的時候，急診室的門打開了。莊莫急一臉興奮地走了出來。
“快進去吧！餘太太醒了。”
隻這一句話，餘家眾人立即衝進了急診室。
“媽媽～”
“玥玥～”
“老婆～”大家急切地呼喊著沈瓊玥，可是她的狀態卻十分虛弱。
“莊醫生，我太太是不是沒事了？”餘滄海緊張的詢問著莊莫急。
莊莫急看了餘班一眼，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額…是啊…既然醒了自然就沒事了。不過一會兒還要再休息一下，大概睡到明天這個時候就徹底好了。”
聽莊莫急這麽說，餘滄海和餘清頓時開心起來。
餘班和玉九九則是在尋思怎麽盡快問清楚沈瓊玥得病的緣由，畢竟他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
“額…海海…我太擔心玥玥了，讓我和她說會話吧！”玉九九推開擋在前麵的餘滄海，隻因為他一個人占據了沈瓊玥所有的視線。
餘滄海這次倒是乖乖聽話了，既然妻子醒了，
莊醫生也宣布她沒事，那麽他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和妻子閑話，此刻既然長輩開口了，他當然順從。
“表姑姑，您請。”餘滄海退到了玉九九的身後，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妻子。
玉九九心知叫餘滄海和餘清回避是不可能了，畢竟沈瓊玥才醒，這兩個人現在隻恨不得長在沈瓊玥身上，哪舍得這麽輕易離開。
於是她也不驅趕他們，隻是委婉地問道：“玥玥最近可有接觸什麽人？對你不是很友好的人？”
聽玉九九這麽一問，原本還半眯著雙眼的沈瓊玥立即驚得瞪大了眼珠，臉上也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表…表姑姑怎麽知道的？我…從未和你提起過啊！”
果然有蹊蹺！玉九九忍不住和餘班對視了一眼。
這時，餘滄海突然驚醒出聲：“表姑姑怎麽問這個？難道玥玥的病是被人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