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所謂本性
在春與對自己信任全無的雪村進行關於她的意識是否清晰的爭辯之時,同層洛克李少年的房間之中,少年少女三人各自述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日常。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有和你一樣的興趣。”白眼少年對於對包包頭少女提及的一些信息表示疑惑,雖然之前那次打牌活動之時,他便全程無言的聽著兩人討論的興致勃勃,“隨意占卜所得,便可稱之為命運?”
“這種話可輪不到某個篤信命運之人來吐槽呢,寧次。”天天看著窗外漸漸顯現的星辰,和同伴開著玩笑,少女清脆的聲音順著晚風飄散在病房之中,“說到底占卜或是命運這些東西,不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嘛。”
“看你們兩人熱衷的態度可不像是你說的這麽隨意。”被漩渦鳴人打敗之後,他開始嚐試換個角度來觀察自己的一切,隻是,雖然知曉了更多的事實,但也發現了更多的無可奈何之事。
如果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那他···又到底是在與什麽進行無止盡的爭鬥?
自己愚蠢的短視這一點,他已了然於胸。
所謂宗族,白眼一族,自己出生於此,被其規則所縛,如鳴人的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如不知火玄間考官所說那般,聰明的鳥兒也會自己打開門鎖,展翅翱翔於天地。
隻是,比起他能否打開門鎖,他應該打破這囚牢嗎?
如若命運由人自行創造,那麽,他想要的到底是怎樣的命運呢?
雛田大小姐的命運又該如何?
天天和春通過所謂的占卜來確定命運的行為,在他眼中···實在過於草率。
“呃,這個嘛~”少女轉轉眼珠子,“畢竟知道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的話,更加謹慎的對待總是多多益善,對吧?”
“···如果實力不足,再多的謹慎也無法發揮絲毫的作用。”少年的回答中肯卻也略顯冷酷。
“···寧次,你可真擅長潑冷水。”天天有點挫敗感的跨下肩,無力吐槽。
“李,你別在意。”寧次這話,令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李的事,少女轉頭看向一側靜靜傾聽著他們對話的李,因為接受日照的時間減少,少年那曾健康的膚色,此時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灰,壓製著曾有的活力。
那強的如同怪物一般的我愛羅帶給李的傷根本不是‘重傷’二字可以概括的傷勢。明明那人就在這隔壁的房間之中,天天閉上眼深呼吸,她此刻薄弱的怨恨根本於事無補。
凱老師的告誡,言猶在耳···我愛羅雖然目前留在木葉,但不準靠近他。
忍者之路,李還能再次踏步其上嗎?
早先,自己與寧次的探望都被他用那強撐的熱情趕了出來,一直讓他們好好鍛煉,他會很快恢複過來趕上他們···即使單手單腳,他也不曾拉下每日的功課。
明明是個病患,就好好養傷啊。
凱老師也真是的,多阻攔一下李啊!
直至連那基礎的鍛煉也無法履行···幸好,尚無多少感傷的時間,便被沉迷於各種賭局的狂熱份子春的強製玩樂邀請給拉入了。
那時候還有春在,她似乎並不喜歡看到悶悶不樂的李,因此時常拉上三五病友玩一些她自己都不擅長的遊戲···讓李有足夠的事情來分心···
“···不必顧及我,天天,是我實力不濟,我愛羅君擁有著不輸於寧次的實力。”看到少女那看向自己擔憂的目光,洛克李抬起頭濃黑的眉毛之下,堅毅的眼神代表著少年那完全不打算放棄的意誌。
“作為我的對手,他不是會被挫折輕易擊垮的男人,天天。”
“···放心吧,寧次,等我傷愈一定會超過你的!”雖然寧次在比賽之中輸給了鳴人君,但是,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他正在以比之以往更加快速的成長速度飛速前進著,漸漸的,似乎就要將摔倒在地的他拋之腦後。
“···啊,真是的,感覺就好像隻有我在瞎擔心一樣···”視線在兩個男生之間打轉,天天捂住額頭,實在無法理解自己這一班男性們的思維模式···她需要個女性同伴啊!
就她一個人負責吐槽也太累了。
···
“幫我做個身體內部的查克拉成分分析,來源、屬性、功效。”對於此時明顯宅屬性全開的某個男人,春不耐煩的說明來意。
“你以為查克拉是什麽可以被感染的病菌麽?”還成分分析,在這人的概念中,查克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用幻術招呼過我吧?”不論是開始的試驗還是暗室之中對付大蛇丸之時的第一次徹底施行。
“···所以,是想算賬?”抱著雪子靠在靠窗位置的雪村低頭看著一手托腮撐在他辦公桌上的春,語氣不善。
“幻術,作為一種精神攻擊,是忍者必備的三種技能(忍術、體術、幻術),以擾亂對手查克拉的正常流動使其陷入幻覺的世界···你覺得重點在哪,從最開始就監視著春的雪村光一醫生,前暗部成員?”
“你還真是將過去剝離的一幹二淨···”青年輕哼一聲。
“···雖然我很想遵從‘愛與和平’的基準進行禮貌的溝通,但是···你是那種連垃圾分類都搞不清楚的垃圾麽?連誰是誰都分不清?!”一腳踩踏一邊地上放著的與卷軸堆積的小山,春對於青年嗤之以鼻的態度簡直從身體之中的每個毛孔忍不住滿溢而出。
“look at me!此時此刻,竟然還在妄圖從我身上尋找春的存在···隻不過是逢場作戲陪你玩了一段時間,你還真開始臨場入戲操起深情人設,開始對逝去的‘友人’念念不忘了?!”雙手環臂,一腳踹上牆壁,順著利用反作用力滑行至男人身邊,坐在椅子上,一腳擱在大咧咧擱在另一腳膝蓋之上的春,自下而上斜睨著青年,雪白一片的眼中不見瞳孔,“明明心裏厭惡的不行。”
“···別娘娘腔的想著,我這是因為激素失衡才導致的情緒暴躁、攻擊性提升。”一把握住不算粗壯的手腕骨骼,停住對方向著自己咽喉之處襲來的爪狀五指,向上的視線對上殺氣毫無遮掩的青年,被其抱在懷中的白鼠,全身的毛猶如刺蝟般根根豎起,正對著自己呲著牙,紅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凶光。
隻需其主人一聲令下,其便會用那能夠輕易啃斷堅木的鼠噬咬穿春的喉嚨。
愛好是研究各種危險之物的男人,怎麽可能真的熱衷於普通之物。
“你與春的過去,對於我而言,就像是看了幾級無頭無尾的電視劇,我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任何事,但是,感同身受這種東西···是觀眾老爺應該無私奉獻的東西麽?”此時的她才是她,這一點毫無疑義,“尤其是對於這種既無波瀾不斷的高潮迭起,也無九曲十八彎神仙轉折的無聊日常。”
“雖然我繼承了這個身體,但也隻是我們共用一個身體。”她想偽裝的,與她的本性那可是兩碼事。
“···”從春手中抽回手,雪村甩開春那頂住自己大動脈的手指,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做上椅子,“你的身體沒有查克拉。”
“沒錯,就是這樣,這才是專業人士,雪村醫生。”在地上一蹬,春雙手撐在椅子上,坐著椅子旋轉滑回辦公桌前,盯著眼前的青年,“感情用事可活不長。”
“你覺得你能殺了我?”將雪子放回桌上精鐵製成的鼠籠之中,將其放到身後桌子之上的雪村雙手交叉撐住下巴,抬眼看向春,青年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什麽疑惑之色。
“你覺得我不能殺人?”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春湊近桌子,低下頭輕聲反問,被桌上的夜燈投射至牆壁的黑影,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