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所謂認知
雖已近秋,但長時間照射於臉的陽光依然有著破壞皮膚表層組織的能力,摘下護目鏡,在天天一臉想要吐槽而且也直率的吐槽中,春撐起太陽傘,遮擋住那猶如紅蓮燃燒的美麗晚霞。
“你是什麽間歇性厭惡陽光的吸血鬼?”之前春可是毫無遮攔的坐在能被陽光射及的樹枝之上,斑駁的樹蔭之下。
穿過有些寧靜的深林小道,和拒絕同撐一把傘的天天少女。
“隻是不想被晚霞晃眼。”單手插兜,單手筆直的撐著傘,春步履悠閑的跨過從路正中遊移而過的四腳蛇。
通往村內小徑並非筆直一條,其中也有不少的分岔通往不同之處。
“···想去宇智波一族的族地看看?”分岔路口,因為天天落後了一步,春半側過身,看向目光似乎要穿透嚴密但又疏鬆林木的少女。
“不,雖然好奇,但是,深究他人隱藏的秘密···”少女搖搖頭,神色有些微妙,鼓鼓的包子頭在其搖動下就像是吸足水後破土而出的白傘菇,微微顫顫,“寧次的建議···有其緣由。”
“吐槽歸吐槽?”看來日向一族少年的經驗之談,令天天少女有了不能跨越的境界線。
“當然。”麵對春的調侃,少女俏皮的勾起嘴角,“有槽點必須得吐,裝傻充愣什麽的又不是在表演什麽大型喜劇。”
看著轉過頭大步追上自己並超過的天天,春撇了一眼那根本無法看清前方到底有何的幽深林蔭,樹葉層層,在地麵堆積腐朽,抬起的腳步一頓,而後又重新舉步。
滅族···在架空世界觀下頻繁出現的人性滅絕事件···比如,緋紅眼的窟盧塔族。
因為有利可圖,人才會行動。
宇智波滅族,利為誰屬?
從單人作案以外的現實角度來看···集團組織作案,而在木葉,對於宇智波一族的存在而有意見的團體或者領導。
三眼傳說的瞳力之爭?
妖狐被控的憤恨複仇?
千手一族的隱性詛咒?
宇智波一族的政變猜測?
流言蜚語數不勝數,nothing is impossible。
雖然僅僅隻是可能性,但是、也許,宇智波一族滅族一事會是抓住誌村團藏先生尾巴的機會。
一路閑聊,從最近新出的肉包,還有到流行的占卜手法,不得不說天天在某些方麵與春實在誌趣相投。
“最近···嗯···氣運雖然不順,不過倒是都可以逢凶化吉呢。”容貌明媚的少女根據自己喜歡的占卜手法幫春簡單預測一下接下來幾天的運勢,“說起來,春的整體運勢雖然常常波折不斷,但是關鍵運都很不錯呢···雖然偏財運倒是常常處於最低值。”
“借你吉言了,thank you,天天。”遭遇不測的話,單人她有幸運a,算是心理慰藉,隻是兩人以上···也許她該給自己接下來的‘拍檔們’準備點‘安全’禦守。
“去看李?”春壓低傘簷,低頭看向一側的少女,並沒有在之前的主幹道分開的二人站在木葉病院之外,麵麵相覷。
“來複查?”天天抬頭看著春,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天天看了眼大廳牆上掛著的時鍾,時針與分針早已越過了數字6。
一起走了半天,沒想到連目的地都是同一個。
“一起走唄。”異口同聲之後,二人雙雙進入醫院,春在經過大門之人不時看向外側幹燥空氣的疑惑眼神中收起傘。
“寧次,你回來啦···”剛上樓,還沒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分道揚鑣呢,天天便對著自己的目的地方向揮揮手。
“春,我先走了,byebye,明天見。”向著據說到村外執行任務好幾天都沒有回來的白眼一族少年日向寧次快步走去,天天少女看起來十分驚喜,“有綱手大人的消息麽?”
“see you。”簡短回複之後,春向著自己的主治醫生房間走去···嗯,有誰穿著從沙坑裏撈出的鞋子進醫院麽,春看著一側牆角縫隙中細碎的沙礫,在窗外的晚霞的照射下微微閃動。
半側過身,目光穿過大半個走廊,洛克李少年旁邊的房間之外依舊守衛重重,即使其中此時隻有一個人。
“篤篤!”輕敲房門。
“有事請早。”房內的青年醫生應答十分快速。
“篤篤!”再次敲門。
“下班時間。”還算冷靜的回複,雖然能聽出壓抑的不滿。
“篤篤!”
“···是聽不懂人話?!果然是你!”被門外規律的敲門聲逼迫的不得不麵談的雪村剛起身扭開房間門,便啪的打算關上門。
簡直了,他現在可不想看到春。
“醫者仁心啊醫者仁心,多喝點涼茶降降火。”一把掰住門框,同時一腳卡住門邊的春稍一用力,便推開了抗拒明顯的辦公室之門,同時推開了身穿白袍的青年。
“雪子,身體健康?”紅寶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細長的胡須輕輕顫抖,潔白無垢的身軀在夜燈的照射下散發著瑩白之色。
“不準靠近雪子!”看得出來,某人開門之前應該正在辦公桌上擼鼠,“你對自己身上的味道到底如何,沒點逼數麽?!”
“我身上的雌雄激素這次應該是徹底恢複到了正常女性水平了吧,激素歧視的雪村醫生。”一屁股坐在辦工作對麵,剛想伸手戳戳多方那脹鼓鼓的腹部,吃多了,還是懷孕了?就被雪村一把拍開手的春甩甩手挑眉看著長發高高紮起的青年。
“如果病人知道自己到底如何,那還需要醫生幹嘛。”將不合一掌的白鼠捧在手心,雪村起身遠離春,“你從鬼穀靜那邊偷拿了多少?”
“說實在的,作為一個醫生,你能相信一點點作為你病人的我麽?”眯起眼看向對方,春忍耐住想要揪住對方脖子一通猛搖的衝動。
“你是指明知藥物吃錯、混吃,極其容易產生幻覺,意識混亂卻還故意為之的病人?”雪村轉過頭,黑亮的發絲在空中滑過,“我隻看到一個瘋子。”
“雖然我喜歡自我否定,但哪邊才是真正的意識清醒,關於這一點,我才擁有發言權。”不吃藥,心情平和,‘世界和平最重要’;吃藥,易怒易爆,‘離開此世最重要’
自從從春野櫻小姑娘口中知悉,的確存在著某種可以不著痕跡改變個人思想邏輯的幻術,春便開始了對自己的試驗。
藥物或是深層心理自問···
果然,之前的自我懷疑並不是她的心血來潮。
作為大眾的一員,信息爆炸時代的子民,各國各地的消息,戰爭、悲劇、慘劇、痛苦、死亡、惡意,時時刻刻都可輕易入眼,世界和平最好,她沒有異議,但是為之實現的主人公是自己,她就十分疑惑了。
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她連自己的精神狀態都搞不定,道德標準都無法定下,約束自己按照社會的基準行動已經很費力了,竟然還能發自內心深處的想要做到‘世界和平’···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種‘鴻鵠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