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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道理誰都懂,就是做不到

  繼而說道:“當然,你們肯定都沒辦法理解那種感覺的。”


  孫筱安愣了愣,繼而看著大嶽說道:“我理解。”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大嶽眼神裏瞬間多了幾分晶瑩。


  一個大男人,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一種情緒。


  可見那一段過去於他而言到底是意味著什麽了。


  張慧沒有再說話,畢竟生而為人,誰都不可能沒有故事。


  幸福的不幸的,誰都會去經曆,這一點無可厚非。


  對於過去的所有的事情,不管是追憶亦或者惋惜,甚至於後悔或者感慨。


  其實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即便是此刻他們努力的去安慰彼此。


  但其實也還是蒼白無力的。


  顧流笙愣了愣,繼而看著孫筱安,眼神裏竟全部都是心疼。


  大嶽看著大家,最後化作一聲輕輕的歎息聲。


  繼而又說道:“方寒的事情,其實他沒怎麽跟我提起過。


  就有一次大家夥兒坐在一起喝醉了酒。


  這才聽到他自己趁著酒意多說了那麽幾句話罷了。


  其實方寒當年也是挺冤枉的。


  別看他平時什麽都不說,可這事兒啊,都放著肚子裏呢!”


  大嶽說到這裏,話忽然停了下來,繼而緊接著又看著方寒的位置歎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孫筱安也跟著看向方寒,然後說道:“難道方寒當年坐牢還有什麽隱情嗎?”


  大嶽點了點頭,緊接著看著孫筱安說道:“當年那件事情,怎麽說呢。


  其實說白了就是方寒這個癡心主兒,被一個女人給套路了罷了。”


  “套路?”


  張慧聽到這裏,立刻來了精神,眼睛超級有神,一副超級八卦的模樣看著大嶽。


  大嶽再次點著頭說道:“沒錯,當年的方寒可是個十足十的癡情種。


  以他的說辭,其實就是他和那個女孩兒一起長大的。


  但是那個女孩的家裏很有錢,方寒沒信心去告訴那個女孩自己的心意。


  所以就一直暗戀她,這一暗戀可就是七八年。


  其實那個女孩兒肯定都知道方寒其實是喜歡她的。


  但是就在方寒暗戀那個女孩兒第九年的時候。


  事情就發生了,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情,方寒倒是對此閉口不言。


  隻說當時那個女孩兒非常狼狽的來找他。


  說她已經無路可退了,隻有他可以救她。


  那一晚上下著大雪,女孩兒為了打動方寒心甘情願的為她去頂罪。


  還把所謂的chu夜給了他,方寒本來對此就想都不敢想。


  跟那個女孩那個以後,竟然就真的變得死心塌地的。


  就算是坐牢竟然也是在所不惜的。


  所以後來他就真的去了派出所自首去了。


  於是就被判了三年零七個月,本來那個女孩兒說她一定會等著方寒出來。


  但是真的等多年後方寒回來以後,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當年不僅被騙了,還被無情的利用了。”


  說到這裏,張慧又忍不住說道:“怎麽個利用法?


  我說大嶽,你這體型這麽壯,說話就不能和體型不一樣一些嗎?


  總是大喘氣是怎麽一回事?”


  大嶽白了張慧一眼,繼而便立刻又繼續說道:“就方寒出來以後嘛!

  第二天就立刻按照舊地址去找那個女孩了。

  你們猜怎麽著?”


  “人去樓空?”


  張慧這個大八卦立刻說道。


  大嶽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孫筱安說道:“肯定不是啊,這要真的是人去樓空。


  毫無蹤跡那倒還好了,至少還能給大嶽留下點念想不是?

  可是這事兒,還真不是那個樣子的。


  就當時方寒不是去了她們家了嘛,然後就看到了讓他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的一幕。


  就那個女人正抱著一個孩子,坐在院子裏,一副好不愜意的模樣。


  起初方寒還自以為是的認為那是他的孩子。


  直到那個男人開車進入那個別墅的時候,方寒最後的一點幻想也徹底的破滅了。


  孫筱安聽到了這裏,當即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所以那個孩子其實就是那個男人的對嗎?”


  大嶽頗為隱晦的點著頭說道:“你還真說得沒錯。


  那孩子早就在那女人和方寒那一夜夜之前其實就已經有了。


  當時,那女的和方寒那個還真的就是出於權宜之計罷了。


  最終方寒還是傻兮兮的去找了那個女人,和她當麵鑼對麵鼓的說了一通。


  你們說啊,那女的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怎麽不是個好東西法了呢?她不可能還極其囂張的和方寒攤牌了吧?”


  一旁的張慧再次插話道。


  一旁的孫筱安卻皺著眉頭說道:“恐怕不僅如此吧?


  莫不是那個女的自己又說了什麽其他的話,徹底的讓方寒對她死了心?”


  大嶽十分讚同的看著孫筱安點著頭說道:“還真是。”


  隻聽得他立刻又說道:“那女人還真是有夠囂張的,當時就拍著桌子說方寒就是和窩囊廢。


  暗戀了她那麽多年,竟然連一句告白的話都不敢說。


  還說他活該被利用,活該坐牢,他這樣的人就應該一輩子在牢房裏待著。


  出來也是禍害其他人。


  原本隻要這些話其實就已經足夠讓方寒對她死心了。


  卻不料那小妮子還不罷休,最後又連續補了好幾刀。


  說方寒那方麵實在是不如其他男人厲害。


  說他不僅是個窩囊廢還是和活泰監。


  任哪個女人跟了他,都得是守活寡的命。


  總之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惹得方寒當時就給了她一巴掌。


  畢竟那些話實在是太紮方寒的心了。


  那個女人也是夠狠,對待這麽一個實心實意對她的男人,竟然也狠得下去心。”


  顧張慧看著大嶽,繼而說道:“打了一巴掌以後這件事就這麽放下了?”


  大嶽無奈的慫了慫肩膀,繼而又繼續說道:“那不就這麽放下了,還能怎麽著啊?


  畢竟那女人可以無情無義,可是方寒不是那樣的人。


  他這個人那時候也是實在重感情,否則也不會這樣。


  那件事情以後,方寒就再也沒有對女人提起過什麽興趣了。


  加上一直被外界的人排擠和諷刺。


  他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兒,更別提什麽有情有義了。”


  孫筱安愣了愣,張慧聽了這些事情,破天荒的竟然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全程也就隻有她最好奇整件事情的進展了。


  這個時候她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張慧忽然仰頭道:“如果我一開始也可以遇到一個這樣的人來救贖我的話……

  我的生活或許真的會不同於現在吧?”


  孫筱安抿了抿唇,人就是這樣,對於隨時可能觸手可及的東西永遠都是抱以不在乎的態度。


  畢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又有什麽值得珍惜和留戀的呢?


  誠如那個女孩兒,她其實早就知道了方寒一直喜歡她的事實。


  但是她就是故意不去說破了,緊接著還不停的給方寒一些若有似無的暗示。


  讓方寒對她欲罷不能,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真的做到了對方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目的了。


  而對於方寒而言,一開始對於這個女孩子的迷戀,或許還沒有那麽熱烈或者深沉。


  或許他也隻是因為他和她是發小的緣故吧!


  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可是那也隻限於是好感而已。


  但是逐漸的,那個女孩兒仿佛發現了方寒對於她的那一種獨特的感情。


  繼而故意讓方寒誤以為她或許對他也有那麽一絲絲的意思也說不準。


  人們往往也總是這個樣子,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發迷戀甚至一發不可收拾的幻想和向往。


  當這個東西忽然有一天,自己送上門的時候。


  基於期盼已久的情緒和感情,隻需要對方稍微的去提高一下感情。


  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那個時候,對於方寒而言。


  恐怕就是讓他為那個女孩兒去送死,或許他都不會多加猶豫的。


  因為打從一開始,方寒對於那個女孩兒就是不自信的。


  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自卑感的,那個女孩兒或許也就是覺得他真的不敢和她表白。


  所以才日久天長的那麽胸有成竹的打著朋友的旗號卻和方寒不停的搞著曖昧。


  最後這才終於徹底的將方寒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孫筱安在這個時候忽然看著大嶽說道:“日子是自己的,話是別人的。


  如果一直靠別人的話過生活,那麽或許這一輩子你都過不好自己的人生。


  你和方寒固然值得同情,那些人也確實值得憤恨。


  可是……你們真的快了嗎?現在的日子可曾是你們曾經最初的時候幻想過得生活嗎?


  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有兩麵性的。


  你往好處想,日子就是好的,你往壞處想,日子自然也隻會越來越糟糕。


  當初的我,剛剛和嚴以墨離婚的時候,說實話我們的村子裏也有很多的流言蜚語。


  那一段時間甚至逼得我父母都差點崩潰了。


  可是能怎麽辦呢?日子是自己的,痛苦也是自己的。


  誰叫人家沒經曆過你所經曆的事情呢?


  嘴長在人家的身上,我們家總不能挨門挨戶的去堵住人家的嘴吧?

  後來事情澄清了,雖然還有那種不好的話語,但是我們卻都已經學會釋然了。


  很多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隻要知道,做好自己,時間總可以證明一切的。”


  孫筱安就像是一個全身會發著光的哲學家一樣。


  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觀點,但她忽略了大嶽和方寒其實已經陷得太深了。


  他們早就沒有了可以回頭的路了。


  即便是現在把話說的再怎麽天花亂墜,那也隻是一番話罷了。


  改變不了現如今的任何事情。


  大嶽憨憨的點著頭,繼而看著遠處掛在天邊的星星說道:“大道理誰都會說。

  但是去真正的做到依舊很難不是嗎?”


  孫筱安沒有再說話,其實她剛才的那番話也根本就說服不了她自己。


  她自己嘴上說著對於外界的一切說辭可以不在乎。


  但當她真的去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卻還是沒辦法去做到真正的忽視。


  那些紮心且毫無根據的話依舊還會狠狠地傷害著她。


  那些莫須有的誤解依舊還會困擾著她。


  她有些時候甚至還想要嚐試著去跟所有的人一一做番解釋。


  可是想想又覺得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再怎麽裝作不在乎,或者真的特別想要讓別人知道她真的很在乎。


  也依舊不得不逼著自己去忽視那些東西。


  大嶽沒有再說話,似乎是閉上眼睛假寐去了。


  張慧也沒有再說話,整個人縮在孫筱安的睡袋邊上似乎也睡了過去。


  孫筱安則縮在顧流笙的懷裏,輕輕的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


  直到下半夜換崗,也沒有再發生什麽事情。


  第二天一清早,大家似乎就像是說好了一樣。


  幾乎是差不多同一時間醒來的。


  孫筱安醒來的時候,張慧還正像一個鎖殼的甲殼蟲一樣縮在她的身邊。


  看樣子凍得不輕,顧流笙早就醒了,許是不忍心打擾孫筱安。


  所以一直都保持著那樣的動作。


  後來大家都起來5了,翠翠依舊還是自己躲在一旁。


  默默的收拾著睡袋,和她的裝備包。


  於宏去看了一眼孟灝川,他依舊還是沒有醒過來。


  張慧猛然從孫筱安的懷裏鑽了出來。


  然後似乎這才想起來,還有個重病患者孟灝川。


  繼而便立刻跑了過去,又用有限的東西替孟灝川簡單的檢查了一遍。


  他的傷口經過消毒,顯然沒有再繼續潰爛。


  那些新鮮的肉粒子依舊還是可以清晰的看的清楚。


  其實但凡有點常識的人應該都知道,這樣程度的傷口,能好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算所有的人都等的起,恐怕他們的食物也沒辦法支撐他們再繼續等下去了。


  地獄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


  很顯然她對於目前這樣的情況是十分的不滿意的。


  顧流笙愣了愣,他們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


  與其說是地獄離不開他們,還不如說是他們離不開地獄來的更貼合實際一些。


  但是目前為止,地獄很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為了可以更好的爭取時間。


  他不得不再次費腦筋的跟地獄周旋。


  因為無論如何,孟灝川是他們絕對不能拋下的人。


  隻見顧流笙沉默了片刻,便忽然拉著於宏往一旁走了幾步。


  二人互相耳語了兩句,便立刻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


  緊接著就見到他們兩個人來到了地獄的麵前。


  然後先是顧流笙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坐下來談談了。”


  地獄不以為意的給自己輸了梳頭發,然後一個低眉,便示意二人坐到她的對麵去……


  於是顧流笙和於宏再次十分默契的同時坐到了地獄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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