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快去快回
安萍兒早就想過這兩個問題了，於是立刻回答說：“食物被吃掉後殘留的氣味會很快消散的，咱們一到被害人家裏時我就聞到蟹黃糕的味道了，等我跟白寡婦聊完再回到被害人家裏時味道幾乎沒減弱。這說明被害人家裏有個氣味源，可能是還有部分蟹黃糕沒被吃完，也可能是包裝盒在他家的某個地方。我傾向於是包裝盒被留下了，這個盒子很漂亮，被害人的女兒也許想把它當首飾盒。”
周遠良晃了晃手裏的盒子，似笑非笑地問安萍兒：“你把這個小盒子留下也是為了當首飾盒？”
安萍兒小臉一紅，不願意承認周遠良猜對了。
周遠良心情非常好，沒有繼續擠兌安萍兒，而是將話題轉回到案情分析上來。“被害人家裏的蟹黃糕味道一直沒消散，所以你猜裝過蟹黃糕的盒子還在被害人家裏？”
“嗯。蟹黃糕這種東西味道不是很重但一旦沾上的話味道會很持久，裝過蟹黃糕的小盒子就是這樣。”安萍兒說著指了指周遠良手裏的那個盒子。“我的蟹黃糕吃完後小盒子過了好幾個月才徹底沒有味道的。”
周遠良很相信安萍兒的嗅覺，她說盒子沾染到的味道會持續幾個月時間那麽周遠良就采信這一判斷。“好，那咱們來說第二問題，你確定被害人的死因與蟹黃糕有關嗎？”
安萍兒微微搖頭。“說‘確定’的話還不至於，隻是猜、推測，畢竟蟹黃糕出現在被害人家裏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劉先生他們找到被害人是吃什麽中毒的了嗎？”
周遠良搖頭。
“公子，那不妨去被害人家裏查查有沒有蟹黃糕盒子，也許又發現呢。”
周遠良略一沉吟就同意了。“平安，一會你帶隊去被害人家裏搜查。”且不說是安萍兒提議搜找那個裝蟹黃糕的盒子，單就因為被害人家裏現在隻剩下母女倆這一情況也得安萍兒這個女捕快擔當搜查任務，其他人都不合適，男女大防什麽最容易落人口實了。
“好。”捕快安萍兒責無旁貸。
周遠良傳召當值捕快來書房，準備簽發命令。
忽然，安萍兒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撒腿就往外跑。
“怎麽了？”周遠良嚇一跳。
“我爹還在外邊等著呢。”安萍兒剛才跟周遠良研究案情太投入了，忘記她爹還在外邊等她呢。雖說現在外邊並不冷，但讓爹爹一個人在黑乎乎的街邊等待著安萍兒很是不能心安。
“啊？伯父來了？”周遠良起身衝已經跑出書房門外的安萍兒大聲地說：“讓伯父進來坐吧。”
“我爹從來不進衙門！”安萍兒的回答在屋外很遠處飄過來。
周遠良坐回到椅子上，輕聲地嘟囔著：“真是個奇怪的老頭。”
安萍兒在縣衙對麵的街角處找到了她爹。
“談完了？”安父的神色特別平靜。
“呃……”
安父笑了，知道是閨女心疼自己這才半道跑出來的。“沒談完就回去繼續談，沒事的，爹在這看會星星。”
安萍兒抬頭看了看滿天繁星，心裏感覺幸福無比，因為星星、因為父愛。“爹，談是談完了，可是我們準備馬上去被害人家裏搜查。他們家隻剩下倆女人了，如果我不去的話一幫子男捕快不是很方便。”
安父輕輕拍了拍安萍兒的手臂。“去吧，去忙你的吧，我在這等會沒事的。”
“我們去搜查指不定要忙到什麽時辰呢，也許得忙到天亮也說不定呢，那時我就可以自己回家了。”安萍兒揪著她爹的衣袖輕柔地哀求著：“爹，你先回去吧。”
“你娘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她還能安心睡一會。如果我現在回去了，你覺得我和你娘誰能睡得著？”
“呃……”安萍兒知道她爹說的是實情。
安萍兒每次外出去山裏采藥時父母都擔心得不得了，但他們又很想培養安萍兒的獨立的能力所以再如何地寢食難安他們也不會拒絕女兒外出的請求。雖然現在隻是半夜裏外出執行任務、不是一去十天半個月的，但擔心得睡不著覺是非常有可能的。安萍兒心疼爹娘，在爹爹必定無法睡眠的情況下她隻能選擇讓母親不要擔心了。
“那好吧，爹，你在這再等會哈，我快去快回。”安萍兒說著就飛身跑回縣衙中。
書房裏，周遠良已經將包括申鵬在內的四名當值捕快都招來了，向他們說明去搜查被害人家的事，並把安萍兒的那個小盒子展示給他們看。當安萍兒跑回來時，周遠良正說到：“一會你們都聽安萍兒的指揮就行。”
“是！”四名捕快領命。
“咱們走吧！”安萍兒幹淨利落地轉身就往外跑。
“……”四名捕快不敢猶豫，麻溜跟上。
安萍兒的體能是非常不錯的，尤其是一想到爹爹還在星空下等待自己就更加激發了潛能，飛一般地衝向被害人家。申鵬等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且現在也不方便問，他們知道即使問了安萍兒也沒時間回答，所以他們隻能全力跟隨，同時在心裏默默感歎安萍兒的愛崗敬業。
雖然因為捕快非緊急事務不得在城內縱馬的規定導致安萍兒現在不能騎馬趕往被害人家裏，很遺憾，但好在起點和終點都在福陽縣城內，全力跑步的安萍兒還是很快就到了被害人家的大門前。
“我是福陽縣捕快安萍兒，奉縣令周大人的命令搜查。高劉氏，開門！”安萍兒一邊等待著捕快兄弟們趕到一邊開始拍門。
申鵬等人隻是落後了一步，很快就趕到了，而此時被害人家裏依然很安靜。
家裏沒人？不能呀。安萍兒記得剛才周遠良說過在高老夫人家大門外鬧事的高劉氏母女被直接送回家來了，今晚不太可能外出的。看來是不想開門或是不敢開門，隻能砸門了。
“高劉氏，開門！”安萍兒加大了拍門的力度。“再不開門的話我們可要破門了！”
安萍兒這可不是隨便的嚇唬人，在攥有周遠良正式命令、而目標人家拒不肯開門的情況下捕快確實可以破門而入，全部損失由當事人負責。
“來了，來了。”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吱呀！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