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小人販子
大廳中大家都慢慢坐回原位上，繼續喝酒吃飯，也開始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這麽個姑娘居然是人販子。”
“是啊！看樣子才十二、三歲的樣子。”
“可不是嘛，剛才那個廋男子，姑娘居然把他的老婆給賣掉了，這也太離奇了吧！”
“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不定，姑娘還有團夥呢？在這裏他們很囂張的。”
“對、對、對，一定是有幫凶的，而且這姑娘隻不過是一個的角色，洪山縣這一兩年販賣人口的事多著呢？。”
“哎！不光是洪山縣，整個奉浦州郡經常有人家丟了孩子與婦女，官府也沒轍了，應該是有個神秘而又龐大的黑組織在作怪。”
“誰不是啊！我們這裏的居民深受其害，婦女兒童都不敢輕易獨自出門，大家談之色變啊！”
“聽，朝庭開始重視了這件事，派了一個有能力的新州官來，我看一定能鏟除這股惡勢力的。”
“是啊，好像這位大人是從京城調過來的，十分清廉，十分有能力的。”
“這一下可好啦！”
……
雨菡邊吃著菜，邊聽著旁邊人的談話，可這個叫穎兒的姑娘，那清澈、恐懼地眼神分明就是一個無辜的孩才獨有的，根本不是那種浸泡在世故染缸中的孩能裝出來的，還有那一聲聲乞求地叫聲：姐姐救我！一直回蕩在耳邊，她是該管還是不該管呢？雨菡在猶豫著，忽然眼前的布包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剛才姑娘留下的。
雨菡拿過布包，放在桌子上，輕輕地解開：裏麵除了幾件舊衣服外，還有一封未封口的信箋，另外還有五兩銀子。
雨菡打開信，信中幾行大字：弟，今穎兒前去找你，望你能好好待她，學門技術或嫁個好人家。姐：香蓮。
“是剛才姑娘留下的？裏麵都些什麽？”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雨菡對麵傳來。
雨菡抬頭一看，原來是隔壁的中年男子已經坐在了她對麵。
雨菡對他一笑：“這位大伯，你怎麽看這件事呢？”並將包裹與信推到他的麵前。
大伯看了看布包裏的物品與信中的內容反問道：“你認為她會是人販子嗎？”
雨菡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斬釘切鐵的道：“我以為她不是。”
“噢，怎麽看得出她不是呢？可官府都已經下了逮捕令了，難道官府是在草菅人命，糊塗判案？”中年人嚴肅的道。
“憑我的感覺，她的眼睛是清澈的，心靈就沒有被汙染，還有她的舉止言辭，都不是裝出來的，就是一個民間姑娘，看那封信，應該是媽媽寫給她去投靠舅舅的。”雨菡細細分析道。
中年人含笑不語，等雨菡完，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認為她是，她是真的賣了那個廋男人的老婆。”
雨菡仔細地端詳了這位中年人，這位大伯，中等身材、一身絳青色長袍，收拾的幹淨利索，四方臉，鼻正口方、濃眉大眼，兩鬢發髻已顯出斑斑銀白，年紀在五十歲左右，是個文雅之人，聲音宏亮，雙眸中閃著智慧的光芒。
雨菡笑道：“這位大伯，你怎麽看得出她就是一個拐賣婦女的人販子呢？”
他笑道：“姑娘被人告發了，有正規逮捕令，她是不是叫王穎兒，拐賣婦女罪，這一般不會假，而且她還收了人家錢財。”
雨菡會心一笑，拿出布包中的那五兩銀子，點點頭道：“這就是髒款，是賣那名婦女所得的錢財，要不然一個姑娘怎麽會隨身帶著這麽多銀子，這些我也早想到了，嗬嗬！她十分機智，但她絕對不可能是個慣犯，也許這裏麵另有隱情？”
中年人嗬嗬大笑：“姑娘果真了得，那，你是救她呢？還是放手不管呢？”
雨菡又呷了一口茶，笑道：“既然大伯管了，那我就協助你，如何？”
中年人大喜，道：“那太好了，這個穎兒有救了，不如我們就將這個秘密組織給連根拔起來，讓他們大白於下，如何？你敢接這活嗎？”
雨菡點點頭笑道：“好、一言為定！”
中年人自信的道：“這拐賣人口的事已經危害很大了，再不鏟除，此地不得安寧，光憑我不行，隻有你一人也不一定行，可是如果我們合力而為，一定事成。”
雨菡眨眨眼問道：“大夥，朝廷不是已經派了一個厲害的州官來嗎？難道你不相信他的能力嗎？”
中年人哈哈大笑：“指望別人不如相信自己。”
雨菡也笑道：“好，那就請大伯吩咐吧，接下去讓我做些什麽呢？”
中年人笑得更加燦爛，他搖搖頭：“我姓宋、大家都稱呼我為宋老鐵，嗬嗬，你想怎樣稱呼我都行。今晚、好好回去睡覺，我們明再，隻求姑娘能在此山城多待上幾，為這座山城出點微薄之力，可否？”
“好，就依宋伯，女子複姓北宮，名雨菡，那就此告辭了，明早再會！”
“嗯，北宮姑娘，請！”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兩個人在一樓飯廳吃過飯後，宋老鐵對著雨菡一笑：“走，去王家莊轉轉。”
“王家莊，是隔壁縣的？”雨菡問道。
“不，就在離這兒五裏外，有個王家莊，這個王穎兒是那個村裏的人。”
“可穎兒是隔壁縣的？”雨菡疑惑的問。
宋老鐵嗬嗬一笑：“是吧！你被她騙了，我聽她話口音與這兒的人一般，這個奉浦州方言甚多，每個縣鎮口音都有異，我昨晚問過二，二告訴我、聽口音這個姑娘應該就是五裏外的王家莊人。”
雨菡無語的搖搖頭，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會出口就跑火車，騙人不眨眼，可她為什麽要騙自己呢？
兩個人於是向幾個路人問了問方向，就騎著馬直奔王家莊而去。
王家莊也算是一個大村，五、六十戶人家，快趕上當地的一個鎮，因為離縣城比較近所以才會如此繁榮，很多都是青磚綠瓦的房屋，也有部分土夯的泥屋，還有一兩家大院的有錢人家。
兩人進了村口、映入眼簾的是村頭的王家祠堂，祠堂很是氣派，一共三間房屋並列排開，中間是正堂，高大的屋簷，寬敞地紅油漆大木門，門口一對雄偉的大石獅，兩邊房屋偏矮，東西廂房。前麵是一個空曠的廣場，有個老漢正在西廂房門前邊曬著太陽，一邊吸著一根竹筒子做成的土煙槍，正在吞雲吐霧呢，兩個人於是走上前詢問起來。
“老哥，在曬太陽啊，請問這是不是王家莊啊？”宋老鐵上前套近乎。
老伯抬起頭來眯縫著眼、看看眼前二人，點點頭：“哦，兩位是外地來的，這裏就是王家莊，你們找誰啊？”
“這村裏人你都熟嗎？”
“那當然，我王老漢在村裏活了六十多年，現在在這兒看守祠堂，村裏的老人、年輕人、孩子，我不全叫得上名來，十之八九是可以的。”老伯以自己的資曆老而得意著。
“老哥啊，王穎兒家你可知道？”
老伯一愣，又仔細看了看雨菡二人，看他們穿著打扮都是很有身份之人，他不覺驚訝起來：“你們是，是她家親戚？”
宋老鐵忙擺手：“不，不是，是有點事想了解一下。”
老伯這才平靜下來：“我呢！她們家咋會有你們這樣的親戚呢，哎！她們家，可不咋的啊！”
“怎麽了？”
“也是一言難盡啊！她們家運氣不好，村裏人都是那個女孩、穎兒生下來不吉利而帶來的啊！所以現在家破人亡，哎！”
“老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就給我們講講吧。”
“她們家原本也是個富裕之戶，在村裏也算是擺在前三的人家，有個大宅子，她媽這剛懷上這娃兒時，一家人歡喜地，都盼著是個子，就請了個很靈驗的瞎子算命先生來算算，結果，算命的算過後，十分震驚，是個災星，讓他們幹快把這娃兒做掉，要不然一家人都沒有好結果，完連算命的錢都不要了，就匆匆離去，留下一屋子發怔的人…”
雨菡暗想：這些妖言惑眾的迷信死瞎子，真是害人不淺啊！一個家庭、一個可愛的孩子一輩子就讓他給毀了。
“一家人嚇得不輕，就坐在一起商量，想把孩子直接做掉，但母親不同意，而且也快生了，沒有辦法除掉，最後、他們家在外院選了一幢又矮又破舊的屋子，讓產婦住到裏麵了，這位母親娘家是洪山縣城的，女方家還是有一點勢力的，一個哥在縣衙當差，一個弟弟在州城做生意，因此這位母親在家中的地位不低，但因為孩子的命不好，也隻好忍氣吞聲，一個月後產下一位女娃，就是王穎兒，哎！”
“怎麽啦？”
老伯長長歎了一口氣：“事情真邪，這孩一出生，王家的禍事還真的就一件事不如一件事的開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