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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種植王國

  又是這種拉幫結派無聊的戲碼,花洛聽的都有些打磕睡了。這些人還是太輕閑了,才會生出這麽多的心思。它以為留個後手,攪亂人心,它就能借著一點引子重生於世,簡單是螞蟻搬大象,不自量力。


  一個念頭傳達過去,花展上的傀儡抬起頭,向前麵的幾個友商道歉,“不好意思,我有些事先離開一會兒。”


  推開展廳後麵留的小休息室,花洛走了進去,見她來了,眾人停下爭吵。


  “洛姐,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讓我們做嗎?”劉棠棠搶先一步問。


  花洛問:“我聽說這裏出了點狀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人受傷嗎?”


  “還不是某人不太謹慎,讓遊客滑落在地,連帶著參展的樣品沒了。”胖胖的馮冬夏向來看得清形勢。誰形勢比人強,她就站在誰那邊。


  “不過是些小事,咱們的人有沒有受傷?”她又問。


  “沒有。”馮冬夏對杜翠翠眼露不屑,睜眼說著瞎話。其它幾人隱隱以劉棠棠為首,或隻看,從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馮姐,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姚玉簪懟了回去。“洛姐,你不要信她的話,翠翠為了扶住摔倒的遊客,自己也跌了一大腳。不信,你問她們,她們都看到了的。”


  杜翠翠:“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算什麽。”


  “我看看。”花洛走過去,“你這腿傷成這樣,暫時是沒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今晚就離開這裏,回國。”


  “沒事的,一點都沒事。我走幾步路給你看看。”旁邊竊笑聲傳來,讓杜翠翠急於證明自己,她剛站起來,腿部傳來一股鑽心的痛。被人扶了一把,才不致於再次摔落在地。


  花洛還是剛進門的那副淡淡的神情,口吻卻是不容再置喙,“這場展會就到現在截止,不隻是她,你們也一樣,統統回去收拾東西。”


  姚玉簪著急著想再解釋一下:“翠翠不是故意的,真的。”


  杜翠翠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搖搖頭:“玉簪,不要再說了,本來就是我的不對,是我給大家帶來了麻煩。對不起。”


  她慎重的給眾人一個道歉,花洛沒有阻止。


  劉棠棠急了,本以為把姚玉簪的參展品給損壞,她的作品必能入圍前三。但現在老板的一句命令,讓她們白費力氣不說,還在她麵前落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後想幹些別的,就不太敢光明正大了。


  她站到花洛麵前,微微躬著身子,“洛姐,公司裏的參品才拿去展台上,我們現在就走,是不是有點那個什麽了。”


  她的話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花洛看不起這樣的小展會唄。


  花洛:“你見我什麽時候改變過主意。你若是喜歡這裏,留下來好了。”話到這裏讓劉棠棠麵上敞開了一個笑容,隻是這笑容未來及完全展開,就凍在了臉上。隻聽花洛接著道:“公司也不必回了,廟太小,用不起你這不聽命令的員工。”


  “開玩笑,我隻是開玩笑,我們這就走。”劉棠棠轉過身臉上立刻陰沉了下來。

  傀儡辦完花洛交待的事情,繼續與友商交談。


  一行人回到酒店裏嗆舌,馮冬夏一馬當先,推了一下姚玉簪兩人,“都是你們多事,現在都吃了掛落,好了吧,得意嗎?”


  姚玉簪回推回去,“事情是誰挑起來,誰心中有數。不就是為了得獎嗎,事情都做了,還怕什麽。”


  “哎,你是不是沒吃夠我拳頭的教訓,要不再嚐嚐。”馮冬夏手握成拳示威。


  杜翠翠攔在姚玉簪麵前,“你敢動她試試。”


  以前像這種以多欺少,以壯欺弱的事常發生,隻在私底下裏進行,明麵上誰都沒往外說。一個喜歡用拳解決問題,一個喜歡用些小算計,兩邊都沒討到特別的便宜。


  不知是什麽時候起,一起共事的同事,分成了兩三股,各自為政。


  要說源頭,大概是從秋季的那次花展開始吧。


  老人的花藝造型,偏向古典細膩美,兼占用空間小,甫一出現,就受到了國外友人的關注。同去的姚玉簪、劉棠棠也在其中,而出彩的卻是對花草造型知識更為熟稔的姚玉簪。為此,劉棠棠開始心生不滿。加上外人的幾句挑唆,她的不滿漸漸地表現在日常言行上。


  “行了,你現在對她們亮了拳頭,小心下次不是收割上出現問題,就是記錄出了差錯。”劉棠棠諷一句回了房間。


  “哼。”馮冬夏隨後。作為張蘭蘭的親舅媽,她於別的事上不行,但對於這種拍馬屁奉承的活不在話下。雖然每天工作量不大,工資不不錯,但能偷懶則偷懶,是人之慣性。奉承幾句,在領頭的麵前得了臉,她的活有的是人願意巴結她為她做。再者,她侄女也交待,盡量與劉棠棠保持良好的關係。


  “我看你們能得意到什麽時候。”姚玉簪衝她們的背影吐了一口水。


  杜翠翠:“行了,都多大的人了,還作小女兒態。”


  姚玉簪看著自家這個表嫂,歎了口氣,“你說你幾年前,還是挺潑辣的一個人,怎麽到了現在成這個軟和性子。”


  “你還不是一樣。被人揍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還什麽手啊。”誰還沒有個痛點了。


  房間中,劉棠棠自個躲在衛生間,通人聯絡:“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聲音聽著圓潤動聽,是她喜歡的那款。


  “如果我真的按你說的做,你能保證種植園真的不會動到根本嗎?”她不放心地追問。


  “我絕對能夠保證。畢竟事成以後,種植園的實權就歸你所有了。若是一無所有了,還爭它有什麽意思。”許昔平擺擺手,讓秘書把東西放下就走人。


  “好吧,我知道怎麽做了。”劉棠棠像是下定決心般,推開浴室的門。


  初看花洛,是個不食人間煙花的仙子。後看,還是如此。仙子畢竟是仙子,不太懂得人間的諸般規矩。像她們這種私下裏的暗湧一直無所察覺不說,她們做的一些手腳,至今也未看破。


  人一旦嚐到了甜味,是輕易放不得手的。就如她,第一次,在張蘭蘭的協助下,她們昧下了一筆不小的錢。這筆錢對於花洛,不過是零點小利,對於她們,卻是難得的大錢。

  眾人各懷心事,一路上不再聊天說笑,沉默到家。


  花洛特地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朗天氣,站在山坡上與眾人分派任務。


  “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你們十幾人皆是第一批進來的老員工。有些事,我需要交給你們去做。”她停頓了一下,“你們從小生活在這裏,應當見過不少的花花草草。國內外的花市,也都去見識過。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一些市麵上沒有的花草,有多少找回多少,連土帶泥,拿回來,交給培育部門。若是這些花草可以增加公司裏的收入,你們就是大功一件,我會論功行賞。”


  “普通的花草,地上長的老多了,看著也不出奇。恐怕沒什麽人費心去養它吧。”


  “這些,你們就不用管。隻用心去找就是。你們手頭的活,暫時由其它人接替。”花洛人手給一份紅包,“這是你們的跑腿費。我的事情說完了,你們現在就出發。”


  杜翠翠想要問些什麽,被姚玉簪拉著走了。其它幾個手拿紅包,也離開了,唯有劉棠棠捏著紅包,對著花洛道:“洛姐,我們做這些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讓下麵新來的人做就是了,我們還是多跑幾個花市,替公司擴展銷路才是正經。”


  “有洛氏莊園的名頭,公司還需要擴展什麽銷路。”一句話堵得劉棠棠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她。確實,人家一聽說是洛氏莊園出產的東西,二話不說,訂單就到了她手上,她隻是替公司跑了一次腿而已。


  劉棠棠看著她似喜非笑的表情,不敢再逗留下去,道了一聲:“我這就去。”


  傀儡目送她們幾個遠去,化作了一道清光回到花洛麵前。“事情都按您的吩咐交待了下去。”


  “你做的很好,繼續替我盯著她們。”花洛醒來發現事情越發無聊,沒有什麽值得她費神的人與事。交待些事,又沉入修煉當中。


  傀儡隻按命令辦事,坐鎮公司。以防花洛長久不出現,人心渙散。


  她的一句話,讓當初一直留下來的十幾人跑斷了腿,天天滿山的巡邏。累成這樣,每天兩拔人見麵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的。


  “喲,你手中的是什麽,一團雜草,你也好意思拿回去,我都替你羞的慌。”馮冬夏盯著對麵二人手中的一縷雜草,冷笑道。


  姚玉簪兩人諷刺一句:“哪來的狗子,亂吠讓人心煩。”


  “你罵誰是狗?”馮冬夏怒了,一把過去把兩人給推落了山坡,發現事情不對勁,慌張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走了,我們快起來。”兩人順勢倒地還滾了兩圈,等人走了,才起身。“她居然還有害怕的時候。”


  杜翠翠:“大概是怕擔責任吧。我們快回去。”


  姚玉簪卻帶著她來到了一個地方,“我們在這裏住上一宿,明天再回去。”


  杜翠翠:“啊,住這裏。你沒生病吧?趁天沒黑,我們趕緊走。”


  “別亂摸,我沒病。”姚玉簪打掉她的手,“我就是讓她急,急得露出些馬腳。”

  別以為,她不知道公司裏的賬目有些問題。她有時隱晦地跟老板提過,但老板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總之,就是不處理這事。


  為了種植園,為了公司,她決定來個將計就計。


  馮冬夏作為劉棠棠的忠實擁護者,兩人同氣連枝,就先拿她開刀。本來沒找到什麽機會,今天她卻給了她們這樣一個機會。


  慌不擇路跑回去的馮冬夏,心仍是砰砰跳個不停。看著兩人倒在下麵一動不動,她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等回來後,更覺後怕萬分。若是兩人沒事,還好,有事,也怪不到她頭上。荒山野嶺的,又不像市內,到處是探頭。


  “哎。”劉棠棠重重一拍她的肩膀,嚇得她一跳老高。“見鬼了你。”


  “沒,沒。可能剛才想的事情太入迷。”馮冬夏回。


  “老樣子,你在這裏盯著。”劉棠棠囑咐了一句,就拿著手電進了庫房。那人給了她一瓶藥,讓她灑在花枝上。人來拿貨時還新鮮如初,但過不了一天兩天,會全部枯死。


  而今天晚上突然斷電,讓徘徊在庫房周圍的她有了可趁之機。


  像她們這種地方,斷電是常有的事。隻是沒有原來的時候,那般頻繁到下個雨,電就沒了。


  一個種植園而已,備用發電機是有的。啟用它有幾分的延遲。她就是趁著這幾分的延遲進了庫房。理由也是現成的,斷電了,她來巡邏。


  “嗬。”突來的一聲冷笑聲,嚇得她一個激靈,四下看看沒什麽可疑的地方,才繼續行動下去。


  正當她疑神地進行著手上的動作時,庫房裏的燈全亮了,劉棠棠僵立在原地。


  她進來還不到一分鍾,怎麽會這麽快就來電了,不符合常理。


  “進去。”負責放哨的馮冬夏被人推搡著,萎縮地進了庫房。劉棠棠知道自己完了。


  馮冬夏一向以強壯的身體為傲,行事囂張。絕不會像今晚這樣被人推來推去,還不敢吱一聲。


  “劉姐,你在庫房裏幹什麽呢?”進來的領頭人問。這人,劉棠棠不熟。隻記得好像是個新來沒多久的人。她一向以公司裏的二把手自稱,不太與這些新員工說到一塊去。


  “我,我來看看庫房有沒有什麽損失。最怕,有人趁著停電過來盜東西。”她撒謊。


  “哦。”張舞看向她手,“你手上是什麽東西?”


  “這個呀!”她手向後一背,“我感冒了,鼻子有點不通,拿這個通通鼻子,挺管用的。”


  張舞:“是嗎?拿過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好藥,備著以後用。”


  劉棠棠緩慢地把手從背後伸出來,打開手掌心,露出一個複古的小瓷瓶出來。


  張舞拿到手中,打開瓶塞,聞了一下,立刻錯開了鼻子,“這味道真衝鼻。”


  “那是當然。不衝鼻,這鼻子怎麽通的了。”劉棠棠欲接過瓷瓶,被張舞收了回去。“你這藥在哪買的,我趕明兒也去買上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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