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種植王國
姚玉簪被救護車送入醫院,最後經過三天的搶救,成了植物人躺在了床上。杜翠翠望著她的睡顏,抱緊懷中兩個可憐的孩子。沒了爸,又沒了媽,往後可怎麽活。
劉岑因為過激的行為導致妻子成了植物人,在警局還犯了毒癮,經過王堅的仔細盤問,得知他生意失敗,就開始與毒販有了接觸。順著他這根藤摸下去,居然還抽出了本地的一個販毒集團。
經過幾天的蹲守與跟蹤,還有線人提供的線索,隱藏在劉岑幕後的一個大勢力被警方一網打盡。等一切事情落幕之時,王堅才驚覺這一切好像是人為的安排。
從家暴開始,那人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先是以電話通知他們那裏有家暴事件即將要發生,等他們趕到了現場,看到倒地不起的婦女,在現場沒有第四人在場的情況下,沒急著追問是誰打的電話,直接把施暴者帶入警局詢問,接著施暴者犯病,從而讓他們得知,這是一個癮君子。
引著他們繼續盤問下去。而癮君子迫於他們的威嚴,把該交待的全部交待了。經他們仔細推敲,這是一個不小的案子,好巧不巧的是,當時不知哪來的線人,給他們提供了一個買賣雙方正在交易的實時視頻,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交易完畢。雖說一無所獲,但至少看到了買賣雙方的樣子,等待下一次的人贓並獲。
接下來的事情出於意料的順利,回想他們一步步按對方定製好的路線走,就讓王堅出了一身的冷汗。若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他不敢細想下去,隻餘慶幸。
王堅下了班從路邊買了些水果並吃的帶入醫院。被施暴者成了植物人,刷新了他對劉岑的認識。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居然常以打老婆發泄心中的憤懣。私心裏,他特別看不上這樣的人。
走進病房,就看到兩個孩子坐在床邊,哥哥正教著妹妹認字,讓他的眼眶有一瞬間的濕潤。出了這麽大的事,娘家沒人來看,連夫家都沒人照料,全靠著兩個孩子跑裏跑外。
“光曜、正君看王叔叔給你們帶什麽來了。”他亮了亮自己手中的吃食。
“王叔叔。”兩個孩子同時喊道。接著又驚喜地接過他手中的吃食:“是雞蛋餅。”
王堅把另一手提著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但桌子上已有些新鮮的水果並些零食,他問:“今天又有誰來看你們啦?”
“是仙子姐姐。她還帶了好些吃的給我們。”劉正君搶答。她可喜歡仙子姐姐了,仙子姐姐不隻陪了他們一天,還給他們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最後還幫他們趕走了奶奶與小叔。
“哦,你們的仙子姐姐一定特別有愛心。”王堅不在意地說道。此事一出,周遭常有些好心人過來看望兩孩子,他也見過一兩次,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光曜、正君,王叔叔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要不要猜猜是什麽好消息?”王堅摸著兩孩子頭,故作神秘。
兩孩子仰頭眼睛看向別處猜想,“嗯,是媽媽的病快好了。”小小的正君回答。對於她來說,好消息莫過於她媽媽能醒過來,這樣,一家三口又團圓了。
“不對,你們再猜。”
“是我爸被判了刑。”劉光曜頓時有些興奮。他媽媽想過帶著他與妹妹離婚來著,但周圍人都不同意,加上他爸跪地乞求,他媽媽又軟了心腸。一來二去,四五次了,都沒離成。能離開一個隨時打人的爸爸,對於他來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都不對。是你們有學可上了,叔叔給你們聯係了一所學校,明日就能去。”看兩孩子從不把重點放在自己身上,王堅直接把好消息公布出來。
但兩孩雀躍的神情立刻寥落下來。
“怎麽?有學上不好嗎?”王堅輕聲問。
“媽媽還沒有醒,我要等媽媽醒來,再去上學。”
“放心,你們的媽媽有人照顧,等你們放學了再來看她也不遲。你們這個年紀以上學為主,不要考慮別的事,知道嗎?”王堅早已為兩個孩子打算好了。給他們媽媽請個護工過來,讓兩孩子騰開手去上學。
“可是,萬一媽媽醒來,沒看到我們,傷心之後不願意再醒來怎麽辦?”劉正君不願意離開自己媽媽身邊,她要在這裏陪著媽媽,直到她醒來。哥哥已經告訴她了,常常在媽媽耳邊呼喊她,媽媽就會感覺到他們,然後就會醒過來。
王堅拉起女孩小小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不會的。如果她醒了,我們會告訴她,你們在學校裏學習呢。這樣,她就不會再睡過去。”醫生告訴他,病人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除非有什麽天降奇跡。
她躺在這裏的每一天都在燒錢,但路人的募捐使得她得以繼續留在這家醫院裏。
“正君,你去上學。哥哥在這裏盯著媽媽,等她醒了,我就帶媽媽去找你。”人趁著年輕要多學些知識充實自己,這是媽媽常掛在嘴邊的話。劉光曜決定犧牲自己上學的時間,讓妹妹入學。
王堅聽得感動之餘,堅定道:“你倆都會上學。叔叔已經把學費都交了,難道你們要白白浪費叔叔的一番好意。再說,學費已經交了,退是不可能退的。”沒辦法,兩孩子太固執了,隻好用此招了。
果然,聽到學費不能退。兩個孩子麵上猶豫不定,最後齊齊問了一聲:“真的不能退嗎?”
“不能。”他很是肯定。
“好吧。謝謝王叔叔。”媽媽說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施舍,但是這種不能退的施舍,不知道他們答應了,媽媽會不會不太高興。
“這就對啦。”王堅又陪孩子們說笑了一會兒,再次引得他們開顏,才離去。
出院的時候,遇上了來看病人的姚大同一家。
“王哥,又來看兩個孩子。”三人這幾天時時相見,倒也混得差不多熟了。
“是啊!兩孩子怪可憐的,就多過來看看。”王堅笑著說。
“還是王哥你熱心,她親媽親哥除了最初來過一次,一聽到藥費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大表妹的事一發生,這親疏遠近的關係可見一斑。平時任你再親的親戚,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的古道熱心。
王堅擺擺手,“不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各人有各人的成算,說的多了聽的多了,就不想再聽了,心裏明白就好。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接我女兒放學,先走了。”
“王哥,慢走,路上小心。”姚大同站著目送了他一會兒,就攜著全家老小進了醫院。
其餘人出了病房,被姚大同帶著去了醫院的食堂用飯去了。
杜翠翠抱著孩子,坐在姚玉簪的床頭,給她講講村裏最近發生的事。她心中有些怪罪自己,當時就不應該叫姚玉簪帶著孩子回來。這下好了,人成了植物人,她每晚做夢都是姚玉簪,指著她鼻子罵她害人不淺。
她哄著懷中的孩子道:“大表妹,你沒有去給新老板幹活,你不知道,新老板待人很好,每天都是大魚大肉地招待我們這些做重活的人。當天的工資當天發,一次也不落下。隻可惜,你沒有撐到那個時候。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才把你叫回來,就是讓你有個著落。你有孩子,我也有孩子,離婚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過艱難。忍著孩子們大了就好,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我們的母輩,比我們還要委屈百倍,也沒見她們鬧過什麽。經你的事,我也看開了,等孩子大了,丈夫老了,就知道你的好了。到時,苦盡甘來,一切都好了。”
杜翠翠輕輕地念叨著,她不知道,看似睡著不醒的姚玉簪,把她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了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醒來,靈魂就飄浮地她身體的上空,看著她身邊的人來來往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麵孔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她離不開自己身體範圍的一米遠,隻能被動地聽著他們在說些什麽,討論些什麽。
經過一個月的傾聽,使她逐漸地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原來她當時直接被人送進了醫院,接著她丈夫就被查出了是位癮君子,她的小叔與弟妹因助紂為虐,也被帶走了。剩下的事就像場夢般,一切朝著她所希望的方向而去。
她婆婆還曾大鬧過她的病房,說她是個攪家精,攪得全家人不得安寧,害她兩個兒子因她得判刑。連著弟妹的家人也開始罵她,說她要死不幹脆點,拖累人。最後鬧哄哄的被醫院以過於喧鬧為由,給趕了出去。
她們說的這些,她統統不在乎,隻要她的兩個孩子好好的就好。如今,又有好心人替她的孩子們找著了學校,即使永遠不醒過來也沒事,她在這裏看著他們就好。
杜翠翠的內疚自責,她不僅不怪罪,而且還要感激她。感激她來看她並照顧她的兩個孩子。雖然大表哥平時嘴有點討打,但對於她這個離得近的遠房表妹給照顧到這個份上,她除了感激沒有別的。
若是她能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離婚,帶著孩子過活。她這麽能幹,做什麽都能養活自己跟孩子。至於小叔子一家,他們暫時是出不來做什麽惡了。
她聽人說,有人在她家找到了監控錄像,記錄下了她被揍的那一幕。這兩人是幫凶,還是她丈夫暗地生意上的同夥。作為從犯,七年刑期是跑不掉的。隻是她在自家安的監控,根本沒有投入使用過,對方是從哪裏找到的錄像呢。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們受到應有嚴重懲。
對於親媽一家,她從來就不抱什麽希望。老公第一次打她,她帶著孩子上門求助,卻被拒之門外時,她的心就冷了。那時的她離婚念頭特別強烈,除了求助於親媽親哥外,她無地可去。
還有她老公,在他一次次的拳頭下,她早對他死了心。除了兩孩子,她什麽也不需要,連同老公也是。
現在,這樣也好,每日聽人說說話。隻是日子一長,她就為自家的兩個孩子擔憂無比。不能事事依靠別人,她必須要醒來。
姚玉簪再一次嚐試向身體裏撞去,不出意外,她又被彈了出來。
在杜翠翠的訴說下,她一共嚐試了五六次,全以失敗告終,她歎了口氣,飄在杜翠翠麵前,看了看她懷中熟睡的孩子,托著腮聽她絮叨。
“新來的大老板還說,將來業務多了,我們就是她的第一批老員工,會有股份給我們。你要是醒了,現在加入進去。還來得及。隻有大公司才有的股份,我們也能擁有,想想就高興的不行。”杜翠翠絲毫不知自己對麵正坐著個人聆聽她講話。
姚玉簪聽她這樣說,對於花洛更是好奇。新老板她聽村長說過,她是國外大莊園主,歸國就是想在國內發展自己的種植業。
她們口中談論的花洛,正坐在自家豪華別墅的天台上觀看窗外夜景。讓姚玉簪擺脫痛苦的深淵,是她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把這些多多少少,受到家中壓迫的婦女們,聚攏在一起,使其走出家庭,有自己的事業。而她的種植園就是給她們提供一個可以發展的平台。未來能走多遠,皆看她們自己的努力了。
一個月的時間,她的種植園又擴大了不少。使原來隻有幾十畝的種植園擴大了兩三倍,不隻有玫瑰,還有別的品種,區分了不同的區域。導致人一走近村子,一眼望到的全是紅紅綠綠的一大片。
因著她國外的洛氏莊園太過出名的緣故,她在國內也開設了一個種植園的事情,就被人報道了出去,引得公司業務急增,訂單已經像雪片般的飛到她手中。
洛氏莊園有專屬於自己的官網,她讓手下人把自己新的種植園,也拍些照片放到了網上。有的照片拍的太好了,無論從什麽角度都能找出一種解讀的意思,竟有人聯絡她,想要買下圖片的版權,拿去參賽。
嗯,種植園的事,自有員工去忙活,她隻需要在必需的時候出現一下就好了。那種事事親為的老板,她是不打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