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結局

  江城郊區墓地。


  寧悠然將手中的鮮花放到墓碑前，手指一點點擦拭著墓碑上熟悉卻又陌生的照片，“小琪，我是姐姐，對不起，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你在那邊還好嗎？”


  寧悠然心如刀絞，卻流不出一滴眼淚，隻是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女孩的照片，“你一定是幸福的，媽媽說小琪一直都是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在那邊也一定是最美的女孩子。小琪，姐姐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


  冰冷的雨絲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在替來不及哭泣的人流淚。


  “不要難過，我會心疼。”冷時遇屈膝將握緊她的手指，炙熱的溫度順著指尖一寸一寸地溫暖著寧悠然冰冷的心。


  “小然，好孩子，不要哭了。其實，小琪就這樣走了也好，對她也是一種解脫。”萬美如慢慢地走到寧悠然的麵前，將她抱進懷裏。


  哭了嗎？

  一定是雨水流進了眼裏。


  寧悠然伸手摸了摸眼角，鹹濕的味道像冰刺般紮進她的眼睛裏。


  “哇……”的一聲，寧悠然突然大哭起來。


  萬美如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聲音哽咽，“哭出來就好了，小然，不要自責。醫生說，小琪根本就活不過30歲，年齡越大越痛苦。”


  “我照顧了她二十多年，每天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恨不得自己替她去疼，可我沒有辦法，現在，她提前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半夜哭著喊疼，也不會那麽痛苦了。”


  良久，哭聲漸漸停歇，萬美如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睛，語氣裏帶著一絲悵然，“小然，這是命，命中注定我這輩子隻能陪在一個女兒身邊。”


  回城的路上，寧悠然一直靜靜地望著窗外，似乎還沉浸在悲傷的心緒裏。


  “帶我去見見她吧。”


  輕輕的聲音忽然在車廂裏響起，冷時遇眉心微蹙。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寧悠然扯著唇角笑了起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讓我去見見她吧，我和她之間總要說一聲‘再見’。”


  看著男人擔憂的眉眼，寧悠然頓了下接著說，“放心吧，我沒事。”


  ……


  江城惠康精神病院。


  一個身穿藍白色條紋病服的女人，張開雙臂追著遠飛的蝴蝶，咧嘴大笑著，“飛啊，飛啊，飛起來啦……”


  寧悠然呆呆地看著她，滿眼的不可置信，“寧子姍？她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


  冷時遇看著她錯愕的樣子，微微扯了扯唇角，“她隻是不願接受現實的打擊。”


  說話間，寧子姍如一陣風般從兩人的身前跑過，笑聲清脆。


  寧悠然隻覺得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重石，悶得她喘不過起來，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才一年啊，更何況，她還那麽年輕……”


  感覺到她身上低落的情緒，冷時遇眼底閃過一抹傷痛，“對不起，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否則，我們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磨難。”


  看著他孤傲疲憊的側臉，寧悠然心裏一酸，手指攥住他的掌心，“不能都怪你，時遇，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要隱瞞對方。”


  “我們是愛人，更是親人，敞開心扉才不會有誤會，我希望我們天長地久，你和我白頭偕老。”


  冷時遇用力回握著她纖細的手指，鼻腔有些發熱，他克製著，良久才擠出一句話，“小然，謝謝。”


  ……


  傍晚的風帶著一絲冰冷的涼意，吹動著路邊的樹葉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繁華的城市變得更加豐姿多彩。


  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冷時遇伸手將她和孩子一起抱進懷裏，“要不要出去看看？”


  寧悠然搖了搖頭，放鬆地靠進他的懷裏，“時遇，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有你和孩子，很幸福。”


  月光傾瀉進來，在她的臉上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冷時遇俯身在她的臉頰輕吻一下，眼帶笑意。


  簌簌的風聲吹過，滿園的鮮花似乎都害羞了一般，將嫣紅的臉頰藏到了綠葉中，幸福灑滿了空氣的每一個角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