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如煙

  回到久別的江城，寧悠然心裏唏噓不已。 當年那樣迫不及待的離開，如今再回來，卻已經物是人非。 機場的門口，幾輛警車一字排開，霍修文停下腳步，對身後的警察低語一聲。 寧悠然一直盯著霍修文的背影，直到他走到自己麵前，她才發現她的眼前早已一片模糊。 “小然，對不起。”霍修文看著她，視線下移到他們相扣的手指，心像是被刀割成片，可他知道，有些事做了就要去承擔。 雙膝不受控製的軟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原諒我，我隻是太愛你，愛到我都已經找不到自己，也許，我已經讓你是失望了，可是，小然，我能不能求你，不要……討厭我。” 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死死地捏著，指節泛白，仿佛她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的刑期。 眼淚終於從眼眶裏滑了下來，她上前一步，用力將他扶了起來，“霍大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跟警察坦白一切，爭取寬大處理，我們所有人都等你出來。” 霍修文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眸中淚光盈動，滿含歉意，“謝謝。” …… 一年的時間，江城變化非常大，有些街道她都快認不出來了，幸好她和冷時遇之前住的別墅還保留著原來的模樣。 好像時空交疊，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小然，你終於回來了。” 寧悠然看著眼前的女人略顯蒼老的女人，眼眶開始泛紅，嘴角細微的抖動著，眼眶酸脹的厲害，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萬美如踉踉蹌蹌地奔到她的麵前，豆大的眼淚一顆顆砸落下來，手指伸出卻又猛然退了回來，最後隻是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小然，小然……” 綿軟的兩個在讓她的淚腺陡然崩潰，滾燙的淚珠撲簌著落在她的腮邊，她哽咽著，很久才發出聲音，“媽……” 這一個字叫得極低，甚至帶著嘶啞的哭腔，萬美如卻聽得清清楚楚，手指顫抖著拂過她的發絲，將她用力抱進懷裏，“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有媽媽在，你不會吃這麽多苦，你的人生會比現在好很多。” 被陌生的懷抱擁著，寧悠然卻生出一絲莫名的熟稔感，她用力扣緊手指回抱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被母親抱在懷裏，感受她真實的溫度，而非夢境裏，她的氣息是真實存在的。 緊緊相擁的母女被兩雙大手拉開，寧國輝伸手抹了抹眼角，聲音啞了幾分，“好了，孩子剛回來，你就不要再惹她傷心了。小然，你能原諒爸爸嗎？” 寧悠然抬眼剛想開口，卻被一聲嬰兒的啼哼聲打斷。 萬美如和寧國輝一起抬頭，這才發現冷時遇的懷裏嬰兒。 “這是，小然的孩子？”萬美如眼也不眨的看著被寧悠然抱進懷裏的孩子，滿麵喜悅。 寧悠然在孩子的額頭輕輕親了一口，“她叫晨曦。我希望她每天都像升起的太陽，開心，快樂。” “有我在，會的。”冷時遇伸手將母女倆一起攬進懷裏，溫熱的掌心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透過肌膚傳進寧悠然的心裏。 孩子“咯咯”的笑聲傳來，清脆歡快，如溫暖的陽光灑滿院落，驅散了所有人隱藏在心底的陰霾。 寧悠然抬頭笑了冷時遇一眼，男人眼底的寵溺瞬間映入她的眼底，她輕輕地握住他放在腰間的手掌，笑容燦爛地看向對麵，“爸媽，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對，對，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寧國輝忙不迭的笑著回答，眼眶卻泛起紅絲。 一家人？！ 冷時遇似乎楞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堪比星辰的光亮，他低頭凝視著懷裏的女人，目光和她相遇，雙眸映襯出她愈發明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