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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我吃定薑北笙跟左嵐這對表親之間的故事不會太過簡單,便賢惠的問道:“餓不餓?要不,我去弄點吃,我們邊吃邊。”


  “我能先問問,”薑北笙直起半個身子:“你菜單上都有些什麽吃的?”


  “放心,我這回既不蒸也不煮,改用泡。”


  “方便麵嗎?”


  “沒問題吧?”我伸長脖子,很緊張的問道。


  薑北笙抬起一跟食指,在額頭上敲了幾下:“家裏有咖啡嗎?有就給我泡杯。”


  “速溶的話,好像是有一盒。”


  我抱著毯子,風風火火衝去餐廳。在壁櫃最底層一個格子裏,果然翻出半盒來。


  今年初春的時候,芸豆在我家住了幾,這盒速溶咖啡就是她帶過來的。


  提到芸豆,我才猛然記起,我把這一中最重要的事給忘了。我端著泡好咖啡急匆匆回到沙發邊,薑北笙慢條斯理的接過杯子,兩眼卻在我臉上流連:“怎麽啦?”


  “沒事。”我輕輕推笑道。


  “你的泡麵呢?”薑北笙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我:“不是餓了嗎?”


  “呃,”我心不在焉的將自己重新包裹成一隻粽子,沒精打采道:“我記錯了,最後一包泡麵,前幾就被我吃掉了。”


  “餓嗎?”


  我搖搖頭:“你吧。”


  “好。”


  薑北笙抿了口咖啡,從喝下去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是一個喜歡喝咖啡,但對速溶很排斥的人。


  聽,這樣的人,生長了顆對生活講究挑剔的心。


  難怪瞧不上我的蒸湯圓和煮燕麥。


  我氣呼呼的埋頭給芸豆發信息。


  芸豆果然炸了,炮轟式的短信發得我疲於應付。


  “伍柒,”就在我焦頭爛額之際,薑北笙突然問道:“你相信愛情嗎?”


  我一愣,搖搖頭。


  “我也是。”薑北笙笑了:“但我母親信,我父親也信。”


  等等,不是左嵐嗎,怎麽扯到父母愛情了?

  我疑惑的抬起頭,正好撞上他笑意微微的眼睛:“我父親對我母親一見鍾情,可我母親並不愛我父親,之所以會答應嫁給他,完全是因為蘇芯的父親。”


  “這,這跟左嵐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薑北笙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你把手機放到茶幾上,我慢慢跟你。”


  芸豆,對不起了。


  發送完最後一條信息,我按照薑北笙的話做了。


  “我母親跟蘇芯的父親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為了幫助蘇芯父親獲得第一桶創業資金,我母親嫁給了家境優渥的父親。大概是在等蘇芯的父親飛黃騰達後來娶她,母親婚後一直在避孕。我的出現,是一場陰謀。我父親不願失去母親,偷偷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腳。我母親知道我的存在後,幾次三番想要將我拿掉。幸好父親日夜不停的守著,才沒讓母親得逞。”


  “這,這算哪門子愛情?”我手握成拳,心火狂燒:“虎毒還不食子。”


  “你這麽生氣幹什麽?”薑北笙含了口笑,鎮定自若問道:“是心疼我嗎?”


  本來是心疼,可他這麽一問,不敢心疼了。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我強行替自己解釋道,薑北笙安靜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流光:“不管你是什麽心,我姑且都當心疼收下了。”


  我咳嗽了一聲,沒有話。


  “伍柒,你知道嗎?”

  我想我還是太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口述的父母愛情,已屬年代久遠的塵封之事,但這份愛情帶給人的陣痛以及它本身就具有的慘烈,都不應該被當事人久遠塵封。尤其是薑北笙。


  可他偏偏卻擺出往事隨風的豁達。


  “有時候,我很慶幸你是一個有惻隱之心的女人,但有時候,我又是真的厭惡你這一點。”


  “為什麽?”我眉一鎖,眼裏盡是冰刀子。


  薑北笙歪了歪嘴角,並沒有滿足我的為什麽,而是選擇繼續將故事講完:“母親生下我後,除了喂奶,幾乎不抱我。我是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一歲那年,母親突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她好幾次都跪在父親麵前,求父親放她走。父親還是太心軟了,經不住母親的苦苦哀求,終於同意簽字離婚。母親走後,父親失魂落魄,還惹上了酗酒的壞毛病。有一,姨媽帶著左嵐來看我。那時候,左嵐不過三歲,也許正是因為她才三歲,所以當她很真的告訴父親,她的新姨父和姨母就快要有新寶寶時,父親徹底崩潰了。晚上躲在掛著他和母親結婚照的房間裏,喝了好多酒,淩晨一點的時候,爺爺和家裏的傭人沒有聽到響動,以為他醉睡過去了,便回家休息了。”


  “難道,車禍就是那發生的?”


  薑北笙嗯了一下:“淩晨兩點,酒氣熏的他去車庫開了車,要去見母親,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生不如死的人,或許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我咬了咬下唇:“左嵐對你好,是出於她的愧疚,這很好理解。但是你呢?你……真的不怨她?”


  “你會去記恨一個三歲的孩子嗎?”


  或許不會,但絕對不會輕易原諒。


  三十歲那年的夏,格外的熱,窗外有知了沒完沒了的吵鬧,單位後院的冷清,也逐漸被幾個放暑假的孩子徹底蠶食。


  我蜷縮在紅豆杉旁逸斜出的樹蔭下,菜菜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讓我耳朵差點就長出了繭子。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呦,我的老臉呦,都讓你丟盡啦。你知不知道吖?”


  唉,事情是這樣。


  我的表弟明要結婚了,我不在受邀請的範圍,因為我是一個沒嫁的老女。而做出這個沉痛決定的,正是我嫡親姑姑。


  聽,這個事還真怨不得她。


  半個月前,她就開始為要不要邀請我,夙夜難眠。後多方求醫問病,都無濟於事,大有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的意思。一家人正為拿不準先辦喪事還是喜事苦惱之際,我嫡親姑姑突然被祥林嫂附了身,逢人便歎息:“我的侄女命真苦,算命的她今生沒有婚姻緣,這可怎麽得了?菩薩,這樣的人克新人。”


  “姑媽姑媽,等同於半個媽。”薑北笙聽到這裏,竟主動替我打抱不平道:“她這麽做,怎麽對得起這聲‘姑媽’?”


  “所以呀,”我很認真的道:“事後我打電話告訴她:從此以後,我就當姑媽死了,逢年過節人鬼不相見,清明一遝紙錢少不了。你若是收到了,記得在陰曹地府買點好的;你若是沒收到,來年清明我再燒。”


  薑北笙的臉色登時一變:“按算,這紙錢你都燒了五年,還打算繼續燒嗎?”


  我點點頭:“有些恨,就像孤獨與驕傲不肯向喧嘩與市儈妥協一樣,是注定不會愈合的。薑北笙,如果你恨左嵐,恨你母親,我願意理解。但你別騙我,因為,因為我決定完全信任你。以後,我會遠離林醫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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