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總有無數男人,想禿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大齡女青年們一邊撐著“再也不能愛”的牌子,一邊又嫌棄的不肯多看一下主動與她示好的男人,卻又輕而易舉愛上了遙不可及的韓劇哥哥?
這個問題,好比我們女人費盡心思也破解不了男人硬盤裏的密碼,是一樣的道理,從來沒有難與不難的法,有的,隻是生理需求與心裏期盼的角度,在現實與理想中出現了斷崖式的落差,從而激起男女之間的互看不對眼。
於是,女人們開始給窒息又苦逼的生活尋找王子。這個王子,相貌英俊身材頎長,上能撥亂反正執掌龍頭企業,下能手剝洋蔥胸懷三星級米其林大廚十八般武藝,且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而男人們則求賢若渴的盼著這樣一位老師,既青春貌美純潔無暇,又能手把手教導勇攀巔峰的技巧。
得再通俗一點,女人,歸根結底就是一群甘願被視覺操作的物種,一件白汗衫配條紋短褲的油膩打扮,蒼白無力到讓她們描繪不出“我愛你”的宏偉藍圖。男人更蠢,在原始衝動的支配下淪為令人遺憾的感官動物,肢體運動不和諧或是手感不夠光滑細嫩的配偶,最終被他們不道德的視為出軌原動力。
這就是女人韓劇綜合征與男人硬盤密碼的真諦。
你看懂了,它的名字叫生活;你看不懂,它就是水中撈月的懵懂。
這是我第一次對男人和女人性別差的情趣,產生的惡俗興致。或許,因為我結婚了;又或許,一切與結婚無關,隻不過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連一碗蛋炒飯都能炒到糊的男人,讓我失望透頂乃至不得不吐槽感慨一番。
芸豆在出差的火車上,被我滿腹牢騷逗得歡雀無比,她給我發來一張黑人問號臉:如果不是他及時止損理智拒絕,這個吻,你是選擇堅持到底還是主動退縮?
我的沉默了一把。
三十五年的情感經曆,留給我的除了遺憾就是挫敗,至於男人的逢場作戲裏有沒有與他不動心的女人接吻,或是更進一步的深入接觸,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絕對不會寬恕跟自己與一個不中意還對氣刻薄的男人接吻滾床單。
我放下筷子,給芸豆發了句:稍後再聊,姐們現在有個架急著要吵。
“呃,兩位,要不,我把單子先擱這,你們商量好了,再將單子拿到收銀台去付款,成嗎?”
西餐廳的服務員一雙鹿亂撞的眼睛,一會兒撞向薑北笙,一會兒又撞向我,一臉尷尬的站在餐桌旁賠禮還賠笑。
薑北笙微斜著臉,口氣是倨傲且無有任何商量餘地的絕對:“ AA製很簡單,沒姑娘你想的那麽麻煩。”
我橫了一眼,服務員姐姐訕訕一笑。
薑北笙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在桌麵上敲了起來:“我付我該付的,剩下那一半,麻煩你找我對麵這位姐要。至於她願不願意給,那是她的事。你要覺得為難,可以跟你們餐廳經理匯報,叫保安還是叫警察,那就是你們的事。”
完,這逗比男人眼角一抬,盯著姐姐手上的賬單,又爽朗的問了句:“多少錢?”
姐姐一看就是正宗的北京妞,立刻收起尷尬與訕訕:“先生,您二位一共消費了一百九十七,如果AA,平均每人需支付九十八塊五。”一邊,一邊將賬單送到了薑北笙麵前:“請問,是付現金還是電子支付?”
“我是現金,至於對麵那位姐,你得問她。”薑北笙輕飄飄的覷了我一眼,從棕褐色的折疊錢包裏抽出一張粉紅,放到姐姐的賬單上:“這是一百,不用找了,但麻煩你替我向對麵這位姐一聲,多出的那一塊五毛錢,不用謝。”
姐姐的嘴角抖了抖,複雜的眼神從薑北笙那張帥到我隨時都準備衝上去給他一拳的臉上,心翼翼的移開了,轉而望向我,一臉同情:“呃,這位姐…”
同情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素不相識的女人之間,同情是一種原罪。
我很不領情的打斷了姐姐,將頭一揚,衝薑北笙眨了眨眼:“你,來真的?”
薑北笙雙手一挽,做抱胸狀,臉上半分笑意都不留:“你往我襯衫裏吐口水的時候,怎麽不問問你自己是來真的還是來假的?”
我訕出了一滴汗,身邊姐姐的手抖了一抖。一臉同情秒變驚恐。
我眼皮一斜,不在意的咳嗽了一聲。
這能怪我嗎?
對麵這哥們的蛋炒飯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吃一口都覺得對不起我的胃。做出這種黑色料理,還敢大言不慚的以辛勞者自居,指揮我收拾殘局,打掃廚房。
我豈能不與他據理力爭?
這爭著爭著就爭紅了眼,將這熱氣騰騰的大實話直接脫口送出。呃,實話雖是難以接收了點,但一把口水而已,何必這麽翻臉不認人?
接吻的時候,誰還沒吃過別人幾把口水?
就薑北笙,他前後談過四任女朋友,以哲學家的思維來計算,他至少吃了四個女人的口水,憑什麽對我的口水就百般挑剔?
我越想越覺得薑北笙沒道理,加之姐姐這個原罪的虎視眈眈,也就顧不上麵子不麵子,直接攤開與他清算道:“我為什麽會往你襯衫上吐口水?還不是因為你昨晚折磨了我一整夜?”
“嗝~”
我話剛一落音,姐姐就痛苦的打了一個嗝。
我與薑北笙不約而同的皺眉覷了她一眼,她趕緊拿手將嘴一把捂住,痛苦的笑著示意,請我們繼續。
我同薑北笙這才收回目光。
“你們女人怎麽都這樣,動不動就來翻舊賬?”
“這是舊賬嗎?”我手一攤:“昨晚的事,就稱之為舊賬,你們男人除了一味的詆毀我們女人,就不能做點正事?”
“行,就當它是剛出爐的新鮮事。”薑北笙支起兩根手指往餐桌上用力的叩了兩下:“我是故意折磨你,但你也別忘了,最先動手的是誰?我臉上身上的瘀青又是怎麽來的?”
“這,那,那床那麽,你又牛高馬大還大老爺似的,躺著一動不動,我,我要是手上沒點力,你會這麽舒服?”
“嗝~嗝~嗝~”姐姐不知是撞了邪還是見了妖魔鬼怪,兩隻手都捂不住她那一張嘴:“嗝~兩位嗝~實在不好嗝~意思,我好像有點嗝~控製不住嗝~自己了。我去換嗝~我們經理嗝~過來。”
完倉皇而逃。
薑北笙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伍柒,我的清譽全讓你毀了。”
我撇撇嘴:“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反正我純潔無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