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東胡
扶蘇之名出自《詩經》國風·鄭風·山有扶蘇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山有橋鬆，隰有遊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扶蘇本是香草佳木之意，可見秦始皇對於這個兒子給予了厚望，隻是死的不明不白，讓人費解，此時扶蘇就在眼前，嬴政也終於得見這個讓各代曆史學家們稱頌的扶蘇是什麽樣子。
同時嬴政想到，自己是一個父親的身份，沒有想到自己在後世女朋友都沒有，到了秦朝兒子都這麽大了，還有二十個！說來慚愧。
隨著扶蘇的覲見，嬴政漸漸看清楚了扶蘇的臉，麵貌端正，目若朗星，雖說不上俊俏，但算是繼承了秦始皇這個當老子的良好基因，隻是皮膚略顯粗糙，想來是常年戍守北方，不比鹹陽的養尊處優。
“檢測！”嬴政心念一動，他想看看這個長子扶蘇是不是後世流傳的那樣賢德。
“嬴扶蘇—統率：90，武力：86，智力，82，政治，85”
“我去！”嬴政愣了一下，心裏暗暗嘀咕：“這個扶蘇這樣厲害，這四維堪稱全才啊，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這樣，若是當年扶蘇繼承皇位，雖然不能說是一個雄才大略可以開疆拓土的君主，但是起碼是一個中興之君啊！怪不得後世這樣讚揚扶蘇，不無道理。”
“兒臣參見父皇。”
扶蘇跪拜施禮，極其恭敬。
嬴政心中暗暗祈禱著秦始皇老先生莫怪，我也不是有意這樣的！
“平身。”嬴政心裏慌得一批，外表卻穩如老狗，不驕不躁，頗具帝王之相。
扶蘇起身。
“這幾年邊關之行，可有收獲？”嬴政向扶蘇問道，早在秦始皇坑殺術士的時候，扶蘇就“以數諫故”被秦始皇派去蒙恬駐守的九原修築長城，抵禦匈奴，知道現在才被嬴政召回。
扶蘇回答道：“邊疆之行，感觸頗深，想兒臣昔日奏請停休長城，實屬謬言，今北方胡人猖獗，唯有長城才可為我大秦豎起屏障！”
其實在路上，扶蘇就一直在想，嬴政把他召回的意思，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有多年練兵的性格穩重，疑心也變得越來越重，雖然沒有懷疑嬴政意思，但是還是感覺要謹慎一些。
嬴政一笑，心道這次知道修長城的重要了？真的是玉不琢不成器，人才是人才，還是要經過打磨。雖然秦始皇做過很多錯事，但是北方修築長城絕對不是錯事，再者說，修築長城又不是全是秦國的工程，秦始皇做的隻是把六國抵禦北方匈奴的長城連在了一起，說起來並不算勞民傷財。
“此次邊疆之行，看來對你受益匪淺，”嬴政看向扶蘇，繼續問道：“北方如何？”
對於嬴政來說，他自認為自己一個現代人是沒有資格做一個皇帝，可是天命安排，自己也不得不服從，對於扶蘇，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的裝下去，隻是這些日子自己也在慢慢學習，懂得了好多，但是麵對扶蘇，還是有些緊張。
為了不讓扶蘇說起秦始皇的家長裏短，所以嬴政選擇詢問北方邊疆來適當的岔開話題。
說道這裏，扶蘇一皺眉，憂心說道：“近些時日倒是沒有什麽，隻是……”
扶蘇說到這裏，從袖口中拿出一份戰報，這是最新的戰報，同時也是一份極為重要的戰報，因為這是扶蘇親自帶回來的。
“父皇請看。”扶蘇做呈上的姿勢。
嬴政身邊的老太監見狀，要動身去扶蘇那裏把戰報拿到嬴政的桌案上。
“這裏沒有王公大臣，隻有你我父子二人，不必拘謹，上前奏對。”嬴政製止了老太監的行動，說道。
老太監領命，退了回去。
扶蘇一愣，他沒有想到嬴政會有這樣的要求，要知道，從前的時候，嬴政對扶蘇極為嚴苛，遠遠不似胡亥的寵愛，所以在扶蘇的童年裏，這個父親對他而言，隻是皇帝，不是父親，是一個蓋世無雙的千古一帝，但不是一個可以關心自己的親人。
遲疑了一陣，扶蘇還是上前，把軍情擺到了桌案上。
此時擺在嬴政眼前的是並不是單純的軍情，而是兩張錦書，一張畫著北方的山川險要，標記這各方的勢力範圍，此時，秦軍還沒有失去九原，還坐擁著河套地區，不過在曆史中秦末大亂，九原等北方盡數被匈奴占據。
另一張則是文字，上麵概括了這一段時間的機密軍情。
“父皇請看，”說著，扶蘇把手放在了東胡的勢力範圍：“這東胡人向來以凶悍自居，自六國以來，常年襲擊我中原地區，搶奪糧食，劫掠百姓，哪怕是在大秦立國時候，也經常犯境，但苦於東胡人兵馬靈活，所以我中原人隻能以防守之姿。”
嬴政點點頭，東胡人主要生活在戰國時期燕國和趙國的邊境之處，雖然曾經入侵過中原，但是戰國時名將輩出，雖然中原分成七國，但是個個實力不俗，東胡人也沒有占到什麽實質性的好處，當然，中原人也沒有實力去真正重創他們，就這樣，雙方維護這一種平衡。
“但是現在，據漁陽、上穀等郡報，東胡人似乎沒有那樣騷擾頻繁了。”扶蘇讀著軍情上的文字，雖然說胡人沒有入侵這是件這是件好事情，可是扶蘇看樣子卻沒有高興的樣子，繼續說道：“上月匈奴人攣鞮氏冒頓殺父而立，組建兵馬，日漸強大，兒臣懷疑，東胡人的寧靜，或與冒頓有關。”
應該說北方胡人內鬥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此時扶蘇高興不起來，中原人以農耕文明為主，而北方則是遊牧民族，這在軍隊的機動性上是個很尷尬的對比，這意味著匈奴可以騷擾秦，而秦不能大舉進攻匈奴。
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有像當時如此富裕的漢朝，可嬴政知道，即使是經過“文景之治”後極為富庶的漢，也快被征討匈奴一事打敗了家，現在的秦國，不允許嬴政幹這樣的事情。。
“冒頓是個梟雄，他有征討樓蘭、烏孫等國的勇氣就應該有統一胡人的氣概，”嬴政說道：“這樣的人，壯大起來，覬覦中原是遲早的事情！你是在擔心這個，沒錯吧？”
“是。”扶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