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擺攤
宅了一個星期，畫完好幾百符籙後，閑的發慌的阿琪，無聊的在床上打起了滾：“不用做早課，不用照顧老龜，不用為美鶴梳毛，不用做早飯，不用澆花拔草。沒事可幹，好無聊啊。”
“誰說早課不用做了，這是我之前買的《淩雲尊者斬妖除魔記》，從目錄看，裏麵大概記載了五六十種妖魔，用完早飯之後，你好好研讀一下。巳時過後，咱們就出去擺攤。”正在煮茶蛋的木兮，立馬掏出一本書。
“那早飯咱們吃啥？”阿琪關切的問道。
“飲甘露，”
“啊，我還沒辟穀呢，餓~”
“飲甘露的是我，你則喝清粥。”
“那怎麽好意思？哪有師侄喝粥，師叔喝水的。”
“這是你姑姑我昨日多飲了一杯酒的自罰。”
聞之，阿琪立馬端坐起，從儲物袋掏出一疊紙，雙手奉上：“這是我昨日抄的素心經，姑姑您請過目。”明知酒不可喝或者是多喝，卻偏偏舍不得忌口。
“很好，”也不枉她以清水為食一餐，“那給你加一顆蛋，清粥在丹爐裏，蛋在茶壺裏，未熟。”
“哎，為啥我隻開了冰係術法的竅，我也想修習其他屬性的法術啊；明明姑姑也隻有雷靈根而已，可各種法術卻信手拈來。”
喝著清淡的甜粥，眸眼盯著茶壺，阿琪繼續道，“姑姑，不如我去城外山林挖靈草，你來煉丹，咱們以後賣丹藥吧，丹藥比之符籙，值錢多了。”
“不劃算，首先是靈草難尋，二是難摘，三則我煉丹的成功率太低。”
“那要不去獵殺妖獸？我看妖丹也挺值錢的。”
“就你現在的修為，還是別了，我不想為你流淚。對於那些個妖丹，還是等你凝結金丹，再去覬覦吧。”
“……”
蛋熟，吃完，紛紛拿起書，一人研讀妖魔，一人研究鬼怪，一室靜謐。
巳時到，人出門，繳了攤位費，兩人支起了攤。
阿琪坐於小板凳上：“原來擺攤也是要花錢的啊。”
木兮也坐於小板凳上：“畢竟城主也要養活一大批人。”
“那咱們要不要跟著吆喝下。”撐著下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阿琪提出建議道。
“無需，這做生意，隨緣即可，強求不來。”所以縱然她懂得許多營銷手段，但從未想過發家致富，誰讓她修習的是清心訣呢，清心之後就是寡淡了。不過她還挺享受這種淡然無謂的生活，畢竟幼童之時所經曆的轟轟烈烈，實在是太慘烈了……
韋程：“許兄，你看那兩人，還真的賣起符籙來了。”
遊子夢：“一看就是兩個愣頭青，哪有賣東西不把東西放出來的。”
許佑：“要不我們去光顧一下？我對她們還挺有印象的。那年紀大的，看著一本正經，清新淡雅，然聽其言論卻是腹黑狡詐得很；那年紀小的，看著一臉精明俏皮，實際卻蠢萌的很。”
遊子夢：“你這評語若被人家聽到了，估計會收獲兩個白眼。”
許佑：“那去不去？”
“為啥不去，我還挺想結識一下的。”韋程整了整儀容，挺了挺胸膛。
遊子夢的手，搭上了韋程的肩，揶揄道：“你這小子，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正常。”韋程也不羞赧，大方的道。
許佑：“你們別勾肩搭背的，不認識還以為我們要去調戲良家婦女呢。”
舉止風雅的出現，許佑彬彬有禮的上前詢問道：“兩位仙子，請問你們的符籙怎麽個賣法？”
“金剛符、禁錮符、爆破符、冰凍符，分別都是四十靈石一張，其餘的二十五一張。”木兮指著木牌，照著念了一遍。
許佑：“可容在下鑒定下成品。”
這人，真是文縐縐的很，木兮快速打量了對方一下，便回答道：“沒問題，我還能給你們現場表演一下，我們的禁錮符絕對值得買，就是不知道幾位願不願用作戰傀儡來試試效果。”
“用我的吧。”韋程出聲道。
一張禁錮符，定住了作戰傀儡整整一分鍾。
木兮趁熱道：“我們的禁錮符，可以禁錮練氣大圓滿修為之下的修士一分鍾，築基初期的半分鍾，之上的沒試過。至於其他的，以各位的眼力，相信你們還是可以自行判斷它們究是優還是劣的。”
三張符籙憑空在手，一一將其遞給攤點上的三個人。
而本來打算意思意思一下的三人，在發覺符籙質量確實上佳之後，便紛紛表示道：“若你的符籙都是這種質量，那我們每人都買個二三十來張還是可以的。”
“還別說，我們符籙的質量，差距還真不大，請挑。”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禁錮符籙是最受歡迎的，畢竟直麵危險之時，一分一秒都是生機。
隻可惜這是一門絕技，非阿琪不可繪製，也不知道自小僅和一隻烏龜生活的阿琪，是何來曆。
隻恨十年前那一場人禍，毀了太多的人家，也不知道阿琪還有沒有親人的存在。
反正她是沒有的了，因為在那場人禍之後，阿婆也獻上了她的一腔熱血，於是她也就隻剩下了阿姊，而阿姊也不是真的阿姊，她是阿婆曾經收養的女孩，是她兒時無數故事的主角。
隻是命運捉弄了她。
而她也未嚐沒有被捉弄，才剛到這個世界，便被拋棄了，然後被阿婆所收養。至於阿婆所說的師叔師伯，隻聽過其名的木兮，自動忽視。
人禍發生後，目睹了太多悲劇的她，那曾經冷漠的心腸卻意外的被焐熱了，那曾經所遵守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生活法則，在無數修士以身獻道的精神之下全麵奔塌了。
而本心如死灰的阿姊，也漸漸的恢複了人氣。
人間，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那禁錮符，你們還有多少，我全要了。”三位帥哥的身後，一位嬌小玲瓏的女子，豪邁道。
富婆啊，收斂起雜思，木兮揚起青春活力的笑容：“美人姐姐如此豪邁，阿琪快幫姐姐添點彩頭。”
“好嘞。”生意忽然興隆，阿琪也很高興。
“兩位仙子，我們也很豪邁吧，我們的添頭呢？”彬彬有禮的許佑，突兀的理直氣壯的要起了小惠。
“在這呢，幾位豪邁的大哥，不如這金剛符、爆破符、冰凍符，也每人都分別各來二十份可好？”木兮的語氣，蹭蹭蹭的多了幾分的熱情。
“為搏美人一笑，買就買了。”見美人也對自己揚起了明媚的笑容，許佑的神色也多了幾分的不羈。
“那少俠一定很受美人們歡迎。”木兮捧場道。
“各位，我們的符籙一經售出，一概不接受退貨的哦。”阿琪把靈石捂好，一臉財迷樣。
“阿琪，你要對我們的技術有點信心。”
許佑：“你這侄女，真是。。。誠實的可愛。”
“我們阿琪自然是可愛的，若非見識少了一點，否則絕對配得上冰雪聰明這四個字。”
“姑姑，我現在也配的上。”
“琪琪啊，這謙虛呢是美德，那實話在心裏說說就好。”
“好啊，以後我隻在心裏偷偷說。”
隨意的侃了幾句，待幾人離去，木兮也收攤了。
“姑姑，咱們有錢了，還去昨天那酒樓吃飯好不好？”捏著儲物袋，阿琪的腳步都充滿了歡樂。
“那酒樓飯菜太貴，咱們今兒換一處地方。”木兮的眸光瞥向了某些人，卻又漫不經心的收了回來。
“可他們家的味道也很好的。”
“不去試試其他的，怎能知道其他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