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追憶潸然
斷涯低著頭,一邊收拾一邊道:“請恕我無禮,我實在是不理解先生在不爽什麽。”
先生沉吟不語。
斷涯繼續道:“到目前為止,事情都是在按照您設定的計劃順利的進行了,在您的授意下,這部戲的八個投資方都乖乖的撤資了。他們撤資後,您也如願以償的讓那個沒良心的導演聽從了您的建議,把火鍋湯底換成了醋,燙傷了楊溪。現在,楊溪也沒大礙,影片也獲得了關注度,事情都達到您的目的了,您到底是對哪個環節不滿意?”
“對,最終環節不滿意。”先生宣布答案,“有些人,軟硬不吃,真的很難辦。”
“最終環節?!我們這件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碼?”斷涯不解道。
“不該你知道的,我自然不會讓你知道。”先生果斷道。
“是,先生,“斷涯繼續道,”是我多嘴了。如果,這個最終環節是瞞著我的話,那我可以放棄想要弄懂您這看似目的不明的一係列行動的想法了——
先生看著斷涯道:“你到底想什麽,繼續。”
“實話,先生,之前,我實在是不明白,您折騰這一大圈是圖什麽——“
”首先,您去惡整一個和您沒什麽關係的戲,讓這部戲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投資,我一開始以為,您是不爽這部戲,可是,您現在又幫助這部戲重新取得關注度,現在,戲蒸蒸日上。“
”後來,我想,您折騰這一頓,是不是為了找個借口收拾楊溪,理由,大概是您不喜歡他。可是,現在,楊溪隻是眼部充血而已,在我看來,他的那點那受傷程度就像被刀子割破了皮一般,絲毫無礙。而且,您在他受傷之後,居然還幫著在給他炒作敬業人設這件事情上推波助瀾,就像您的,楊溪,通過這件事,可以是因禍得福,他受到的那點傷,和他所得到的相比,可以是微不足道。“
“再後來,我又覺得,原因,會不會是因為您討厭楊深,所以,要拿他的哥哥開刀。可是——您在借著給楊溪炒作敬業人設的同時,還自掏腰包幫楊深發了不少兄弟情深的通稿——我實在是看不懂您要做什麽了——“
”若是您是相當無名英雄,做好事——可是,那您幹嘛不直接對這家事務所,對這部戲捐錢,投資呢?搞的這麽麻煩,讓這部電影的前途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把事務所的頂梁柱直接整到醫院住了好幾——可見,您的目的,也不是真心想要幫這部電影,幫這家事務所。“
”也許,您是想賣個人情給這家事務所,讓他們對您感恩戴德,以後,好為您所用?可是,您一直是在背後做這些事的,您的身份,消息,都隱瞞很好,您也嚴禁與您接觸過的這次事件的相關人員透漏您的個人信息。所以,您,難道隻是為了享受把人像耍弄老鼠一樣耍的團團轉的快感?!就像孩子做無意義的遊戲一樣——“
”現在——您,您又不能讓我知道的最終目的,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停止猜測您這難以令人琢磨的心思了。“
斷涯收拾完,直起身子,與先生平視。。
”斷涯——“先生笑笑,”這很好,我當年過,我從來不想把你培養成隻會打架的不會動腦子的殺手。你現在,已經開始思考了,這是好事。我需要一個懂我心思的左右手。但是,又不能太懂,能懂我的三分之一,就夠了。你這樣,剛剛好。“
斷涯笑不出來。
他覺得,他仿佛成了影視劇裏的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
皇上不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他的心腹大太監。
很多時候,要這位心腹太監自己去猜,可是,又不能猜的太對,會讓皇上有自己被看透的感覺。那樣,就活不長了。
就如——
《琅琊榜》中的高湛之於老皇上。
可是,高湛是看透皇上後,為了保命而故意裝傻,尺度把握的剛剛好。
而他——
是從來看不透先生。
先生自動的把自己封閉起來,為他省下了”裝傻“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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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白飛雯心疼的看著自己眼睛上還蒙著紗布的大兒子。
”兒子啊——這幾,眼睛感覺怎麽樣了?“
”一直蒙著紗布,我也沒怎麽試圖睜眼過。媽,您放心吧,大夫了,一點事都沒櫻“
“這幾,你們這邊,怎麽樣了?“白飛雯轉頭問守在楊溪身旁的孫哥。
孫哥對白飛雯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出去。
白飛雯了然,對楊溪輕聲:“溪,媽媽要和孫哥一些事情,就不在這裏吵你了,我們去門外,就在你的不遠處,你如果有需要,直接喊一聲,我們就進來了。”
楊溪溫和的笑笑,“母親,你和孫哥如果要事情,在這裏也是一樣的。何必去走廊上站著吹冷風呢?”
“我怕耽誤你修養呀。”
“母親,你和孫哥談事情,一定和我有關,既然,和我有關,那我也有知道的權利。所以,你們在這裏也無妨。”
白飛雯語結。
孫哥急忙幫著白飛雯把場麵圓過去,”楊溪,確實是和你有一點點關係,但是,是關於關於這次事情的法務相關問題,白姐不想當著你的麵,給你增添心事。你啊,現在隻管著專心修養就好。這些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畢竟,如果事事都要你自己操心,那我就應該辭職回家了——“孫哥適時的通過笑轉移焦點。
”嗯,孫哥,那麻煩您多替我費心了。“
'指責所在,不算費心。”孫哥完,就對白飛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還為楊溪帶上了門。
門關上後,楊溪原本微微i上揚,擺出恰恰好的溫和笑容的優美嘴唇漸漸嘴角下拉,最終,笑容不再。
病房內,響起了一聲若有似無,無可奈何的輕歎。
孫哥特地走到了距離門口相對遠的距離,確定楊溪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後,開始對白飛雯匯報情況。
”白姐,你剛剛問我們近況如何——我們最近的情況就是——一直是忙。”孫哥疲憊的笑笑,“忙到如果現在團隊裏有人突然猝死,我都一點也不會驚訝的程度。”
孫哥不驚訝,白飛雯很驚訝。
“怎麽會這樣呢?為了照顧楊溪?!我不是了,不要省錢,直接請護工嗎?”
孫哥無奈的笑了,“我倒不是為了給事務所省錢,這次,還真不是錢的事情。”
“那?”
“前一陣子,你知道,現在,楊溪為了保險起見,一直蒙著紗布,所以,他離不開人,每一步,都需要有人照顧。前一陣子,我們聽您的吩咐,給楊溪顧了護工。可是,那些護工,要麽就是粉絲混進來的,要麽嘛就是被粉絲收買的。再要不,就是別有用心的人。您知道嗎?自從楊溪住院,他的各人用品,就是三兩頭的被偷。被偷還不要緊,過幾,這些東西就被掛在EBAY上高價出售。什麽‘國民男神楊溪用過的牙刷,帶著他的唾液,用這隻牙刷刷牙,宛如和國民男神接吻’,‘國民男神用過的臉盆,裏麵有他新鮮熱乎的臉部皮屑,親吻它,宛如吻上了國民男神使般的麵孔’——看到那些,我就明白,這一係列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現在呢?事情怎麽解決的?“
“現在,是我們這些楊溪的貼身團隊的人在輪班照看他。再也不雇護工了。外人,總歸是可信度低。好歹是杜絕了剛剛的那些麻煩。可是,您也知道,我們本來人手就緊張。現在,又輪著看護他。大家自己本來的工作又不能丟下——現在,大家都有點要達到極限的感覺了。您看看,我們團隊的這些人,誰不是盯著兩個熊貓眼?!前一陣子,咱們的剛來的那個妹子都能在網絡上做輿論的時候睡著!!“
白飛雯聽著,表情凝重。
孫哥繼續道:”可是,這些,我們不敢讓楊溪知道,他這個人,相比他自己,一直是為別人著想的多。我們從來不敢在他麵前起這些事,就怕他為了讓我們少辛苦一些,直接撕掉紗布回劇組開工。可是,楊溪這件事情,可大可。大夫的是,如果休息好,以後無礙。可是,白姐,如果休息不好呢?!!白姐,楊溪必須休息好,而我們,也得有足夠的體力精力更好的陪著她吧。白姐,再不給我們加人,我們就真的撐不住了。”
“這是個問題。”白飛雯讚同的點點頭,“你放心,人,我會給你們加的。至於選誰——”
“白姐,這個,關於選人,我有幾點要求。這個,第一,要嚴謹。第二,有責任心,對工作負責,第三,要知根知底。第四,要有能力,第五——“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怎麽選了——“白飛雯抬起一隻手,打斷了孫哥,”楊溪的團隊,是咱們事務所能力最強的團隊,咱們事務所的人,哪個不想進來?!我為了選人之後,不讓他們互相因為心裏不服而再起爭端。所以,我準備用一個測試來進行選拔。“
“測試?”孫哥有些懂了,他看著白飛雯,目光了然,“該不會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白飛雯回一孫哥一笑,“就是這次的拉讚助的行動。”
孫哥讚許道:“我懂您的意思了,在這次的拉讚助活動中,大家都參與了其中,每個人表現怎麽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通過這個選拔,能看出這個人對事務所有多少責任心,還有,他有多少能力——”
“我也是這麽想的,”白飛雯笑笑,“若是為了這次的讚助拚命努力,首先可以確定一點,他是是事務所最忠心的員工,把事務所的困難當成自己的困難。他也願意為了楊溪,去做一些犧牲。把這樣的人放到楊溪身邊,我也放心。其二,就如你所,可以確定這個饒能力。光有忠心和熱情遠遠不夠。楊溪需要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在他身邊,為他辦事。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拉到位數不的讚助的人,能力,已經得到證實了。”
孫哥讚許道:“確實,有這幾點理由,通過這次額考驗選上來的人,無論是誰,都會讓那些這次沒被選上的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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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暢踩著樓梯上樓時,腦子裏,不知怎的,浮現出了那次在商場,周誼提著鞋子,順著商場的扶梯向她跑過去的情景。
記憶瞬間被勾起。
她的記憶像是台計算機,在自動搜索她腦海中相似的場景。
她想要停止,可是,大腦還在飛速運轉。
叮當。
搜索結束。
大腦找出了那段封塵的記憶。
並將這段記憶,提取了出來,在她的腦海中再次播放。
真奇怪,她眼前看到的,明明是事務所所在的大樓的樓梯。
可是,自己現在的大腦控製著自己看到的,竟然是8年前她上高中時,高中教學樓裏的樓梯。
她記憶裏的樓梯,也不是像現在這樣空無一人。
反而,那樓梯的情景,很像是她那在商場見到的扶梯上的情景。
那台階上,都有個順著台階向她跑過來的男生。
相同的臉龐,相同的聲音。
記憶重合。
王悅暢,已淚流滿麵。
——————————————————————-我是又要開始追憶高中生活的分割線——
王悅暢又一次惹楊深不開心了。
起因很簡單。
她再也不想提心吊膽的度過自己的校園生活,也不想因為他再被堵在女廁所裏圍毆。
所以,她向老師提出,她才疏學淺,能力不足,自己學習都勉勉強強,實在是沒有辦法帶領楊深同學一起學習。
還請老師為他另外選同位。
王者帶青銅,真是帶不動。
帶不動就罷了,還因為青銅被圍毆,這太冤了。
惹不起,躲得起。
求放過。
王悅暢本想偷偷的求老師幫忙換座位,不要聲張。
誰知,王悅暢在辦公室求老師的時候,這話被來老師辦公室送作業的其他同學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