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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凡事皆有利弊

  酒過三巡,寧逸卸下了麵具扔在一邊,聽著昭延王胡天海地地瞎扯,倒也覺得挺有意思。說實話,與其稱他一聲叔叔,倒不如叫他一聲大哥來得妥當,畢竟,寧逸本來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論社會經驗和思維邏輯,絕不會比這個酒鬼猥瑣皇叔差到哪裏去。至於喝酒嘛,也算是寧逸的一大嗜好了,所以,酒逢知己,也算是樂事一樁。


  昭延王找了四個作陪的小倌,兩個唱曲的,玩得不亦樂乎,寧逸也被氣氛感染,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心裏歎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寧逸坐久了,才想站起來活動活動,恰好撞上了進來送酒的侍奴,灑了一身的酒。寧逸倒沒什麽反應,卻把闖禍的侍奴給嚇壞了,匍伏在地上,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不礙事不礙事,別怕。”寧逸剛想伸手去把孩子攙起來,不料那孩子驚恐地往後縮了縮身體,寧逸顯得略微尷尬。一個身材魁梧地下人走了進來,像是抓小雞一般,粗暴地拎起地上的侍奴。“住手!”寧逸大聲喝道,眾人皆愣了愣,寧逸霎時覺得自己有點突兀,難道真是酒壯慫人膽?清咳了兩聲,寧逸說道,“不是他的錯,不要為難他。”


  那個下人愣了愣,不知該如何進退;寧逸也是愣住了,難道,自己不該這麽說?這時,一個小倌上前來,替寧逸解了圍,柔聲說道,“公子的話聽不明白麽?還愣著做什麽?”另一個小倌走過去,牽起侍奴的手,將他領出了廂房,下人也隨著退了出去。“公子真是好心腸。”解圍的小倌掩嘴竊笑,“隻是可惜了公子這一身衣裳。”


  寧逸甩了甩袖子,都已經被酒水浸透了,尷尬地笑了笑,“沒事,一件衣裳而已。”


  “不如公子隨小的去換一身衣裳吧,這一身子酒氣,總是不舒服的。”小倌建議道。


  “去吧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昭延王也朝著寧逸揮揮手,寧逸這才跟著小倌離開了廂房。


  洗漱過後,寧逸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站在院子吹著風,酒勁也吹散了幾分。打發走了跟隨伺候的小倌,寧逸靠在院廊的廊柱上,放空了思緒,愣愣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一陣腳步聲把寧逸的思緒從月球拉回了地球,寧逸朝著聲源看去,盡管院廊裏的宮燈不是十分明亮,但為首的那個男人,寧逸還是認得的。“子書流年!”寧逸在心裏大呼不妙。


  寧逸趕緊轉身,貓著腰閃進了走廊,看著左右兩側的房間,寧逸頓時傻了眼,根本不記得之前是從那個房間出來的……隻花了十秒的時間,寧逸就有了一個決定。比方說,你現在身處在一個夜總會裏,你要避開一個人,你不可能隨便推開一個房間就躲進去,為什麽呢?因為裏麵有其他的客人。那麽這個時候,你該找一個沒有燈光的房間,為什麽呢?因為沒有燈光的房間是沒有客人的。


  於是,寧逸就根據這個推論,選擇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也不是一片漆黑,隻亮著一盞小宮燈,但它確實是整條走廊裏最暗的房間了,寧逸祈禱它是空著的……


  關上房門,寧逸側靠在門邊的牆上,長舒了一口氣。下一秒,寧逸忽然發現身後貼著個什麽東西,平坦、結實,而且還是有溫度的……寧逸近乎機械化的轉頭看去,深吸了一口氣,就在大叫出聲音的一瞬間,她的嘴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大手的主人瞪著她,緊皺著眉,卻沒有驚慌和意外的神情。男人輕嘖了一聲,把寧逸脅持到了床上,小聲命令道,“不許出聲!”見寧逸點頭,他又朝門口看了看,鬆開了捂住寧逸的手,把床幔放了下來。


  兩人並排坐著,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果然,腳步聲正在靠近。那人機警的半蹲了起來,又對著寧逸小聲命令道,“一會兒看我眼色,讓你叫你就叫!”


  叫?叫什麽?!寧逸雖然困惑,但男人的神色不容置疑,寧逸機械化地點了點頭。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男人抓住床柱開始搖晃起來,床幔跟著輕輕來回晃動。寧逸瞬間明白了,男人要讓她叫什麽……男人朝她抬了抬下巴,使了個眼色,可是這個時候寧逸的笑點已經完全被戳中了,完全叫不出聲音來。男人不耐煩地踹了她一腳,寧逸捂住臉,無奈地“啊”了一聲,聲音中還帶著笑意。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男人停下了手,長舒了口氣,而寧逸蹲在床上,已經笑得喘不上氣了。


  “喂!別笑了!”男人推了她一把,寧逸幹脆笑倒在了床上。


  好半天,寧逸才緩過勁來,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笑疼的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真有你的!謝了啊!再見!”


  男人拉住了想要下床的寧逸問道,“謝我什麽?”


  “哦,是這樣的,我在躲不想見到的人,你幫我解圍,我當然要謝你咯。”寧逸轉頭看著男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男人嘴角一牽,用力一帶,便把寧逸拉回了床上。男人靠近了寧逸,捏住了她的下巴,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怎麽……”寧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了回去。男人的舌頭在寧逸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長驅直入。寧逸瞪大了眼睛,瞬間覺得血氣上湧,血管都快氣炸了。狠命地推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寧逸條件反射,甩手一個巴掌拍了上去。


  男人挨了一巴掌,也愣住了,隻遲疑了瞬間,就把寧逸撲倒在了床上,為了防止這隻小野貓再抓狂,男人一手緊緊地將寧逸的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鉗住了她的下巴。見寧逸掙紮無果,男人狡黠地笑道,“你就是這麽謝我的?”


  “你……”話還沒說出口,又被堵了回去,寧逸簡直要瘋了,心裏不斷咒罵這個萬惡的舊社會,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男人大叫了一聲,“還敢咬人?!”男人碰了碰唇上的傷口,“嘶”了一聲,傷口挺深,還在汩汩地冒血。


  “老子特麽咬死你!你個流氓!”寧逸破口大罵,狠狠地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哼!長得那麽美,說話卻這麽難聽!”男人笑道。這次他也學聰明了,放棄了寧逸的唇,轉而襲上了她的脖子,順便一手抽去了寧逸的腰帶,失去了束縛的外衣積極地響應著地球的引力,朝兩邊散開。白皙的脖子,敞開的衣襟,寧逸轉頭時露出的纖細鎖骨,成了男人口中的美味。


  女人?!男人愣了愣,怎麽也沒有想到易園裏竟然有女人……男人牽起唇角,邪邪地一笑,在寧逸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印上了淺淺得兩排牙印,以示懲罰。


  寧逸不停地咒罵,不停地掙紮,卻沒有辦法阻止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


  床幔被掀開了。寧逸停止了咒罵,男人也放開了她。這時,床邊站著五個人,掀開窗幔的就是子書流年,寧逸隻認得他。


  子書流年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看,食色性也!”


  樓劍冰無奈扶額,心說,我真是高估了徐漱蘭在攥玉心中的分量……而竇秉華則躲在樓劍冰身後竊笑,因為沒有什麽比讓他看到攥玉出醜更有意思的事了。


  “你們怎麽又折返回來了?”床上的男人又摸了摸唇上的傷口,皺眉“嘶”了一聲,問道。


  子書流年指著床踏腳,冷冷地說道,“上床辦事不脫鞋子的,攥玉,你也算是第一人了。”被這麽一說,邊上的四個人都憋不住了,卻又不敢笑得太放肆,隻好別過頭去偷笑。


  “當心憋出內傷來!”男人尷尬地瞪了他們一眼。


  “子書流年!救我!”寧逸從床上跳了下來,拉住子書流年的手臂。


  “你……?”子書流年一邊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一邊感歎,詹大貴真是人才,什麽樣的美人都能被他搜羅到,眼前這個人比起景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見子書流年根本認不出自己,寧逸在心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心說,原來他並不認識自己,那自己還躲個屁啊?!要不是為了躲他,自己能碰上這麽糟心的事麽?欲哭無淚,寧逸尷尬得將敞開的衣服攬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的腰帶……“我……我……”寧逸咬了咬唇,顯得略窘迫,但想到此時可能隻有子書流年能帶他離開這個地方,一咬牙,靠到子書流年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子書流年微微張著嘴,盯著寧逸,驚訝地說不出話。子書流年趕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寧逸的身上,又替她攏緊了領口。將寧逸護到了身後,子書流年瞪著床上的男人,神色中透著慍怒,“你幹得好事!明天再跟你算賬!”說完,子書流年便護著寧逸往屋外走,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頭說道,“大貴,景星,讓人把梧桐院騰出來,我……”子書流年看了一眼寧逸,又更正道,“我們今晚住在梧桐院。”


  子書流年的最後一句話讓站著的四個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年糕說什麽?我們?我們是什麽意思?!”竇秉華問道。


  景星折扇掩嘴,笑彎了一雙鳳眼,“攥玉,你死定了,你碰了年年的人!”


  “什麽?!”樓劍冰難以置信地叫道,“小年的人?!這,這是你們園子裏的小倌嗎?”


  詹大貴搖搖頭,“我不知道,園子裏的事要問景星。”


  眾人又齊刷刷地看向景星,景星眨了眨眼睛,“你們猜?”


  “我猜不是!”齊越山跨下了床。


  “嘁,沒勁!”景星收起了折扇,嘟了嘟嘴。


  齊越山用舌頭抵了抵傷口的內側,輕笑一聲,“你們園子裏的小倌要是都像他那樣,易園早就被人拆了。”


  樓劍冰走上前拍了拍齊越山的肩,說道,“很多年沒見過小年那麽生氣了,你明天等著受死吧……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的嗎?”


  “攥玉要不要今晚幹脆喝酒喝死算了,也好過明天被年糕弄死啊!”竇秉華開始落井下石。


  詹大貴走了過來,說道,“攥玉,凡事皆有利弊,兄弟妻不可欺,你的確是越界了,但是,從另外一方麵來看,總比某些至今都沒有得手的窩囊廢強點,大哥力挺你!”


  齊越山知道詹大貴是在擠兌樓劍冰,忍住笑,正色道,“有你這樣的大哥,本王深感欣慰。”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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