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同居
有餘將車停在芬芳家門口，待芬芳下車，他便立即將車開走，芬芳看著逐漸駛向遠處的汽車，不禁大罵有餘，埋怨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芬芳媽早上從家裏清清楚楚看見女兒坐章有餘的車出去，現在又看見她坐章有餘的車回來，不禁喜不自勝，待芬芳一進門，她便說道：“我的好女兒，你太有出息了，才和章有餘認識，她就又是送花又是約你的。”
“別提了，想起來我就氣，他就是利用我。”芬芳往沙發上一坐，生氣地說道。
“怎麽講？”她媽趕緊湊近來詢問女兒。
“他是來找如楓的。”
“如楓？我看見他送你花了啊。”
“那是我向他要的。”
“向他要？我說女兒，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人家不送給你，你向人家要，這有什麽意思？”
“我知道，其實我是別有用心，我就是要搞破壞。”
“怎麽講？”
“你想如果我要了他的花，他是不是又要重新買一束？”
她媽點點頭。
“然後我拿著花帶他去找如楓，告訴如楓我手裏的花也是章有餘送的，你想如楓收到花什麽感覺？是不是會對那花大打折扣？她會不會覺得章有餘是三心二意、一腳踏兩船？”芬芳得意地問道。
她媽又點點頭。
“那以她的性格，她還會理睬章有餘麽？”
她媽搖搖頭。
“那就對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可惜沒實現。”
“什麽意思？”她媽問道。
“我們去的時候，她不在家，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我和章有餘就回來了，你不知道他掃興的樣兒，戀戀不舍的——我就不明白了，如楓她有什麽好？這麽讓那個章有餘著迷？要不是昨天她跟我搶著當伴娘，說不定現在章有餘追的人就是我了。”說到這裏她不禁十分生氣。
“就是，這個如楓你別看她小小年紀，心眼特別多，心思特別深，小時候我就知道。女兒，你可一定不能輸給她，雖然她現在稍占上風，但來日方長，隻要你以後多用手段、多花功夫，我想以你的漂亮聰明，一定能把那個章有餘的心搶過來。”她媽說道。
“媽，你說的容易，我自己何嚐不想？隻是你不知道那章有餘，實在太難對付了，他根本就是軟硬不吃，又不懂得憐香惜玉，對付一般男人的辦法對他根本不管用。”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要多花功夫，多用手段。這樣的人，你知道多少人在追嗎？多少人想要嫁給他？要不是韻梅結婚，我們根本見都無緣見到，現在既然你跟他認識了，這就是機會，你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隻要把他搶到手了，你這輩子就吃穿不愁，從此成闊太太了，我們也跟著沾光，多好，我無時無刻不做這樣的夢，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可是他對我根本就不客氣，沒有一點憐惜之心，可你再看他對如楓……”芬芳說著搖搖頭，氣急敗壞的。
“那你就要對症下藥、投其所好，他喜歡什麽樣的，你就裝成什麽樣的，像他這樣有身份的人，你以後在他麵前要裝得淑女一點，說話聲音要柔，動作要優雅，衣服要穿漂亮，跟他來軟的，學會哄，再不行就哭。你試試這樣行不行，要是不行，再來問我。”
芬芳好像茅塞頓開，笑著說道：“媽，真看不出來，你這麽有手段。”
“那當然，你媽吃的鹽可比你吃的米多，什麽事我沒見過？”
“那好，你放心，我以後就按你說的做，要是不懂，再來向你討教。”芬芳說道。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我就不信，有媽這個軍師，如楓她能強到天上去。”她媽恨恨地說道。
等有餘走後，世立對如楓說道：“你看，現在不搬都不行了，章有餘那個花花公子知道你住的地方了，難道你以後還想清靜？”
如楓不作聲了。
世立又說道：“我看你還是先搬，趕緊離開，到時候再跟你姐姐說一聲，不然萬一他下次又來找你就不好了。”
如楓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隻能如此了，隻是太打擾你了，希望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會，是添熱鬧、添活力。”世立說道。
“沒想到你也會油嘴滑舌。”如楓淺淺笑道，眼神裏隱藏著一絲憂鬱。
世立笑了笑，說道：“趕緊收拾東西吧。”
於是兩人一起動手，開始整理東西。等到快中午的時候，一切才收拾妥當，世立幫如楓拿好行李，帶她來到他住的地方。進入大門，一個別致的小院映入眼簾，院子裏有花有草，還有石桌石凳，中間一條石子小路。
“這個地方真不錯，雅致。”如楓邊看邊說道。
“那是，我就說你會喜歡嘛。”世立說道。
兩人穿過石子路，來到客廳。“先把行李放這兒吧，我帶你去找陳姨。”世立說道。
“好。”
於是世立將手裏的行李放在地板上，並接過如楓手裏的行李一起放下，“這個時候陳姨肯定在廚房忙著做午飯，我帶你過去。”世立說道。
如楓點點頭，隨同世立來到廚房，裏麵果然有個中年婦女，正背對著他們在鍋灶邊忙著。
“陳姨。”世立叫道。
陳姨回過頭一看，說道：“世立，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怎麽沒在你爸爸那兒多待一會兒。”
世立不好意思告訴她昨晚是在如楓家過夜，便笑著說道：“是啊，想你了就趕回來了。”
陳姨一聽笑了，說道：“就你會說話。”這時她看見如楓，便問道：“這位是？”
“我正要來給你介紹呢，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加好友葉如楓。”世立說這話的時候，陳姨正用眼睛仔細打量如楓，待世立說完，她便友好地衝如楓點點頭，微笑著說道：“你真漂亮。”
“陳姨，您過獎了。”如楓立馬笑著說道。
陳姨看這笑容，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再細看這張臉，總覺得麵熟，很像一個人，具體像誰，卻想不起來，“我怎麽覺得你如此麵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你父母是誰？”她說道。
如楓正不知如何回答，隻聽世立開玩笑地說道：“陳姨，你真逗，人家才來，你就問人家父母。我正要跟您說呢，這是我特別好的一個朋友，現在身邊沒有親人，一個人住，我挺不放心她的，再說我們也快高考了，時間緊，我就想讓她過來跟我們住，這樣上學放學也方便，我也好有個伴，遇到什麽難題偏題，還可以跟她一起討論，您看可以嗎？”
“隻要你自己願意就行，不用征求我的意見。”陳姨笑著說道，心裏卻有些不悅，莫名為自己女兒發愁。
“陳姨，你不要這樣說，我一直把你當親人，我希望得到你的同意。”世立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不用問我，因為我肯定是同意的。”陳姨仍然笑著說道，和顏悅色的，但是心裏卻有幾分擔憂。
“謝謝陳姨。”世立高興地說道。
“陳姨，給你添麻煩了。”如楓這時說道。
“哪裏，你太客氣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跟我客氣。”陳姨笑著說道。
“好，我會的。”如楓說道。
“婉玉呢？怎麽沒看見她？”世立這時問道，環視著四周。
“不在，回去看她爸去了。”
“什麽時候回來？”
“可能要等到下午或者晚上吧。”
“那太可惜了，我還說給她一個驚喜呢，陳姨，你可不知道，如楓跟婉玉是同桌，關係好著呢。要是婉玉知道她來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世立說道。
“那太好了，以後她也有伴了。”陳姨說道。
“是呀，我想她一見到如楓，肯定特別吃驚。”世立說道。
“那是——要不這樣吧，你帶如楓到處逛逛，給她整理一個房間出來，我待會兒加兩個菜，等飯好了叫你們。”陳姨轉移話題。
“那行，陳姨你忙吧，我帶如楓去看房間。”世立說道。
如楓衝陳姨微笑著，隨世立出去了。
待他們出去了，陳姨露出不悅的本來麵目。瞧如楓這般光景，似乎比自己女兒出色很多，漂亮、文靜、脫俗，應該是很討男孩子喜歡的樣子。再看世立對她的態度……憑著自己過來人的經驗和女人的直覺，她隱隱覺得這個如楓以後將是女兒最大的威脅，自己和女兒多年的心願很可能因為她的介入而落空……想到這裏，她不禁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