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劍訣

  玄靈子思來想去還是帶著墨寒暫時離開了荷花池，畢竟墨寒尚未真正修行要是因為清遠魂魄的原因連續的入定對他的精神來說也是一種消耗。


  玄靈子帶著墨寒來到荷花池邊一處僻靜的山穀，那山穀裏到處都是突出的岩石。讓人覺得很不安全，仿佛聲音稍微大點就會有石頭從上麵滾落。


  玄靈子當然是不在乎的，反正這麽多年從來也沒有石頭掉下來過。


  玄靈子的聲音本就洪亮，在這山穀中更是顯得大了幾分：“這青蓮劍訣是你師祖留給我的五大劍訣之一，雖說為師成名靠的是破天劍但五大劍訣修到最後其實都差不太多。”


  墨寒也不知道師傅說這話是發自內心還是安慰自己，但是看清遠學的也是青蓮劍訣他倒是也沒有多嫉妒清風能夠學習破天劍。


  玄靈子不知道墨寒在腹誹什麽，隻是繼續說道：“這青蓮劍訣是五大劍訣中最簡單同時也是最複雜的功法，說它簡單是因為青蓮劍訣一共就隻有五重，每一重分為劍招、劍形、劍意三個階段。像你清遠師兄隻練到第二重的劍意階段便已是六錢修行者中最頂尖的存在，甚至很多實力一般的七錢修行者都不是他的對手。”


  墨寒掰著手指頭算著青蓮劍訣的等級，然後驚詫的問道：“那青蓮劍訣練到極致豈不是十五錢修行者？這也太過分了吧。”


  “話也不是這麽說，其實到了第三重青蓮劍訣就沒有劍招這個環節了。而且從這個時候開始才是青蓮劍訣修煉的真正困難期。理論上說青蓮劍訣練到極致就是十二錢但除了這青蓮劍訣的創始人以外從沒有人大到過這個境界。”


  墨寒聽完師傅的描述知道玄靈子並沒有騙自己，這青蓮劍訣的潛力的確是非常大，墨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清風相處的什麽事也都想多問一嘴：“那師傅您練到多少層啊？”


  玄靈子臉上掛著詭秘的微笑，搖頭晃腦的說道：“為師一層也沒練過。”


  墨寒被玄靈子搞得滿頭黑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玄靈子拍了拍墨寒的頭，墨寒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


  玄靈子看墨寒的樣子覺得好笑，笑嘻嘻的說道：“修行這事兒最忌諱的就是貪多，已經有了上層功法就好生修行。越是貪多就越是容易誤入歧途。”


  墨寒聽完玄靈子的話小聲嘀咕道：“那你還讓我同時修行兩門功法。”


  修行者的神識強大所以感官也比尋常人強上很多，尤其是玄靈子這種實力強勁的老怪物，上了年紀的他不但耳不聾眼不花反而比年輕人更聰慧一點。墨寒說的話哪裏能逃過玄靈子的耳朵？玄靈子把本就放在墨寒頭上的手舉起來狠狠地敲了一下。


  “師父，你再這麽敲我還沒等報仇就被你敲傻了。”


  玄靈子倒是沒好氣的道：“我看沒等我敲你就已經傻了，就是因為你得修行兩種功法我才讓你學的青蓮劍訣。畢竟都是注重對道的感悟，而淩天畫意確有獨特之處像青蓮劍訣這種尋常功法都有側重的道。比如青蓮劍訣注重的就是劍道和蓮花之道。但你墨家的淩天畫意不同不管你在哪條道上有精進淩天畫意都會跟著水漲船高，所以你練兩門功法也沒什麽問題。”


  玄靈子說完也不管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的墨寒，從腰間拿出一把三尺長劍來飛身躍到一個墨寒能夠看得清又不會傷到墨寒的位置：“我當年為了教你清遠師兄隻練過這青蓮劍訣的起手式，我給你演一遍你注意著看能領悟多少就領悟多少倒也不必強求。”


  其實這劍訣的起手式非常簡單，但是在玄靈子手裏就顯得飄忽不定。這是對劍道的理解和多年浸淫的結果。墨寒看著玄靈子忽上忽下飄飛不定的身影竟覺得後背有些微微發熱，那劍招就好像有人用刀在墨寒的腦子裏刻下來的一樣，明明墨寒還在回顧上一招的韻味，下一招卻也神奇的出現在墨寒的腦子裏。

  玄靈子差不多給墨寒展示了十分鍾，墨寒原本被玄靈子敲的有些疼痛的腦袋現在更疼了。玄靈子最後一個收勢做完用餘光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墨寒，發現墨寒還是在那裏捂著頭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不會這麽矯情吧，剛才的劍招你記住多少？”


  墨寒搖晃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頗為自信的說道：“師父，我好像全記住了。”


  玄靈子還是那副沒好氣的樣子，一甩手把劍丟給墨寒：“都記住了給我打一遍，錯一點老子就敲爆你腦袋。”


  墨寒悻悻的接住玄靈子丟過來的劍，按照腦子裏的記憶先做了一個起手式。


  玄靈子看墨寒有模有樣的樣子心中頗為滿意，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表示。墨寒到是也沒看玄靈子自顧自的按照記憶一點一點的複製著玄靈子剛才的劍招。


  墨寒畢竟是沒用過劍，就算劍招都對但乍一練起來還是有些生澀。當墨寒這種程度已經讓玄靈子很滿意了。


  墨寒一邊舞著劍一邊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仿佛天地間就隻有他這一人一劍一般。練到中間挽劍花的時候墨寒腦海中竟閃過早上入境時看到的大蓮花，那劍招似乎和蓮花的走勢頗為一致，點刺就好像荷苞一般。雖然往外送但總是留有一點餘力；至於那劍花就好像蓮花護住蓮子一般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但又仍有鋒芒。


  墨寒在舞劍的過程中竟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仿佛天地間的元力都在向自己靠攏。那元力進入身體後就依著墨寒的一招一式流向全身，最後又流到墨寒臍下一寸的丹田裏。


  元力的變化和墨寒劍招的流暢自然逃不過玄靈子的眼睛，要不是墨寒背上淩天繪卷的元力太過讓人矚目玄靈子幾乎以為墨寒是五萬年不見得修行天才。這青蓮劍訣自創以來就從沒有人在第一次修煉時能完整的把劍招打完，更不要說能順暢到元力入體的地步。可是誰在乎墨寒是借助外力還是卻有天才呢，就這份修煉速度足夠玄靈子興奮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墨寒終於停下了劍招，玄靈子過去牽住莫寒的手悄悄地探查著墨寒的情況。按照剛才元力的波動來看，現在墨寒體內的元力似乎少了一部分。應該是被淩天畫卷吸走了一些，果然世間萬物有利就有弊。不過就算吸走了一些這元力仍舊不少，至少比當年清遠第一次吸收元力時多一些。


  墨寒頗為驕傲的看著玄靈子：“怎麽樣師父我打的不錯吧。”


  玄靈子沒好氣的敲了墨寒的頭一下：“這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十分鍾的劍招你打了一個小時。你剛才看到什麽了？和我描述一下。”


  墨寒委屈的捂著腦袋：“我看到我拿著劍站在蓮花裏，天地間仿佛隻有我自己一般。”


  玄靈子點了點頭：“這青蓮劍訣沒有心法，以劍招吸收元力。你看到天地間隻有你自己說明你已經入門了，什麽時候你能在十五分鍾裏打完整套劍招你就算達到第一個境界了。”


  “那第二個境界是什麽樣啊。”


  “你是不是又找敲？”


  玄靈子話說了一半從山穀上方掉落下一塊巨大的石頭。玄靈子注意力都在墨寒身上被砸了個正著。


  “師傅啊，你沒事吧。我可不想兩天之內先後失去親人啊，我就說你說話不要那麽大聲音嘛。唔啊啊……”


  墨寒淒慘的在一旁嚎叫，玄靈子灰頭土臉的出現在墨寒身後又給了他一下：“老子沒那麽容易死。”玄靈子沒好氣的抬頭看著山穀上方，兩個小小的身影正飛速的奔跑者：“青竹清風你們倆給老子等著回去罰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