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還我兒子

  石氏下手極狠，這一個深紮，便是直刺到底。


  ??石婆婆一聲痛叫，立時便醒了過來。


  ??尖銳的疼痛，讓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尤其是在看到行凶的居然是自家兒媳婦後，更是氣得要大吼。可她的嘴已經被者太嚴了，再是掙紮，也隻能有微弱的低聲嗚叫聲隱隱約約的傳出來。


  ??聲音低得，讓屋子外間的人都怕是聽不真切。


  ??可是，時鎂從滿天旋轉的一片混沌中回過神來時，第一耳朵聽見的就是這一聲慘叫悶哼！然後便是嗚嗚的低聲嗚叫聲和一連串的掙紮。


  ??時鎂的神智立時便清醒了！

  ??這是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她警報全拉。


  ??可惜，她的神智雖然清醒了，身體卻是半分也動不了，甚至眼皮子都睜不開。那樣子就好象這副身體根本不是她的一樣。


  ??不過耳朵倒還算能用。


  ??便聽得旁邊一個女人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我問你，我兒子呢？我的兒子在哪兒？”


  ??石婆婆讓她捂得嘴，怎麽說話。隻是嗚嗚地叫著。石氏也發現了這一點，正猶豫著要不要放開她時，這老虔婆卻是已經掙紮開了，嘴一得自由便用盡了全身力氣地大叫：“救命啊，柳雪琴殺人了！”


  ??她本是想這麽叫的，可她這邊叫出第一個字，嘴便再次讓石氏捂住了。


  ??石氏剛才隻是微一沉吟，便險些讓這老虔婆鑽了空子。若那聲真的喊出來，這回要死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誰了。


  ??她心裏恨極，又後怕到了極點，便幹脆坐到了這老婆子身上。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瘋了似地在她身上不停地戳：“我叫你害人，我叫你害人，你個天殺的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的折磨我。這下好了，那狠心短命的死了，你落在我手裏，我看你還怎麽害人？”


  ??一下一下又一下，尖物刺紮肉體的聲音不停地向時鎂的耳中傳來。


  ??先開始，時鎂還能聽到那老婦人的掙紮聲，可後來，那聲音卻是沒了。


  ??難不成是紮死了？

  ??時鎂猜測，以剛才這種紮人法，能把人弄死她一點都不稀奇。


  ??可問題在於：這老婆子要是死了的話，她怎麽辦？

  ??時鎂到現在為止，都沒搞清楚自己這個身體和現在這個詭異的殺人現場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麽樣的關係？

  ??她要是殺人犯這邊的，好象一時半會兒還沒什麽大問題。


  ??可要是被殺的人這邊的，可怎麽辦？

  ??她現在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要是這個女人殺了一個不過癮，順帶還要把她解決了，可怎麽辦？

  ??想到這兒，時鎂便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太衰了！

  ??想她一個堂堂星際聯盟的一等公民，一輩子奉公守民，遵紀守法，幾十年的歲月裏連一次違章停車都沒發生過的一等良民。就因為她一輩子沒工作，隻知道吃喝玩樂把日子過得太嗨皮，就被聯邦剝奪了進重生艙的權力不說，還被發配到一千三百年前生孩子。


  ??生夠十個孩子才能回去！

  ??時鎂知道聯邦的生育率低下，人口多年來一直縮減，聯邦一直在想辦法提高人口總數。可是想出這種法子來是不是也太缺德了？

  ??她不工作怎麽了？她又沒偷沒搶，花的全是她幾輩子攢下來的家業。聯邦憑什麽這麽欺負人？

  ??時鎂接到這個處罰時，心裏是極不痛快的。可當時她的身體已經在冷凍艙裏了，一切已經沒有了改變的可能。後來，時鎂又想：不過就是生個孩子嘛！勾搭男人她最在行了。想她這幾十年縱橫情場，從來就沒有到不了手的男人。有男人，生孩子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所以，穿便穿吧。


  ??可讓時鎂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她一到這裏，連眼皮子還沒睜開，就遭遇了一場凶殺案。而更恐怖的是：她連下一刻，她是不是也要被殺都不知道。


  ??屋子裏隨著石婆婆的無聲，抖然安靜了下來。


  ??很久很久，時鎂都沒有再聽到屋子裏有任何動靜。直到不知過了多久，院門被敲響後，石氏才終於從‘她殺了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先是茫然無措地看了一下炕上，那老婆子已經沒氣了，身上一片血。這哪裏能見人？石氏趕緊要扯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可扯被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居然也是一片。


  ??石氏嚇得當時眼淚就掉出來了。


  ??可遂即心底就是更恨。要不是這老虔婆換走了她的兒子，她能犯下如此大罪嗎？


  ??可現在，現在要怎麽辦？

  ??而外頭的門板，已是越敲越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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