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在灰衣人說話的間隙,玉龍飛卻已經抓住了機會搶先出手遞出了手中的飛龍寶劍。“灰衣人,小心!”眼看著飛龍寶劍已經迅疾的來到了灰衣人的身邊紫麵貂獅四口中不禁發出來一聲驚呼。灰衣人手中的血紅之劍突然也在空中劃出一道豔麗的軌跡,電光火石的刹那間已經迎向了玉龍飛的犀利劍招。在不遠處的富貴夫人等人的眼中,那玉龍飛手中的飛龍寶劍劍身上散射著可怕的劍光,鋪天蓋地而來,簡直是無孔不入,令人無法抵禦,大家都很為已經身在對方攻勢下的灰衣人擔心不已。蕭傷終於明白,以現在自己的所謂‘修為’,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仍然是不堪一擊,心中不禁覺得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身在飛龍寶劍劍光籠罩下的灰衣人冷哼一聲,血紅之劍揮灑出一片紅光,仿佛一輪熾熱的殘陽,紅色的勁氣與那白色的劍光在空中相互撞擊著,相持不下,涇渭分明,爆鳴聲不斷,震耳欲聾,整個地麵都輕微的一陣晃動。灰衣人全神貫注的對抗著玉龍飛手中的飛龍寶劍化出的一條張牙舞爪的銀色巨龍,那一條銀色巨龍已經閃電般的刺向灰衣人的胸膛。若給這一劍刺實,什麽護體罡氣都將變得毫無用處。就連手握血紅之劍的灰衣人也不敢直擋這一劍的鋒芒,身形疾退,動作十分古怪,在直瀉下來的劍網之下幾乎是匍匐貼著地麵如蝙蝠般的急退,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飛龍寶劍如影隨行,緊緊跟著灰衣人的身影,距離他隻有不過咫尺之遙。這個時候,灰衣人手中的血紅之劍猛然掉頭,在白色的劍網中連續劃下十二道血紅色的劍幕。玉龍飛手中的飛龍寶劍雖連破了這十二道劍幕,但去勢終究因此緩了下來,原本犀利的攻勢已成頹勢,殺傷力因此驟減。灰衣人退回安全地帶猛然聳立起身子,那緊隨而至的白色光芒依然迅疾無比,勁氣較之先前忽然變得更加淩厲至極,連灰衣人腳下的地麵都出現了一道深約半尺的壑縫,刺耳的破空聲響徹雲霄。“灰衣人,你的血紅劍法進步不小,隻可惜不願意忠心的跟隨得天教主,現在我也不得不下手殺了你。真是可惜啊可惜!”
玉龍飛雖然出言諷刺,但強大的氣勢一直牢牢鎖定著灰衣人,讓灰衣人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飛龍寶劍布下的白色劍網。灰衣人抬頭一看,卻見玉龍飛這一劍,竟然沒有一點破綻,如漫天星鬥瞬間墜落,威勢無匹。灰衣人想不出應該如何應對這鋪天蓋地的一劍,畢竟玉龍飛是得天教中最年輕的一個長老,在得天教裏其他九個長老都已經年過半百,隻有玉龍飛一個人能夠在得天教的年輕一代中脫穎而出成為得天教主玉老人身邊最信任的十個長老中最年輕的一個。
就在兩種顏色的白光紅光相互交錯著的時候,一股強勁的陰暗指力悄然射出,勁力直插玉龍飛的胸前要穴。原來是富貴夫人在這個危急關頭暗使出贏天教主夏金歌傳授的菩薩蠻中的一招‘守信式’,這是一招極其陰寒的指力,在一瞬間就已經悄無聲息的襲到了玉龍飛的胸前,玉龍飛猝不及防立刻感覺胸口一震,那股陰寒指力立刻透體而入。與之同時,灰衣人的血紅之劍也開始反擊,一劍連一劍,攻擊已經因為身受富貴夫人的指力無法立刻調整自身內力的玉龍飛,不給玉龍飛絲毫喘息之機。玉龍飛無法及時的將體內的陰寒內勁逼出,在灰衣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下早已經失去護體罡氣的保護,富貴夫人又發出一道陰寒指力,玉龍飛被這道陰寒指力再一次的擊中要害,玉龍飛立刻發出一聲慘叫,灰衣人的血紅之劍順勢揮下,砍去了玉龍飛的頭顱,玉龍飛的頭顱立刻隨著灰衣人的劍勢飛出了十幾米方才落下,而玉龍飛的身軀此時方才如同爛泥般的癱倒下去,顯然這個在翡翠世家名列金色自由星前十位的年輕殺手玉龍飛已經立斃當場。
玉龍飛就這樣沒有價值的死去了,灰衣人收回了自己手中的血紅寶劍,看著玉龍飛身首異處的下場心中也感覺有些惋惜。看著得天教最年輕的長老就這樣淒慘的死去了,在場每個旁觀者的心裏也似乎為之停頓,在眾人的心頭隻感到一陣茫然,仿佛就連這座問情穀中的萬物也已經被一種莊穆的死氣凍結,一時間竟有種不知今日是何日,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的感覺。就在這時,問情穀中。玉老人正在問情穀中召開著關於執行統一中原武林各派的獨霸江湖計劃的會議,“就在這裏,在少室山和嵩山之間,有一條隱秘的小路。我們的偷襲部隊可以沿著這條小路在這裏直插到少林的腹地!”說著,玉老人麵前的蒼天霸在一張畫滿少林寺各處地勢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恩,很好。”玉老人沒有打斷蒼天霸的講述,繼續聽著蒼天霸講述他關於再次偷襲少林的計劃。
看到玉老人沒有表示什麽不滿,蒼天霸不禁暗吐了一口氣,他已經基本知道自己在玉老人的心中是什麽地位了。“恐怕我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蒼天霸心中淒慘的想著。但是蒼天霸仍然不得不繼續的向玉老人匯報他關於如何偷襲中原武林僅存的幾個大派中的嵩山少林的真實想法。
“你的計劃確實很完美,這一次偷襲少林的計劃我決定再次讓你率領得天教中的高手前往”玉老人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下去了,隻是嘿嘿的陰笑的望著蒼天霸。“我想我一定可以完成這次偷襲任務的。”蒼天霸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說道。“嗯,很好。”
“恩,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呢?”玉老人歪過頭來看著站在那裏若有所思的蒼天霸道。“我想準備時間大概需要三天,三天後我們就出發進攻嵩山少林。”蒼天霸此時忽然變得很有興致地說道。
第二天蒼天霸就開始將問情穀中的四百餘名綠鸚鵡聚集到一起宣布了他和玉老人一起製定的這個偷襲少林的計劃。
被玉老人稱為“誅殺少林”的這一次的偷襲計劃在三天後正式開始。
三天後,四百餘名綠鸚鵡在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的率領下,浩浩湯湯的一路向著位於河南開封的嵩山少林進發。
蒼天霸率領著得天教四百餘名綠鸚鵡終於浩浩湯湯的來到了少林寺前,果然不出意外一路上從少室山那條隱秘的小道來到這裏沒有遇到一點阻力,站在少林寺寺門前,蒼天霸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本來蒼天霸在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半路遇到伏擊的準備,因為少林畢竟是整個中原武林最強大的中堅力量,它的實力永遠都沒有人可以輕視,現在終於來到了少林寺的麵前,蒼天霸一聲令下,身後高手立刻在少林寺前圍成一個包圍圈,將依然處在沉默裏麵的少林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切準備好了以後,蒼天霸看著那兩扇一直關著的紅漆大門,心裏不知道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
“不禪神僧,不知道此時是否已經出關?”蒼天霸心裏對不禪神僧依然還是有些忌諱。
此時的少林寺立忽然鳴起幾聲鍾響,鍾聲已經驚動了那些少林寺大殿裏麵正在低聲誦經的高僧,在少林方丈的帶領下,少林群僧盡皆走出大雄寶殿。兩扇紅漆大門瞬間打開,大門裏不斷有少林弟子衝出來,和蒼天霸率領的得天教高手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請問施主們為何要擅闖少林重地?”少林方丈向站在對麵的蒼天霸等人合掌問道。
“嗬嗬!想不到我還沒有叩門,你們卻自己先出來了!”蒼天霸邁步向前略進一步,言辭尖銳的說道。
蒼天霸話一出口,周圍立刻變得動起來,尤其是得天教中的那些性子火爆的綠鸚鵡們已經開始大聲地咒罵起來。
過了一會,得天教中人漸漸的已經罵得有些累了,可是少林群僧中卻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安靜,對得天教眾人的挑釁並不理會,蒼天霸似乎還在少林群僧裏麵搜索著什麽,看見沒有不禪神僧在轉身對身邊的宗師吳思盜輕聲的說道:“看來不禪神僧短時間內不會出現,我們正好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先讓那些忠心玉老人的殺人機器先上,我們可以先看一出好戲。”接著蒼天霸向宗師吳思盜一揮手。
宗師吳思盜立刻按照蒼天霸的吩咐,來到了站在一邊冷冷的望著少林群僧一言不發的十幾個身穿紫色衣服的玉老人直係的得天教高手麵前,向他們轉達了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發動進攻的命令。
十幾個紫衣人中的首領一聲長笑,立刻將手一揮和身邊的十幾個紫衣人,立刻向站在少林寺門前的少林群僧撲了過去,頃刻之間,場中身影晃動,十幾個紫衣人已撲至少林群僧的麵前,紫衣人中的首領雙手五指箕張,直拿攔在少林方丈麵前的一個高大僧人兩側“肩井”要穴。高大僧人沒有晃身閃避,反用雙手去抓紫衣人的左臂“曲池”穴。轉眼間雙方就已經過了三招,高大僧人身形也連退了三步,那紫衣人的身形已化為一條紫龍,將高大僧人迫在下風。
打到這裏,高大僧人心中已經暗自吃驚,想不到這次來犯少林的這些人中居然這樣強悍,他們究竟是什麽來頭?高大僧人不禁心中暗驚,就連少林方丈的臉上此時也已經變了顏色。
高大僧人和紫衣人的首領都是武功一流的武林高手,在這兩大高手全力施為之下,每一招都已經是能夠裂石穿雲,摧筋折骨的重手。隻聽兩人指間不時的發出嘶嘶的嘯聲,誰若是中了誰揮出的一招重手,都是很難輕易承受,而是這場拚鬥也將生死立判。
兩人以攻對攻,以快打快,眨眼間數十招已過,那另外的十幾個紫衣人也已經對少林群僧發起了攻勢。
站在少林方丈麵前的四個黃衣僧人被四麵八方的紫色身影籠罩住,施展輕功步法在紫色身影中進退來去,一時間卻並沒有落到下風。
站在遠處的蒼天霸心中暗自驚歎,暗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果然名不虛傳。看來這一次戰鬥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容易解決。”那十幾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得天教高手心中也十分震驚,他們也未曾料到少林寺裏麵的這些僧人居然個個武功精湛,憑著自己等人一起出手仍然沒能占到上風,而且這些少林和尚個個內力深厚,竟然抵得住玉老人訓練的紫微軍團修煉了數十年的菩薩蠻功力,真是讓這些玉老人最信任的一流殺手心中也有些既驚詫又興奮的感覺。
雙方又鬥百十招,紫衣人首領感到對方掌力之中陽剛之氣大盛,不似先前那般陰陽共濟,掌力發出,微微的伴著劈啪之聲,正是少林的金剛伏魔掌,越鬥高大僧人掌力中的陽氣越強,漸漸紫衣人首領覺得遍體烘熱,口幹舌燥,仿佛置身於一個大火爐中,四周烈焰沸騰,離自己身體不足一尺,忍不住便欲張口呼叫。
就在此時,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佛號:“阿彌陀佛。”
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聽到這聲低沉的佛號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難道是不禪神僧。”
正在這時,少林寺群僧中已經走出一個須眉皆白的老僧,顯然正是蒼天霸擔心可能已經提前出關的少林神僧不禪。
不禪神僧的出現,卻讓場中的比鬥立刻停止了下來,五個少林僧人已經施展少林絕學逼退了各自的對手返回了少林群僧的對列中,十幾個紫微軍團高手在他們首領的帶領下也都退回到得天教中人站成的包圍圈裏,心中對方才的一場激戰卻還是記憶猶新。
不禪神僧將站在得天教眾人保護中的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定睛瞧看,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此時也正站在得天教眾人中有些猶豫的看著不禪神僧,他心裏正在猜測眼前的不禪神僧是不是已經修煉成了般若神功的最後一重境界。
不禪神僧深居少林佛塔林數十年,每日頌經拜佛之餘,全心修習少林般若神功,數十年來將少林七十二絕技中最難悟通的般若神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最後一重境界他一直無法完全悟通,不禪神僧看著眼前來犯的敵人不禁觸動了心事,最後長歎一聲說道:“阿彌陀佛,施主為何來犯我少林,如果可以說明來意的話,也許老衲可以解釋其中的誤會所在,也就不必非要刀兵相向,這樣與你與我豈不都好。”
得天教副教主蒼天霸看著不禪神僧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心中好笑,向身邊站著的宗師吳思盜耳語了幾句,宗師吳思盜立刻從得天教眾人的保護圈中緩步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向站在少林群僧前麵的不禪神僧走去,不禪神僧兩道白眉隨風飄起,望著步步逼近自己的宗師吳思盜,一種濃烈的殺氣也隨著宗師吳思盜的步子正一步步的向著不禪神僧靠近。
這時站在少林群僧中間的少林方丈跨步而出,隻見他麵容清瘦,兩手空空,全身無出奇之處,兩隻眼睛的深處卻閃爍著逼人心魄的精光,盯視著宗師吳思盜嘴角卻是一種很不屑的表情,宗師吳思盜看見走到自己麵前的少林方丈臉上的表情,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怒色,宗師吳思盜憤怒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表情譏誚的老僧,想不到麵前的這個老和尚居然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宗師蒼天霸怒吼一聲,手中劍鋒一揮,頓時攻出數十劍籠罩少林方丈全身,更有幾劍攻其要害,顯然想一招把少林方丈立斃當場,方能解去心頭餘恨。
少林方丈冷哼一聲,腳尖輕移,立馬閃出了劍影,反手一招,把宗師吳思盜如影隨形的一劍逼開,同時口中道:“敢來犯少林,想來一定也是自命不凡的人物,今天就叫你嚐嚐少林武功的厲害,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少林方丈低宣了一聲佛號,兩隻手掌輕輕一揮,看似無力,但卻蘊涵無比深厚的內力,宗師吳思盜立感一股抵擋不住的內力從劍上傳來,順著經脈,直往心髒湧去,仿佛一瞬間就要震碎自己的內腑.這時,得天教中又躍出來一老一少兩個人來,這一老一少的前進的步速有些透著離奇,但卻正好趕在少林方丈之前把吳思盜救了下來,因而也引起了少林寺方麵的更多注意。
少林方丈和站在他身邊的不禪神僧,驀見二人中的布衣老人遊目看了白須白發的不禪神僧一眼,不禪神僧慈祥地望著一老一少,興奮地笑著說,“師弟,今天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嗎!”
說話之間,少林群僧發現布衣少年挺朗的俊麵上,毫無心動之色,不禪神僧接著又肅容正色說:“師弟,師傅曾對你說過,矚目當今武林,隻有般若神功的武功最高,聲譽最隆,當年你隻修煉了般若神經的上半部,練成一雙堅硬鐵掌,功可開碑,力能伏虎,還有一套達摩劍法,在你的手上更是獨步武林,鮮連敵手,誰不想你後來竟會為了般若神功的下半部背叛師門?”
說此一頓,不禪神僧遊目看了一眼一老一少兩個人身後的得天教眾人。突然壓低聲音說:“你看,這些前來擾少林清淨的人中,哪一個不是雞鳴狗盜之相,師弟為什麽到了現在仍然執迷不悟……”
話未說完,布衣少年突然冷漠地說:“師傅,他究竟是什麽來曆!居然敢和我們師徒二人指手畫腳!”
布衣老人歎息了一聲地低聲道:“阿彌陀佛,他原來就是你的師伯,你不要對他無禮才好!”
布衣少年劍眉一蹙,說:“師傅過去為什麽沒有告訴過孩兒,我還有這樣一個偽裝正義的老師伯!”
布衣老人一聽,霜眉立展,反而哈哈笑了,接著,以充滿了信心的口吻,笑著說:“傻孩子,你和他們少林寺中的禿驢不同,你的秉賦高,骨骼奇,特富穎悟力,是千萬人中難得一遇的上上奇才,我殤老人雖然收徒逾百,但是直到今天,仍未發現足堪繼承我衣缽之人,你卻是我最近相中的有緣奇才,所以我才堅持要你跟隨得天教眾一起前來。”
布衣少年,劍眉一理,不以為然地說:“孩兒總覺得那個不知好歹的老和尚的武功,有些熟悉……”
布衣老人未待布衣少年說完,立即爽朗地笑著說:“這就是俗語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的秉賦好,悟力高,自然會對般若神功早已有些神交!”
布衣少年迷惑地問:“可是師傅傳給徒兒的武功,為什麽沒有這個老和尚的剛烈呢?”
布衣老人一聽,立即正色說:“這當然由是因為師傅傳給你的內功是教主玉老人親授給為師的琥珀神功所致,再說,以得天教主閱人無數的銳利目光,入眼便知你是個上乘奇才,所以才叫為師帶授琥珀神功給你。”
說話之間,布衣少年溫玉般的俊挺麵龐上依然毫無向往之色,因而布衣老人再度壓低聲音說:“孩兒你必須記住,得天教住玉老人乃時下武林中的霸主,目前隻有拜在他的門下,方能學得一身驚人本領……”
布衣少年一聽,立即插言說:“師傅十多年來,不是已教了孩兒一身驚人本領了嗎?”
布衣老人一聽,早已忘了現在正在對峙著的少林群僧,不自覺地仰天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頓時驚得林中鳥兒掩耳,人群中馬嘶蹄亂!
布衣少年一看,立即悄悄偷笑了幾聲望著不遠處的不禪高僧繼續詭異的笑著。
不禪神僧對布衣老人師徒的對話視若無睹,布衣老人依然風趣地朗聲笑著說:“我殤老人的這點藝業,隻能下河摸魚,入溪遊水,和人家打架不吃虧,怎能算得上是驚人本領?……”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布衣少年一聽,兩道劍眉立時擰在一起了,這十多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恩師殤老人即使不是世外俠隱,亦是當今第一流的高手,但是,每每談起這個問題,殤老人總是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
心念間,不自覺地脆口說:“學成一身驚人本領又有何用?”
布衣老人,突然肅容說:“須知學成一身驚人武功,即可仗劍行俠,奔走江湖,殺貪官,除汙吏,警頑劣,主正義,使惡人向善,好人升平,維護善良風氣。”
布衣少年感於殤老人對他的期望之段,久久才鄭重地問:“師傅,您看孩兒拜在玉老人的門下,能否學成一身驚人武功?”
布衣老人一聽,虎目突然一亮,知道直到此時此刻,布衣少年的心終於被他說動了,心中一喜,毫不遲疑地連聲說:“當然,隻要你肯虛心學習,加上你現在的根基,不出三年,師傅保證你震驚江湖,轟動武林。”
布衣少年終究是個大孩子,這時聽了殤老人說出的幾句豪語,胸襟一暢,頓時激起他萬丈雄心和豪氣
於是,劍眉一軒,毅然頷首說:“現在最緊要的是解決了孩兒的師伯,日後孩兒一定不讓恩師失望。”
布衣老人一聽,十分高興,立即愉快地讚聲說:“好,有誌氣有誌氣。鵬兒,今天這場考驗如果錯過,就要再等上一年才能……”
話未說完,少林寺右麵的桃林深處,突然有人以諷譏的口吻,高聲朗吟:“但願所想皆如意,拜得名師上青雲,指望你能在三年後,學成絕藝震武林……”
雖然說是高聲朗吟,但能在現場車聲施施,馬嘶蹄亂,以及禦車人等的吆喝聲中,仍能令數十丈外的人清晰聽見,這人的武功之高,內力之厚,已可見一斑。雷鵬聽得心頭一震,急忙循聲一看,但見一片一望無垠的燦爛桃花,哪裏有半個人影?
轉首再看殤老人,怒目望著桃林深處,隻氣得飛髯微抖,麵色鐵青,顯然是聽了那人暗含譏諷的打油詩,心中有氣。
雷鵬覺得奇怪,難道吟詩的那人一直跟在他和自己和恩師殤老人的身後?
根據方才吟詩的方向和距離,至少在三十丈外,而在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居然能在晃身之間,已到了三十文外,這份輕功,該是何等驚人?
況且,在那等快速的行動中,競沒有發出極速的衣抉破風聲,而能不被自己師徒二人發覺,這人的功力之高,可想而知了。
尤其在晃身之間,便想妥了一首暗含譏諷的打油詩,這人雖不是個飽學之士,也是個熟讀詩書之人。
心念間,發現少林寺僧群中的一幹人等,突然開始迅疾的運動起來。
舉目一看,十八羅漢陣已擺到了布衣少年師徒身前,先到達的黃袍武僧,已依序排列到布衣少年師徒的四周。
再看殤老人,精神抖擻,步速加快,對方才那人吟打油詩的事似是早已拋諸腦後。
雷鵬緊緊跟在殤老人身後,逕向十八羅漢陣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