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道似相逢陌路人
“主人，不行，不行。”蕭搖懊惱的甩開綠雀攥住她衣袖的手。揉了揉不得清淨的耳朵。接著蹲在花叢中，看著遠處三三兩兩入朝的官員。
綠雀的心被掉的七上八下，早知道主人這樣膽大，她就是頂著被罵也要去告訴皇後娘娘。
“啊！就他了。”蕭搖看著遠處緩緩極近的頎長身影，心底釋然，下定決心。她倏然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身上穿著寬大的宦官服，踏過腳下剛剛長出來的青草，向著那抹身影走去。
綠雀一看，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主人這個不行，這個真的不行。”她起身想抓住蕭搖的裙角，可是蕭搖的速度太快，隻是握到了一抹縷空。
綠雀呆呆的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影向那人走去。心裏緊張的要死，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接著往下看。心裏叫苦連天，主人啊主人，你挑誰不好，文丞相可是認識你的，這可如何是好？
蕭搖使勁往那抹身影一撞，隨即慌亂的驚叫一聲，俯身跪在地上，寬大的衣袖蓋住那人被撞下的文折。“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蕭搖佯裝害怕的磕頭認錯，隨即她低頭舉起文折，過了半晌眼前的人沒有絲毫動作。她有些發虛，顫抖的說“大人，您的奏折！”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淺笑，隨即輕輕的拿走她手中的文折。
蕭搖心裏驚恐的要死，過了片刻，感覺麵前的人還在注視自己，她心裏遲疑不定，心想不會真碰到了個暴戾的吧，沒那麽衰吧。又一想，感覺麵前的人氣息陳和，沒有絲毫起伏。
她禁不住好奇，抬起頭來，卻跌進了那茶褐色的瞳孔裏，那人的眉目如朝陽般柔和謙遜，卻又有著一種曆經滄桑的沉穩與冷厲。漂亮的褐色瞳孔如那最為剔透的琥珀，透著驕陽折射出柔和的光靄，卻又如清冷的古譚般深不見底，令人汗顏。
蕭搖呆呆的看著眼前人年輕英俊的麵龐，他身後刺目的烈陽將那頎長的身姿與他唇邊柔和的笑意同時融入在這早春空氣的清甜中。
蕭搖一驚，他的麵龐著實英俊，可是那雙漂亮的茶色瞳孔太過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看出你心底所有的隱晦。
那人唇邊依舊帶著那抹柔和的笑，他俊朗的麵龐如那瑩瑩墨玉般儒雅卻又帶著一種妖冶的魅惑。
她感覺到這個人比敬宸還要危險，她微微皺起眉頭。
那人嘴角含笑，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皺的眉心，清朗儒雅的話語帶著幾分柔情“女孩子，不要總皺眉。”
蕭搖感覺到他指尖的溫熱，心底一驚，向後一退，遠離他的指尖。
蕭搖看著他緩緩收回的手，沒有因為她的退避而略顯局促，反而動作沉穩大度。臉上依舊是那般溫煦的笑。
“你是誰？”蕭搖冰冷警戒的話語響起。
那人卻淺笑不語，漂亮的瞳孔中灑下濃濃的柔情。
蕭搖看著他眼中溺人的溫柔，心底戰栗不已。倏然起身快速跑開，遠離這個魔鬼一樣的人。
那人看著蕭搖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搖頭微微苦笑，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褐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嗬！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隨即他抬袖看著手中看似一樣的文折，微微眯起眼睛。
蕭搖走在後花園的青莖旁，想起剛剛那個年輕人邪魅的樣子，她就渾身戰栗。她想這都是什麽鬼地方，怎麽一個比一個恐怖。隨即她摸到袖中偷換下來的文折，不禁有些懊惱，想起那人深邃的褐色瞳孔，心底一沉，完了，肯定露餡了。
還沒想起什麽對策，就聽見前麵堯宸宮的方向傳來的呼救聲。
她跑到堯宸宮門前時，卻沒見到一個侍從，這才想起當時綠雀告訴她，堯宸宮在宮中，人人都尊稱為東宮，看到宮殿中的名字，占了當今聖上與聖上唯一的弟弟的名諱時就能知道它的非同一般，平常人是不能隨便進出的。
當時蕭搖還在詫異的想，這個東宮不都是儲君居住的地方嗎，後來看到敬堯與敬宸的相處，她才明白過來但更多的卻是敬畏，真的難以想象，帝王家還有這樣的兄弟情深。
蕭搖跑進院中，看到樹下蹲坐在那裏仰頭長嘯的狼。
蕭搖高興的眼睛彎了起來，她把手放在嘴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哨聲，接著蹲下身來，張開雙臂“宸兒，宸兒過來！”
小狼崽轉身看到蕭搖“呼嘯”的衝了過來，蕭搖摟緊它的脖子，在稀鬆的草地上滾了幾圈，初春的青草帶著特有的清香，有些細碎的草葉粘在她的頭上衣上。她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小狼崽在她脖頸親昵的摩擦，逗得她咯咯直笑。
過了片刻，她坐起身來，用手輕輕梳理狼崽頭部的絨毛，起身把它抱在懷中時，才發覺異常，吃力的說“宸兒，你怎麽這麽肥了！”小狼崽不滿的嘀咕一聲，在她的懷中蹭了蹭。
蕭搖這是才注意到樹旁的兩個女子，一個青衣簡素，一個紅衣翩然。那青衣女子正仰頭伸手小心扶著樹上的紅衣少女，紅衣少女確如輕盈的紅蝶般翻身落地。雙足落地，紅衣少女衝著青衣女子含笑致謝，爽朗的笑聲如叮咚的泉水般清澈“謝謝你啦！”
此刻兩人轉回身來，蕭搖才看清兩人的相貌，那兩個女子長得都極其俊美，紅衣少女麵頰清純至極，一雙碧波般透徹的眼睛如漣漣的湖水清澈見底，蕭搖從沒見過長得這麽清純透露的人，儼然就似一個不實人間煙火的仙子。而那一旁的青衣少女，帶著淡淡的冷清，微微幽怨的眸子下確也是張精致絕倫的麵頰，就是眉目太過冷清。
紅衣少女一怔，瞪著大大的眼睛，吃驚的指著蕭搖懷中的狼崽“你竟然不害怕它？”蕭搖拍了拍狼崽“你嚇到兩位姐姐了！”
紅衣姑娘小心向前湊了湊，卻看見狼崽呲著牙怒瞪著她，不禁渾身一個哆嗦，衝著狼崽微微有些憤怒的說“要是以前，我會怕你？會躲在樹上求救？哼。”
蕭搖不悅的拽了拽狼崽頭上的絨毛，狼崽委屈的一叫，轉頭不去看紅衣少女。
青衣女子緩緩上前，眉目雖然清冷卻帶著幾分柔和溫婉，看著蕭搖懷中的狼崽“倒是很通人性。”她清冷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神罔，微微蕩起的笑意也不在那麽冰冷“那時我也曾養過一隻豹子，也是這般聽話。”隨即她伸出纖細的玉指撫上狼崽的頭。狼崽不悅的在蕭搖懷裏轉轉渾圓的身子，避開青衣女子的手。
青衣女子含笑的收回手，沒有絲毫不悅。蕭搖有些生氣的看著狼崽，在它頭上一拍，斂起眉頭，目光微慍“熊樣，人家還沒嫌棄你呢！”狼崽依舊趴在蕭搖的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去理會蕭搖的惱怒。
紅衣少女奇怪的四處張望“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可以有狼呢？”青衣女子一聽遂想起什麽看了眼紅衣少女，對著蕭搖說“剛剛聽到這位姑娘的呼救，現在我想必是迷路了。”蕭搖這才奇怪的問“兩位不是皇宮裏的人嗎？”青衣女子點頭一笑“姑娘想必是宮中之人，那就勞煩姑娘帶我回去。”蕭搖點頭甜甜的一笑。
紅衣少女轉身折下牆角處幾隻斜斜的梅，梅花帶著清泠的餘香。青衣女子奇怪道“咦？這都初春怎麽還有梅花！”紅衣少女小心的用紅巾纏住梅花底莖“這種重瓣梅極是珍貴，開花偏晚，用它煮茶釀酒是再好不過了。”
蕭搖一聽“噗”的笑出聲來，玩笑似的對紅衣女子說“難不成你是為了折幾隻梅才被困在園子中？”紅衣少女麵頰微紅，蕭搖接著調笑“我可是聽說這種梅花，因為稀有珍貴，開花且晚，粹了早春天地精華的靈氣，它的梅莖可是”紅衣女子麵頰漲紅，跑到蕭搖麵前，用手輕輕捂住蕭搖的口，滿麵通紅害羞說“好姐姐，不要說不要說。”
蕭搖笑得兩眼彎彎，狼崽不悅的從蕭搖懷中跳下，懶懶的蹲在她腳邊。
青衣女子笑看著她們，並沒有多問，隨著蕭搖一齊走出園子。
紅衣少女蹦跳的在蕭搖身邊，奇怪的問“你叫什麽呢？”蕭搖咦了一聲“剛剛不是還叫姐姐的嘛！”紅衣少女笑著挽住青衣女子的手臂“姐姐，你看看我們的年齡是不是很相仿，也不見得她就比我大啊。”蕭搖咧嘴一笑“小丫頭，我不給你指路了，小心被狼叼走。”紅衣女子嘿嘿一笑，看著蕭搖腳邊的狼崽“我不怕。”蕭搖撇嘴揚眉“那你家相公可就找不到你了。”
蕭搖看著紅衣少女低頭害羞，麵頰通紅，於是低笑兩聲，不在逗她“我叫蕭搖，蕭蕭落木的蕭，扶搖而上的搖。”紅衣少女一聽，指著自己“我叫紅燭，就是喜房裏的那對紅燭。”蕭搖衝著她眨眼壞笑，略有所思的說“喜房呀！”紅燭剛褪去的臉頰又有些微紅，岔開話急忙問一旁的青衣女子“姐姐怎麽稱呼？”青衣女緩緩吐出兩個字“翎素”蕭搖一聽笑著答“好素雅的名字，像極了姐姐。”聽著蕭搖的話語翎素微微一怔。
蕭搖領著她們往前轉身饒過幾座假山，就離鳳鸞殿不遠。蕭搖指著鳳鸞殿“我住在那裏，有空找我玩！”翎素微微一怔“蕭姑娘是？”蕭搖怕翎素誤會，搖頭擺手“不是不是，皇後是我的姐姐。”紅燭一聽皇後，不禁嘟嘴不悅。
翎素淺笑點頭，對蕭搖說“謝謝蕭姑娘今日領路，翎素先行告退。”蕭搖不待回話，紅燭挽住翎素“翎素姐姐，你是這回前來君主的夫人嗎？”翎素淺淺一笑，目光沒有一絲遲鈍“不是，我隻是個婢女。”紅燭一詫，蕭搖也是一愣。
蕭搖感覺有人扯她的袖子，還沒看清是誰，就聽到一陣嚎叫“啊！主人小心，有狼。”蕭搖轉身看到綠雀嚇得蒼白的麵龐，綠雀雖然害怕的不行，卻依舊把蕭搖拽自己的身後。蕭搖拍拍她的肩，雖然麵帶不悅心底卻是很溫暖“大驚小怪什麽？沒見過狼啊！”綠雀震驚的看著蕭搖俯身摸著狼崽，瞪大一雙吃驚的眼睛“回主人，綠雀還真是沒見過。”
蕭搖瞪了眼綠雀，轉身笑著對翎素“翎素姐姐住在哪裏？阿搖送你回去可好？”翎素清淡的點頭致謝，抬首間便看到遠處款款而來的三名男子。
紅燭驚呼一聲，衝著其中的錦衣男子跑去，摟住男子脖子嘿嘿傻笑，男子眉眼如星，帶著點點璀璨“燭兒，不得無禮。”聲音雖然嚴厲，卻看不出一點微慍的樣子，他小心將紅燭攬在懷中，眼裏滿是溫柔。
蕭搖看到站在一旁的敬宸，氣憤的轉過頭去，剛想開溜。卻撇見翎素對站在敬宸身旁的黑衣男子緩緩俯身行禮，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漠然的冷寂“參見陛下”黑衣男子目光冷厲，轉頭笑著對敬宸和那錦衣男子說“子華先行告退，晚間宴會在與將軍太子詳談。”敬宸原本微斂的目光緩緩釋然，俊朗的麵頰透著一股冷冷的氣息，他微微頷首，嘴邊帶著溫和的淺笑“陛下慢走。”黑衣男子看了眼跪在那裏的翎素，陰戾的目光中似閃過一絲歎息。
蕭搖看著遠去兩人的背影是那般般配，卻又看起來那般遙遠。
紅燭也不得奇想，正要抬首問向錦衣男子時，卻感到男子攬她的手一緊，接著錦衣男子朗朗一笑“將軍，齊烜也告退，晚宴時見。”敬宸點頭含笑“太子慢走。”
蕭搖剛要開溜，便聽見紅燭的喊聲，紅燭在齊烜的臂彎處轉回頭，揮了揮手中的梅花“阿搖，我晚間找你。”蕭搖無奈的急忙衝她點頭，心想你個小丫頭這時叫我幹嘛。
敬宸瞥見蕭搖要跑，厲聲喊道“站住”隨即走到她身前，目光閃過一絲玩意“哪裏來的太監，沒看到擋著本將軍的路了嗎？”
蕭搖不想理睬他，側身一讓冰冷的道“將軍請！”敬宸知道因為上次奪了她的昆侖鏡，她真的生氣了，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正尷尬之際卻聽到紅燭奇怪的言語“她明明是個姑娘啊！”敬宸一笑，目中閃過趣意“就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姑娘。”蕭搖心裏暗罵，你個臭小子有多遠滾多遠。
紅燭聽出敬宸語中調笑之意，噗的笑出聲來，卻瞧見蕭搖狠狠的瞪她一眼，想起蕭搖之前嘲笑她，她玩心一起“真是好生俊俏的人兒，可惜是個宦官。”蕭搖揚眉，淺笑回她“不可惜，那樣就把你抓來對食。”紅燭一愣，奇怪的問“對食是什麽？”蕭搖僵住，心想怎麽碰到個傻妞。紅燭饒有不甘抬首問齊烜“對食是什麽？”齊烜哢住，尷尬的不知怎麽解釋，紅燭看他為難神色，饒頭不解，剛想在追問。蕭搖忍無可忍“你怎麽還不走？”紅燭看她俊俏的眉毛微微上揚，眼中掠過壞笑，撇嘴看著自己手中的梅花。紅燭急忙轉身，拽著齊烜匆匆離去。
敬宸伸手擋在蕭搖麵前“你穿這身跑出來幹嘛。”蕭搖抬眸瞪了他一眼“我願意。”敬宸冷笑“我可警告過你。”蕭搖把手伸到他的麵前冷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把昆侖鏡給我，我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敬宸的心猛的一痛，冷著臉嘲諷“我憑什麽相信你？”
蕭搖緩緩放下手，目光帶著淒涼“你不相信我就對了，我是不會令紫篁姐姐受到危險的。”“你”敬宸氣憤的青筋暴突，一手扼住蕭搖的脖頸。蕭搖仰首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惶恐“要麽就殺了我，要麽就一直提放著我。”敬宸怒看著她，這個女孩驀然闖入自己的世界，如琉璃般通透無暇，一次次掀起自己心底的波瀾，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你不要逼我。”蕭搖看著他子夜般漆黑的瞳孔，迷蒙間隱約記記誰的眼睛也如這般隱忍，深邃，帶著不可知的痛苦。
她感覺到他的手有著極力克製的顫抖，她微微歎了口氣，抬首伸長頎長的脖頸，微閉著眼睛“忠義不能兩全，你還是忠於陛下吧。”敬宸一抖，猛的抽回在她脖頸的手，狠狠拂袖轉身離去。
蕭搖看著敬宸遠去的背影，輕輕揉了揉微微泛紅的脖子。
綠雀在一旁嚇的臉色煞白，她跪在地上抱緊蕭搖的腿嗚嗚大哭“主人啊，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辦啊！”看著綠雀哭得撕心裂肺，她輕輕拍拍綠雀的腦袋“我死不了啊！”綠雀聞言隻是越哭越凶，蕭搖被她哭得心裏煩悶“那臭小子在他沒殺我之前我先把他宰了！”
綠雀愣住，長大嘴巴看著蕭搖身後去而複回的敬宸，她舌頭微微打結，使勁拽著蕭搖的裙角“參，參見，將軍。”
蕭搖轉身看到敬宸鐵青的臉，她伸長脖子“後悔了？後悔還來得急。”敬宸被她氣得兩肋脹痛，他使勁踢了一腳旁邊的狼崽“我們走！”狼崽一腳被撅的老遠，蕭搖怒聲道“你生我的氣拿別人出什麽氣？快，殺了我，殺了我才解氣。”
敬宸奇怪的看著她，緩緩走到她麵前，目光帶著狡黠。蕭搖被盯的有點不自在。敬宸嘴角含笑緩緩開口“那麽想死？”蕭搖暗歎自己剛剛怎麽那麽蠢，她清了清嗓子“死之前，先拉你墊背。”綠雀一呼，嚇的翻眼暈了過去。
敬宸嘴角含笑，肋下也不那麽脹痛“奇女子啊，死都不怕，改天給你立個貞節牌坊。”蕭搖一愣，抬腳向他踢去“滾蛋！”敬宸卻以轉身遠遠離去，徒留一陣爽朗笑聲。
蕭搖暗惱自己怎麽那麽蠢，要是敬宸發現昆侖鏡的秘密可是慘了。
回到鸞鳳殿後心底又是一片釋然，也好，這樣至少不會留紫篁姐姐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些陰謀。
她雙手拄著下巴，懊惱的想著令人頭痛的事情。不一會便傳來環佩聲叮當作響，紫篁焦急的聲音傳來“搖兒，你又跑哪裏瘋玩，一大早就找不見你。”蕭搖看到紫篁時怔住，她盛裝而來，錦緞的紅色宮服上繡著璀璨的鳳凰，頭上明晃的鳳冠更映照得她氣韻非凡。蕭搖站起來驚歎的道“姐姐好漂亮啊！”
紫篁沒有理睬蕭搖的話語，隨即看到躺在床上的綠雀，焦急的問“綠雀怎麽了？”蕭搖笑著撒謊“呃！她不小心暈倒，我剛剛施過針了，沒什麽事了。”
紫篁看到她不自然的表情，也沒時間多問，趕忙吩咐身旁的婢女“挽月，快服侍姑娘洗漱，不要耽誤了晚上的宴會！”
蕭搖洗漱完畢，換上紫篁精心挑選的淡藍色宮服，坐在鏡前，挽月小心把她的頭發輕輕挽起，露出清美絕麗的容顏，挽月有一絲腫怔“娘娘您看，蕭姑娘好生漂亮！”紫篁取出飾盒中的一支玉簪，輕輕插進她的發中，隨即看著鏡中蕭搖的麵龐滿意一笑“早就應該這樣打扮，多好。”
蕭搖看著窗外天空渲染上晚霞，奇怪的問“陛下要舉行什麽宴會？”紫篁淺笑“各國臣史奉上朝貢，來朝拜見。”蕭搖一愣“我們很強大嗎？”紫篁微微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抬頭看著鏡子中自己鳳冠下絕美的容顏，淺歎一聲“他的野心更大。”蕭搖心中一瑟，她抱住紫篁的腰，目光堅毅“我絕不會要姐姐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