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當棋子還是側妃(2)
“景王?哈哈,開什麽玩笑,我還是皇帝呢!”那士兵很顯然不信。因為這馬車並沒有多麽的豪華,也就一般人都能坐的。
而堂堂親王出行,怎麽會坐這麽破爛的馬車?況隨行都沒有,就這麽一個趕馬車的?
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會是堂堂景王的馬車,也難怪那小小一個士兵都會如此猖獗。
這種時候,是找誰?莫非她出逃皇宮,楚奕已經下令找她了麽?納蘭嫣然心中忐忑,不由抬眸望向楚燁。
可抬眸之時,楚燁仍舊是靠在馬車上,閉著雙眸,閉目養神,看樣子,他根本就不著急。
心中對楚燁不由有些疑惑,可仍舊是懸著一顆心,細細聽著車外的一舉一動。待那士兵調笑一番之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隻好小心翼翼凝神屏氣。
“末將該死,不知是王爺在此,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爺原諒!”
正當納蘭嫣然心中納悶之時, 猛然從車外傳來如此聲音。心下頓時鬆懈,剛才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
那士兵的求饒聲仍在繼續,而本是停住的馬車,卻再次轉動。車外人聲鼎沸,車內卻異常安靜。
方才掀開窗簾之時,她瞟了一眼,這城門可不是…一想到此,心中一怔,抬眸,此時楚燁也已經睜了眼,此時正幽幽望著她。
“你心中定有疑惑,為何兜兜轉轉這許久,繞了一圈之後,又回來了,是麽?”
楚燁似能看透人的心思,毫無保留的便問了出來。
“而且方才你也覺得甚是疑惑,為何在士兵要查本王的馬車時,本王可以如此淡定是麽?”
楚燁連續問了兩個反問句,可這兩個反問,皆是納蘭嫣然此時心中的疑惑。不由對這楚燁是又佩服,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沒錯,我心中確實是有疑惑!”
“好,先從第二個問題說起。你剛心中一定在疑惑,本王為何可以閉目養神,對那士兵要巡檢並無任何懼意。”
楚燁說到此處頓了頓,抬眸正視納蘭嫣然,納蘭嫣然此時亦是直直望著楚燁,想聽他如何解釋。
楚燁也不再賣關子,於是繼續道:
“其實原因有二,第一,本王知道,那士兵手中所拿的畫卷中的人並不是你我二人,第二,若是青竹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當,本王為何又會留他在身邊?”
從楚燁這回答中,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是個極為自負的人,而他也同時擁有一顆自大的心。
楚燁說的沒錯,倒是她杞人憂天了,她出逃一事,楚奕定然不會如此勞師動眾的明地裏尋找。
就算要找,也一定是暗中進行,畢竟後宮中少了一位妃嬪,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像今日在城門口這般,讓士兵拿著畫卷尋人,斷然不可能。
果然是她心虛,遇到尋人,就以為是楚奕在尋她。如今方才的一個疑問已經解決,那麽接下來。
解決了一個疑問,但是仍有疑問存在,而楚燁也沒有打算隱瞞她,見她望著自己,不由繼續道:
“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可聽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你此時仍是被皇上幽禁在永春宮中,你並未逃離宮中,故,此時的你,不是善妃,不是玄嫣,隻是納蘭嫣然!”
楚燁一語道破,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還是近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故讓她有些杞人憂天,覺得什麽事情都變得一團糟了?
其實不然,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善妃仍在宮中被幽禁,除了楚奕以及一些貼身的宮婢、太監之外,並無人知曉她的失蹤。
可以說,她的失蹤,並無幾人知道。宮中之人,隻知道善妃是前燕國德聖帝的後妃,被皇帝幽禁於永春宮中,隻是如此而已。
“所以,王爺就不問我個人意見,把我帶回京城?讓我就這麽堂而皇之,在天子腳下這般毫無顧忌的待著?”
雖然到此時,她已然明白了楚燁的用心,但是卻並不讚同。她可以隱居山林,可以漸漸把楚奕忘記,可是卻不能在離楚奕不過一堵宮牆的京城住著。
她不能也不行,她無法想象自己不會不去想楚奕,她也無法不去想象,楚奕會像從前一般,站在高牆上,俯瞰整個京城。
也許,她若是穿梭於這個街頭巷尾,他是否會站在城樓上,看到她這個嬌小的身影,亦或許看到類似的身影,他又會如何?
嗬嗬,果然她還是喜歡幻想,皇宮城牆那麽高,雖然皇宮也在京城中,可裏外幾層的城牆也就罷了,楚奕即便是站在城牆上,看到的也不過是渺渺樓宇,又豈會看得到渺小的她?
她確實渺小,渺小到微不足道,兀自的認為,楚奕會看到她。
一想到此,心中莫名有些酸意襲來,不由自嘲一笑,她這些話,無疑也觸動了楚燁心弦。
納蘭嫣然的話,他又豈會不知道話中之意,她雖然說得極為婉轉,可無論是言語中還是表情,對楚奕的愛意,仍是毫無保留的體現出來。
他微眯了眼睛,從馬車的對麵走到納蘭嫣然的麵前,然後伸手撐住車壁,與納蘭嫣然麵對麵相望。
四目相對,一個幽深似深淵,一個明亮且有些疑惑,楚燁靜靜的看了納蘭嫣然半響,而後啟唇。
“怎麽,你怕麽?”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熱氣噴灑在納蘭嫣然的臉上,十分誘惑,卻並不顯得輕佻。
“怕?王爺認為,我為何要怕?我又怕什麽?”雖然心中對於楚燁為何會突然這樣說,很是不解,卻並不顯示出半分的懼意。
相反她抬眸,直視楚燁,眼中也是滿滿的堅定。
其實很多時候,楚燁都會覺得,他看人無數,自問能夠看透所有人,卻發覺,唯有眼前的這位,他看不透。因為每每他覺得,他了解她了,看著她就在眼前,可突然之間,那種了解又都煙消雲散,他原來根本就不了解她。
看似弱不禁風,這麽柔弱的她,為何總是會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強悍亦或是堅強?
“怕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還要本王提醒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