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錮魂棺
我之所以慌,不是因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而是因為我知道。
我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當初賤骨頭在祠堂裏麵用針紮破這黑色的膿包,還有在黃河宮殿裏,丁安被那蝴蝶咬了之後,也是這個樣子的。
隻不過他們的在腿部,而我的在手臂上而已。
“有沒有針?”
我咬著牙問道。
那種疼痛,簡直就是鑽心的,似乎讓人有種要昏厥的感覺,我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的汗水,冒了出來。
黑狗也有些著急了。
誰沒事身上會帶根針啊。
他馬上跑回了車裏,從車裏拿來一把匕首,問道:“這個有沒有用?”
他跑到車裏再跑回來,也不過是三分鍾的事情,我卻疼得已經站不住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那股黑色,已經蔓延到肩膀了,我的左邊半個身體,也開始有些麻木了。
我拿起黑狗遞過來的匕首,對著手臂的位置,一下子就插了進去。
劃開了一道傷口,一股泛著臭味的黑色液體,從裏麵流了出來。
那是一種很惡心的液體,黑狗在旁邊看著,都有了犯嘔的感覺。
黑色的液體越流越多,慢慢的,手臂又恢複了正常的顏色,再接下來,原本的麻木也漸漸消失了。
我把t恤脫了下來,用匕首割下來一道,然後綁在了手臂上。
重新拿起了鐵鍬,開始工作。
黑狗還是有些擔心,不過,他真的幫不上忙。
“你確定你沒事?”
黑狗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老毛病了。”
嘴上雖然說著老毛病,我的心裏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的身體裏,還住著九陽王,丁安的身體裏,還住著賤骨頭,還有賤骨頭的身份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這團疑雲,再一次籠罩在了我的心頭,時隔半年,我的心裏再一次不平靜起來。
我沒有被黃河宮殿的蝴蝶咬到過,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
這才是讓我最擔心的事情。
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峰峰的墓地給挖開了。
一具正常大小的棺材,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這具棺材應該不便宜,普通的黑棺就是用黑色的油漆漆了一層,但是麵前的這具棺材,上麵雕龍刻鳳,一看就是很高檔的,看來關天佑即便被賭博搞得泯滅了人性,但是峰峰的死,還是讓他很內疚的。
峰峰死了才半年,我猜想,屍體一定還沒有完全腐爛,所以這次沒有帶壇子過來,我帶的是一個裝屍袋,之前就跟黑狗商量好了,索性埋著不如送去火化了。
為此,黑狗還去公安局開了證明,也算是拖了不少關係,才把這個證明給弄下來,畢竟我們兩個都不是孩子的家屬,隻能做一個孩子家屬已經失蹤的證明,然後公安局委托我們送到火葬場去火葬。
不然的話,你隨便拉具屍體到火葬場,他們就給你燒了,那還了得。
我把裹屍袋從我的包裏取了出來,平鋪在地上,然後對黑狗說道:“開棺之後,可能會有些惡心,我建議你先到別的地方去,一般人受不了。”
我還真不是嚇黑狗,剛剛腐爛了半年,現在打開,應該是屍體在腐爛的過程中,最惡心的時候,有可能身上爬滿了蛆蟲,在蠶食著肉體,光是那股味道,一般人也是受不了的。
撬開了棺材上的那幾根釘子,然後把棺蓋移了下來。
看到棺材裏麵的一幕,我愣住了,我還以為我眼睛花了,揉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我確定我沒有看錯。
“黑狗,快過來!”
我大聲喊了起來。
黑狗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匆忙地就跑了過來,跑到棺材麵前一看,直接踉蹌了一下,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問道:“怎麽回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躺在棺材裏麵的,根本不是峰峰,而是關天佑。
他穿著一件壽衣,平躺在裏麵。
我用手在關天佑的臉上捏了一下,已經有屍油翻出來了,被我捏的位置,也凹陷了下去,不過並沒有發生腐爛的情況。
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關天佑的死亡時間已經不長,有可能就是前幾天。
這下好了,本來說是給峰峰移棺的,沒想到打開了居然是已經失蹤了很久的關天佑,那峰峰的屍體去了哪裏?關天佑又是誰給埋進去的呢?
腦子裏頓時就變成了一團漿糊,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了。
想想也是奇怪,關天佑如果是死了,那麽他附近的鄰居會不知道?
這個墓地,還是他的鄰居告訴黑狗的,那這裏肯定就是峰峰的墳墓,應該沒有錯了。
就在我準備把關天佑的屍體翻個身的時候,我才發現,關天佑的屍體居然翻不動。
我解開了他的壽衣,這才發現,在他的肚子上,有四根木釘,從他的肚子上穿了過去,直接釘到了棺材上。
腦子裏懵了一下,我又擼起他的袖子,這才發現,他的手腕上,腳踝上,包括脖子上,都有幾根木釘,把他的身體固定了起來。
“不好了,是錮魂棺。”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黑狗也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他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按理說一個人死都死了,根本就不會動了,被固定在棺材裏,還被釘子把棺材板給釘上了,還有必要把屍體用釘子給固定住嗎?
這既是對死人的不尊敬,也是脫褲子放屁,沒必要的事情啊。
我雖然也是第一次遇到,可是賤骨頭留給我的書裏,卻是有著對錮魂棺的介紹的。
錮魂棺,顧名思義,就是禁錮魂魄的棺材。
有人一定要說,打上封魂釘就可以了,幹嘛還要用錮魂棺,不是多此一舉嘛。
兩者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封魂釘,指的是把死者帶有怨念的魂魄禁錮在棺材內部,不讓他出去,打上封魂釘之後,冤魂就不能不出去害人了。
而錮魂棺,卻不是將靈魂禁錮在棺材裏麵,而是禁錮在打這些木釘的人的手裏。
換句話說,是有人控製了關天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