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收一波人心
這些皇城士兵基本都是原本淩煜手上留下的,雖說從前淩煜對他們也不見得多體恤,但至少不會像淩越這般漠視。
如此區別對待,確實叫他們心寒了。
猴三起了頭,剩餘幾個小頭領也忍不住了。
“誰說不是呀,百八十年不見一回,一來就隻關心西南那些莽夫。”
“平日裏,我們弟兄被他們欺負得不輕,教頭也從來不管不問。”
“就是,西南的兵是越王帶來的,他就稀罕了?那我們算個啥?!”
秦月看他們一個個氣得麵紅耳赤,心上生出一個念頭。
“可不能再叫越王了,要稱呼皇上。”秦月故意糾正起那人的稱謂。
那人頓住片刻,繼續開口:“月姐,不瞞你說。自從上次軍中有流言,說越王有意將皇位拱手送人之後,弟兄們明裏暗裏都已經在傳了。”
猴三也插了一句:“如今,沒幾個人服氣他的,真是還不如前任皇帝了。”
“不服有什麽辦法,他手下有西南兵,拚命也拚不過啊,還是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眾人越說越氣,也越說越慫。
秦月見他們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弟兄們,你們信不信我?”她表情異常嚴肅地從每個人的臉上看過去,眾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子。
這些兵都是跟隨著秦毅父女二人上過戰場多次的,要說信,他們對於秦月的信任一定是百分百的。
那是,能在險境中將後背的位置托付給對方的存在,怎麽能不信?
“月姐這話問得就叫人不解了,我們自然是信你的。弟兄們多少都在戰場上受過你的恩,就是要我們的命也成啊!”猴三幾乎是在秦月剛說完,就接了話。
眾人皆是點頭,秦月雖是女兒身,但在他們心中就跟大哥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你們圍過來些,我有事要說。”秦月衝眾人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都靠近一些,好說話。
“越王意圖賣國確是真事,再過三日便是年關。皇上雖被囚在黑牢之中,但已有完善的計劃。”
“月姐說的皇上是?”
“自然是淩煜,皇上已安排好一切,年關當日宮內必定大亂。不妨同我一道阻攔這些西南士兵馳援越王,助皇上重登皇位。”
眾人一聽,不同的表情湧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有躍躍欲試,有不相信,還有恐懼.……
猴三又是第一個接話的,他撓了撓自己的頭:“月姐,你說啥就是啥。反正我猴三爛命一條,怎麽都行。而且說不準立了功,皇上還能賜我個漂亮媳婦。”
後頭這半句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哄笑起來。
“猴三,你就惦記著娶媳婦吧,哈哈哈~”
“這麽弱的身子骨,還漂亮媳婦,想得倒美!”
秦月也笑出聲來,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要點金銀財寶啥的?那可不比漂亮媳婦實在啊~”
也就是猴三這一番話,叫眾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
其實從前上戰場的時候,大家也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知怎麽的,如今成了貪生怕死的窩囊廢。那些血性,似乎被磨得一點都不剩了。
思量之後,有人開始說道:“月姐,都聽你的!”
剩餘幾個頭領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看見對方眼中那重新燃起的火焰,他們都笑了:“左右不過一死,怕個鳥。月姐,有事你說話!”
到這裏,秦月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這些弟兄到底還是沒讓她失望。
“好!秦月在這裏先謝過各位!”說著,她便鄭重地朝眾人行了禮,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眾人哪裏敢受這禮,眼見著又攔不住,便都跪下了。
秦月起身,眾人也跟著站起來,一雙雙眼睛直盯著她,等著她吩咐。
“煩勞各位弟兄先回去知會大家,但此事一定要保密,絕不能叫西南那邊發現了。”
猴三擺擺手:“月姐放心,弟兄們嘴都嚴得很。”
她點點頭,讓眾人散了,各自回營。
秦月的話很快便無聲無息地在皇城士兵中傳開,所有人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就連操練也比之前有幹勁許多。
這樣的情況看得教頭很是奇怪,這是打雞血了?
遠在南蠻的楚雲遊,經過一連幾日地琢磨,也擬定好了攻城的詳細計劃。
南蠻士兵們依舊日日在戈壁灘上實戰操練,經由暗衛們的調教指點,那毫無技巧的強硬打法終於是被改掉了。
國主從訓練場回來,隻披著一件薄薄的褂子,直奔楚雲遊的房間。
“朋友,你還真是神了!士兵們現在打架越來越厲害了,方才幾隻鬣狗闖進來想要咬人,他們一招就打死了。”
人還沒出現,國主粗獷的聲音已經進了內室,語氣也是難掩的興奮。
楚雲遊放下手中的布防圖,從案邊站起身,依舊是規規矩矩地給國主行禮。
還沒等他彎腰,國主上來又是一個熊抱:“你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南蠻的!朋友,真是太感謝了!”
這般熱情,楚雲遊實在是消受不起,國主這力氣感覺都要把他捏扁了。
甲一趕忙現身,硬是拉開了國主的一隻胳膊:“國主大人,我家主子經不起您這樣。”
國主這才後知後覺地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我太激動,忘了收力氣了。朋友,你沒事吧~”
楚雲遊被甲一扶著,唇色微微泛白,但還是擺了擺手:“雲遊沒什麽事,國主不必自責。”
稍稍緩了緩,他又開口:“國主來得正是時候,雲遊有事要同您商議。”
國主幾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楚雲遊,這會有事要同他商量,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哦?是何事?”
“國主先看一看這個。”楚雲遊將方才案上的布防圖遞給他,“這是西南城池的內部防禦圖紙。”
“如此多機關?”國主看清上麵所繪,難得地皺起了眉頭。
西南城池本就是個易守難攻的地界,城牆築得十分高,而南蠻窮的連足夠長的梯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