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知道46

  “你說什麽,你要嫁給多爾袞,豪格的仇人,那孩子怎麽辦?”宛清和嫁給誰自然不是宛心關心的範圍,宛心瞅著宛清的肚子,不安的看著宛清,不著調宛清到底想要做什麽,緊要嫁給多爾袞,再怎麽說,多爾袞是容不下這個孩子的,那麽,這個孩子到底該怎麽辦,宛心分外的揪心。


  “孩子?怎麽,我有說過也留著這個孩子麽,是啊,孩子是我的,如果有用,我自然會留著,好歹我也懷胎十月呢,若是孩子阻攔了我的路,哼,很抱歉,既是沒有用的東西,留著作何用啊。”宛清冷笑一聲,看著宛心淡淡的說道,嘴角劃過一絲的微笑,宛心,終究是她勝了宛心。


  宛心的臉色發白,看著宛清,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這麽多年了,宛心一直以為自己跟了解宛清,不管宛清到底是怎麽樣的,終究,宛清是真心對待豪格的啊,可是,宛清剛才說了什麽,宛心隻感覺到錐心的疼,隻緩緩擠出了兩個字,“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這個孩子是我的,我想怎麽處置都是我的事情,董鄂宛心,怎麽,看著你的樣子很不服氣,不服氣你可以替著豪格生一個啊,哦,我怎麽忘記了,你現在是十一的王妃啊,怎麽可能和豪格在一起呢,哎呀,弟妹啊,是我疏忽了,還望你見諒。”宛清微笑著看著宛心,更加的得意了。


  “大姐,你在說什麽啊,你不是告訴我說你不會嫁給多爾袞的麽,還說你一定會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可是大阿哥唯一的血脈啊?”宛如看著陌生的宛清,此刻的宛清像是一個魔鬼一樣,完全沒有了人性,看來,多爾袞說的一點都不假。


  隻是,怎麽一下子宛清竟變成了這樣子,大阿哥府裏麵那個善良的宛清那裏去了,宛如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宛清會突然間瘋掉,以至於到了現在這樣變得沒有了人性,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嘴臉。


  “哼,我隻說過我會生下來,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會留下他,宛如,你真的很天真。”宛清冷冷的說道,看了一眼旁邊臉色蒼白的宛心笑著說道,“好了,王妃,看來董鄂府裏麵不受歡迎的是我,再見了,不,是不見了。”


  “大姐?”看著宛清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宛如愣了一下,喊出了聲來,現在宛清的做事風格,完全出乎宛如的意料,這樣子的態度,讓宛如怎麽也沒有辦法接受。


  “小小姐,算了,大小姐這樣也不是一兩次了,你們快些進去吧,夫人聽說你們來了,可等著呢,快些進去吧。”香蘭苦笑一聲,看著著局勢,再看看宛心的臉色也並好看不到哪裏去,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去安慰道。


  “不是一兩次了。哼,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宛如朝著屋子走去,小聲的說道,心裏麵卻感覺到事事難料,當初來到董鄂府的時候,大家都宛心是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現在可好,宛心正常了,卻不想,宛清倒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嗬嗬,都是好強惹得禍,大阿哥出事之後,宛清小姐就已經不得勢了,巧了,二小姐出嫁了,竟是嫁給了最得意的十一王爺,怎麽說也是正牌的王妃,大小姐心裏麵也不好受,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事情啊。都是一樣的。”香蘭淡淡的說道,她看得到是明白,隻是,這明白,又有著幾分的真,幾分的假呢。


  “宛如,是宛如麽?”剛一踏進房門,就聽到姚氏虛弱的喊著,似乎是喊著宛如的名字,宛如一個快步,朝著姚氏跑了過去,“額娘,你怎麽了,怎麽好好的竟是病成了這樣?”


  眼淚雖是在眼眶裏打著轉,終是不敢掉下來,也不知道姚氏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對於病情有了解多少,宛如也不知道,卻也不敢再姚氏麵前哭,隻好將所有的苦澀全都煙到肚子裏麵。


  “無礙的,隻是病了,沒什麽大不了,宛如擔心了,不礙事的,看看,都說了不是什麽大的病,偏偏啊。你們都一個個眼巴巴的回來,倒像真的有了什麽大病一樣,別擔心了,告訴娘,你怎麽在這裏?”姚氏笑笑,起身坐了起來,朝著宛如微笑。

  自己的身子怎麽呀,姚氏不會不知道,早上的時候是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差不多都已經忘記怎麽說話了,姚氏笨以為自己就要這麽的走了,卻奇跡般的,過了晌午卻又醒了過來,人也精神了一些,這會子,看到宛如過來,更是覺得自己身子上有了力氣,快速的坐了起來。


  當然,姚氏不是傻子,知道這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對於生死。這麽久了,姚氏也看明白了,不就是那麽回事了,都不在乎,可是,孩子們會擔心,難得宛如回來一趟,本想著再也見不到宛如了,卻不想自己睜開了眼睛就發現宛如回來了,隻是為了宛如擔心,姚氏任著身上的傷,坐了起來,摸了摸宛如的頭,笑笑,“都瘦了。”


  “額娘,哪裏有,是你心疼了,娘,二姐也來了,是二姐帶著我過來的,二姐很是擔心額娘呢?”宛如苦笑,看到一邊宛心站在那裏,像是不敢前進一樣,隻是站到一邊小心的看著,知道宛心是在猶豫,畢竟,宛心和姚氏的關係並不好,索性,拉著宛心的手。笑著對著姚氏說道。


  “你是從十一阿哥府過來的。”姚氏看著宛如,吃了一驚,本以為自己的宛清都已經那般的對待自己了,更不要說自己從小就不喜歡的宛心了,卻不想,聽了宛如這麽一說,竟是這樣的一回事,抬起頭來,看著巨額宛心,“王妃也來了?”


  言語卻甚是客氣,雖是看著宛心,卻沒有母女之間的真情,一句“王妃”倒是顯得越發的生分了,宛心站在那裏,一時間更加的尷尬,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平日裏有個不開心,宛心會頂嘴,這會子,姚氏病成了這樣,宛心更是不能說個什麽了,隻是滿目淒涼的站在那裏,心雖是揪著的。卻還是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


  “額娘,你怎麽所這樣的話,都是自家的女兒,還什麽王不王妃的。這樣子多生分啊,你看你,到了這會子還在乎這麽多,二姐的地位雖是高,可是,終歸她也是您的女兒啊,這一聲聲的王妃,您是想要趕著二姐離開不是。”宛如笑笑。知道姚氏是放不開,隻是笑著打著圓場。


  然後,宛如轉過頭去,看到宛心勉強的微笑,走了過去拉著宛心的手,笑著說道,“二姐,您還是喜歡額娘叫你的名字吧,宛心,你看,說的多順暢。”


  “倒也是,還是自己的閨名聽著順暢一些。”宛心微笑著,卻也並不說什麽,看了一眼宛如,什麽話也沒有說,隨著宛如走到了姚氏的麵前,笨打算說上兩句寬慰的話的,隻是,到了跟前見到姚氏滿臉的殘容,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宛心啊,你近來也瘦了,現在可還是新媳婦呢,這樣子可不好,你啊雖不是董鄂家的獨女,卻也是爹娘一手看著長大的,可要愛護著自己。”看到宛心站在那裏,窘迫的一句話也說不住來,姚氏知道,這些年是自己嚴厲了一些,想到這裏,姚氏心裏麵也一陣的內疚。


  痛恨自己受到了宛清的挑撥,卻還是自責著自己,畢竟,為娘的,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呢,偏偏,姚氏就這樣的誤解著宛心。許也是宛心出生的那年自己和鄂碩的關係開始惡化,本來和孩子倒是沒有關係的,偏偏,姚氏就是心裏麵不舒服,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了宛心的身上。


  從宛心出生開始,雖說宛心是姐妹當中最漂亮的,也是最勤奮最賢惠的女兒,姚氏卻總也喜歡不起來,總覺得這樣子的完美是一種故意的挑釁,似乎自己不喜歡什麽,這個宛心就偏偏的和自己對著幹,非得要將一件事情做好,像是故意給姚氏難看一樣。


  姚氏也知道,宛心這樣子是是想要討好自己,可是,看著宛心這樣,宛心越是做的好,越是將宛清和宛如比了下去,姚氏就越是不高興,想想,自己不喜歡的人奪得認可,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呢,姚氏心裏麵的不二人選從來都是宛清和宛如啊。

  “額娘,不打緊,宛心隻希望你身子骨好些,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聽到姚氏的一句話,宛心心裏麵突然間很暖,這麽些年來,姚氏從來都不願意和宛心多說一句話,就算是出嫁前夕,宛心親自去找姚氏,姚氏也是不願相見的,就算是強迫著見到了,姚氏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並不願意多說一句。


  今天的這句話,對於別人來說,雖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語,可是,對於宛心來說,卻是分外珍貴的,這句話,這麽多年了,宛心從來都沒有聽過姚氏對自己說過,一時間,一個激動,眼淚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孩子啊,快別哭了,這麽些年來,是額娘對不起你啊,是額娘太任性了,本來,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偏偏,隻是因為那一年有了你,額娘這才將一切的罪惡都歸到了你的身上,是額娘錯了,現在想想,那些年,如若沒有你的存在,額娘該是多麽的孤單啊,那些年是你陪著額娘,可額娘去卻.……”說道這裏,姚氏突然間明白,這麽多年來,真的是自己錯了,這一切,從來都和宛心沒有一點的關係。


  也許是臨死之前腦袋突然的靈光了吧,隻是一瞬間,姚氏突然間發現,這些年的,都是自己錯了,自己和鄂碩的矛盾從來都不是因為宛心,相反的,那一年在鄂碩離開自己娶了張氏之後,是宛心在身邊陪伴著自己,可是,偏偏,姚氏就是將對鄂碩的恨意全都轉移到了宛心的身上,認為是宛心不祥,是因為宛心的出生,帶給了自己巨大的黴運。


  現在想來,自己是真的錯了,不僅僅是錯了,甚至錯的離譜,那一年,宛心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麽就和宛心會有關係呢。


  “額娘,不要說了,宛心知道,這麽些年你也過得不容易,如果當年恨著宛心,可以讓額娘心裏麵舒服一些,宛心甘願這些年被額娘恨著,想來,這些年也是宛心的不對,宛心不理解額娘的心情。”宛心說著哭了起來,這些緣由還是在出嫁之前香蘭告訴自己的,本以為會是自己心裏麵永遠的秘密,現在,宛心想要說出來。


  那些年,冷眼看著姚氏對自己不理不睬,宛心生氣過,更是想要做到最好,所以,這麽些年來,宛心做什麽都比別人更加的靈光,不管學什麽做什麽,都是最好的,為的就是給姚氏爭上一口氣,讓姚氏開心,可是,卻始終得不到姚氏的關注。


  “孩子,你不懂,沒有哪一個為娘的會像我這樣對你,你知道當年宛清為什麽會改變主意不願意換你出嫁麽?”姚氏說道這裏,顧自的也掉起了眼淚,想來,自己對待宛心的愧疚還真多,“就是為娘我阻止的,當年額娘知道宛清和多爾袞的感情是不可能的,而你,偏偏和大阿哥有這麽一回事,額娘知道,一旦你嫁了,必然會比過家裏的所有人,隻因為額娘不想看到你輝煌,額娘想要的是宛清和宛如的富貴。”


  “額娘,不要說了,這些我都知道,不要說了,我懂。”宛心哭的更加的傷心了,這些的事情,宛心一直都是知道的,卻總是藏在肚子裏,不源於說出來,因為知道是自己的額娘,所以,那麽多年來,宛心寧願當一個啞巴,隻是因為不願意說出是自己的額娘害了自己,這會子,看到姚氏要說出來,宛心還是不願意去麵對。


  “不。你讓額娘說出來,說出來也就心安了。”姚氏苦笑,看著眼前的宛心,姚氏不知道用什麽來償還自己的這個女兒,償還自己對女兒的罪孽,隻有說出來,說出真相,“為娘的沒有想我這樣的,你知道麽,知道喇嘛給你算命說你有富貴命,額娘生怕你是一個妃子,趕忙帶著宛如去了黃覺寺,甚至是帶著你,就是為了給你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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