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承受壓力(16)
“進來吧。”她淡淡的答道,然後離開了窗前,走到擺放的安樂椅上,淡淡的一笑,自己給自己蓋上厚厚的毯子,她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她自己可以看護著自己了。
“小姐,前麵有聖旨到了,說是給你的,你是否去前麵一趟,要是你說身體不適的話,應該也是可以的。”看到她一麵的平靜,鈴蘭在給她遞話,其實,鈴蘭怎麽會不知道不領旨意味著什麽,可是,鈴蘭也知道她的身體,知道要是她被刺激了,可能會很嚴重,實在不知道怎麽辦,這才這樣說道。
“不用了。我這就去領旨。”她淡淡的說道,然後,掀開毯子,起身,準備前去領旨,其實,鈴蘭沒有看到,在她聽到有聖旨給自己的時候,嘴角是有一絲的笑容的,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她恨福臨。可是,心裏麵還是一直在等待著這道聖旨的下達。
“可是,小姐,這才的聖旨恐怕是有些.”鈴蘭沒有將話說完,就低了下頭去,不再看她,鈴蘭不知道應該怎麽告訴這才聖旨的內容。
因為這次前來傳旨的是林朗和蒙古煙,所以,在私下裏,鈴蘭已經向蒙古煙打聽了,知道了聖旨的內容,讓鈴蘭比較震驚的是,自己的小姐竟然不是進宮去當秀女,而是,被征選當女官的,說是在什麽司膳房,那裏是個什麽鈴蘭不知道,但是鈴蘭知道,自己家的小姐不是去享福的,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怎麽將這話說給她聽,隻好站在那裏,幹著急,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她笑笑,看到鈴蘭猶豫的神情,她猜到一點點鈴蘭的心情,於是,抬起頭問道,“是傳旨讓我進宮當女官的聖旨對嗎?”
“小姐,你知道?”聽到她竟然很是輕易的說了出來,鈴蘭震驚的看著她,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的懷疑,又擔心,有驚異,總之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沒事,在這之前我就知道了。隻是在等待這道聖旨,我們走吧。”她走過去,拿起披肩,穿在身上,笑著對著還站在那裏的鈴蘭,隻是淡淡的說道,然後,拉來了暖閣的門,走了出去。
“也就是說小姐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是,小姐,您喜歡的是皇上,而鈴蘭也看得出來,皇上對你也是有哪一方麵的意思的,可是,皇上為什麽不讓你進宮當秀女,而是女官呢?”鈴蘭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已經走在前麵的她,滿是懷疑的問道。
“這是我的意思,我不想要當妃子,隻想要當一個女官,這是我最後的妥協。”她淡淡的說道,沒有回過頭去看鈴蘭,自顧著往前走,滿臉是說不上來的表情,但是,還是回答了鈴蘭的問題。
隻是,她以為自己會難過,可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相反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冷漠,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一絲的表情,隻是冷漠的往前走,趕著自己的路。
“是小姐要求的,是你要求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聽到她的話,鈴蘭愣住了,站在了原地,自言自語的問著自己,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所雲,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在她回家的這段時間裏,鈴蘭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總是很敏感提到皇上,好像在一種有意識的情況下,躲避著和皇上有關的任何話題,就連同著前些日子聽到宛心被甄選入宮的聖旨,她也是默默地在聽完之後,一個人進了房間,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鈴蘭看得到她紅腫的雙眼,可是,問什麽,她也是不答話。
之後,鈴蘭問起來,她也隻是笑笑,什麽話也不說,躲避著有關皇上的一些,像是今天聽到皇上給自己的聖旨,主動出去迎接,這是很反常恩恩舉動,在這之前,一直不是這樣子的,一直以來都是躲避,鈴蘭也曾聽聞過皇上和她之間的事情,她總是沉默,當做什麽也沒有聽到。
可是,今天,竟然主動說了這麽多,更是奇怪,鈴蘭站在那裏,不知道這些都意味這什麽,心急如焚,可是,卻沒有一點的辦法,於是,趕緊靜下心來思考了一會,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鈴蘭知道,不管她怎麽想,可是,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顧她,給她一個心靈的安慰,這些就夠了。
“董鄂宛如領旨。”看到她走了過來,林朗立刻走過去,對著她說道,看到她下跪,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董鄂宛如性情純良,賢惠大方,任命為司膳房女官,品級四品,協同秀女一起入宮,欽賜。”
“萬歲萬歲萬萬歲,董鄂宛如領旨。”她按照禮節結過聖旨,然後,站了起來,表情麻木的看著林朗,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難過,隻是,覺得自己的境地是那樣的尷尬,但是,她還是努力的擠出一絲的笑容,想要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
“宛如,可算見到你了,我求九哥讓我和林朗一起來送聖旨,就是想見你一麵,你不知道,開始的時候九哥就是不願意,我求了好久呢。”看到她站了起來,蒙古煙笑著走到她的身邊,說道,眼神裏卻沒有笑容,倒像是多少有些擔心。
“宛如謝謝煙兒的關心,我也很高興見到煙兒。”看到蒙古煙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是有著一點點的傷感,有著千言萬語,可是,最後,隻是淡淡的說出這幾個字之後,就不知道說什麽了,看了看四周的蒙古煙帶來的宮婢,她隻是努力的擠出一點的笑容。
“宛如,你怎麽了,不高興嗎?”蒙古煙看到她臉上勉強的笑容,這樣問道,看到她依舊是有些冷漠,看不到一點點的快樂,覺得有些話在這裏並不方便說了,於是,提了提嗓子,趕緊對身邊的宮婢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和宛碩格格還有話說,宛如,走,我們去你的閨房。”
“也好,走吧。”她知道自己顧及什麽,可是,不知道蒙古煙和林朗到底知道多少,於是,她是輕易不說出口的,隻是一再的隱忍,忍著自己心裏麵的悲傷,看了一眼林朗,帶著他們去了自己的房間,盡管她知道自己的閨房到現在連她也不願意待在裏麵,但是,她還是什麽話也沒說,帶著他們去了。
“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宛如還有話說,你們不用在這裏伺候了。”走進有著檀香味的閨房,蒙古煙有些開心,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是,看到裏麵的惠意和鈴蘭兩個人,蒙古煙還是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打量了她們一番,用自己公主的強調對著她們說道,接著對著她露出了笑臉。
“煙兒,不用了,她們兩個都是我的貼身近婢,她們是不會出賣我的,就讓她們留在這裏伺候吧。”從剛才蒙古煙說要來到這裏,她就知道蒙古煙有話要問自己,現在,看到蒙古煙想要退去她身邊的婢女,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隱隱的知道蒙古煙想要問什麽,可是,這些鈴蘭和惠意都是知道的,於是,她笑笑這樣說道。
“沒關係的,小姐,你們在這裏說話吧,讓鈴蘭姐姐留在這裏好了,惠意去門外看看,如果有人過來,惠意也好通報啊。”惠意將茶水端到他們的跟前,然後,笑著說道,接著準備到門外去。
其實,這麽久以來,惠意怎麽會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懷疑,所以,不管在做什麽事情,惠意都盡量的躲避,想要通過這樣的行為,證明自己的清白,惠意比誰都清楚,自己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女婢,當然是比不過鈴蘭的,盡管惠意是做過小姐的人,對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得很有分寸,正是因為此,惠意這才這也這樣推說。
“小姐,茶點已經備好了,我和會議一起去吧,我們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鈴蘭看著惠意已經走了出去,看了她一眼,這樣說道,跟了上去。
鈴蘭盡管不是什麽知書達理的丫鬟,但是,在人際關係方麵鈴蘭是做得很好的,特別是對待惠意,鈴蘭一般情況下盡量的做到公平公正,自己怎麽樣,惠意也是怎麽樣,盡管,鈴蘭知道宛如對惠意的懷疑,可是,鈴蘭還是盡管的幫助著她做到公平。
就拿現在的事情來說,鈴蘭知道要是留著惠意一個人出去,這是明顯擺明了是對惠意的不放心,趕緊跟了上去,以消除惠意心理上的不平衡,但從這一點上來講,鈴蘭的這一點,很是讓她喜歡,喜歡鈴蘭的這一點機靈。
“宛如,你這兩個丫鬟還挺奇怪,不過,很是忠實,我很是喜歡啊,要不是你的丫鬟,我還真的很想據為己有呢。”看到鈴蘭也離去了,蒙古煙笑著對著她說道,眼神裏滿是微笑。
“是煙兒將她們好說了,平常也很讓我頭疼。”她笑笑,不知道,此刻,和蒙古煙說話,自己會覺得是那樣的別扭,好像自己的心裏麵一直在排斥著這一點,可是,她還在告訴自己不是,不管自己怎麽樣,和蒙古煙都是沒有關係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和蒙古煙說話,總是覺得那麽難,心像是被揪著了一樣。
“好了。宛如,我們坐下來吧,我想和你說說,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看你以外,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問清楚,這件事情我必須問清楚,不然我憋在心裏是很難受的。”蒙古煙看著她,突然間很是嚴肅的說道,終於回歸到了話題上,她就知道蒙古煙不是簡單的過來看望她這麽簡單,可是,蒙古煙的問題她要怎麽回答。
“什麽事情,你問吧,你問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盡管心裏麵並不是這麽想的,但是,她還是沒有猶豫這樣說道,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說,明明心裏麵是很介意提到後麵即將提到的話題的,可是。她還是選擇這樣說道。
其實,她怎麽會不知道,如果自己告訴蒙古呀,不願意提到這個話題,僅僅想要和蒙古煙敘敘舊,蒙古煙絕對是不會強迫她的,可是,她還是決定聽下去蒙古煙要問的問題,也許,在她的心裏麵依舊是有一個期待,想要聽聽這個話題,躲避了這麽久,她想要知道蒙古煙會給自己帶來福臨的消息,哪怕是一點點,所以,盡管,心裏麵是那樣的排斥,可是,她還是笑著這樣說道,假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我說了,如果有誤會你的對方你不要介意,我隻是這樣問問。”蒙古煙還是有些擔心,看著她,猶豫了一會,接著說道,“宛如,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姐姐當上了皇後,你才不願意進宮當妃子的對嗎?”
“你說什麽呢,煙兒,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和你姐姐沒有關係,我很喜歡你姐姐,真的。”怎麽也沒有想到蒙古煙會這樣問,竟然會認為是個蒙古嫻有關係,也許,是有著一點點的關係,但是,真的是因為蒙古嫻那個人嗎,她知道不是的,這一切其實和蒙古嫻一點的關係也沒有,這一點,她還是分得清,於是,她笑著解釋道,特地加了“真的”這個詞。
“是嗎,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麽原因。為什麽你不願意當妃子,而是選擇當女官,這樣子很是奇怪的啊,是因為你姐姐宛心嗎?”蒙古煙看到她眼睛裏麵的真誠,知道她剛才的回答是真實的,可是,這樣子蒙古煙還會是不甘心,繼續問道。
“不是的,是我要求皇上,讓宛心進宮的,怎麽會是因為她呢,別亂想了,煙兒,這些和別人一點的關係也沒有,你別胡思亂想了,這一切和別人無關。”看到蒙古煙沒有休止的想要繼續問下去,她想要解釋,可是,有些話,是沒有辦法說的出口的,就算是麵對蒙古煙這樣親近的人,也依舊是沒有辦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