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想回去(3)
“女施主,裏麵請。”小和尚並不理會她,隻是一味的進了夾層,往前走,一直走到裏麵有一點點燈光的地方,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過來,示意她進去。
“我說,我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嗎?”最生氣的就是自己生氣,小和尚不理自己了,總感覺小和尚將自己當做空氣,當做不存在,她的心裏著實委屈,顧不上許多,就這樣對著小和尚大聲說道。她真的是生氣了,來到大清國第一次生氣。隻是,她卻不知道,這次火氣的可貴,這是她唯一可以大聲喊出來的不甘,在今後,事情那麽多,可是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這樣喊出聲來的暢快,在這之後,不管是遇見什麽,她也隻能藏在肚子裏,慢慢的消化,沒有人可以讓她如今天一樣,這樣自由的大喊。也許,今後,在有些人的麵前,她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大喊,可是,那時候的她,會有今天這樣的自由嗎,會有這般的無所謂嗎?
命運,等待她的是什麽,至今,她什麽都不清楚。
隻是,幸好,此刻的她,還保持著,孩童的天真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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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啊?”她更加的生氣,這個小和尚還真的是當她是空氣,不過出家人的性子保存的還就是好,她想,要是放自己,聽到有人這樣的對著她喊,早就火冒三丈了,跟別說像小和尚這樣坦然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女施主,請。”小和尚仍舊是看著她,等待著她進入有燈光的房間,並不多說什麽。
“你不回答我是吧,那我還不進去了。”說著她轉身往外走,心想,現在的主動權可在我手裏,叫你不說話,那我走不就行了,看你找不找我。
隻是,看到她往外走,小和尚還隻是默默無語的退下了,並沒有多說什麽。在她偷偷回頭看的時候,小和尚早就不見了蹤影。
“真是的,這個和尚怎麽回事啊!”她心想,站在原地沒有動。
“宛如姑娘,請進。”裏麵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保持了片刻的安靜,想,既是知道董鄂宛如的名字,可見,裏麵的人應該認識自己,不,是認識董鄂宛如。於是,她沒有猶豫的回過頭,走進有著一絲絲昏暗燈光的房間。
“是你,你找我?”踏進房間,就看見昏暗的燈光下隻有一位老和尚,那個剛剛替自己算命的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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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老衲,讓姑娘久等了,是老衲的過失。”老者坐在昏暗的燈前,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你還知道啊,知道我等了多久嗎,還以為沒人呢,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自己這麽說話,看到老和尚的臉上並沒有什麽不開心,於是膽子也慢慢變大了,“還有,我這個人可是有個原則,不願意等別人,也不願意別人等我,我可不想破壞我的原則,今天看在你給我算命的份上,原諒你,要是有下次的話,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她滿臉的不快,心裏卻在大聲的笑,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欺負的人了,還是個神乎其乎的老和尚,算算,也是很好玩的事情,不錯,於是,不由得在心裏竊喜。
“是老衲的錯,可是,今天並不是老衲找你,而是另有其人。”老和尚滿眼神秘。
“什麽?誰?”老和尚說另有其人,會是誰呢?想自己除去董鄂府的人,誰都不認識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找自己,先是這個老和尚,接下來會是誰,感敢情自己成了什麽香餑餑,受歡迎不得了。
可是,心裏又有了另一個主意,以前看穿越文,裏麵的穿越女的豔遇可都是不錯的,難不成自己也出息走運一次,遇見一個大帥哥,偷偷地看到自己,然後找到老和尚前來說媒,為的是和自己心結良緣,演繹一段愛情故事。想到這裏她不由的大笑。
可是,會嗎?似乎不太可能,畢竟能夠叫的動這個老和尚,也就是這座寺廟裏活佛的人,不可能隻是一個大帥哥啊,但是,似乎有錢、有地位的人家也不是不可能麽?她這樣想,可是會是誰呢,她滿是疑惑。
“大師,是誰要找我啊?”她還是笑著問,帶著一臉的期待。
“宛如姑娘要見本王,也不用這麽著急的。”一個宏大的男聲從身後傳入她的耳畔,那樣的沒有顧忌。是誰,是誰說話這麽放肆,竟是這樣的玩弄她,竟然說什麽是她見他。
“什麽?”她轉身,卻看見董鄂薌青站在她的身後,後麵還有一個看樣子有些年歲的男人,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的黑衣,看樣子是那樣的威武,再轉身的一刹那,她驚住了,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誰,這個男人是那樣的陌生,卻也是那樣的高大,讓她不敢直視,於是,她不由得低下頭去。
“薌青,這就是宛如,不過很害羞的啊。”說完,男人哈哈哈大笑。
“是,是舍妹。”董鄂薌青忙回話,然後用眼神向她示意著什麽。
“什麽?”董鄂薌青的啞語並不好,她看不懂,睜大著眼睛望著董鄂薌青,認真的詢問
“宛如,還不快快給攝政王請安。”看到自己的妹妹還傻傻的站在哪裏,看著自己,不知所粗,董鄂薌青沒有辦法,隻好回應她。
“攝政王,是攝政王多爾袞嗎?”她豁然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清朝的睿親王,曾今的皇父攝政王多爾袞,不過現在到底冊立了沒有,她不好說,於是隻是脫口而出“攝政王多爾袞”幾個字,一臉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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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宛如你不要命了,連攝政王的名諱你也敢亂說。”她還在心裏暗想,怪不得這麽威武,看著就和平常人不一樣的時候,聽到董鄂薌青這麽說,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慌忙的跪在地上。
“望攝政王贖罪,宛如不是故意要這麽說的。”這大清國,不允許犯一點點的錯,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口誤,也是會付出看頭的代價的。這個時候,她不由得想起了清朝的*,據說,這些*在順治年間也是很流行的,和那些文字上犯了一點點錯的人相比,此刻,自己的言語會是多大的罪啊,她不由得擔心起來,據曆史記載,這攝政王可是兩次差點當了皇帝的人,脾氣肯定是暴虐的,好不到哪裏去。
“宛如是早就聽說了攝政王的威嚴,這才矢口喊出攝政王的名諱,望攝政王贖罪啊。”她幾乎是要哭出來了,想想自己也太可憐了吧,來到大清什麽都沒幹,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馬上就要犧牲在這樣的昏暗的寺廟裏了,是要有多冤啊,自己隻有十幾歲,還沒有活夠呢。
可是臨到最後,她還是賣了個乖,滿口的稱讚攝政王的威嚴,說的也是,誰不喜歡別人給他戴高帽子啊,好話,誇獎人的話,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喜歡聽,更別說這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了,雖然聽得多,可是人總是要有個貪欲的吧,好話是永遠都不會厭煩的,特別是這樣的崇敬之語出自她這樣的小女子之口,這攝政王還不得飄到天上去。
除非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攝政王是個特例,不是普通人,那可能會不喜歡,可是總是要賭賭的吧,最起碼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活命,要不然可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她可不指望董鄂薌青替自己求情,看董鄂薌青的樣子,很明顯並不吃香,不然他也就不會這樣那個為難自己的妹妹了。
“宛如,住口,攝政王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完了,聽董鄂薌青這麽一說,看來這個攝政王多爾袞還真不是什麽平常人,他是不喜歡聽阿諛奉承的人,想想,要不人家怎麽會是攝政王呢,肯定是和一般人的思維不一樣,不然怎麽會卓然獨立其中呢,有些泄氣,怎麽自己剛才就沒有想到呢,真是笨蛋,可是看了一眼董鄂薌青,就更加生氣了,還是自己的大哥呢,自己剛說話的時候,董鄂薌青為什麽不給自己個顏色,還讓她有個準備啊,看看現在,這下自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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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這下可真成了搖頭一顆,要命一條了。”她小聲的嘀咕,一臉的失望。
“什麽?你說什麽搖頭一顆、要命一條?”顯然,多爾袞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但似乎並不明白,看著她,問道。
“哦,會攝政王的話,我是說如果攝政王要宛如死的話,宛如也就隻有一顆頭,一條命,不希望連累自己的父母,兄長,希望攝政王有什麽不開心的話,就讓宛如一個人擔著就好了。”算了,事已至此,她隻希望不要連累真正得宛如的家人就好,既然自己來自外界,就讓自己這麽走了吧,豁出去,替家裏人求個情,說不定有用,好歹,自己也對得起真的宛如的家人,不欠任何人的。
就讓自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吧!
“宛如,不要胡說。”這董鄂薌青怎麽回事,好像她說一句,就會錯一句,錯了就錯了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害怕什麽錯誤呢。真厭惡董鄂薌青這樣不停地提醒自己,她想,自己有沒有讓董鄂薌青替自己求情,董鄂薌青倒是著急個什麽勁啊。
“我說什麽了?”她瞪了董鄂薌青一眼,沒好氣的說,想著自己也是將死之人了,還會有什麽怕的呢,就算是攝政王多爾袞在場,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你”董鄂薌青一臉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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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薌青,我知道了,讓這你妹妹吧,嗬嗬,你妹妹可是個有性格的人啦,這一點本王很是欣賞。”多爾袞說著哈哈大笑。
“王爺,這個,宛如她不懂事”看到董鄂薌青這樣說,她一臉的鄙視,什麽嘛,還真當你自己是家長啊,還什麽宛如不懂事,那好,就你董鄂薌青懂事了?才不信呢。
“好了,本王知道了,本王知道你這是為了救你妹妹,才訓斥她的,可是人家可不領情哦。”多爾袞轉過臉來看著滿臉委屈的她,又笑著說,“好了,宛如,可真是個小姑娘,你哥哥今天可為你求了不少的情,看在他的麵子上,還有你那句‘我不願意等別人,也不想讓別人等我’,本王不會介意的,你放心好啦。”
“謝王爺,也就是說,我還是好好地一個人。”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多爾袞,想著,不可能啊,這可不是演電視劇,自己真的可以那麽輕易的逃脫。
“是的,還是個完好的小格格。”多爾袞望著她,隻是微微一笑,臉上卻帶著凝重。
“多謝攝政王。”自己真的就這麽逃脫了,說出來還真的不敢相信,真的是因為董鄂薌青的求情嗎,可是,董鄂薌青替自己求情了嗎,她自己倒是沒有感覺出來,在聽過多爾袞的點撥之後這才豁然大悟,董鄂薌青不停地訓斥自己,是在幫她啊,被董鄂薌青訓斥總好的過被攝政王訓斥吧。
於是,她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董鄂薌青,滿眼的感激,原來,這就是兄妹的感情啊,在21世紀的時候,她是個獨身子女,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親情,原來,有一個人幫著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有兄弟姐妹在,心裏永遠有一個感覺,不管自己在哪裏,總有那麽幾個人支持著自己,哪怕是自己做錯了,他們也會幫著自己。
有這樣親情的人,會是多麽的幸福啊,此刻,她感覺到了這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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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你能告訴本王,是誰告訴你本王是威武的,你似乎從未見到過本王的。”冷靜了許久,突然聽到多爾袞這樣問,安寧的心在刹那有緊繃了起來。
“我?”她抬起頭看了一樣董鄂薌青,可是她的大哥似乎和她很沒有默契,不看她,隻是站在牆角,望著不遠處,並不多話,於是,她沒有辦法,回答道,“我大姐啊,宛如是聽大姐說的。”
不管那麽多了,好壞就賴在董鄂宛清的頭上好了,反正在這之前,她也聽董鄂宛清說過,那晚她睡不著,求宛清講講大清的英雄,宛清就提到了多爾袞,宛清說,“朝中的大臣都是很看好攝政王多爾袞的,據說,他人長得又帥,還立了許多的戰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後麵,董鄂宛清還說了些什麽,她記不清了,當時並不是想要聽故事,由於睡不著,會害怕董鄂宛清問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問題,於是,這才岔開話題讓宛清給她講故事的,至於故事嘛,她也沒什麽興趣,並沒有仔細聽,可是模糊狀態裏似乎聽到董鄂宛清說過這麽一句,反正是表揚多爾袞的話,也就是說,她可以告訴多爾袞是宛清說的。
想著,反正是好話,這多爾袞也不能怪宛清的,更何況,宛清已經是大阿哥豪格的側福晉,就算這多爾袞不喜歡也沒什麽,畢竟,豪格和多爾袞是不和的,就算多爾袞再不開心,也是那董鄂宛清沒有辦法的。
於是,為了圓自己慌,她這樣回答了多爾袞的問題。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很隨意的一句謊話,惹出了後麵無數的故事,無數的無可奈何,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命運。
也許,還是古話說得好,盡量不要說謊,說一句謊話,你就必須編造出無數的謊話來替自己證明,於是,慢慢的,謊言越來越大,到了我們不可以控製的局麵,於是,也就因為這個謊話,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更多的是自己的。
所以說,謊言是要有代價的,這話,從來沒有錯過,後麵的曆史,印證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如果曆史可以重新來過的話,她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多爾袞這句話,哪怕在此刻,搭上自己的性命,她也願意,可是,沒有如果。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個時候,她還並沒有意識到,隻是傻傻的,如她來的時候一樣的天真,預知不到任何事情發生。
因為她隻是初來乍到的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心智還並沒有成熟到,可以預知自己來到這大清國順治年間,所要遇見的一切,她還單純的,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裏會麵對些什麽。
“你再說一遍,是誰說的?”多爾袞突然間收起了自己剛剛紳士的平和,變得很暴躁,大聲的向她喊起來,直愣愣的盯著她看,那種目光帶著滿眼的疑惑和不甘。多爾袞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害怕,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她的心頭,說不清楚是什麽,隻是讓她感覺到害怕。
“我說,我說是?”望著一臉焦急的多爾袞,她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隻能結結巴巴的不知道回答是,還是否,看到多爾袞的表情,她心裏沒有了主意,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說是你大姐,是宛清告訴你的,是她告訴你多爾袞很偉岸,對嗎?”總感覺自己眼前的多爾袞已經急紅了眼,大聲的咆哮著,仿若在突然之間自己的眼前站著另一個,一個暴虐的王爺,存在著一定的憂患,看這樣的情形,隻要自己說不對,似乎多爾袞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爆發成她應對不了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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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攝政王?我?”她結結巴巴,猶豫著,該怎麽去回答站在自己麵前,早已經不能控製情緒的多爾袞,沒有回答。該怎麽回答,她自己心裏已經沒有了底,這古代的君主王爺是自己這樣的人得罪不起的,一句話不中聽,接下來會發生麽,誰都無法預知。
董鄂薌青不行,她也不行,隻因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百姓,在皇權麵前,就算自己再有理,也隻能出現無力的空白,沒有什麽用,因為皇權永遠不會和你講道理。皇權是階級性的,上層的領導階級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管錯與對,這是皇權的真理。
可是,難道自己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回答,然後衝撞皇權嗎,是的,多爾袞並不是君主,在曆史上,他也許兩次差點當上君主,可是終究多爾袞的最高權力也隻是一個皇父攝政王。也許,從此刻睿親王的角度來說,對於她這樣的小格格,王爺們應該有所顧忌,可是,多爾袞不僅僅是個王爺,在此刻,大清的命運在多爾袞的手裏,多爾袞的一句話,和皇帝是一樣的。
或許,此刻,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根據自己所學的曆史知識,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多爾袞,盡管不是皇帝,不是君主,但是此時的順治還隻是一個沒有長大的未成年人,所有的權利都在多爾袞的手裏。
多爾袞不是君主,卻勝似君主。
所以,她是惹不起皇權的,更是不敢惹皇權在握的多爾袞。
於是,也就隻好保持沉默。
古話不是說:沉默是金。也許並不全對,但是這句話的存在是必然有著自己的一份道理,最起碼,此刻,讓她學會了,保持沉默。用著沉默之金,保全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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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宛清,我就猜到她不可能這麽無情的,董鄂薌青,你聽到了嗎,你妹妹她並不是心裏沒有我,你聽到了嗎?”還好,多爾袞沒有多問,隻是在哪裏自言自語,給她的感覺像是個瘋子一樣,狂喜的喊道,對著董鄂薌青,一臉的興奮。
“王爺,小心了,還有大師和宛如在場呢,宛如還不知道情況。”看到多爾袞對著自己大喊,董鄂薌青一臉的警惕,然後震驚的快速走進多爾袞,然後趴在多爾袞的耳邊小聲的說,可是她還是聽到了,零零散散的聽到了一些。
這董鄂薌青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自己的親妹妹距離自己近一些,還是這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多爾袞,怎麽聽著董鄂薌青這話,讓她感覺,反倒是她自己成了一個邊外人了,和董鄂薌青一點的關係都沒有,不是說,再怎麽樣胳膊肘不能向外彎的麽,可是這董鄂薌青還真是一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