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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為她解毒(33)

  其實心裏還是有一點溫暖的。何長安,這麽地真心待她,這樣介於親情與友情之間,又超越了性別甚至性向的一份情誼,彌足珍貴。


  終於又一起吵鬧著吃了飯,安頓下來,青嵐便叫人搬了熱水來洗澡。隆興都督府內果然還都是一色的親兵,布置好了之後便都被青嵐打發了出去。


  掩了門,脫了衣裳,才剛入水,卻聽見外麵傳來低低說話的聲音。青嵐一驚,急忙問時,卻是武青帶幾分尷尬地答了話。隻說他會在外麵等著,讓她放心沐浴……青嵐轉念一想,卻也明白過來——原來他竟是怕何長安趁這個機會又給她安排男色侍寢,過來替她守門!不由低低暗笑……


  她原本是倉促之間趕過來的,什麽都沒有帶;不一時洗完,便打算穿上原來的衣裳也就罷了……卻在此時,又聽見叩門……從沒有聽過武青這麽吞吐,聽得出來,他一定是臉紅紅地在說話:“換的衣裳我放在門邊了……外麵沒人……你自己拿吧。”


  稍稍開了個門縫,果然看見一摞嶄新的男裝;拿回來展開,驚訝地看見居然裏外都有,甚至……有疊好的長長的雪白布條……


  青嵐覺得自己的臉一定也紅了……不過片刻又冷了下來,迅速穿好衣裳,去藏那換下來的不該讓人見的東西,忽然又頓住……目光有些癡癡地,落在一條水墨白綾的肚兜上……那是她匆忙換上男裝的時候,穿在牛皮軟甲裏麵的……這麽多天曾經穿過女裝的證明。


  終於定下神來,收拾好東西去叫人抬水,卻沒有再看見武青。有長天軍的兵士說,何都督和武都督請她早些休息,明日一起往校場主持募兵。


  都督府中那頓稍嫌簡陋些的晚宴上,何都督一再聲稱著要找幾個漂亮的孩子供青大學士挑選的話,許多親兵都聽到了,隻是彼此相視一笑,交換了曖昧的眼神兒。


  大趙男風不忌,隻是不太能搬到台麵上罷了;但青大學士喜歡男子的事情,卻是天下皆知,也隱隱被眾人期待——如果說連皇帝陛下和謝都指揮使都是他的入幕之賓,而攀附上他的又都無一例外得了升官發財的捷徑,那麽就算他是個又老又醜的變態,想必也會有大群的人趨之若鶩;何況,青大學士又是個那麽輕靈秀致的美少年?更何況,青大學士在隆興,一直有著不一般的美譽,在鎮南軍中,更是曾經留下過幾分英武和慧勇的名聲?


  青大學士如果的確不願意空房獨宿,安排個侍寢的倒不在話下;甚至就算他真的看上了哪個不好這一口的鎮南軍兵士,也不算什麽難題-——就憑青大學士和何都督的名頭,獻個身,也是作為軍人的忠誠和職責吧?


  不過看青大學席間一幅恨不得掐死何都督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青大學士是不願意聽見這話的……也許,何都督的意思是對的?武都督和青大學士之間有問題……看起來武都督不像啊,可的的確確武都督因為這個話,也差點和何都督翻臉麽……


  到了飯後青大學士回房,這幾名親兵被打發了去伺候青大學士安置;幫青大學士搬水沐浴之後,就更加覺得這樣的猜測有幾分道理:青大學士沐浴,特意把他們幾個都趕了出來。然後,武都督,居然來到了青大學士臥房外,就那麽守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在防他們幾個的麽!再然後。武都督地親兵居然送來了裝著衣裳的包裹。而武都督拿著那些衣裳,居然-——臉紅了!

  最最讓人浮想聯翩的。則是再再然後:武都督居然,把他們幾個都打發出了院子!雖說沒片刻功夫。武都督也出來了,但還是耐人深思啊——尤其是些衣裳都不見了,明顯已經送到正在沐浴的青大學士手上!若說他們沒奸情,何必那麽遮遮掩掩?若說他們有奸情,可以兩個人的身份。以青大學士地一貫表現,又何必遮遮掩掩?真是——耐人尋味。

  不過,這一切地一切,這麽多的居然,加起來也沒有最後一件“居然”轟動,傳出去後成為了鎮南軍長天軍那麽多兵士幾個月不敗地談資。


  居然——還真的有人,甚至是長天軍地人,攀上了青大學士這枚高枝;不僅當夜侍寢,甚至還被青大學士專門向武都督要了過去;從此。****相伴!


  那個人。就是在青大學士沐浴之後,過去傳話兒的一個兵士!

  他們還記得那天的場景。武都督沒等青大學士沐浴完還是先離開了,留下那個小兵,也不過是對青大學士交代一聲,仿佛說的是明兒去校場之類的;其實那時候大家都盯著青大學士看呢——美人出浴麽,雖說不是美女,是個美少年,身上也早穿得整整齊齊地;可那剛剛沐浴過後的清新氣質,那還濕漉漉隨意挽起的長發,還是讓他們這些自詡從不愛男色的軍中鐵男兒一個個直了眼睛;也因此見證青大學士和那個兵士的緣起:他上下打量了那個兵士幾眼,然後笑起來,“跟我進屋吧。”他說。


  那個兵士其實長得並不美,比起青大學士來更是差得太遠,扔進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普通;如果說一定要挑出點可取之處的話,那麽隻是他看著年紀尚幼的樣子,瘦瘦弱弱的一點都不像個軍人-——也許青大學士就是看上了他這樣地青澀勁兒?


  後來地事情呢?就是武都督聽說了之後,竟又趕過來;可房間裏麵已經吹了燈,再拍門時,青大學士帶著幾分暗啞地說著不太方便,有事兒明日再說……他們跟在武都督身後,聽得見不太隔音的房間裏傳來地衣料的挲挲聲、床板的咯吱聲,還有細碎的喘息和嬌吟……每個人都是麵紅耳赤。


  武都督在房門外呆立半晌,終於搖搖頭,歎著不知呢喃了句什麽,然後離開。第二天日上三竿,青大學士才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開了房門出來,然後大大方方地去校場,當著許多人的麵,就那麽和武都督討要那個兵士-——雖說目光有些躲閃,可語氣裏還是堅定不移的。當時武都督的意思,明顯是不想給的,不過那麽多人看著,又有何都督在一邊幫腔,到底還是鬆了口;至於理由,自然是不會明說為了什麽給的,隻說撥過去保護青大學士-——從此那個文文弱弱的小兵竟是做了護衛了,青大學士的貼身護衛,青大學士唯一的貼身護衛。


  多了這麽個護衛,青嵐也覺得幾分尷尬。尤其是麵對武青的時候,更加找不準態度-——原本就躲閃著他的目光,現在更是時常飄到不知什麽地方去……然而為了他們“征兵三十萬”的大計,隻得忍耐;強壓下落荒而逃的衝動,還要一起商量細節。


  其實青嵐當時並不知道這個“護衛”會在武青和幾位鎮南軍兵士耳畔,上演那麽香豔的戲碼;那時候她早已經按照那個“護衛”的指點,和他交換了外衣後從後窗那邊跳了出去,左拐右拐,拿著長天軍的腰牌,居然在入夜之後,還混出了都督府。


  而在都督府門前不遠的一條小巷裏,等著一乘小轎;待她上了轎,轎夫們一言不發地抬起就走……直到了章江門下,青嵐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謝雲遲還是把他們“約會”的地點選在了城外的滕王閣!

  即使已經入夜,城門關閉,他還是有辦法把門弄開,就這麽在鎮南軍和長天軍兩位都督的眼皮底下,把她帶出城去——血衣衛的這種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簡直令人膽寒。


  其實這晚並不是一個登臨觀景的好時候。


  晚飯後便起了風,而當青嵐出了城門之後,更是黑雲漸聚,天上已經不見了明月-——那輪千古不變照大江的明月。


  而在轎子一出章江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前方樹林邊緣那盞赤紗燈。大紅,血衣衛的招牌顏色,這麽出現在黑夜中,本是極盡張揚之舉;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樣的夜中,卻又顯得飄渺搖曳,風動葉簌之間別有一種決絕和一去不複返的蒼涼感。


  青嵐撩開轎簾的手便有些顫,目光也緊隨著那燈火,一明一滅。


  提著燈的,果然就是謝雲遲。看見轎子過來,他也沒有上前來迎,就隻是那麽站在那裏,隻是那麽等著她,含笑望著她,漸行漸近。


  還有幾丈遠的時候,青嵐止了轎;也沒有顧忌那幾個轎夫,幾步趕了過去,撲在了謝雲遲的懷裏,緊緊擁抱。


  謝雲遲卻有些僵,似被她這樣的舉止驚住,連反應都慢了幾拍;兩隻手舉起半晌,才慢慢合攏,連著燈籠一起,將青嵐環抱住。


  周圍的人,都識趣地消失不見。


  烏雲愈重,月色全無;囫圇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了他們兩個。燭火明滅,風聲嗚咽,衣襟飛舞,明明是動感和聲音十足的畫麵,卻生生被兩個人演繹出一種凝固的感覺來,在這山雨欲來的夜晚,寧靜而悲愴;仿佛。那麽一擁,便是千年。


  ……到底還是謝雲遲先開了口,“要下雨了,去樓裏好麽?”聲音極輕極柔,小心翼翼地。


  青嵐鬆開手。退了一步。抬起臉來,卻是笑靨如花。半點沒有擁抱時候的那種悲涼地感覺,“不好。”難得竟是帶些嬌嗔的語調。“為什麽總是滕王閣?”


  “那麽青小美人兒要去哪裏?”謝雲遲的聲音也放鬆了不少,隱隱生出些笑意來。


  當夜雨終於千重萬重瀟瀟灑落,兩個人已經是一葉扁舟,遊蕩在了贛江之上。


  “喜歡麽?和那美人湖的夜雨景色相比如何?”謝雲遲站在青嵐的身後,一隻手輕輕攏著她地長發。和她一起將目光凝在了遠處模糊地山巒——雲低水蒸,茫茫大江夜雨白煙,正好一幅水墨畫卷。


  “嗯。”青嵐應了一聲,沒有回頭,“一直很喜歡蔣捷的《聽雨》,也想嚐嚐江上聽雨地滋味。”


  她說的是那首著名地詞,“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這詞意境果然是極佳的,可想起兩人曾經的夜雨遊湖的經曆,再說到江上聽雨,卻顯得有些無奈和悲涼了。謝雲遲撫著她長發的手一頓,笑道:“你說要船,我還以為是打算和我一起私奔了,原來卻不是?!”


  青嵐卻沒有回答他地調笑,半晌,低聲道:“江湖浪大,這舟太小。”


  謝雲遲便也沉默了。手從她的長發滑下去,撫過她的肩頭,將早先披在她身上的長衫攏緊,半呢喃地問:“風浪過了以後呢?”


  青嵐向後靠在他的懷裏,目光還是落在江上的風雨間,“謝雲遲,我恢複了一些記憶了。”


  他摟著她的手一僵,卻隻是低低地應一聲:“嗯。”

  風卷雨絲灑過來,星星點點,落在兩個人的頰邊指間,冰冷冷地寒。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青嵐也很平靜,“你安排的?”


  “進裏艙好不好?外麵太冷。”他顧左右而言他。


  裏艙是他早準備好地食盒點心,還有酒。他執壺為她斟酒,玉白地手仿似透明,和那杯子幾乎一體,隻襯得那酒,琥珀瑩光,未飲欲醉。


  早就說好的一醉方休,然而直到此刻,她還是滴酒未沾。


  “來,先幹了這一杯,這酒香味最醇,活血驅寒地效果更是極好。”他用了柔柔的語氣哄著她。


  這一路行來,他經常這樣給她勸酒。早就發現,她從小練就的海量,已經慢慢退化;就算是美酒,對於她的吸引,也已經大不如從前。


  魯老頭說過,這就是“冰絲纏”激化後的症狀。為了這個,在魯老頭終於能夠聯絡到謝雲遲之後便是大罵青嵐,說早知她如此不知珍惜,何必當初他一力相求去挽救?本來就是絕症,不過死馬當著活馬醫,本人卻是不管不顧,什麽少動心思靜氣凝神的話都當耳旁風!所謂醫者不救該死之人,如果本人沒有求生的強烈信念,那麽就算是神醫降世,就算是填進去多少珍貴藥材,一樣都不過是糟踐罷了!

  對魯老頭的怒氣,謝雲遲便隻有安撫一途,青嵐早已知道“冰絲纏”的厲害,也知道靜養的重要,而隨著她病症的曝光,她身邊的飲食起居,也都已經由那個鳴鸞苑的沉諳接手;他知道沉諳做得夠好,她也很配合,端來的什麽藥都不抗拒,讓加衣就加衣,讓忌冷就忌冷,除了不可費神一項做不到以外,她表現得算是完美了。


  他無法再苛求。


  這次出門在外,恰逢魯老頭換了新藥給她嚐試,都是些西洋弄來的不知什麽成分的粉末,倒是正可避人耳目;隻是藥味古怪,他總是放在酒中給她喝——就像現在,他讓她喝,她便接過去,一仰頭幹了,痛快地如同當初她愛酒如命的時候……然而他卻不曾忽略她喝下酒時眉間的一抹厭色。


  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呢,他心中暗歎。也幸好由於換了這西洋的新藥,魯老頭說可以停了附子,隻用酒來輔助藥效便可。


  青嵐喝幹了酒,卻不說話,抬頭對他粲然一笑之後,便一徑出神。


  謝雲遲也無話,又斟了酒放在她麵前,卻不再強她喝;回身去關了舷窗,挨著她坐下來靜靜相望,也是出神。


  竟然真是在聽雨了。


  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漸漸小了;謝雲遲到後麵去看過了船,不知對那老艄公說了些什麽,轉回來便問青嵐:“累麽?不如在艙裏睡一會兒?”


  她搖搖頭,依舊笑著,“不想睡。”


  他猶豫了一下,“前麵不遠有個小島,願意去看看麽?”


  “當然好!”她的雙眸立時晶亮。


  校場中紅旗一招,正是調銃的旗號。中軍諸靶手連忙上前換靶;撤去硬弓大弩,換虎蹲炮、弗朗機、火銃、火箭等就位。何長安伸手一揮,便有軍官上前,檢查火門火繩,鉛子火藥……諸事作完,鳴鑼聲起,幾名兵士先上前舉大銃連發畢,向高台致意;靶手報數,眾人齊聲歡呼……


  “青大人,青大人!”耳邊傳來低低的呼喚聲。


  “嗯?”青嵐回了神,卻沒有轉開目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他。那個原長天軍的“兵士”,現青大學士她本人的“護衛”……謝雲遲送給她的“禮物”。

  對的,就是禮物。謝雲遲曾經說過,到了隆興府,要見個人,送她件禮物,然後才會分別——如今禮物已經到手,謝雲遲要見的人,也已經見過了吧?


  “青大人,這裏是時鮮的小果子,配著才煎的蕊香羹,多少吃一點吧。”那個“禮物”稍微有些絮叨了;可當著校場裏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說什麽,將就著端起蓋碗,吹了吹,擺擺樣子。


  那個“禮物”卻微微躬身,殷勤地遞上小匙,顯然地不達目的不罷休。


  她不覺歎口氣,鳴鸞苑的沉諳沒有跟來,謝雲遲也已經分別,卻又來了這麽個“禮物”管著她的一舉一動;竟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事無巨細地過問-——這還是“禮物”麽?


  勉強喝了幾口毫無味道的蕊香羹,擺擺手示意端下去;“禮物”這次倒沒有說什麽,收拾了退下。


  青嵐眸光一轉,瞄了瞄這個恭謹小心的背影,心下讚歎,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禮物”在血衣衛中不知是個什麽身份;跟在她這麽才短短幾天,卻已經讓周圍人都習慣了他的存在,仿佛天經地義般出入她左右,卻不再如最初般惹起諸多羨嫉探究鄙夷的目光。


  “青嵐?”這次叫她的。卻是身邊不遠處同來觀看鎮南軍較藝的武青。


  “呃……?”青嵐又一次從走神狀態下回轉,看了那位白袍將軍一眼,立即將目光轉開。


  “青嵐。校場這邊事情已了。準備準備。上馬啟程。”


  “哦……”


  夜幕降臨地時候。新近招收入伍地幾萬少年郎。剛剛看過鎮南軍前營校場中一場令人難忘地軍中會武表演。正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際;立即被長長地號角聲驚動。又興奮地迎來了配編之後地第一次長途行軍訓練。


  天上無月。地上無火。隻整整齊齊地腳步聲。敲擊在蜿蜒山路上。


  青嵐被安排騎馬隨武青一起。似被這夜行軍地氣氛拘住。不曾輕易開口;身側地長天軍士也都緘默不語。隻按照偶爾地鼓音號令調整步履。偶爾抬眼瞄瞄前麵無盡山路-——那裏有看不見地長長隊伍。


  “禮物”地馬緊貼著她地白駒。整個人散出些銳氣。倒有些原長天軍兵士地氣勢了。不愧是曾經被武青選了跟在身邊地人-——他這麽緊張。想來是已經看出了青嵐地不妥。


  青嵐現在的確是很不妥,唇已經咬得有些發鹹了,目光還是不能控製地跟隨著前方的那個白袍的背影,如癡如魔……早知如此,就不會一定要來參與這麽個用來“洗人數”地假“行軍訓練”了。為了氣氛,弄得黑漆漆的,殺氣縱橫。戰場氣氛這麽濃做什麽?不過是要個神出鬼沒的效果,前隊拐後隊,分營留疑,迷惑下暗中窺視地眼睛……卻害得她那已經冒頭的“記憶”總有壓製不住噴薄而出的趨勢……


  是什麽時候,也曾在這樣無月的夜晚跟在他的身後麽?


  是什麽時候,也曾萬馬軍中隨他共闖?


  “青大人!”“禮物”終於開口,低聲地,卻仿佛一個霹靂。


  青嵐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調整了坐姿,努力把思緒調整回那天和謝雲遲相處的最後一晚……那天他們在小島上下了船,卻已經過了夜半時分;雨住風歇,雲散星繁,偶爾幾聲鳥鳴,空曠而清嘹。那島上現成的石子小路,雨水一衝,幹幹淨淨;路邊點點的黃色小花兒,也在靜夜裏。濕嗒嗒地。綻出滿地山野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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