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為她解毒(1)
這樣的“聖旨”一出,王湘容做皇後的夢也就算是徹底破滅了;而青嵐-——太醫說,yindu定要********才可解得,那當然隻能選擇在場的唯一女子替他來解這毒……他這樣想著,忽然有些愉快:方才謝雲遲明顯是在請旨為青嵐解毒,而青嵐拒絕了——這是不是說,青嵐和謝雲遲之間,還並沒有到達那麽親密的地步呢?至少,還在乎著他這個皇帝陛下,不願意當著他的麵投向旁人的懷抱吧?即使是忍上七七四十九天也無妨?
心中如同清風拂過,卻隱隱帶著一絲尷尬和痛苦:解毒,他身為天子卻為何不能親身為之?若是方才青嵐不開口阻止謝雲遲的請旨,他是否就會同意了……那個請求?
這一夜青嵐是蜷在椅子上睡過去的。
郝連睿說要王湘容為她解毒,她沒有反對;那時在她心中便隻有一個念頭:都走吧,快走,越快越好……雖說最初最難熬的時刻已經過去,而且人多說話多容易轉移注意力;但如此難堪的時刻被這麽多人看到,實在讓她覺得太過丟臉,且羞且憤以至於連心中的躁動都弱了幾分。
謝雲遲慢了幾步拖在後麵,悄悄地給她使眼色。她知道他在為她擔心,卻隻作不見,努力用了最平淡正常的語調,加上了一句:“陛下,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郝連睿向外的腳步一頓,聲音裏帶了些壓抑:“青卿放心,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他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了,但事實上也差不多;她真的不想任何人來打擾她了。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四十九天內都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誰也不見,直到那該死的什麽“誘心”毒性完全散去……
現在,郝連睿承諾的話果然做到了,屋子裏靜悄悄的,除了依舊被催眠沉睡著的王湘容,就隻有青嵐——衣衫淩亂地蜷縮在沉香木的大椅子裏,仿佛一個柔弱而嬌美的娃娃。
不是她不願意到床上去睡。就算她不喜歡和王湘容擠在一起,綠綺閣中也還有真正的床榻——而不是羅漢床那種坐臥兼可的東西。她依舊蜷縮在椅子裏的原因隻是:無力移動。
這次拚力施用催眠術的後果比平日都嚴重:從剛開始的昏睡過去,到現在的寒熱兩重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使用精神過度了。
其實她可以召喚守在外麵的侍衛將她抱到床上去,或是說明現在的狀況再去傳太醫……可青嵐絕不肯這樣做-——她實在是擔心這樣地自己,在和任何男人接觸的時候,哪怕對方根本素不相識,都會一個守不住將對方撲到床上去……就是方才請陳老太醫診治,她都沒肯讓老頭子近身。隻是讓謝雲遲出示了她被灌下的那杯藥的殘渣而已。
而這樣做的結果,當然也使得她的寒症發作和施展催眠術的脫力情況被掩蓋起來,大家地注意力都在她中的“春藥”上,就連謝雲遲,都在焦急中,忽略了她虛弱的身體狀態。
如同陳太醫說的一樣,第一陣毒發差不多已經算是過去。那種極度灼熱的感覺已經漸漸緩了下來;而與此同時,身體裏地寒流開始蠢蠢欲動,被催眠引發的寒毒從四肢百骸裏一點一點匯集,竄在哪個穴位裏,便是一陣冰徹心扉的刺痛。然而她本身.卻無力去做什麽,就連動動手去取那可解寒毒的附子酒,似乎都很難做到-——當然她也沒有打算去做,寒毒發作的刺痛,可以緩解她體內“誘心”造成地困擾;而勉強施展催眠術造成的脫力。則正可以幫助她遠離這些痛苦,盡快“睡著”吧?
青嵐昏昏沉沉掙紮在“熾熱”與“冰寒”之間的時候,就是這樣想地……迷迷蒙蒙之中。似乎聽見綠綺閣外隱隱傳來爭執之聲,似乎是……鄭石和謝雲遲?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陛下有旨,謝都指揮使立即往嘉寧殿見駕!”……仿佛謝雲遲還想硬闖,卻到底被攔住……青嵐扯動嘴角笑了笑,終於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青嵐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包圍在一種熟悉的清甜味道之中的。淡淡的,令人神清氣爽。
她還是懵懵懂懂中,雖有些疑惑,但苦於全身乏力,竟是慵懶得連眼皮也不想睜開……全身陷在柔軟的床褥之中。舒適得想要歎息——仿佛記得是在椅子上睡著的呢,不知怎麽卻到了床上?
一條沾了水地布帕輕輕拭過她的額頭、臉頰。溫熱的觸感,緩慢的動作……仿佛帶著猶疑,又仿佛無限地珍惜……與其說是擦拭,不如說是撫摸。
帕子又被沾濕,這一次拭過她鼻尖的時候;青嵐感受到那水珠清涼地誘惑,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唇。
身邊的人明顯地一顫。然後有發絲拂過她地麵頰,癢癢地,清潤的鼻息靠過來,接著是柔軟的唇。
那唇蜻蜓點水一樣在她的唇上掠過,卻又再次義無反顧地吻下,帶著醉人的清軟甘甜,密密地吸吮,溫柔地掠奪。
青嵐被嚇住,神智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可身子卻還是難以移動;試圖推拒,卻隻能發出幾聲咿唔,睜開雙眸,所見的,正是那雙媚極的鳳眼。
謝雲遲發現青嵐醒來,停住動作,眸光如水,與她對望。
“醒了麽?”他伸出手指,輕柔地按在她的唇上,“別說話。天色馬上就要亮了,我擺脫了鄭石到這裏來,是要悄悄替你解毒。”
解毒?她想起昨晚中了春藥的事情,臉上立刻飛起一片暈紅;但也立刻掙紮起來,她不要他替她解毒,她可以忍過去的……
“不要拒絕。”他眸中似潛著無限溫柔,帶著十分媚意,輕輕的喘息如同可以融化冰雪,“不要那麽任性……誘心毒性太強,你若沒有寒症在身,或許可以抗一抗……可現在的你……交給我好嗎?”
看見對方依舊明顯抗拒的神色,他歎息著勾起一抹笑:“青小美人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不過相比性命而言,你不是那種固執地堅守貞潔的人吧?你隻當……我履行了一次男寵的職責……事後,便全當沒有發生過……”
他才說完,便又吻上去,一隻手已經去解青嵐的衣帶,態度溫柔而不容拒絕。
唇被堵住,青嵐依舊在小幅度地掙紮著,疲乏無力的她,很快便掙出了一身的薄汗;但依舊阻止不了衣衫被解開,謝雲遲的手探進她的衣內,仿佛帶著火花般在她的肌膚上撩起一串酥麻……青嵐終於定定心,齒顎用力,在那甜美的唇上狠狠咬了下去……
謝雲遲一痛之下抬起頭,妖媚的眸子受傷似地注視著青嵐,卻又馬上轉成了堅持的神色:“青小美人兒,就算你會恨我,也不得不如此了……誘心之毒,你絕不能硬抗——”
青嵐喘息甫定,眉梢上卻帶了笑,“謝都指揮使……多承美意……隻是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的毒,已經解了麽?”
青嵐一覺醒來,體內的“誘心”似乎真的已經沒什麽要緊了。
大概是她本身所帶的寒毒和春藥藥性相抵的緣故,一夜的寒熱交替,掙紮鏖戰;到了現在,春藥的藥性已經完全被壓製住,彼此製約抗衡,竟是暫時無礙了。
不過她毒性雖解,人卻還是很虛弱,因此郝連睿索性留她在綠綺閣中多住上幾天,每日裏山珍海味地調養,說是等她身體將養得好些了再離開。
至於那王家小姐,自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皇帝陛下當作“解藥”留在綠綺閣,竟是撫床大哭,絕袂而去;讓在旁邊等著看笑話兒的眾宮女目瞪口呆。其實青嵐原對她沒有太多惡感,雖然被她算計,但知道她原本是自小這樣環境裏長大的,這次出事又主要是怪自己不小心,明明知道肯定有問題,卻還是好奇她會做什麽;現在看見她如此痛苦模樣,不免起了幾分兔死狐悲的心思-——不過也隻一瞬,王湘容這人從來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隻要她做不成皇後,那她與她,本來無幹。
王湘容已經不僅僅是做不成皇後——宮裏雖然明令禁止將那天的事情外傳,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一些血衣衛有意無意地散布,很快,王小姐被陛下指給青嵐解毒的事情,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城;民間還衍生出了很多個版本,說王家小姐特意****了青大學士的有之;說皇帝陛下因為青大學士吃醋便將王家小姐賜了他的有之……甚至還有說王家小姐想當皇後就是看好了皇帝陛下與青大學士的戀情,用了春藥想來個一床三好,玩個二龍戲鳳或是一皇兩後……
總之那日青嵐特意為王湘容留下的一點“名聲”已經蕩然無存;在血衣衛明裏暗裏的操縱下,王湘容便是再想嫁個正經人家,也已經是十分困難;加上後來王氏家族逐漸式微,投靠青嵐又被拒絕之後,王小姐婚事一拖再拖,最終嫁了個外省的官員做妾了事。
相比之下。對另一位當事人的報複便顯得直接了些:劉家公子當夜被扔進了男娼館,過了一個十足十地**;而在這件事上,相對於王閣老的怨恨態度,劉尚書反而對這個結果更能接受些:血衣衛能留下他兒子的一條命,已經萬幸;何況經此一事,劉家公子知道了收斂,竟是脫胎換骨一般。再不招蜂惹蝶,一心奔了仕途經濟,真真叫尚書大人老懷大慰。
在這件事上受到牽連的還有謝雲遲。那天郝連睿聽說青嵐本來有血衣衛殺手暗中保護,而出事的時候血衣衛的人都已經不見之後,一聲冷哼。罰了謝雲遲半年的俸祿,又收了他出入皇宮地牌子,無宣召不得入宮。
這可苦了謝雲遲,他本來對青嵐“誘心”已解的事情心存疑慮,要找了魯老頭細細替她檢查一下;然而現在青嵐和他一個宮裏一個宮外。青嵐用了王湘容解毒一事又弄得世人皆知,他總不能出頭說青嵐本是女身,根本不可能利用王湘容解毒?如今也隻好暫時相信青嵐的毒確實已解。同時讓血衣衛的人暗自打探,務必要將青大學士的一舉一動盡數上報。
於是,青嵐終於迎來了她重回新京之後難得地一段休閑時光。
雖然是住在皇宮裏,但郝連睿怕她累著,內閣那邊的事情一律不準她插手;又借她喜歡清淨為由,隻用了她以往熟悉的宮女伺候,其他人一概嚴禁靠近綠綺閣;就連鄭石,在那次替她守了一夜之後。都已經絕跡不來——即使是皇帝陛下一天到晚泡在了綠綺閣裏,而以他現在的身份,本來應該寸步不離守在陛下身邊。
還真有點天子禁臠的味道了。
青嵐這樣想著,微微牽了牽唇角,將手中地棋子輕輕一投。歪在塌邊,笑道:“陛下的棋藝越來越高明了。臣甘拜下風。”
郝連睿桃花眼略彎,也投了手中棋子,笑歎:“青卿什麽都好,就是這棋藝這麽多年還是沒什麽長進哪!隻知道死保中段這條大龍,敗象已經這麽明顯都沒有發覺麽?”
青嵐隻笑不答,旁邊早有宮女上前來奉上巾櫛伺候兩個人洗手,又問晚膳傳在哪裏;郝連睿便揮揮手道:“這些日子不都是在綠綺閣麽?照昨兒揀幾個精致的菜品端過來也就罷了。”
於是兩人用飯。
飯後郝連睿還是不走,反是青嵐催著他去看本章。郝連睿竟一仰身也歪在青嵐地榻上,耍賴一般歎道:“朕這幾個月親政,旁的倒好,隻是這批紅一件事太過操心費神;都是些重複的東西,每天從頭看過去倒也罷了,還要親批……光寫這麽多字也要累死,真想再用以前的例,設個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替朕寫去。”
“這倒奇了?”青嵐在麵前的水晶果盤裏揀出一隻新貢的桂香橙,放在鼻端嗅了嗅,“當初是誰說司禮監秉筆太監就是個僭越的職位?青郡侯若不是有這麽個名頭擔著,他一個太監,怎麽就攬權攬到那個地步?再說陛下親政以來,誰不讚陛下勤勉?內閣地票擬從來都是細細看了才批的,哪裏像是嫌累的樣子?……”
“平日裏是不嫌累。”郝連睿促狹地眨眨桃花眼,“在上頭數數票擬,研究研究哪些意見是出自青卿的手筆,還是很有樂趣的……不過現在青卿在這裏陪著,有美酒有美人,誰還耐煩去看那些枯燥無味地東西?”
又來了,皇帝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和她調笑啊,可偏偏又總是給她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總是讓她覺得段南羽所說地“為她而殺了武青”實在是太不靠譜。要真是存了那麽深的嫉妒,怎麽沒見他去殺了謝雲遲?沒殺了王湘容?
“在想什麽呢?又發愣?”郝連睿笑著去接她手中的香橙,“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朕還真想看看你親自破橙的模樣……不過念你現在身子弱,還是朕來替你破橙吧。”
這是將她比做妓女調戲了麽?青嵐微窘,鬆手遞上橙子,忽然問:“陛下,為什麽會對青嵐這麽好?”
其實在她心中,要問的是為什麽待她的態度這樣奇怪,可話一出口,還是轉成了為什麽待她這樣好。
嗯,他待她好麽?細想想看的話,的確是十分的好了。單說青郡侯亡故之後,郝連睿沒有定罪抄家,就已經是極大的恩遇;而他又送她出去曆練,走江湖踏戰場,積累軍功,再贈她一個“大學士”的官銜;雖說官銜升階並不顯著,可實權卻是與日俱增,到如今幾乎可以呼風喚雨,這樣的天子之寵,滿朝文武,哪個能與她相比?更別說他還曾將專職守衛皇帝的黑狼衛安排在她身邊,將未來的皇後娘娘送了她做“解藥”……而最最重要的,就是迄今為止郝連睿對她的“言聽計從”。
作為大趙天子陛下,這樣待一個人,難道還不是十分的好麽?
然而……這樣的好,也隻是表麵上的東西;如果換一個角度去想,便未免都打了些折扣。
青郡侯亡故,他沒有抄家定罪是真;但青郡侯的私蓄,大部分卻經由青嵐的手,呈給了郝連睿——可以說,這筆銀子,沒有入了國庫,卻入了皇帝陛下的內庫。
他的確給了她官銜,而與此同時卻也給了她“羞辱”,除了開始青郡侯剛剛過世的時候他提過為她恢複名譽,之後的行為一直都是將她往“天子內寵”這個角色上推;從嘉寧殿中有意在武青麵前展現曖昧,到隆興都督府中當眾相賜的繡帕,再到現在綠綺閣中的變相囚禁……若是兩個人真有什麽關係也就罷了,可他卻隻滿足於和她曖昧……若不是撞見他和王湘容的擁吻,她會真的以為他心理上有什麽問題。
還有黑狼衛地保護。王湘容的解毒……不得不說她對他是十分感激的,可黑狼衛保護她地同時是否另有任務不得而知,王湘容地皇後身份他也早許過她絕不可能實現……就連他的“言聽計從”。她也心知肚明那不全是他聽了她的。而是她“揣摩上意”並提前將他要說的話說出來而已。
當然即使是這樣的折扣,依舊抹殺不了他對她的好;很讓人奇怪的好。
其實青嵐問得很含混,而且也沒有期望郝連睿會回答她什麽;依她的經驗,郝連睿對這樣地問題多半會借機取笑她一番,然後用某個話題混過去——就是那種貌似親熱卻完全不能交心的感覺……
然而這次郝連睿卻沉默了下來,慢慢歎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好,一本正經地說道:“青卿。你終於肯問這個問題了麽?”
青嵐驚喜地眨眨眼眸,目光中仿佛被點燃了兩簇小小火苗。困惑了好久哪,聽郝連睿的口氣,是當真要為她解惑?不要又說什麽就是喜歡你一類的調笑話吧……
“早就等你來問……”郝連睿垂下眸子去剝那桂香橙,微甜的香氣溢開,給周圍染上一點清新的色彩。“隻是你問了朕也未必會告訴你……”他的唇角果然挑起一抹笑,就像謝雲遲每次戲弄青嵐的時候一樣,不過比那個要溫情些。少了些許柔媚。
青嵐正要佯怒配合他地玩笑,卻聽郝連睿又道:“不過朕這幾天改了主意了,正打算和你說,你就問了。”他抬起頭,臉上的線條越發顯得清峻。頓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字一句地說:“朕對你,的確與旁人不同,說好說不好,都不確切;但還是想告訴你。青嵐。你可能是……朕唯一的……兄弟。”
兄弟?!青嵐又眨眨眼,道:“臣當不起陛下如此厚愛……”
“不是廣泛意義上的兄弟。朕是說。你是朕地皇弟。”
不是開玩笑麽?他逗她玩呢吧?皇弟?雖說她和皇帝陛下是有過歃血為盟的事情,但沒有說結拜金蘭吧?青嵐麵無表情地接過皇帝陛下親手剝開的橙子,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四濺,酸酸甜甜滿口,正好堵住嘴,不用說話。
郝連睿好笑地拿起帕子替她拭去唇邊水跡,“難得青卿也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不過朕隱瞞了你這麽久,不會怪朕吧?”
青嵐略有些艱難地將那橙肉咽了下去,問:“莫非陛下是認真的?”
一直到郝連睿說完整個故事地來龍去脈,青嵐都處在一種恍惚之中。郝連睿是在開玩笑麽?他編了故事來騙她?一定是這樣吧?雖然他地話聽起來情真意切,有理有據,可青嵐最清楚皇帝陛下演戲的本事,當初他們一起騙青郡侯地時候,她就曾經驚歎佩服過他的“表裏不一”。他們彼此戲謔共同演戲的情誼,也就是那時候結下的——幾乎已經成為習慣,就像日常裏沒有外人在場,他有時也會做出個一往情深的模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