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報複計劃(20)
答案很快揭曉,郝連睿回到寢殿。立刻肅退了眾人,單單留下了鄭石一個。
皇帝陛下坐在椅子上,看也沒看單膝跪在麵前的這個四品侍衛、黑狼衛統領,隻是默默,不知是沉浸在怎樣的思緒中。
“王湘容要示寵,你又是為了什麽?”不知是過了多久,也許隻有片刻功夫,也許是千秋萬載之後。鄭石終於聽見那個平日裏清朗朗的聲音,帶著濃濃地倦意開口。
鄭石猶豫了一下。“臣隻是樂見其成。”他說。“王家小姐才貌雙全,堪為陛下佳配。”
“這是朕的事情。”郝連睿的聲音波瀾不驚,卻令人從頭寒到腳底,“你是為了什麽?”
皇帝陛下的重複問題讓鄭石心虛起來,咬咬牙還是頂上去:“陛下。青大學士縱欲濫情。又是男子;為江山社稷計,請陛下千萬遠離。”
郝連睿向後靠在了椅子上。微微歎息,“鄭石你也說出這樣的話了麽?和百官勸諫朕的,如出一轍。”
鄭石便無語。他自幼受鄭家家訓教導,對皇帝陛下地命令隻能服從,什麽時候想到過勸諫?
“鄭石,你鄭氏一門忠烈,你又是在朕最困難的時候站到了朕的身邊;若說這天下朕隻能相信一個人的忠誠,怕也就是你了……”
郝連睿閉著眼眸,卻仿佛看到了鄭石的愧疚,微微抬手,阻住他開口。
“朕沒有怪你的意思。服從朕和勸諫朕,都是出於忠心……朕隻是不太明白,你跟隨青卿那麽久,對他的為人應該已經有所了解,為何還是這樣針對他?”
這樣的問題,鄭石還真是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郝連睿也沒有打算讓他回答。他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也是,你跟在他身邊,也不過幾個月而已;然而朕和青卿,已經相識了五年-——”
他忽然挑挑眉,睜開雙眸直起身來麵對著鄭石:“其實你們所有人地擔心都是多餘的。朕怎麽會喜歡青卿呢?朕真正喜歡地,還是女子才對……天下人這麽多,朕最不可能喜歡上的,就是青卿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朕是,青卿他也是……記得上次朕就和你說過:關於青卿的流言,朕從來不信。什麽謝雲遲劉公子……青卿不是那樣的人,他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想必就像朕和他……清清白白,涇渭分明。”
郝連睿地目光,其實並沒有投向鄭石,隻是穿過他,不知道看向了什麽人,什麽地方;而他地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笑,卻同樣分不清那笑意之內,幾分甜蜜,幾分苦澀……
舊話重提,鄭石越發心驚;悄悄注視了皇帝陛下片刻,隻覺得他那表情虛幻迷離,哪裏是“最不可能喜歡青卿”的樣子?更像是被狐狸精迷惑而不自知……想想自己在祖宗牌位前立下地誓言;想想方才陛下的那句“若說這天下朕隻能相信一個人的忠誠,怕也就是你”,鄭石終於狠了狠心,開口稟道:“陛下,臣有一事,欺瞞陛下良久……”
郝連睿的臉上,沒有表情。再不複開始的憤怒,也沒有方才的迷離,隻是,沒有表情。
他不可能不信鄭石。
鄭石也沒有必要撒這個謊。
然而,如果說鄭石說的都是真的……關於謝雲遲,關於劉尚書公子,關於段南羽,甚至是那些男寵……也未必是假?
就連上次在青嵐那裏遇到的那個舉子,當麵說到臥房裏等的那個人,也不僅僅是青嵐放出的流言?
郝連睿覺得有些胸口有些悶悶地,向來覺得他和他一起瞞住了天下,誰料卻隻是天下和他瞞住了他。
悶悶地,仿佛積鬱住些怒,積鬱住些酸。但是他卻沒有立場去發怒-——青嵐是什麽人?並不真的是他的男寵,就算是私下裏****了些,他也無法指責青嵐騙他-——青嵐說過這些是假的麽?沒有。青嵐從不避諱和那些人的關係,就像不避諱和他這個皇帝陛下的曖昧……可是他們之間並不真的有曖昧。
郝連睿第一次有了砸東西的衝動-——眼前那把水晶琢雲龍如意如此礙眼,不知道丟在那位鄭大統領的頭上以後,會不會變得順眼一些……不過自幼養成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使他控製住了自己。鄭石沒有錯,謝雲遲沒有錯,青嵐也沒有錯……
“叫孫德安進來。”
當著鄭石的麵,郝連睿對那個老太監吩咐:“帶上朕的旨意去青府,召青大學士星夜入宮。”想了想又加一句:“片刻也不準耽擱。”
鄭石遠遠退到寢殿角落裏;郝連睿懶懶地靠在龍椅之中,再次合上雙目,仿佛睡著了一般……直到,漏下三鼓,孫公公公鴨一樣的嗓音才又響起來:“陛下,青大學士已經來了。”
“怎麽這麽久?”
老太監為難地陪著笑:“老奴把新京城差不多翻了個遍……。還是謝都指揮使幫忙,才找到了青大學士。”
郝連睿一激靈坐起來,“他去了哪裏?”
“就在王家沒走……和劉尚書的那個公子在……床上。”
第四卷入相第一百一十五章春藥
郝連睿一激靈坐起來,“他去了哪裏?”
“就在王家沒走……和劉尚書的那個公子在……床上。”
孫公公話音才落,郝連睿便倏然站了起來。同樣的內容他已經聽過一次,而此刻的感覺卻完全不同-——在他聽過鄭石的話,心中已經對青嵐有了猜疑之後。
然而孫公公卻期期艾艾地,似乎有話還沒說完,磨蹭著續道:“還有王家小姐。”
這次連鄭石都怔住,遠遠地望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正要舉步向外走的郝連睿停住腳步,臉色陰晴不定,靜默了半天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公公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他四處找不到青嵐,隻得求助血衣衛;謝雲遲當即帶著他前往王家要人——而開始的時候王家人曾說過青嵐已經離開。他跟著謝雲遲找到青嵐的地方,是王家後園裏一個精致的小院;當時百官飲宴完畢,正隨著王閣老的指引遊園,那個小院本也是必經之處。不過謝雲遲明顯是收到了什麽信息,帶著幾名血衣衛,直撲後園,趕在百官到來之前,破門而入……也看到了睡在床第間的三個人。
三個人都睡著。
為王家小姐名節著想,事情被壓下去;而謝雲遲本想帶青嵐離開,但孫公公以事情還沒弄清楚為由。拿著陛下旨意,堅持把三個人都秘密帶到了宮裏來。
“現在在哪裏?”郝連睿皺皺眉,他是說要見青嵐沒錯,發生了這樣地事情更要問問原因;可孫公公自作主張把三個人都帶到了宮裏來,卻不是把事情鬧得更大了麽?
孫公公又開始期期艾艾,眼角不斷地瞟向鄭石的方向。低低地稟報:“陛下,青大學士他們……神智還未清醒,舉止有些不雅……老奴請謝都指揮使幫忙照看著。”
郝連睿眉頭蹙得死緊,暗恨這老奴說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吞吐;不耐煩再問具體細節,狠狠甩了下衣袖。說:“帶朕去看他。”
隻是看他而已,聽鄭石說過那件事情之後,便隻想找他來問個究竟;現在聽說他和王湘容一同出事之後,心中牽掛的,還是隻有他……
和其他臣子不同,青嵐在宮中從來都是有自己的地盤的。那便是綠綺閣。
現在的綠綺閣內,依舊是精美奢華地往日模樣,一張紫檀雲蝠紋超大羅漢床橫在水晶屏後,床上依例是錦鋪繡蓋,上麵橫臥兩個人,還在沉沉睡著。
而青嵐,則是一個人蜷在沉香木圈椅裏,低眉垂首。額角是密密的冷汗;雙手攥得發白,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中。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謝雲遲遠遠地在綠綺閣的另一麵,隔著幾層紗幔,低聲地在勸解:“再稍忍一忍,馬上太醫就會來了……”
“你……走開!”青嵐聲音雖低,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嗓子裏蹦出來。竟似懷著極大的羞憤和恥辱。
“好。我走。你要的冰水放在旁邊地小幾上,受不了的時候喝一點。但千萬不能夠多喝……”
“快走!”
謝雲遲應了,卻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絕美的臉上一片肅殺,目光轉過那張羅漢床上的兩個人時,竟是充滿了狠戾。
這件事都是他太大意了。本來王湘容算計青嵐他是知道的,但在了解王小姐地用意,知道她是要讓青嵐撞見她與皇帝親熱之後,他便放鬆了防備,狀似無意地讓血衣衛的人撤出了王家-——這也算是一點私心吧,事後若青嵐問起,他已經準備了理由搪塞。可是關心則亂,他竟然沒有料到王湘容的目的竟然不僅於此……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縝密的心思……
王湘容並不滿足於僅僅示威,如果僅僅是讓青嵐撞見那一幕,顯然並不能夠達到她除掉對手的目的;她地“殺招”,是在青嵐離開之後。方法很簡單,卻也很實用——隻是遣了侍女埋伏在路邊,擊暈了青嵐,送到劉公子的房間裏而已。這樣地計謀,本來應該對於時刻有血衣衛殺手暗中保護的青大學士完全不起作用;然而偏偏謝雲遲撤去了血衣衛,偏偏當時鳴鸞苑的暗探為青嵐在前廳打探動靜,偏偏黑狼衛為了陛下出巡清肅了周圍所有閑雜人等……
好在王湘容的本意是要讓皇帝陛下也抓個“現行”,製造青嵐憤怒之下與人私通報複的假象,並沒有下什麽殺手;青嵐也很快就醒了過來——隻是已經被下了春藥。
謝雲遲想象不出當時青嵐是怎樣克製著藥效地發作,怎樣和那個淫邪地劉家公子周旋……最後青嵐顯然動用了催眠術,但他也知道在青嵐藥效發作的時候,控製自己地意誌已經很困難,又如何去進行這種需要十分精力十分專注的事情?而顯然當時過程也是十分激烈的……好在時下已經近冬,衣著都比較厚實;饒是如此,青嵐的外衣也已經撕破了幾片,露出的手腕處也有青紫的淤痕。
謝雲遲垂下頭,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那怒火是對王湘容的,對劉家公子的,也有對他自己的……若不是他,何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青嵐是知道他遣了血衣衛暗中保護的,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吧……可是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
好在青嵐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被人算計的人。她懂催眠術,自己也掌控著鳴鸞苑那樣的組織;不僅在那樣的逆境下放倒了劉家公子,又將前來查看“戰況”的王湘容催眠成功,及時發出暗號,引領謝雲遲等人直入房間。
而那王湘容雖然沒有能夠留住皇帝陛下親去捉奸,但還是設計了要讓百官親眼目睹“青大學士”和劉家公子在床上的情形的-——隻是不知若是血衣衛晚去一步,百官看到他們三個人滾在床上的模樣,聲名盡毀的,究竟是誰?
謝雲遲控製住自己將王湘容和劉家公子千刀萬剮的念頭,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青嵐身上——蜷縮在椅子裏的她衣衫淩亂,雙眸緊閉,隔著幾層紗幔也可以看見她暈紅的麵色,以及聽到靜夜中低低的喘息……想起帶人闖入房間時,將已經精力耗盡昏睡過去的她喚醒,她一頭紮進他的懷抱,滾燙的麵頰在他懷中摩挲時候的觸感……讓他無限恐懼之中又升起了無限的渴望,好想親自替她做那解藥,卻又明明知道她斷斷是不肯的……
其實若不是礙事的老太監以陛下的旨意為名,堅持將幾個人都帶入宮裏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守住自己的意誌……她便是不肯又何妨?
仗著血衣衛都指揮使可以出入宮禁的便利,他堅持親自將她送來。宮裏倒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請太醫為她解毒;魯老頭行蹤飄忽,這幾日又不知往哪裏去了……隻是太醫怎麽還不來?這樣兩個人獨處的境地,不隻是折磨她,也是在折磨他……
青嵐微微咬著牙,努力使自己的神智維持著清醒;同時也在極力轉移著注意力……這春藥的力量極為霸道,體內似乎有熱流在衝撞,在尋覓著出口,迫不及待地要宣泄;她閉著眼,控製自己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然而該死的謝雲遲還在那裏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叨……從沒有發覺他的聲音居然如此好聽,如此充滿磁性和誘惑力,如此地……該死……
其實她很慶幸自己施催眠術造成了脫力的後果,若非是渾身動一動都很困難,隻怕在王家那小院中被喚醒的時候,就已經“狼性大發”,撲上去把那個不知危險將自己抱在懷裏的絕色美人拆吃入腹了……滿腦子裏都是曾經的那個吻,都是那種酥酥麻麻的觸感,那****挑逗的放肆溫柔……即使是現在,每聽見謝雲遲吐出一個字,就仿佛世間最輕柔的羽毛掠過心尖;撩撥得她心煩意亂,神智模糊,要加倍地付出努力才能夠製止自己用唇舌去堵住那聲音源頭的衝動……簡直比在王家凝聚精神催眠劉家公子的過程還要難上百倍。
幸好綠綺閣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傳來孫公公那幹澀尖細的公鴨嗓:“陛下駕到!”
青嵐精神一振,她知道,陛下來了,太醫差不多也應該到了;至少她不用再麵對單獨與謝雲遲相處的局麵,那樣子的誘惑簡直不是人類可以承受: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魔鬼。一個垂涎美色卻又無力動手地魔鬼。
“到底怎麽樣?”郝連睿麵色陰沉,略帶焦急地追問。
“啟奏陛下,青大學士中的這種毒名為誘心,是鹿胎、九香蟲、淫羊藿等數十味藥調配而成……”
“朕隻要知道怎麽解!”
“是,陛下……此藥無解。”
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青嵐立刻睜大了雙眸望著不遠處跪在皇帝麵前瑟瑟發抖的老太醫……無解。這樣的痛苦折磨還要怎樣繼續?!
而麵對著皇帝陛下以及謝都指揮使要殺死人的目光,太醫院院使陳老太醫又抖了半天,終於選擇了無視,低著頭,顫著嗓音繼續回答:“陛下……雖然這誘心藥力比平常春藥要猛一些。但這類東西道理都是一樣,隻是要刺激人的****,隻需交合便可消除藥效,所以……春藥無解。”
因為焦急,青嵐反而覺得藥效不如方才那麽猛烈了,於是勉強問道:“陳太醫。若是……泡到冷水裏……冰一冰會不會好些?”
“不可以!”
老太醫還沒有開口,謝雲遲先急匆匆地阻止:“你有寒症在身,哪裏受得了冰水?”
郝連睿看了謝雲遲一眼,並沒有責怪他禦前失禮,也道:“這個法子不用考慮了,青卿地身子受不了的。”
“咳,咳,”老太醫捏捏他的白胡子。“陛下,就是青大學士身體無礙。這法子也行不通的;誘心不比尋常春藥,除非男女交合,再無其他解法……”
青嵐一陣心煩意亂,扭轉頭去,默然不語。
琉璃燈下。她側轉過去的半張麵孔本是瑩白如玉。現在卻連耳珠一起透出柔媚地粉色;微露的貝齒深深齧住下唇,又在嬌嫩的唇瓣上添上一抹更深的詭豔。雖是努力在平順著呼吸。可蹙起的黛眉和額角細密的汗珠出賣了她地掙紮,一縷青絲貼著她雪白的後頸滑下,如同世間最柔弱而致命的舞蹈……
那一直注視著她的兩個年輕男子目光都幽暗了幾分,呼吸急促起來,仿佛中了春藥的不是她而是他們一般。
謝雲遲忽然上前一步,對著郝連睿大禮參拜,端容正色道:“臣請陛下旨意,願陛下準臣……”
青嵐倏然抬起頭來,急急打斷了他的話:“其實這毒不解又何妨?!我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毒發的時候都熬過來了,難道不解就能纏著我一輩子麽?!”
她的話又快又急,帶著些壓抑地顫音;在這樣曖昧的時刻,就象鞭子一道道抽在心口。
那太醫本來對皇帝陛下和謝都指揮使地雙重威壓已經深感窒息,聽見青嵐這樣說,連忙接口:“青大學士說的是。這誘心雖然霸道,也不可能控製人一輩子,真要不願意被藥物左右,隻要忍過七七四十九天,那藥效便也完全消散了;就是這四十九天裏難免會集中發作幾回,也不會超過第一次去,青大學士若是忍得過第一次,想必後麵也都沒有什麽問題……”
老太醫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是十分疑惑,這個誘心青大學士真的打算硬抗?不過是春藥而已,交歡即解……風流如青大學士,為個春藥尷尬至斯,莫非是難以確定解毒的人選?
而謝都指揮使馬上便代他問出了心中疑問:“可是為什麽要忍著?!不說會怎麽樣的痛苦;就是這樣地邪毒在體內存上四十九天,對身體會有多大地傷害?何況你還有寒症在身……”
“不要再說了。”郝連睿忽然斬釘截鐵地道:“陳太醫告退吧。謝雲遲也你帶了那個劉家的小子離開,這人隨你處置……至於朕,”他對上謝雲遲緊張起來凝望地目光,“去嘉寧殿等你,還有話要問一問。”
皇帝陛下這一番安排,青嵐是遲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的用意:都走掉了,留下來的,還是兩個人——她,和王家小姐王湘容。
果然,皇帝陛下繼續道:“王湘容還睡著,是中了催眠術吧?不用喚醒她,就讓她給青卿充當這解藥吧,也算是她胡作非為的一點代價。”
郝連睿說完,當即轉頭離去。
這樣的“聖旨”一出,王湘容做皇後的夢也就算是徹底破滅了;而青嵐-——太醫說,淫毒定要********才可解得,那當然隻能選擇在場的唯一女子替他來解這毒……他這樣想著,忽然有些愉快:方才謝雲遲明顯是在請旨為青嵐解毒,而青嵐拒絕了——這是不是說,青嵐和謝雲遲之間,還並沒有到達那麽親密的地步呢?至少,還在乎著他這個皇帝陛下,不願意當著他的麵投向旁人的懷抱吧?即使是忍上七七四十九天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