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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報複計劃(16)

  青嵐便也作勢呼痛,捧著手道:“被陛下看上,還真是一種痛苦。”說罷,才問:“到底是什麽文章?”


  “是這次科舉地命題。”郝連睿微歎,“愛國不如愛玉。”


  青嵐一笑。這題目她早已了熟於胸,禮部尚書郭公臨特意選了這個題目,用孟子老人家地話,來說明親賢才遠小人的道理,本意是在暗諷她地呢。


  “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還真的能夠聽到這樣的珠璣文字。”郝連睿低笑,“擢之鸞坡鳳閣,必能騁調之才;置之蓬山德海,必能展判花之手……所謂‘至於治國’,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是啊。”青嵐點頭,“其實八股也好,死框架也罷,能寫出這樣珠璣文字的人,總是才華過人,進翰林院磨個兩年,便是宰相之才――隻可惜,寫這篇文章的那位舉子,第一場便被貼出卷子,趕出去不許再考……”


  第四卷入相第一百零四章陳家緋衣

  “隻可惜,寫這篇文章的那位舉子,第一場便被貼出卷子,趕出去不許再考……”


  郝連睿聽見青嵐這樣說,那兩道好看的眉便擰了起來。“這些都是你安排的?”他淡淡地問,語氣中已然流露了些許責問的意味。


  青嵐並不意外他的反應。雖說向來她的張狂任性他都可以容忍,屢屢被他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小手段也沒見他說過什麽,但麵前的人畢竟是一個帝王,尊嚴不可侵犯,怎麽可能容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這個舉子現在在京城中可是大大的有名。自打他的考卷被貼出來,已經傳遍了京都,所以陛下一提,臣就知道是誰的考卷了。”青嵐漫不經心地解釋著,“如果這個舉子是臣的人,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安排他來與陛下見麵麽——不說他不會被趕出考場,就是已經被貼出了卷子來又如何?若是臣自己去他麵前賣個好,替他安排個前程,怕他不對臣感激涕零?”


  這話,稍稍平息了郝連睿的恚怒,可又勾起了他另一樁心事來,那眉並沒有展開,反而皺得更緊了。


  青嵐卻不理他的沉默,隻顧著拿起桌上的酒壺自己斟酌起來,笑,“這家店鋪自己釀的菊花蜜酒極好的,陛下既點了來,怎麽不喝?”


  郝連睿搖搖頭,“知道你喜歡,特為你點的。”他想了想,又說:“不是早說過,在外麵的時候,要直呼名字的麽?怎麽又忘了?”


  青嵐笑笑,“誰敢直呼陛下名字呢?臣也不是當初那不懂世事的時候了。”雖是這樣說,還是改了稱呼,稱他:“穆公子。”


  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郝連睿的目光便又轉到周圍舉子身上;青嵐百無聊賴間。看見鄰桌上幾個偽裝成客人的黑狼衛正看過來,便露齒一笑,對著鄭石舉了舉酒杯。


  鄭石霎時嗆住,扭過頭去咳個不休。…


  郝連睿目光收回來,忽然問:“那個舉子叫什麽名字?”


  青嵐愣住:“誰?”


  “還裝麽?那個借酒裝瘋的,就是那會兒讀那篇《至於治國》的那個?”


  順著郝連睿地手指看過去,青嵐失笑:“原來是他-——他哪裏是寫《至於治國》的梁廣進呢?他名叫薑鴻昊。前些日子穆公子不是還在舍下見過麽?”


  郝連睿點點頭,想起那天在青嵐宅子裏,燈火闌珊中,似乎真的見過這個人,聽過這個名字。“回頭帶過來我問問。”果然是青嵐的人呢。他笑了笑,也就罷了。


  青嵐心中暗哂,她本是安排了要將梁廣進的事情說與郝連睿的,但卻沒想到薑鴻昊忽然來插一腳,明明應該認得出陛下的。偏來這裏讀什麽《至於治國》,這樣一來,倒顯見得事情與她有關了。

  不過無論如何。事情總是讓郝連睿知道了,具體怎麽去操作不妨留到以後再說。


  “說起舉子梁廣進和《至於治國》,倒是想起一個笑話,”她低笑,“聽說這個梁廣進極是才華橫溢,卻隻相貌生得平常,他來京裏時候晚,會館裏住滿了。不得已住到這邊客棧來-——卻也算因禍得福:這邊人雜,他做了辭賦文章,一日之內便傳遍整個新京,人人都知道他地才名;據說朝中一位大員的女兒讀了他的詩,傾慕不已。甚至有非君不嫁的口聲出來-——到了前幾****的卷子貼出來,更是為他大哭。定要親見這位才子,一解相思。”


  她說到此頓住,郝連睿正聽得興起,連忙追問後來如何,她才笑笑回答道:“那小姐果然如願,他地父親安排了梁廣進入府拜訪,她也得以隔著簾子一窺情郎-——之後傳出一句話來:此生再不讀梁生文。”


  “此生再不讀梁生文。”郝連睿失笑,“那個梁廣進真的醜到這般地步麽?”


  青嵐隻是含笑不語;郝連睿笑過之後,卻靜下來,慢慢咀嚼話中意味,良久長歎:“此女癡情。”


  “正是如此。”青嵐笑意越濃,“人都說這小姐以貌取人,卻沒有想到她若隻是不肯嫁,何必不讀梁生文?她是在怕自己回心轉意呢。”


  “這女子到底是誰家的小姐?”


  “是兵部侍郎陳家。”


  郝連睿神色黯淡下來,問:“緋衣現在可好?”


  “很好。比以前意氣風發了許多,隻是和陳家的二小姐一般,從不許人提起宮裏兩個字。”


  郝連睿沉默了一會兒,歎口氣,低聲說:“青嵐,你用不著為我這般費心;緋衣已經離開了這宮裏頭,何苦還要算計著法兒再送她回來?我說過:大趙不複,後宮不立;無論是什麽王小姐,還是緋衣,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


  青嵐默默。緋衣曾是郝連睿地嬪妃,因為陳家得罪了青縉,被逼迫自盡。幸好青嵐將其救下,充做了自己婢女-——郝連睿歸政以來,緋衣也從不曾提起回宮的事情;可青嵐察言觀色,知道她這個閨中密友其實一顆芳心,還在那人身上……不然也不會在聽說王閣老的小姐有望入宮為後時,流露出那般失望地神色……青嵐拚著被毀容也要表明反對王家小姐為後的立場,也有幾分是為著她吧?借著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諫上幾句……新任兵部侍郎陳公法,是緋衣的父親;那個不肯嫁梁廣進的小姐,就是緋衣的小妹。


  客棧大堂裏人多嘈雜,舉子們亂成一團;他們這邊情形好些,被幾桌黑狼衛團團圍住,屬於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隻是那些黑狼衛為了不和周圍太過格格不入,也都做出了喝酒狂歡的架勢,那喧囂的聲音也和那邊差不了多少。


  於是兩個人在桌上說話,一直都靠得極近;說到緋衣地時候,更是幾乎附耳低語了……周圍的黑狼衛眼睛都不向這邊瞟一下,隻“興高采烈”地猜酒劃拳。


  舉子薑鴻昊是有些醉了。那日去走青大學士的門路,隻差一點便伺候到青大學士的床上去,誰料遇到謝都指揮使吃醋,及時挽救了他的清白……出了門便被血衣衛丟到泥地裏去,哪裏還容他在青府裏居住?更不要提再去見青大學士地奢望了……好在估計那些人對他和青大學士的關係還有所顧忌,並沒有取了他地性命去,也算是僥幸。連驚帶凍,他回到客棧中這些日子隻是發燒,昏昏沉沉地,上了考場都是頭大如鬥,好不容易混到考完,提前交了卷子出來,隻說是功名無望,又愧又悔,在這邊借酒澆愁——居然又遇到青大學士,居然又遇到微服私訪的皇帝!

  他再沒有膽子去接近青大學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大聲地念出梁廣進那篇著名的《至於治國》,他知道那個人的身份的,偏要如此張揚-——也許是心中積累了太多的憤懣吧?是梁廣進的遭遇讓他同病相憐?還是宣泄他自己心中最後一點正義感?


  他希望皇帝陛下知道,這科舉,太不公平。


  薑鴻昊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就記得實在受不得胸中的煩悶要出去吹吹風淋淋雨的時候,角落裏那兩個貴人還在繼續曖昧著……他撲到雨中,扶住店門前的旗杆要開始嘔吐的時候,頭上風雨被遮住,身邊停住了一雙麂皮六縫靴。薑鴻昊雖醉了,還認得那是血衣衛的官靴……抬頭往上看,果然是血衣衛的暗紅經典裝束,披了件青色的油衣,越發顯得詭異……隻是那張臉,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動,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薑鴻昊?”那人說,“青大學士是不是在這裏?”


  第四卷入相第一百零五章且去逍遙

  雲遲是不得已才來到這有朋樓找青嵐的。


  雖然和其他官員府邸一樣,青府裏也安插了許多血衣衛的探子,但青嵐自己有鳴鸞苑的係統,對血衣衛那一套工作方式極為熟悉,加上血衣衛的人也都知道他這個都指揮使和青嵐之間的關係,因此在青府中的那些人最多拿回些“今兒青大人吃了些什麽”,“今兒青大人叫了什麽人見麵”一類細瑣的小情報;而隻要青嵐願意,隨時可以擺脫血衣衛的控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


  就像今天一樣。


  午後知道青嵐從宮裏出來,謝雲遲便去青府去找她,誰料撲了個空,才知道青嵐一直沒有回府,不知所蹤――空等了幾個時辰,卻是因為血衣衛報上來陛下的行蹤,才猜測青嵐必然也在這邊的。


  現在知道了青嵐在裏麵與皇帝陛下飲酒,謝雲遲便著血衣衛放了暗號過去,不多會兒,便見青嵐大搖大擺地在門口出現,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和低頭跟在身後的鄭石說笑:“還能有誰找我?必定是謝雲遲。”


  “青大學士猜得不錯,找你的正是本人。”謝雲遲走過去,把手中油傘罩在青嵐頭上,“煩勞鄭統領稟報陛下,公務要緊,青大人我帶走了。”說著半擁了她直拉過街角,直接把人塞上了一輛馬車,不消片刻功夫,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這麽明目張膽地和皇帝陛下搶人,看得門口的鄭石和還在淋雨的薑鴻昊目瞪口呆。


  “什麽公務這麽要緊?”看他的裝扮,倒仿佛真有公務的樣子――有公務應該是在貢院才對啊,怎麽反而帶她離開?青嵐略有醉意,靠在馬車的軟墊之上,手指輕輕抵住眉心道:“我今兒夜裏說好了和陛下一起去貢院裏看戲的。


  “哪裏有什麽公務,不過是借個幌子帶你出來罷了――貢院那邊的戲有什麽好看?何況是要後半夜才會開始的,你哪裏打熬得住?”謝雲遲早卸了那防雨地油衣,坐在青嵐身側。輕輕一拉,便要如以往一般,讓她躺在自己膝上,方便替她按揉額角。


  不料青嵐卻閃開,“午後在有朋樓很睡了一陣子,就是為了晚上看戲呢,現在不過是多喝了幾杯,在這裏略靠一靠就好了。”


  謝雲遲的手落了空,頗有幾分失落。這些日子來青嵐總是有意無意在躲著他,他也明白是那日的一吻造成――雖然還在刻意維持彼此之間親昵自然的關係,不過總有些什麽和以往不同了。

  “青小美人兒,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來聽聽?”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打算?”


  這問題沒頭沒腦,不過青嵐卻聽懂了。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我可不可以先問問你帶我去做什麽?”


  謝雲遲失笑,“怕我帶你去賣了麽?”笑過之後又神秘地道:“總之是個好地方,正好你午後休息過了,我們今兒可以玩得晚一些兒。”


  “辛鋒寒還在等我。”


  “已經知會他了。他有武功在,隻怕比我們還先到。”


  “陛下還在等我。”


  “不是已經托鄭石統領和陛下說了麽?不過是查抄貢院而已,什麽大事?連我都走了,還缺你這個看戲的?”


  “貢院那邊事情還沒有安排好。”


  “不是有我麽?難道這麽多人在,真的讓你事必躬親才行?你看陛下治理偌大個國家,也沒忙成你這個樣子――每天不到子末不肯去睡,卯初又起。一天睡不了兩三個時辰,就是石頭人也被壓垮了。”


  青嵐長睫垂下,默然半晌,又說:“你不是也很忙?再說這事情等得麽?”


  “等不得也要等。這樣的事情,又哪裏是急得來的?逆天。你是在逆天,懂不懂?也許就算你用盡了心力,終於還是逆不過天去呢?”


  “不試一下又怎麽知道。”


  謝雲遲唇邊一直掛著笑,稍微撩起車簾來瞧了瞧外麵的雨,才回頭道:“知道你是要試一下地,不過這擔子也不是你一個人擔得起來的?至少那次在蘆泉島古墓之中密議是三個人對麽?”


  青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歎了一聲,“總是我引起的,該負的責任又怎麽逃避……至少今天我還是一定要回去的。”


  “我不會放你回去。”謝雲遲忽然沉了臉。“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混到貢院裏頭用你的催眠術麽?你答應過我不輕易使用這法子的,難道忘記了?”


  “可是……”


  “沒有可是。”


  ……


  “青小美人兒,說說你地想法吧。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謝雲遲的語音溫柔下來,細心地替青嵐掠了掠鬢角。把她頭上的白玉冠扶正。“雖然我很想通過自己的眼睛看明白,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的作法實在是很讓人費解……尤其明明知道你最後的目地。”


  青嵐歎口氣。知道今兒是不可能再回貢院那邊去了。


  而謝雲遲敢在馬車裏這樣問,想必那個趕車的人對於他而言是絕對可靠的――其實這些胸中塊壘,本來就是不吐不快,隻是事關重大,她哪裏敢隨便對人說……對她而言,謝雲遲算是可靠的麽?


  “我的作法哪裏奇怪了?”


  謝雲遲反而被問住,想了想,挑了一個話題來問:“既然是要逆天,又不肯采用段南羽地建議助武青再建新朝,那為什麽要如此強烈地反對盧太傅懲治貪官汙吏?既然反對了――又何必將科舉中舞弊的證據轉圈子送到他的手上,讓他今夜裏去查抄貢院,掀起一個軒然大波來?”


  他是血衣衛都指揮使,對她的舉動洞若觀火她並不奇怪,隻是……他說起這樣駭人聽聞大逆不道的話來,倒是眼皮都不眨一下……青嵐歎一聲:“反對盧太傅懲治貪官汙吏,其實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勵精圖治,所謀所慮何嚐不都是從大局出發?他在國事上的手段,我是自愧弗如……隻是他並不知道三年後會發生什麽,難免太過求穩了些,按照這樣的速度,三年時間夠做什麽?也許一切剛剛走上軌道,便會遇上家國慘劇;胡人兵馬一至,所有一切都會化為泡影……我們上次籌算過,興武積財,才是根本……我現在要做的,一是要提升自己地位子,在三年時間到來之際,至少不能坐看武將軍被殺而什麽也做不了……二是我要在可能的範圍內努力促進陛下新政的步伐,讓他走得再快一些……”

  她說起政事,麵龐便微微揚起,映著馬車中用琉璃盞罩住的燈火,似乎散發出了一種柔和地光,襯托著那線條本就很柔美地明眸朱唇,反而很奇怪地顯得堅毅果敢。謝雲遲點點頭,“我懂了。你讓盧太傅掀起這場風波,隻是要讓新政的腳步加快一點而已――那麽你今兒打算到貢院去做地,是把這件事再壓下去?”


  青嵐奇怪地看看他,笑:“原來你猜到我要做什麽?不錯,我要去毀滅證據,幫那個收了無數銀子和人情的禮部尚書郭公臨打打掩護,順便將那些行賄上來舉子的卷子一把火燒了,看能不能把這些人一概全弄到國子監去。科舉這邊,就不讓他們沾邊了。”


  這是她促興國子監的另一個取巧法門――如能把這些大員的私人都弄到國子監,那麽不用她再出頭,自然有人會為監生出仕找來各種便利條件……短時間鋪平國子監複興的道路。


  “好。”謝雲遲點點頭,笑,“毀滅證據,燒毀試卷?我替你做了……看這不是很簡單?你隻需要動動嘴就可以了――省下的時間,我們一起去逍遙?”


  第四卷入相第一百零六章雌雄莫辨

  新京城西有一個大湖,喚做美人湖,山水秀麗,四季如畫,向來以一步一景著稱,是新京權貴遊玩取樂的絕佳去處。青嵐看著馬車漸漸往西行來,心中知道謝雲遲大概是要遊湖了,繃緊的神經便也鬆弛下來;她何嚐不是一個愛玩的人?這麽些日子為了“逆天”操勞,是因為有責任在,有擔子壓在肩頭,有要做的事,有要救的人……現在總之已經從郝連睿那裏離開了,再去想那些事也沒有用,索性和謝雲遲一起放鬆一回倒也罷了。


  馬車外麵的雨並沒有歇下來的架勢,這樣雨夜裏的美人湖,不知是否別有一番情趣?

  遠遠地看見美人湖,青嵐的目光便被湖光燈色牽絆住。美人湖她原也來過不知多少回,卻沒料到這樣的雨夜,湖中依然是風流不減,盡是上千料的大船,足容得下百人,個個紮著油紙燈籠,在密密的細雨中浮起一層層的光霧,加上遠遠傳來的絲竹管弦,雅韻清歌,真真恍如神仙境。


  “這裏都是娼家。”青嵐笑著回頭,“謝都指揮使說的逍遙,莫非就是一起去喝花酒麽?若真是如此,憑謝都指揮使這一身血衣衛的打扮,或可省去許多酒資。”


  謝雲遲卻隻搖頭不答,神秘兮兮地拉著她棄車登船。


  青府這樣的人家,在美人湖中原有自己的畫舫,不過青嵐既然與謝雲遲同來,自然一切聽他安排――卻隻是一烏溜溜小船兒,船頭幾個小廝笑嘻嘻過來,打傘鋪板,殷勤伺候。


  青嵐看見這等情形,心中便有些疑惑,待進得艙內,迎麵便是一股細細的甜香,幾盞紅紗罩著的子燈……裏麵地方雖小,裝飾得卻極為精致。一張淡墨美人圖,似似笑,無限風情;旁邊一張瑤琴,也是金徽玉,款篆題;更有棋坪書案……錦羅帳、碧紗櫥……這,是個高等私娼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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