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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相信我(15)

  謝雲遲掌握回了主動,鳳目微微眯起,極其舒適地躺在青嵐身邊,好一幅老神在在模樣。


  而此時的青嵐,卻無法不嚴肅起來。她再向後麵的軟枕上靠了靠,沉默了片刻,才說:“你說是每天都來,而我又沒覺得有什麽異樣,應該不是壞心吧?”然後她又加了一句:“既然人都迷昏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謝雲遲似乎早就料到青嵐這樣反應,並不抬眼,隻溫溫柔柔地道:“青小美人兒,你不覺得問一位血衣衛癸字部首領這樣的問題,是一種侮辱嗎?”


  “可是,一位血衣衛癸字部首領,卻要通過守在別人閨房裏這種形式,來調查一個人,而且,還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結果,難道不更是一種侮辱?”


  這下子謝雲遲終於變了臉色,坐起來直麵青嵐:“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青嵐搖搖頭,笑著喘了口氣,說了這麽半天的話,已經有些累。


  “很難猜嗎?”她反問。


  這的確一點也不難猜。如果說謝雲遲目前沒有說謊的話,那麽從他對此事的看重,從一開始就要求和她同室居住的詭異舉動來看,這個神秘人,一定是個十分重要的角色,而且,謝雲遲也一定已經對這個神秘人,有了很深的了解。


  謝雲遲聽見她這樣說,苦笑著又躺下去,扯過被角蒙住眼睛,悶悶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古怪的人,實在是太好奇了。”


  他頓了一頓,沒見青嵐答話,便接著問道:“青小美人兒?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你勾搭過幾個這麽奇怪的和尚?”


  “這人是個和尚?”


  “是啊……真是個奇怪的和尚……無論從血衣衛,還是從你的鳴鸞苑密探的報備上來看,這個人都幾乎像是憑空出現一樣,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你的身邊。而且……似乎武功極高,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出現在我身邊?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跟著我?”


  “的確如此,這個人,除了在你身邊出現過幾次,基本上沒有在別的地方出現過……青小美人兒,你說,這麽神秘的和尚,我作為一個密探的首領,有沒有可能不好奇?……”


  青嵐的心,忽然動了動。她一把拉開蒙在謝雲遲眼上的布,略帶顫抖地問道:“你說他憑空出現,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


  “應該就是我被你帶到鳴鸞苑那天……他第一次亮相,似乎就是在辛鋒寒的劍下,救了你……”


  青嵐幾乎已經無法自持,濃密的長睫激烈地顫抖著,聲音也控製不住地微微變調:“後來呢?他還在什麽時候出現過?”


  “後來……那一段時間幾乎每天夜裏,他都會進到你的房間裏去吧?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臉上還是掛著笑,不過那笑卻似乎有些僵硬。


  青嵐咬住唇,靜默了半晌,才說:“我不知道這件事。”


  “我想你也不知道。”他話是這樣說,可那唇邊的笑卻明顯輕鬆了許多。“那個人應該是武功極高,要麽就是神仙附體了……血衣衛查了這麽久,居然一無所獲……可等到我決定要守在你身邊之後,那個人就忽然消失了……不過,績溪驛那次,他還是出現聯絡上了辛鋒寒;再之後,就是你生病這次了,他真的是夜夜不缺哦……嘖嘖,真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和尚。”他翻個身,繼續盯著青嵐神情變幻的麵孔,笑道:“青小美人兒,關於這個和尚,你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嗎?”


  青嵐出神了很久,才搖搖頭,“這個和尚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謝雲遲的眼神黯淡下去。其實他還隱瞞著一件事沒有說,他曾經親眼看見那個人,在青嵐麵前出現過。


  是在決定青嵐命運的那個清晨,她從皇宮裏出來,他親自跟綴在後麵,看見過她在一個賣花攤子前停留了好久……那個賣花郎,身形姿態,與神秘的和尚一般無二!

  青嵐繼續保持著神遊的姿態,直到外麵遠遠地有腳步聲傳來,謝雲遲推了推她的身子,她才醒悟。


  謝雲遲將她一把推倒,扯過被子,蓋上了兩個人,自己則牢牢抱住了她的腰。


  青嵐很想說:“至於麽?”謝雲遲是她男寵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用得著這樣躲躲藏藏、欲蓋彌彰?不過既然謝雲遲已經做出這麽個樣子來,她也隻好躺在那裏裝睡。


  進來的人,是緋衣。她隻是來瞧瞧青嵐醒了沒有,待看見青嵐鬢發淩亂姿勢古怪地酣然大睡,也隻是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待緋衣的腳步聲一遠,青嵐立刻掀開被子,說道:“還不快走麽?”


  “我為什麽要走?你的味道好香――”謝雲遲美人在懷,並不急著鬆手,反而將臉極其留戀地在青嵐後背錦緞上蹭了蹭,才放開了她,“不是說好了,我告訴你原因,合作就會繼續?”


  青嵐皺了皺眉,起身下床。


  謝雲遲見她病後體弱,顫顫巍巍的樣子,也連忙趕過來扶住,侍候她梳洗。


  “其實,如果你想了解那個人的情況,那還不如留我自己在這裏。你不是說,凡是你在的時候,他都是不來的麽?”許是方才說的太多,不過幾步的路,青嵐額頭上已經是涔涔的汗。


  謝雲遲替她絞好了巾子,遞上去。“明兒鄭石就回來了,今天隻怕是最後的機會;我來找你的事,已經瞞過了辛鋒寒,隻要我在這裏一直藏到了晚上,就可以一睹廬山真麵目了。”


  青嵐用巾子蒙住了臉,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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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無月,有風。


  當一個寬衣大袖飄飄展展的身影如同靈魅一般出現在了窗前,青嵐覺得自己緊張得都要窒息了。


  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麽?一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與自己如此吻合的存在?

  前一段經過的種種,已經讓她慢慢地,就要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小侯爺”了,相信那一段時間兩個靈魂共處的故事,隻是一種幻覺;相信自己不過是失去了以往的記憶;相信從沒有過什麽逆天改命的無稽之談……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這個人的存在,帶給了她……另一種迷惑和希望。


  至少可以肯定:這個人,與她淵源頗深。


  如果不是和那個不是“小侯爺”的她淵源頗深,也是和現在的這樣子的她淵源頗深。


  有些象繞口令了,她卻笑不出來。


  因為太過關切,反而越發顯得迷茫。


  其實連來人是善意還是惡意,她都不敢確定。


  那個穿著僧袍的影子在窗紗上微微地晃動,仿佛並不怕人發覺,雖隻是一個剪影,卻給人一種睥睨天下萬物無所縈懷的感覺。


  青嵐察覺到身邊的謝雲遲呼吸聲微微改變了。他也在激動麽?


  謝雲遲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依然幹燥而穩定。手心裏躺著一粒小小的藥丸。


  她知道那是用來抵抗迷香的藥性的,便悄悄放在嘴裏含住,


  果然有淡淡的香味飄進來,仿佛枝頭的青杏,澀澀地,清香中帶著微微的苦意。

  外間裏的緋衣,想必,和她平日裏一樣,都睡得熟了吧?


  青嵐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卻屏不住,心跳。


  緋衣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幾名大夫圍著的,這時候她才知道,昨天夜裏,青嵐的房間裏出事了。想問問具體情況,可那些人也都說不出所以然來;要她說,她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幸好,何長安信誓旦旦和她保證,說青嵐毫發無傷,現在有重要事情處理,這才讓她同意在偏房裏等待了兩個時辰。直到了日上三竿,才得以去和青嵐見麵。


  當緋衣進來替青嵐收拾梳洗的時候,她正在那裏坐著發呆。


  “小侯爺,昨天夜裏嚇著了吧?”緋衣的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匆忙把手裏的東西一放,上來扶住青嵐前後打量,“都怪我,居然睡得那麽沉,竟然都不知道!”


  青嵐還是有些呆,隻搖搖頭,“有什麽好哭的?你中了迷香,自然睡得沉了。怎麽會怪得著你?”


  “不是迷香吧?”緋衣也覺得自己過於激動了,拿了帕子匆匆拭淚,“不是用的金針刺睡穴麽?何將軍他們都這麽說的。”


  “哦,一樣的。”青嵐隨意應著。


  “聽說是辛侍衛帶人來謀刺的嗎?真沒有想到,辛侍衛那樣心氣高傲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青嵐看看她,說:“真相我們還不知道,不要隨便說人是非。”


  “是。”緋衣應著,卻覺得青嵐的態度有些奇怪,“小侯爺,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夫給小侯爺看過了麽?”


  “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大事,就此揭過吧,以後不要再提了!”青嵐輕輕巧巧地說,忽然轉了話題:“緋衣,今天鄭石應該能回來了吧?”


  “是啊。依理,按照傳回來的消息,鄭侍衛和朝廷裏派來的欽差,應該是今天午時會到。”見青嵐不許再問夜裏的事,緋衣也隻有順著她回答。


  “好。”青嵐點點頭,“以後鳴鸞苑裏傳消息的方式,你再給改一改,不要和血衣衛太相似了才好。”


  “是。”


  青嵐又靜默了一會兒,神色也慢慢回複了正常,便起身,由著緋衣伺候她梳洗。


  半晌,她忽然問:“緋衣,這些日子我都沒有過問你送禮的事,現在總該和我報告下這些日子的進展了?說吧,到底都給哪些人送了東西了?”


  緋衣不想她會忽然問這個,愣了下,說道:“其實依緋衣說,以小侯爺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為好……”


  青嵐沒有說話,微微抬眸,從鏡中盯住了正替她梳理發髻的緋衣。


  緋衣長長歎了口氣,匆匆替她綰好頭發,從懷中拿出個賬冊來,凝神慢慢思索著道:“江西三司官員,從布政使起,到參議參政,提刑司的官員,緋衣給每個人都按照品級準備了銀子,不過因為事情太倉促,來不及挨個打探喜好,所以六品以下的,緋衣都是讓人趁著夜,直接把銀票送到了家裏去,這些人有收下的,也有沒收的……”


  “你做得對,”青嵐忽然微微一笑,打斷她,“事急從權。而且不用和我說那麽詳細,隻要你把人名和數目記下來,等我有空慢慢看吧。你隻管說,五品上的官員,哪些不肯收我的禮就好了。”


  “五品以上的……”緋衣又翻了翻賬,“提刑按察司那邊,按察使大人、副使、各位僉事,都還好說話,我按小侯爺說的,送上了他們各自喜歡的珠寶玉器、刑名古籍等物,那按察使大人還歡喜得緊,直說要來探視小侯爺呢。”

  “那是,提刑按察司用到軍方的事情多些,向來與都督府這邊關係良好。”青嵐鼓勵地看著緋衣。


  “至於布政使司,從左右兩位布政使以下,差不多都是雷打不動,雖然有幾位參議對小侯爺的禮物很是動心,但也隻敢暗地裏收了,私下傳了消息來,說是兩位布政使打算著要悄悄串聯百官搞聯名上書呢,說是要彈劾何將軍犯上造反以及小侯爺和武將軍擅殺朝廷大臣之罪。”


  “這是意料中事。”青嵐向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赤腳軍在的時候他們不敢說什麽,這會兒見沒什麽危險了,什麽綱常什麽大趙律法,就都蹦出來了……我不是教過你遇到這樣事情該怎麽處理麽?”


  “是啊。”緋衣見青嵐精神漸漸好起來,便也欣然一笑,“小侯爺開始就說,這兩位布政使是最重要的,其中還有清流派的人,就是送禮,也斷斷不能從常路子來的,所以緋衣在他們兩位身上花的功夫也最大。”


  她故意頓了頓,賣個關子,才說:“左布政使王大人的獨生兒子,常年患病,臥床不起,聽說他的用藥,需要大量的熊膽鹿茸等物,王大人素來清名在外,一貧如洗,是買不起這些東西的,所以緋衣派人串通了他的家人,送了許多藥材去,教那家人悄悄熬了,給王大人的公子服下,如今藥已入口,這禮也就送到了,難道他還能退回來不成?”


  青嵐點點頭,笑讚:“狡詐!倒有點我的風格了!不過這個王大人,在以後的江西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不光贈藥,甚至可以不惜萬金,將那個傳說中的醫聖請來,再借個由頭將那位公子弄出來,好醫好藥伺候著,看看可不可能把他的病徹底治好。這個人情,是一定要他欠上咱們的!”


  緋衣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些東西,又繼續說:“右布政使宋大人,最是懼內,家裏八個小妾,爭風吃醋,鬧得不亦樂乎,小侯爺說過可以走枕邊風的路線,扶持最得寵的一個,作為長線。但到底扶持哪個,緋衣最為傷腦子,想了好久,甚至想過請謝公子的血衣衛幫忙……”


  “不要用血衣衛。”青嵐忽然說。


  “是啊,我記得。”緋衣點頭,“可是咱們鳴鸞苑的人,實在是沒什麽窺探人心的本事,那些個小妾,到底最得寵、會扶正的是哪一個,真是看不出來。緋衣現在想,是不是可以通同籠絡了,隻是多砸些銀子罷了,咱們又不在乎這個。”


  “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青嵐笑著拉住緋衣的手拍了拍,“萬一她們彼此發現了,銀子白花了是小事,最怕會起到反效果。”


  她蹙著眉毛想了想,笑:“我替你想個主意:咱們箱子裏有許多明珠耳環,雖然不貴,做工上卻是難得的精細,你挑八對差不多的,記住要有一對格外的精巧些,派人不管什麽手段弄到宋大人手裏去;隻看最後這耳環出現在哪一個的耳朵上,就扶持哪一個,如何?”


  緋衣點頭,道:“記下了……隻是小侯爺,這些都是大工程,需要慢慢來的,就算能有成效,怎麽救得了眼下的急?”


  “眼下很急嗎?”青嵐懶懶地閉上眼睛,“你放心,不就是要聯名上書嗎?還沒有放在我眼裏。”


  說完這話,她靠在椅背上,仿佛入定一般,沉默了良久。待到緋衣以為她已經睡著,想悄悄去拿個單子替她蓋蓋的時候,青嵐忽然睜開眼睛,歉意地笑了笑:“緋衣,你一個堂堂四品的宮妃,原本也是錦衣玉食的小姐,卻要跟著我受這樣的累,還要幫我打理這見不得人的鳴鸞苑,真是苦了你了!”

  緋衣的腳步登時頓住,微微顫抖著問:“小侯爺,你想起來了?”


  “嗯。昨夜裏吃了一嚇,倒是把以前的東西都想起一點。”


  “真的啊?!”緋衣十分興奮,“我就說小侯爺慢慢就會都想起來麽!不過是一時的思慮過度――不過小侯爺這一次可真是嚇壞人了!以後這些耗費精神的東西,小侯爺還是少用吧……”


  這樣子嘮叨了好一會兒,緋衣才想起來青嵐方才的話,看看青嵐在鏡中含笑的臉,那團高興勁兒慢慢過去。伸手將發梳拿起來,重新給青嵐整發。


  “小侯爺既然想起當初我曾是四品的宮妃,自然也應該記得緋衣是怎麽來到侯府的吧?”她說著,對上銅鏡中青嵐疑惑的目光,歎了口氣,“當初青侯爺一手遮天,將我全家下獄;我在宮中,也是無依無靠,眼看就是個投井懸梁的下場,若不是小侯爺假作欺占了我,強將我要到侯府做了侍女,也不會再有現在的緋衣了!”


  青嵐點點頭,有些懵懂,又似乎有些清楚,還想再問時,卻見緋衣神色黯然,正觸動了傷心往事,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


  青嵐今日已經兩次看見緋衣這個模樣了,想想她平日裏火一樣熱烈的性子,心下當時覺得萬分的歉然,隻回頭拉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了握。


  緋衣也再不多話,替青嵐梳洗完畢,自己告了退,出去為她準備食物。


  青嵐略有愣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其實昨夜裏她並沒有看見那個神秘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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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呼喇喇地吹著,青嵐的房門,也隨著風的節奏,輕輕搖晃。


  慢慢地,慢慢地,打開。


  精神高度的集中,便似乎真的聽到了那個貓一樣的腳步,先到了緋衣居住的外間,駐足片刻,然後才往裏麵來。


  謝雲遲原本吹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氣息,也悄悄地頓住,象她一樣,屏住了呼吸。


  空氣中似乎都是慢慢的緊張氣息了。青嵐反射似地反手去抓住了他的手,就象方才他抓住她的手一樣。


  甚至相同地,她的手中,也有一樣東西。一個指環。隻不過,那指環上有一枚尖銳針刺,被調整了方向,正正對著被她抓住的那隻手。


  謝雲遲極輕地“啊”了一聲,隨即沉默下去。


  聲音雖輕,在如此寂靜的夜間,卻顯得如一記炸雷般,驚住了青嵐,也驚住了外間的那個人。


  腳步聲瞬間遠去。


  青嵐懊惱地從床上跳下來,直追出去。


  可哪裏還有那個穿僧衣的影子?隻能看見夜幕之中,風搖樹動,靜悄悄地連鬼影也不見一個。


  悻悻地走回來,看了一眼昏睡的緋衣,她又去查看謝雲遲的情況。


  那個修眉鳳目的美男子,現在正軟軟地倒在她的床上,似乎一點知覺也沒有了。青嵐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臉上戳了戳,見對方一點動靜也無,這才有些頹喪地一下子坐在了床頭,自言自語地低聲歎道:“緋衣啊緋衣,你不是說這個東西,是青郡侯的保命利器,針一入肉,瞬間發作,連喘息的機會也不會有的麽?你真是害了我啊!”


  青嵐雖然這樣懊惱,但她還是並不後悔方才將謝雲遲刺暈的那個動作。要知道,她想這樣做,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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