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當局者迷
盛佑將花遞給曉秋，伶牙俐齒的曉秋還怔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曉秋，我是認真的。”盛佑拉過曉秋的手把花放在她手上，說道，“你知道嗎？我在美國的這些天，天天擔心那個羅勁鬆真的把你騙了去。”
駱少悄悄拉了拉我，示意我們先出去，可是，我很想知道曉秋的態度。
“走啦！”駱少堅持拉了我出來，把客廳留給他們兩個。
“我並不知道盛佑居然會突然求婚，不是他的風格。”我覺得剛才那一幕，真的像出現在電視劇裏。
“確實很意外，不過，在喜歡的人麵前，做什麽誇張的事情都不為過。”駱少看著我，“我當時出現在你麵前叫你，你也很意外。”
那不是意外，是震驚。
“你說葉曉秋會不會答應？”
“結婚的話我覺得不會。”我說，“曉秋也不是很感性的人。”
“那就是說她和盛佑沒有機會？”駱少滿臉失望。
“那也不是，或者盛佑的誠意可以打動曉秋，即使不答應他的求婚，至少留點相處的機會。”
能有機會再相處已是好轉機，這個時候想起風流倜儻的羅勁鬆來，這個看似花心的大少其實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不堪。
“羅勁鬆會很傷心。”我感慨。
“他會嗎？認識他也算很多年，沒見過他為女人傷心，要是失去一個女人也會讓他傷心，我想他應該早就心碎而死。”
我倒覺得他對曉秋是出自真心。
“不說葉曉秋了，你去巴黎要帶什麽給曹叔？”
我想到即將出發的巴黎之行，當然也想到了駱少突然要我離開的那個理由，顧胤的臉在眼前漂浮。
“怎麽了？”
“沒事，我在想曹叔會喜歡什麽。”
“跟曹叔相處了好幾個月，他除了會占占卜之外，還真的不知道他還喜歡什麽。”駱少也無奈地說。
我知道曹叔最想要的是什麽！是那個他殷殷思念的人，他等了十多年的人，但，曹叔等了十多年都沒有出現，我更是沒有辦法讓他出現，我想那個人是曹叔心上一輩子的遺憾，我多想可以講曹叔的這個遺憾補足。
“舅舅是你出發那天的飛機回來。”駱少突然停下來說。
“駱少，你舅舅的事……”
“樂彤，我們先去接他飛機，然後再送你上飛機，好嗎？”駱少問。
可是，我還不知道怎麽麵對顧胤，自從收到他的那條短信之後，我心裏一聽到這個名字，總會有一種罪惡感生出來，雖然我反複跟自己說，這不是我的問題，我控製不了別人的感情，但是，我想到顧胤幾次約我見麵時，那些似有若無的談話，我雖然感覺到有些異樣，但還是從沒拒絕過他任何的約會。
駱少要我去巴黎就是為了避開顧胤，為什麽又要我們見過才走呢？我心裏很多疑惑，卻問不出來。
駱少看了下表說：“回去吧，他們也應該差不多了，好餓！”
我隻好收起自己的情緒，待我們回去，盛佑已經離開了，曉秋一個人坐在那，對著桌上的花發呆。
“功敗垂成啊！”駱少拉開凳子坐下，“他就這樣走了？”
“曉秋，你們……”
“餓死了，你們再不回來我就叫阿姨先開飯了。”曉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隻好作罷，叫阿姨開飯。
等飯菜全上齊的時候，阿姨突然看著我說：樂小姐，我今天買菜竟然看到阿西了。”
我剛想再問細節的時候，駱少站起來說：“你的責任是廚房。”
阿姨迅速地退到廚房去。
“那個阿西沒和你們老管家呆在鄉下，那樂馨的事會不會真的跟他有關係？”
“樂彤，吃飯，我說過那些事我會查，你要再談。”駱少板著臉，曉秋朝我做鬼臉，我隻好不再追問，但心裏卻充滿了謎團，更讓我不明白的是，駱少是明明知道些什麽了的，為什麽他不跟我說呢？從他剛才的表情，我知道阿西的事他一定非常清楚。
晚上我剛想問曉秋關於盛佑的事情，她先開口說：“我定了明天的火車去北京。”
“為什麽突然要坐火車啊？”
“我又不趕時間，坐火車沿途可以看看風景，看看沿途的風情，而且不會想飛機上那樣坐鄰座也不講話吧？”曉秋看起來對北京之行充滿期待。
“盛佑知道嗎？”
“那是我一個人的旅行，曉秋，你不要告訴他還有駱少，我跟盛佑說過了，讓我一個人出去走走，我想清楚了自然會回來，他答應給我時間。”
“隻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倒是你們啊，我也覺得駱少很奇怪啊，他剛才聽到阿西的名字，臉色都變了。”
“我覺得他最近很多事瞞著我，而且突然間給我訂了去巴黎的機票，曉秋，我真的很擔心。”
“你們沒發生什麽吧？”
我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把顧胤的事告訴曉秋，曉秋捂住嘴不敢相信。
“那你跟駱少一起去接飛機？駱少是什麽意圖？看看你見到顧胤什麽反應？不會是他也覺得你們真有什麽吧？”曉秋一連串的問題，問出我的心虛來。
我看到顧胤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嗎？顧胤看到我又會做和反應？難道駱少安排這個短暫的見麵就是為了看我們各自的反應嗎？
“人生真的很奇怪。”曉秋感慨，我想說人生真是無常，我以為遇上阿樂，找到了我的幸福，即使他變成了駱少，但得到了他父親的認可和祝福，我以為我們以後的人生會一直幸福下去，可是，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來阻擋我們奔向幸福的路。
“對了，彤彤，還有件事應該告訴你的。”曉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上次蕾蕾來看我說起的，就是駱少的新秘書，蕾蕾不敢跟你說，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我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曉秋的下文的。
“那個肖曉在駱少出事之前他們就認識的，據說以前是總公司的前台，駱少剛回國那段時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個肖曉喜歡駱少，還，還……”
“還什麽？快說啊！”
我感覺到自己砰砰的心跳，緊張得要跳出胸腔。
“反正他們就是有關係了啦，所以駱少突然請了她回來很奇怪啦！”
“關係？什麽關係？”我攥緊手心，是什麽關係可以讓駱少把她帶回自己身邊呢？
“彤彤，那也是傳聞啦，也做不得準的。”
我腦子裏滿是那張嬌俏的臉。
“我去問駱少。”我從床上爬了起來。
“彤彤，你冷靜點。”曉秋拉住我，“我都說是傳聞啦。”
空穴不來風，事出未必無因啊！為什麽不傳別人非傳這個人呢！
“你去問駱少，你希望得到什麽答案？”
我希望得到什麽答案？我希望駱少清清楚楚地跟我說，他和那個女人什麽都沒有，她隻是他的秘書！
“你去巴黎也好，跳出這個圈子再看這裏的事，或許才能看得更清楚些！”
可是，我害怕失去駱少。
“彤彤，如果是我們的，不論如何也會留在我們身邊，不是我們的，每天看著也沒有用啊，我想樂馨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當初他和駱少都準備要結婚的呢！”
這一些現在聽來，隻是寫蒼白的自我安慰啊！
我輾轉反側，還是覺得要找駱少要個答案。可是，早上，卻是阿姨告訴我說駱少今天一早要回總公司開會，所以先走了。
我顧不上吃早飯就回到公司，果然，肖曉也會總公司開會了。
“樂彤，你今天臉色不好呢？”美美被失魂落魄地我嚇到。
“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我隨便編了個借口說，“杜經理來了沒？”
“杜經理今天老早就來了，叫你來了找他的。”林小顧說。
我調整了下情緒進了杜奕衡辦公室。
“杜經理，早，我明天就開始休假了，我手頭上的工作也交代得差不多了，你這邊還有什麽要我今天完成的嗎？”
“今天我送表姐去機場，她的目的地也是巴黎，如果晚一天，正好可以跟你一起走呢！她總想跟你見麵，可總是錯過了。”
“這麽巧她也去巴黎，如果能一起走也正好有個伴。”我知道丁若楓幾次說想跟我見麵，雖然我不知道她想見我的理由，我不相信她是簡單地想跟我說謝謝，我為邱氏服務是我的工作，包括那次的十五周年限量裝，也是我的工作範圍之內，我並沒有額外為她提供了任何的服務。
“樂彤，曹若汝在這裏的時候，他好嗎？”杜奕衡再一次在我麵前提到了曹叔。
我盯著他，他卻避開了我的眼神，若無其事地說：“我隻是幫朋友問的。”
“那你轉告你的朋友，他很好。”
從杜奕衡辦公室出來，正好盛總下來。
“盛總，早。”
“樂彤，假期愉快，休這麽長的假很突然啊！”
“去看個朋友。”
“樂彤，我有事想問你，你跟我來。”我跟著盛總進了會議室，我知道盛總想問的，肯定跟盛佑有關。
果然不出我所料。
“盛佑跟曉秋的事你知道嗎？”
我點頭。
“我問盛佑他也不說發生什麽事，昨天晚上喝得爛醉回家，一直叫著曉秋的名字，我看著兒子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啊。”
我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昨天盛佑求婚的事說出來，隻說：“可能他們有些誤會吧，曉秋出去旅行了，我們最近也很少聯絡。”
“本來你們年輕人感情的事我是不該多問的，樂彤，你和駱少也沒事吧？”
連盛總都覺得我和駱少有什麽嗎？難道真的是我當局者迷？
“盛總？”
“沒什麽，我也隻是隨便問問。”
但盛總不是隨便誰，他怎麽會隨便問這樣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