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救援二十四小時 四
是夜，狂風席卷著漫天大雨，吹得到處都是，窗戶啪嗒啪嗒地搖晃著，樹的葉子幾乎都被雨點打碎，空中彌漫起薄薄的霧氣，人們的視線稍微受阻，但在城市供電係統尚存的情況下，燈光、火光照耀，這點薄霧算不得什麽。
嗶嗶！在薄霧之中，明亮的車燈忽然射出，毫不猶豫地撞死了前麵的喪屍。
汽車營最先到達，由市軍區首長成有民決定，分兵增援各市區，最後以市政府為中心展開清理與救援，武器不限，彈藥庫完全開放，允許射擊。
轟！轟！轟！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聲有秩序地響起，隨後就是猛烈的槍火在薄霧中亮起，淒冷的雨夜中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又一個身著迷彩服的軍人全副武裝，擊斃一隻隻喪屍。
臨時指揮部作戰車中，以成有民為首的安西市軍方代表都在其中，正在電子屏幕前商榷作戰方式。
除卻直屬的一個團，一個汽車營，市軍區多數都是預備役官兵，現在還在不斷召集的情況中，但安西市這麽亂，召集的效率十分之慢，有可能一些軍人在來到路上就已經死了。
華廈現役官兵達到兩百四十多萬，而預備役多達一千萬，華廈偉大的領袖曾言：“八億人民八億兵，萬裏江山萬裏營”，若是戰事來臨，華廈一旦動員起來，兵力少說可達四億數字。
可而今病毒毫無征兆地爆發，使得人類大亂，市軍區甚至連滿編的一個師都沒有。
“各位同誌，省軍區與中央失聯，我們現在聽命於市政府領導，在此我要說一句，不管如何，哪怕是市政府不下命令，我們都要認真地去履行軍人的職責，更何況此次蔣市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與可怕的病毒鬥爭到底，絕不放棄任何一個華夏國的老百姓！”成有民站在電子屏幕前，用最嚴肅的語氣說道。
市軍區陸軍一團團長、副團長，參謀長，市軍區汽車營營長，以及新預備役轉為現役的六團團長、七團團長。雖說是團長，但他們的人數正在由電話、廣播等通訊方式召集。
至於二團、三團、四團、五團等，自然不會在一個地方駐紮，他們隻是分散到各個區、縣的團級人民武裝部。市軍區師部的命令早已下達各級人民武裝部，預備役與民兵也已經轉正。
一團設兩位副團長，一位副團長已經帶兵去支援，分散兩個營的兵力，因此現在剩下的就是一團的一個營，直屬汽車營，以及預備役轉來的現役部隊。
“首長，我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們都是軍人，不會給國家丟臉。”一團團長起身率先做表率，敬了一個軍禮。
成有民立即還禮，其餘人也起身敬禮。
放下手，成有民指著身後的電力屏幕說道：“現在，警方警力已經在進行全市救援，而我們一團一營、汽車營所負責的澎湖區域，以區西、區東災難最為嚴重，區中心因為有大量警力聚集的原因，反而救援及時，病毒得到稍許控製，我們的主要目標便是區東、區西，不求一定要將病毒控製住，但一定要擋在區中心以及各大避難所之外！”
“建國同誌，王洪同誌，你們二位親自帶領一團一營前去支援區西，設立防禦線，務必保護住避難所人民，配合警方救援，使喪屍停在防禦線之外，並且盡可能地派人營救百姓。”
“是！”二人異口同聲地回應，站起敬禮，當即出車門。
成有民點點頭，看向新集合的六團團長於宏立，說道：“於團長，你帶著六團去區東，我再分給你一個汽車連，希望你能控製住區東的災情，我相信那些老戰士的能力。”
唰！於宏立迅速起身敬禮，目光炯炯，道：“首長放心，預備役絕不比現役差！”這話倒也沒錯，許多預備役都是退下來的老兵，包括他就是退役團長，現在重新召集，指揮過不少反恐行動，抗洪、地震救災等，經驗老道，不比現役軍官差。
“拜托了！”成有民點點頭，指著電子屏幕，正想再說什麽，突然接到了電話。
“有民同誌，情況怎麽樣了？”電話裏的聲音傳出。
成有民肅然起敬，回道：“市長，各級人民武裝部已經下達通知，預備役、民兵也在召集，目前已經派出一團二營、三營救急，一團一營，汽車營，以及新召集的各團正在部署營救清理計劃。”
“隻是兩個營支援會不會太少？”
“市長，我打算全力清理澎湖區，至少讓人民有一個安全地帶，而後一麵發兵救援，一麵打通市南，留下後路，讓人民有地方撤離，而且預備役正在召集，隻要人數達到一定程度，我會立即派各團前去支援。”
“是！”
“是！”
“是……”
成有民表情嚴肅，一連說了幾個是，才掛掉了電話，皺著眉頭掃了在座一眼，沉聲道：“諸位同誌，情況有變，區東發現大規模的病毒屍潮，淪陷在即，我決定親自前往區東。”
在座的所有人麵色都變了變，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站了起來。
……
通往前線的路上，蔣國生歎氣著放下電話，雨打在窗戶上，啪嗒啪嗒地響，外麵的情況看起來就嚇人。蔣國生打開窗戶，讓冷風吹進，望著窗外連大雨都澆不滅的火光。
“經緯，再開快點。”
親自開車的李經緯嘴皮動了動，最終是什麽都沒說。
淩晨一點多，在普通警察與武警的帶路下，蔣國生來到了接近前線的地方，聽到蔣國生要來，賈仁青與武警支隊隊長王勇早就在等著，一見蔣國生在武警與警察和保衛的簇擁下下車，連忙迎了上去。
“蔣市長。”
“蔣市長。”
“嗯，情況怎麽樣了？”這是蔣國生下車的第一句話。
兩人麵色都不怎麽好看，但也無法撒謊，便道：“營救還在繼續，效果……效果不是很好。”
蔣國生陰沉著臉，蒼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悲色，歎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大樓，道：“上去吧。”
“是！”
秘書李經緯舉著雨傘，不顧自己被大雨打濕，保護著蔣國生。
幾人陪著蔣國生前往大樓樓頂，這裏早就被控製，樓頂與樓下都有警力駐紮，好視察整個區域的情況，也算是臨時的一個作戰指揮部。
坐電梯上了樓頂，滂沱大雨不要命地下，在高層的狂風更是要將人吹下去一樣。
李經緯上前幾步打傘，但雨傘都承受不住大風的摧殘。
“拿開。”蔣國生斥了一句，走到樓邊要過望遠鏡，觀察市內的情況。一些地方都斷電了，但許多地方還是有電的，燈光很亮，還是能夠看清市內的具體情況。在蔣國生的望遠鏡中，親眼看到一些市民被喪屍咬死，滿世界亂作一團，哭爹喊娘，被遺棄的孩子在路邊哭泣。
他蒼老的手驀然攥緊，牙齒也咬了起來，問道：“能不能將防禦線往前擴展一些？”
賈仁青道：“蔣市長，這個我們也想過了，往前擴展，人民就可以更快來到庇護區，但現在這塊地是我們好不容易打下的，防守都難，更何況收複，並且地區更大，就代表需要的人數更大，我們的警力不多。”
蔣國生看向王勇，王勇說道：“市長，除駐紮保護的武警，所有武警都已經派出，就連武警特警也不例外。”
說起特警，蔣國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公安特警在幹什麽？”
“公安特警在保護、救援澎湖區沒來及到這裏的領導幹部。”賈仁青回道。
蔣國生沉默了，舉起望遠鏡又看了看市內的情況，又問道：“如果再加上軍區兵力，能否讓防禦線往前推進一些？”
賈仁青與王勇麵麵相覷一眼，同時回道：“可以試試。”
蔣國生點點頭，立即吩咐李經緯給成有民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