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衿(1)
“誰讓他長的老實,又好欺負的樣子。”
“我是大哥當然要讓著你,你今日來此到底為何?”滄浪的眼中多了一絲的防備,逐月看了看這樣的滄浪,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有事與阿爹相商,還麻煩滄浪族長避一避。”逐月刻意帶著疏離的語氣。
“不可能。”滄浪不肯退讓。
“滄浪,族中事務繁忙,你就不要再我裏耽誤了。”
“阿爹!萬一他……”
“阿月,在如何也是你的弟弟,我的小兒子,會對我怎樣?”老族長對滄浪嗬斥到。
“從小到大,你就偏向著逐月。”滄浪有些嫉妒的說道。
“滄浪,阿爹待你與逐月是一樣。”老族長語重心長的對滄浪說道。
“一樣?族人都說我這個族長,是逐月不要了讓給我的。而且他剛剛也說了,就是他的讓。”滄浪的帶著不服輸的眼神看著逐月。
“滄浪,你從小就開不起玩笑,我隻是與你開一個玩笑,你何必當真呢。”逐月解釋道。
“我自知處處不如你,你不必安慰我,但是我會讓族人好好看看,這個這族長,是憑借我自己得來的。”滄浪如同般對逐月說道。
“滄浪,你又何必執著於此。”
“族長,州牧府來人。”一名族人在帳外對滄浪說道,逐月看了一眼老族長,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將那人帶到穹廬等我,我這就過去。”
“是!”
帳外的人應了一聲離開了,滄浪看了一眼逐月,對他開口說道:“若是阿爹有何閃失,別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
“滄浪,無論那人說與你說何事,都不要允諾他。”
“我是族長,族中的大事現有我決定,不勞逐月族長費心。”滄浪一摔袖子走出了帳篷。
“阿爹,此人來者不善。”
“滄浪雖有些庸,但並不昏你且信他。”
“阿爹,這要快涼了,你還是快些喝下吧。”逐月將藥丸放到了老族長的手上。
“唉!”老族歎了一口氣服下了那碗藥。“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阿爹老如蒼鬆,喝幾副藥靜養幾日便好了。”逐月接過藥碗,放到了一旁。
“我的身體我知道,阿月阿爹以後護不了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老族長有些力不從心的看著逐月。
“阿爹放心,逐月可以照顧好自己。”逐月向老族長保證道。
“這就……嘔……”
“阿爹你怎麽了?”老族長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出黑色的血液,逐月頓時慌了起來。
“那藥……哇……”老族長的手指向桌子上的碗。
逐月走過去端起了藥碗,嗅了一下碗中的氣味。“三色鴆毒。”逐月大驚藥碗摔在了地上。“阿爹,你挺住我這就去取百年以上的雪蓮藕救你。”
逐月匆匆的向帳篷外走去,誰知在門外碰到去而複返的滄浪,見逐月行色匆匆,滄浪出手拉住了他。
“你為何如此形色匆匆?”
“你放手,不然來不及救啊爹了。”逐月試圖掙脫滄浪的鉗製。
“你對阿爹做了什麽?”滄浪的眼睛紅著問道。
“是我要問你對阿爹做什麽吧?”逐月反問滄浪道。
“你何意?”
“阿爸的藥裏,你放了什麽?”
“藥是我親手煎的,你休要誣陷我害阿爸。”
“你沒有害人之心,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鬆手不然來不及救阿爸了。”逐月厲聲的對滄浪說道。
“若是放了你,豈不是放虎歸山。來人將這個關到羑裏去。”
五六個部族的壯漢,向逐月圍了過來,逐月看著一臉,罔顧兄弟之情的滄浪。
“滄浪你我可是兄弟,不要逼我動手。”
“你們……不……要……”老族長摔著了地上。
“阿爸!”滄浪立刻去扶老族長。
“滄浪,你記住不管何時,逐月是你唯一的弟弟,你若不護著他,這世間見便無人能幫他了。咳咳……”老族長用手緊緊的攥著滄浪的手,帶著費力又祈求的聲音說道。
“阿爹,我這就去取雪蓮藕。”逐月轉身就要走。
“阿月,來不及了,你過來。”老族長費力的伸出手,做出召喚的姿勢。
逐月來到了老族的身旁,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握住了老族長的手。“阿爸,吃下雪蓮藕就沒事了。”
“阿月,讓阿爸好好看看你們兩兄弟。”老族長的嘴角浮起一絲了然的微笑。“滄浪,阿爹把逐月交給你了,你定要替我護住他。”
“阿爹,若他不作惡,我一定護他周全。”滄浪微微握緊了老族長的手。
“阿月,記住不管如何,你們永遠是兄弟,你也不要讓你大哥太為難。”
“不會的,阿月不會給滄浪惹麻煩的。”逐月保證的說道。
“這我就放心了!”老族長將兩兄弟的手,疊放在一起,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阿爹!”滄浪與逐月一同喊出。
第二日清晨,滄浪部高懸起了招魂幡,族人的帽子上,插著一枚白色的羽毛,跟據羽毛的多寡,決定與歿者的親疏遠近,這是滄月部服喪的製度。
靈堂內,滄浪一頭羽冠,跪在老族長的棺槨前,從帳外走進一著,灰色衣衫的人。他按著滄浪部的禮儀,給老族長上了一炷香,那人走到滄浪的身旁。
“滄浪族長還請節哀。”
“謝上官悝大人,特來送我阿爸一程。”
“老族長也是我敬重之人,卻遭此不測,下毒之人可抓到了?”上官愧一副擔憂的樣子。
“那人……”
滄浪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了,一族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帳來。“滄浪族長,逐月部的人在門外,要你放了逐月族長。”
“他做出此等事情,竟然還要維護他。”滄浪眼中帶著深深的怨恨。“緊閉大門不要放進,一個逐月部的人。”
“滄浪族長你這是……”
“上官州牧不知,害死我阿爹之人,正是我那同胞兄弟逐月。”
“啊!竟然有此事。”上官悝一臉震驚的看著滄浪。
“讓上官州牧見笑了,家門不幸。”
“滄浪族長,逐月族長說要見你。”一族人又跑了進來。
“他還有臉要見我。”滄浪語氣中帶著憤怒的說道,但轉頭看了看老族長的棺槨,他咬了咬牙。“也罷!上官大人稍等,我去去就來。”
“滄浪族長的家務事,我本不便多問,但我畢竟是南巔的州牧,你雖然尚未決定是否歸入州府,卻是南巔的百姓,不知我可否為你分憂?”上官悝一副擔心的樣子。
“州牧大人哪裏的話,若不是你送來這些必需品,族民恐怕難以度日。”滄浪感激的說道。
“山上度日困難,你不必跟我客氣。”
“既然大人不與我客氣,請隨我一同來吧。”滄浪帶著上官悝,向滄浪部的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