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學日常(6)——照片和飲水機
我和妹妹總是同仇敵愾。
照片是要花錢的,我和妹妹都交了錢,但是別人是人手一張,甚至有幾個人是有好幾張的,他們多交錢了嗎?
反正我沒有看到,憑什麽?
憑什麽就要讓我和妹妹花兩份錢隻拿一張照片,就因為老師說我們是雙胞胎,所以拿一張照片就行了。
我和妹妹很親近,親如一人,但在這種事上,我不想退讓。
可照相機是別人的。
我不知道多拿照片的人是不是和照相機的主人是朋友關係。
貢獻照相機的人是該占點便宜,那她把照片分給自己的朋友也就無話可說。
但是,照片是統一印出來的。
也是統一收的錢。
有多有少,算怎麽一回事?
我和妹妹沒有去反駁老師說的,隻是回家後一起針對這件事情好好徹夜長談了一回,最後得出的答案就是,下回先交一個人的錢。
管別人怎麽樣。
反正不能讓自己吃虧。
我們在一個班,班上要弄飲水機,一人出5塊錢。
隻有出錢的人才能倒水喝。
我交了5塊,妹妹沒有交,但我寫的是妹妹的名字。
名單就貼在飲水機旁。
妹妹要喝水,讓我拿著茶壺去接水,我去了,給妹妹喝過以後,再給沒有交錢的自己喝一點,應該是沒有一點關係的。
因為,我看到別人也有這麽做的。
他們還不是雙胞胎的關係呢。
可是,有人看我們這麽做覺得自己吃虧了,是個男同學,不過換了另外一個了,每天都要去接水喝,水就是被這樣幾個天天喝水的人很快喝完的,我隻是偶爾去接一次水,接的時候還感覺不太好意思。
體育課後,實在渴了才喝了一點。
我不喜歡喝那種純淨水。
但自己帶來的水已經喝完了。
反正我們是發生了口角,他先動手推我,我平常已經不和別人說話了,為什麽還要來欺負我,那些女生也都是出一份錢然後兩個人拚喝的,為什麽就是不去找她們麻煩。
每次吃完飯一組5個人是要把飯桶,裝菜的空鍋子,和裝滿了碗筷的籃筐一起端到操場那邊的廚房。
我真的是受夠了那些女生。
三個人一起端一個空的飯桶說說笑笑就走了,根本不管剩下的兩個人能不能拿得了鍋子和籃筐。
要是留下的都是男生,他們一人拿一個或是拚拿都可以。
而要是女生。
一般那個籃筐都是要兩三個一起拿的,飯桶一個或是兩個拿,鍋子最輕鬆一個人拿。
大家最不願意拿的就是籃筐,裏麵的碗筷裝得不好,滿出來會掉一地,還要等大家都吃完才能拿過去,有時候拿得慢,回來都不能午休了。
而拿鍋子這種輕鬆活,總有人搶著先吃好飯,吃完了就直接拿著過去了,就當是完成任務,一點也沒有發揚什麽團隊精神。
所以這個分組的意義何在呢。
任勞任怨的人是被拋下不得已要拿籃筐的人,時間一長,大家都不願意,可哪怕有同學反應組裏的人偷懶,也是無濟於事的。
因為你說她們懶,她們也不懶,她們也確實拿了東西過去的。
老師口頭上說要怎樣怎樣,她們應得很快,當著老師麵會主動拿籃筐,可後來還是回到原樣。
重新分組也是一樣的。
男女搭配,但組裏女生不是組裏的男生喜歡的,他們就還是會偷懶。
所以,就出現了幾次午休後上課,而教室外還放著籃筐的現象。
誰也不慣著誰。
你不拿,我也不拿。
有三個人拿了飯桶先走,那剩下的兩個人就隻拿鍋子走,把籃筐留下來。
給老師好好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反正後來學校裏專門有人來幫學生端這些了,原本倒剩飯剩菜的大桶就是專門有人來端的,就是怕學生路上打翻不好收拾,兩個班合用一個,每次都是很重的。
我打人也很重。
可以這麽說,下手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往死裏打了,不是那種女生撒嬌,嬌滴滴地打一下就完事的,我隻要下手就能聽到重重的一聲。
我甚至想用手肘去打人,那裏結實,打人會很痛,但真的打傷了,爸爸媽媽就要出錢了,所以這個想法被我早早給掐斷了。
我會用指甲去用力抓他的手,因為他先這麽做的,他先用手來劃我的手,皮破了一點,我一點也不想慣著他,把他往死裏掐。
沒有剪掉指甲,真好。
他負傷比我嚴重。
我還沒哭呢,他自己在別人去喊老師來之前就已經哭哭啼啼的了,老師一來,他就把他那雙泛紅的手給老師看。
都是指甲印。
老師問:“誰抓的。”
他就指著我說:“是她。”
惡人先告狀,可旁邊的同學都說是我的不對,因為他們眼裏隻有他那雙受傷的手,我低頭忍著眼淚,好在有妹妹站我身邊陪著我,用她的手溫暖著我那隻受傷的手。
“你為什麽要抓他,這樣有細菌的。”
老師的態度更像是難以置信,我這樣一個平日裏文文靜靜的女孩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也不想,可別人欺人太甚了。
“是他先推我的。”
我瞪著那個男生,他當著老師麵還要來抓我,我就在他抓我之前再狠狠對著他的手背掐下去,很好,我中計了。
“老師,你看,她還掐我。”
他一個大男生比我還能哭,真是會演戲,哪有這麽疼啊,我低頭看著自己不比他好到哪裏去的手,鬆開妹妹的手,自己用另一隻好一點的手擋著,明明一點也不痛,是他小題大做。
老師看完他的手,又來看我的。
隻看了我受輕傷的那手。
“以後不能這樣掐別人。”老師說,我就聽著,不想在老師麵前當個諂媚的小人,反正孰是孰非老師會判斷的。
“還有你,欺負女生,罰你一個禮拜不能喝飲水機裏的水。”
老師得知了我們是因為這個吵起來,就拿這個作為懲罰。
而我因為寫的是妹妹的名字,所以罰我也沒有用,反正以後要喝水,就讓妹妹去倒水就行,我不喜歡喝,不管是一個禮拜,還是兩個禮拜,不喝都沒關係。
頭腦冷靜下來後,手背上在發熱,痛意慢慢持續不斷地傳來,但我感覺出了一口惡氣,他是活該。
但是他不長記性。
不能喝水的一個禮拜內,隻要看到我,他都一聲不響滿懷幽怨地盯著我,敢怒不敢發,我隻要瞪回去往他那邊走幾步,他就害怕得低頭了,似乎是在盤算什麽壞主意。
以暴製暴,有時候是有用的。
先前那個打得我鼻子出血的男生也不會故意來找我麻煩了,或許是他長大一些明白更多道理了,又或是也怕我蠻橫發狂來一頓瘋狂亂抓。
我都想好了。
其實可以用的招式有很多。
每個人都有一個學生牌,可以用來拽著勒別人脖子,紅領巾也是一樣的。
隻是到了4-6年級。
大家都是進門敷衍一下,紅領巾回教室就拿下來了,無非是嫌棄難看幼稚,一開始隻有幾個人不戴,後來大家都不喜歡戴了,隻有少數幾個在堅持,成為了班級裏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