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要回去
司徒元囂的事已經跟趙子慕無關了,做完了一切之後趙子慕便帶領著人馬往她們所被分配的地方趕去。
戰爭不可能因為某一個人而停下,不管你是皇子還是平民。
至於陳靳等人能不能查到這件事是月五做的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林慶和她手下的人沒有弱者,但陳靳也不是吃醋的,就算查到了什麽到時候司徒元囂也已經好了,隻要打死不認賬陳靳又能拿她怎樣?
更何況陳靳敢參與到這件事中來嗎?正所謂拔出蘿卜帶出泥,說不定因為他的介入反而會給自己惹來一身騷。
因此趙子慕並不擔心月五被陳靳查到,趙子慕現在帶著人守在大梁與西藩的邊界,以防止西蕃讓大梁與匈奴人戰爭時腹背受敵。
把月六喚了過來,吩咐了他幾聲,低低的聲音在月六的耳邊響起,月六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愕漸漸變得欣喜和蠢蠢欲動,對於趙子慕的吩咐立刻恭敬領命。
黃磯既然想讓他們守在無用的地方,或者有用,但夫人豈是可以讓人隨意拿捏的人,月六一邊想著一邊快步衝著月五走去,一把拎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蔫不拉幾的家夥騎上快馬帶著幾十人就出發了。
趙子慕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然後目光轉向了北方,似乎已經看到了從草原往北邊而來的匈奴人。
不久之後,守在袞城的黃磯與塔塔帶領而來的匈奴人大戰了一次,塔塔失敗而歸。
……
……
穆珂眼神凶狠地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塔塔道
:“沒用的東西!連區區的一個袞城都攻不下,簡直是丟盡了我們草原人的臉!”
塔塔心中憤怒,但卻用委屈與嘲諷的眼神在眾多的匈奴首領麵前聲音苦澀地道:“王兄,我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擔得起勇士的稱號,他們都是草原的雄鷹,可是我們隻有兩千人,兩千人能攻得下一個由一萬多人守護的一個堅固無比的城池嗎?”
穆珂讓塔塔帶著兩千人去攻打由黃磯帶領著一萬多人守候的堅固城池,不是讓塔塔去送死是什麽?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汗是什麽意思,可是這種事他們管不了,老漢王走的痛快,但他一向疼愛的兒子在他死後卻過得這麽的淒慘,不知道如果他死後有知的話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心情。
盡管沒有人給他出頭,但塔塔卻從這些人眼裏看到了迅速閃過的同情,很好,他的目的達到了。
“哼,無能的人隻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雖然你是我的弟弟但我依舊不能寬恕你,否則如何服眾!”穆珂憤怒的一張手說到。
因此沒多久塔塔又第二次被派前往攻擊袞城了,不過這一次還有匈奴部落的首領,是穆珂的死忠,被派在塔塔的身邊自然是為了發揮他的“最大價值”。
看到了跟著他的人塔塔的心便沉了下來,穆珂的親信如今就跟在他的身邊,他還能保存實力嗎?
塔塔不僅想到了那一晚前來找他的人,他已經按照他的意思盡量拖延了一次時間了,但他真的會幫助自己嗎?
塔塔不知道,而長生天也無法回答他。
這次穆珂派出的人馬包括塔塔在內足有四千人,雖然兵力是之前的兩倍,可是這麽點人馬派去攻城真是不夠看的,因為嘛,自然是穆珂想讓他的弟弟再多為他分擔一點勞累。
塔塔眉頭不展沉默地驅使著胯下的馬兒往前走,然而快到袞城的時候卻突然從斜刺裏衝出了一支隊伍,紅著眼睛就衝他們砍了過來,凶狠而利落,一時間戰爭就這樣突然爆發了,匈奴人沒有防備之下一時死傷大半。
塔塔和那個匈奴首領都蒙了,這些是什麽人?為什麽招呼都不打就無緣無故地衝他們砍殺,瘋了嗎?
他們現在是在與大梁作戰,所以一時之間除了大梁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什麽敵人,因此等他們回過神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些人身上穿的根本就是西藩的衣服。
他們被西蕃埋伏了!
塔塔和那個首領都氣急敗壞了,他們沒有去惹西藩他反而主動來惹他們了!
這對匈奴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就像看到羚羊主動撲向了獅子的懷抱一樣,西蕃敢主動招惹匈奴是小羊羔吃了熊心豹膽了嗎?
西蕃這幾年一直因為內政的問題很安分,所以沒有一個人能想到他們竟然主動的站出來挑起了戰爭。
匈奴人的戰力還是很頑強的,但戰爭結束之後他們也損失了一半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夥藩子就像瘋了一樣不要命的跟他們拚命,而現在塔塔一夥人等還能繼續向袞城進攻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此一夥人還沒到袞城便又回去了。
當聽到消息的蟲時候黃磯的嘴巴張得老大,一幹將士臉上的表情也是傻傻的,怎麽也想不到匈奴人沒跟他們幹起來倒先被西藩給幹掉了,迫使他們狼狽的逃了回去。
說真的,一開始收到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的時候黃磯還以為這是匈奴人的詭計,西蕃好好的怎麽會無緣無故跟匈奴人杠了起來,吃錯藥了?
因此黃磯沒有敢輕舉妄動,隻是下令小心的監視他們。
然而當殺到雙方都血流成河的時候他終於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了,而今次的戰爭似乎也已經不需要他來插手了。
沒過多久之後,大梁,匈奴,西蕃的戰爭便意想不到地爆發了起來,當然,匈奴是兩麵對敵,而這場仗雖然打得沒頭沒腦,但卻實實在在的爆發了。
吃錯藥了的西蕃在加入了以後大梁就輕鬆多了,戰爭又打了兩個月之後便停了下來,因為冬天到了誰也無法再開戰。
戌守西北是重中之重,因此這些將士們並沒有回家過年的習慣,但趙子慕卻向黃磯遞了個假條,當然,毫無疑問的被打回來了,於是她又把假條遞給了陳靳……
陳靳把她招了過去,神情嚴肅地向她詢問理由,或許在陳靳的心中,天大地大都不比自己的使命和責任大,但趙子慕不一樣。
趙子慕皺著眉頭對陳靳抱拳一禮道:“將軍,卑下隻請求十五天,十五一到即刻歸營,決不耽誤自己的任務。”
十五天,對一些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很長的時間了,可是對趙子慕來說從西北到梁京才夠她來回一趟,真的很短,但她一定要回去。
陳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皺著眉頭問道:“是擔心家中的妻兒與老母嗎?”
陳靳自然不知道趙子慕家中有什麽人,隻是猜一猜,畢竟嚴格來說在他看來趙子慕無論表現多麽優秀,也隻是一個剛到西北不足一年的新兵,想家也很正常。
趙子慕眼皮動了動,然後毫不猶豫地道:“是……”
。
“趙重,你要知道,我們是大梁的將士,為了大梁,個人又算得了什麽呢?此時正式多事之秋,你如此行為不合適。”
陳靳勸得很委婉,但也是變相的拒絕,趙子慕一言不發,隻是堅定地看著他。
陳靳氣了,一拍桌子聲音沉沉地道:“你那麽在乎家人就不怕一不小心戰死回不去了?還來這裏幹什麽?信不信我革了你的職!”
陳靳的威脅已經很不客氣了,趙子慕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糾結,然後在陳靳目瞪口呆下準備轉出離去。
“你給我站住!”陳靳氣急了,這個小混蛋難道還真的要為了這而放棄現在的身份嗎?這家夥想法向來沒人猜的透,因此陳靳還真怕他說不定就真不幹了。
趙子慕停下了腳步,眉頭微蹙地看著他。
“你,你,你!”陳靳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怎麽可以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他是認真的?真的想要放棄自己現在大好的前程?這一年來他辛辛苦苦立下的戰功難道說不要就不要了?就因為自己不放他的假?
陳靳覺得胸口像塞了一團大棉花一樣,難受得不行,雖然知道趙子慕是林慶的人,但不管他是何等身份卻實實在在的為大梁立下了無數戰功,而陳靳也很看重他,刻意的磨煉他的心性,甚至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晚輩看待,可是現在他竟然因為自己沒有批準他的假期而準備不幹了。
而如果他在西北從軍的意誌可以這麽輕易的動搖,那他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麽而選擇加入西北軍的?
難道是因為林慶的命令,可是如果他是林慶安插在西北的一個探子,那麽林慶哪會那麽容易的讓他回去。
正當兩人僵持的時候,帳內走進了一個人,可以不經通傳直接進入這裏的人自然是司徒元囂了。
兩個月過去了,不論是腿傷還是被蟹子咬傷,還是“拉”傷,司徒元囂的傷都應該已經好完了,現在他的身上穿著一套昂貴的銀白色衣著,臉色還有點紅潤,進來掃了趙子慕一眼並將目光看向了陳靳。
陳敬連忙對他施了一禮,司徒元囂連忙擺了擺手又對他還了一禮,然後看著他道:“聽說趙兄想要回去,不知是哪,可跟我同路?陳將軍你也不需要太嚴厲了,我們與匈奴的戰爭已經停下了,想必不到明年,他們都不會再來騷擾我大梁了。
都是為了大梁流血流汗的將士,而且趙兄來了不久就為我大梁立下如此多的戰功,現在想家了,讓他回去看看家人又有何妨?”
“殿下……”,看來司徒元囂已經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現在開口向他求情了他怎麽拒絕?
但五皇子怎麽就喜歡跟趙重攪和在一起呢?要知道他們彼此之間的立場可是對立的啊!
陳靳搞不明白……
重重地對趙子慕哼了一聲,陳靳威嚴地道:“回來之後自去領三十軍棍!”
三十啊……
默默地盯著司徒元囂身上的銀色錦衣看了一會,趙子慕眼皮子抽了抽,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
三十就三十吧……等見到了林慶再從他身上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