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蟄了他一下
趙重,這個短短幾個月之間就讓匈奴人記憶猶新,像把利刃一樣懸掛在匈奴人的頭的名字,讓他們不安,也甚至聞之色變。
這個人年輕,善於領兵用兵,作戰靈活,風格鐵血,與他對戰不是讓你措手不及就是會打的非常艱難。
他手下的兵馬每人都配備有自己的馬匹,速度幾乎可以趕得上他們匈奴勇士的鐵騎了,作戰也比大梁西北邊軍的任何一個將領所帶的人馬都勇猛,他手下的人如果對上匈奴人甚至可以用嗜血兩個字來形容。
所有人都想不通,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狠人啊……
從一個將領手下所帶的兵就以看出這個將領是個什麽樣的人,而這個趙重毫無疑問是個狠人。
就像突然從地裏長出來的一樣,突然就出現了,而相對與他的子民長生天似乎更偏愛於這個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惡魔。
許多人甚至懷疑他與之前一直出現的黑甲鬼衛有關,雖然現在與他們交戰的時候他們沒有殺人放火,可是那狠戾的作風實在是與傳聞中的那支部隊太像了,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而這個人竟然還是當初匈奴王庭馬匹騷亂的始作俑者,可以說最近一切令他們匈奴人驚慌的事都是剛才那個人幹的!
塔塔呼吸急促地看著趙子慕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這樣的人竟然說要與他合作!
塔塔一邊興奮激動的同時又懷疑忐忑,他實在是無法判斷她所說的事的真假了,但隻要是為了那一個渺茫的期望,無論什麽他都願意一試!
趙子慕離開大營三天,等她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氣氛有點奇怪,一些將士的眉宇間似乎都帶有著憂色,這不僅僅是一些人,更或者可以說她所看到的人幾乎都是這樣的神色。
想了一下便帶著月六快速地往自己的營地走去了。
還沒等到了大營,就發現月五和月七正站在路上等著她,而且月五的神色也有些不對,帶著點踹踹不安,這是一個明顯心虛的表現。
趙子慕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當先往大帳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邊漫不經心地對月五月六兩人道:“回去說。”
五月臉上的表情滯了一下,便訕訕地跟著幾人一同往大帳的方向去了。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趙子慕一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一邊坐在大帳中央,目光直視著月五道。
殺的人多了,趙子慕的身上也帶著一股鋒利的氣息,即使什麽也不說,瘦弱的身影光坐在那裏也會給人一種壓力。
月五不敢看她,諾諾地低下頭吞吞吐吐地就是吐不出幾個字來,趙子慕瞟了月七一眼,月七立馬識趣地站了出來在月五慌張的神情下代替他回答趙子慕道:
“夫人,他放蟹子咬了五皇子。”
趙子慕眉心一挑,也不看慌張的月五對月七道:“咬得怎麽樣了?”
“沒死,不過快了,據大營裏的軍醫說,這種蟹子十分罕見,解藥也很難找,而且西北不像梁京什麽珍貴的藥材都有,五皇子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就要完了。”
趙子慕的目光從月七的身上移回了月五的身上,帶著點煩躁地道:“為什麽?”
趙子慕不理解,五月竟然會對司徒元囂下手,是什麽原因讓他竟想要司徒元囂的命呢?
難道是林慶?可是林慶遠在幾千裏之外,更何況他沒有理由最近對司徒元囂下手。
月五在趙子慕的眼神下低了頭,垂頭喪氣地道:“我隻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可是誰知道那隻蟹子竟然會這麽毒。”
月五也知道自己這次闖的禍有點大了,皇子啊,那是天潢貴胄般的存在,別說對他不敬會受到懲罰,就算是受了一點輕傷也會有人因此而付出生命,而他現在竟然差點還害死了他,一旦被人查到別說是他,就算是趙子慕和林慶也會被他連累。
月五對趙子慕道:“月五自知闖下了大禍,月五願意一個人承擔,絕不會連累到千歲爺和夫人的!”
說完便砰砰砰地給趙子慕嗑了三個頭,等著趙子慕發落。
一旁的月六和月七都不忍地看著他,卻又無法為他說什麽,這次的禍太大了,一旦被人查到,那麽無論是誰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原因。”趙子慕簡潔明了地道,月五等人一向知分寸,他不相信他們會無緣無故地做出這等事,因此又問了一遍。
還沒等月五開口,月七主動地站出來恭敬地對趙子慕道:“因為五皇子對您心思不軌,而且還冒犯您,因此月五才想給他一個教訓的。”
幾人一直跟在趙子慕的身邊,因此許多事他們也比較清楚,因此當聽月六說了那日在大帳中發生的事後,憤怒的月五便一直想找個機會給司徒元囂一個教訓,所以才做出了這件事。
月五等人跟著林慶也很多年了,林慶對他們不薄,而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為林慶賣命,因此為了林慶就算是皇子又怎樣?他們照樣敢下手,膽大包天也不過如此了。
趙子慕站起身子,然後朝大帳外走去,幾人一見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馬上站了起來跟上去。
現在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晚了,但隻要不連累到千歲和夫人,他們做什麽都甘願。
司徒元囂的大營現在已經布滿了衛兵,五皇子的受傷讓他們驚慌失措,因此現在隻要是一隻蒼蠅在他們麵前飛過他們也決不敢大意。
從外往裏看,大帳中人來人往,有軍醫和軍士還有各級將領,都神色慌張地來回走動。
沒辦法,司徒元囂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真的在西北出了意外,那麽別說是凶手 ,就算是整個西北的將士都會跟著一起倒黴。
現在所有人最想做的事不是想著怎麽抓凶手,而是怎麽阻止這件事的發展下去,決不能讓司徒元囂這樣死去!
趙子慕到了司徒元囂的賬外之後便讓人進去通報,很快趙子慕裏通傳得到了肯定,幾人一起往裏麵走去。
意料之中,西北的大將以及陳靳都在營中,而當她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可以理解,趙子慕是他們間年齡最小的,要知道這裏站的都是大人物,如果沒有意外趙子慕是沒有資格接近司徒元囂的,可意外的是陳靳竟然將她放了進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子慕對著所有人施了一禮,目光在陳靳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後便轉向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青的司徒元囂。
司徒元囂的胸膛起伏很弱,趙子慕看得出來這是傷了元氣的勢頭,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司徒元囂再這樣躺下去,恐怕就連現在胸口這點微弱的起伏也沒有了。
趙子慕的唇角無聲無息地扯了一下,而圍在司徒元囂床前的眾人都神色緊張地盯著他,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憂色,臉色很難看。
陳靳已經親自下令叫人將這件事徹查到底了,司徒元囂來到西北本來就是抱著一顆報效大梁的心,試問現在哪個皇子像司徒元囂一樣赤誠,如果司徒元囂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是景惠帝不會拿他怎麽樣,但陳靳心裏的那一關也過不去,如此一個心中裝著大梁的皇子陳靳怎麽容許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在自己的地方死去呢?
一幹人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如果不是軍醫說過不不宜移動司徒元囂的話,那麽他們早就將司徒元囂送回離這最近的城裏了,那裏照顧司徒元囂會更加的便利。
司徒元囂被咬的是右腿,因為他的左腿原本就被箭射傷了,所以行走的時候往往注意更多的是左腿,所以右腿在不注意之下便被咬了。
所有照顧司徒元囂的人都臉色恍然,司徒元囂如果真沒救了他們也跑不了,而陳敬也一直守在司徒元囂的身邊,神色焦急的盯著他,大帳內的氣氛一片愁雲慘淡。
趙子慕站到了司徒元囂的身旁,說實話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心裏還是應該不僅僅有一點愉悅。
月五做得沒錯,隻是下手重了點,真讓這五皇子一病不起的話恐怕就不好了。
手裏捏著師門特製的保命丹藥,給司徒元囂倒了杯水化在裏麵,剛想給他喂下但又停了下來,想了想又多放了一顆。
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光芒,然後趙子慕便將水給司徒元囂喂下,神態平靜又從容,仿佛在做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一樣了,因此即使有人看見了也隻是以為趙子慕順手給司徒元囂喂了點水,甚至還會因此感動覺得她和司徒元囂關係好呢。
當然,趙子慕做的事或許並不值得別人感動,看著水順著司徒元囂的嘴緩緩流下,趙子慕感覺自己的心情更好了,便給司徒元囂喂得更認真更仔細了。
可是要知道藥雖然是個好東西,能救人的藥更是好東西,可是如果吃多了那這藥還是好藥嗎?
趙子慕敢保證,司徒元囂醒來之後感覺也一定不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