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夢給我愛你的資格
“我回來啦！”晴初的聲音無端地響在寂靜的庭院裏。某兔聞聲躡手躡腳地跑來通風報信：“小聲一點，侯爺正在通緝你。”
“通緝我？”晴初正一頭霧水，就見不遠處寧遠鐵青著一張臉走來。
晴初連忙把劍偷偷遞給了顏笙遣她先走。
“早晨去了哪裏？”
“西街胭脂鋪。”
“大清早去那裏幹什麽？”
“呃……限時搶購。”
寧遠點點頭，“罰你一個月不準抹胭脂。”晴初長呼一口氣，還好沒說去了糧店……
回到房間，就見顏笙抱著劍在那裏左看看右看看，好不稀奇。晴初得意地邁著大步坐到床邊，本想著炫耀，卻成了叫苦連天：“為了這把劍我幾乎守了東街沈師傅的劍鋪半年呢。”“你幹嘛一定要這把劍呢？”“因為那是寧遠唯一一個看中過的東西。”“那你一定求的很辛苦吧，看劍的樣式好像挺珍貴的”“那是當然！我可誠心了。為劍鋪幹了好多活呢。”
正在鑄劍的沈杜俊和小徒弟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晴初。”
“恩？”
“你和侯爺都姓寧，你們……”顏笙有些擔憂。晴初卻不以為然，“放心啦，他不是我爹。我很清楚，我愛他，不會牽扯倫理關係。”
顏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可晴初擦著擦著劍，語氣卻不再那麽精神，“可寧遠總是距我千裏之外。他寧願接受那些水性楊花的女子，也不願……試著接受我。”鼻尖一酸，淚水有些不受控地落在了劍柄上。
我是陪在你身邊的星星，可你是太陽，心裏裝有萬物。你願意給予他們每一寸光芒，卻不願把我留在天空上，你的身旁。所以即使你懂得我的存在，卻還是要在夜晚選擇離開。
顏笙心疼地替她抹掉眼淚。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無話可說，隻能默默地陪著她。
另外一邊慕風與寒初剛剛踏出寧府，慕風卻頓住了腳步，回身打量著寧侯府。
“幹嗎呀？不是去捉妖麽？”
慕風沒回應，轉身又踏進寧府。恰逢寧遠出門，兩人視線交匯中，隱隱有著不安的緊張氣氛。
寧遠微微一笑：“何故這樣看著在下？”慕風不語，雙眸依舊是緊緊盯住他。寒初自覺尷尬，開口打破僵局：“好了好了慕風咱們該進去了，把顏笙一起叫上咱們上街去。”說罷強推著慕風回府。
寧遠瞧著兩人身影漸遠，冷下臉來：“憑你一介散仙還想收了我，癡心妄想。”
府裏開始張燈結彩，晴初手忙腳亂地指揮著，好不熱鬧。
“這是要辦什麽喜慶事兒啊搞得這麽紅紅火火。”寒初瞧著熱鬧，也出來看看。晴初挑眉得意道，“明天是寧遠的生辰哦。”
“嘻嘻，生辰啊。”寒初想著一桌又一桌的美味，簡直要留下口水來。一旁的顏笙頓悟：“哦！所以你那把劍……”晴初伸出食指做出噤聲的手勢，調皮地笑笑。顏笙也回給她一個笑容，好啦好啦我懂的~~
寒初好笑地望著兩個小丫頭，無奈的搖搖頭。
眾人一陣忙活卻聽得門口齊聲高呼：“太子駕到！”
太子？！
眾人放下手中的活，連忙望向正門的方向。
隻見一抹明黃衣角藏在正門後怎麽也不肯出來。隨太子而來的十六王爺可從沒見過他害羞的模樣，自己憋笑憋的快要內傷了，索性一腳把太子踹了進去。
“十六叔！”
“哈哈哈大家都在啊~~”十六王爺推著一臉尷尬的太子進了府。瞧著寧晴初茫然的神色更是喜歡的緊，一下子鬆開了手，跑到晴初麵前伸出手來捏她的臉蛋：“呦沒想到晴初都長這麽大了呀。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呀。”皮膚也真光滑呀，比西街的杜三娘還要手感好。
這……這是哪家的登徒子？！
寧晴初瞪大雙眼盯著他，小樣兒的，居然捏個沒完沒了了！晴初正準備仰手給他一巴掌，卻見太子一把扯開十六王爺的手，喝道：“十六叔你怎麽就改不了你那破習慣！”
十六王爺？太子？
寧晴初一頭霧水，她有進過皇宮嗎？有見過這兩個家夥嗎？不對……她一把扯過太子拉到眼前。
“你……”她簡直要驚叫出聲來，這不就是今天早上騎馬差點踩死自己的那個狂徒嗎？“你……”
見晴初半張著嘴驚訝的模樣，想必她是想起了自己。他得意一笑：“想起我啦？”
晴初一腳踹上去。想你二大爺！
“你居然是太子？”晴初鄙夷地繞著他打量來打量去。“怎麽看怎麽不像。”太子吃痛的抱住腳踝，反駁道：“怎麽不像？！”晴初剛要反擊，卻聽見了寧遠的聲音。
“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這才意識到紛紛跪了下來。
“參見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不必拘禮了快起來吧。”李洛扶起寧遠，“聽說了寧侯你明天壽辰，特意前來送上祝福。至於賀禮，明日會送上府的。”
“多謝太子殿下。”
禮畢，大家紛紛起身。晴初躲在寧遠身後附在他耳朵邊上念叨：“我不記得小時候見過他們。他們幹嘛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寧遠難得一笑，牽起晴初的手，“你不記得了？你六歲那年我帶你進宮，你可是一直纏著太子和十六王爺。當時你們都還很小。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記得你。”晴初很努力的想啊想……“啊！！李洛！李辰！”
李辰笑眯眯又伸出手來捏她的臉：“小晴初你終於記得我了呀？”晴初嫌棄地推開他的手。長得帥又怎麽樣，就可以隨便捏我的臉嗎？哼……
李洛卻笑意暖暖望著晴初撅嘴的萌樣。寧遠下意識把晴初往身後推了推……
遲暮。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忙完了，晴初總算鬆了一口氣。寧遠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我都說了不必那麽大費周章，生辰簡單過過就夠了。”
晴初難掩激動地解釋：“才不呢。好不容易才求得你允許幫你策劃壽辰，我一定要弄的熱熱鬧鬧的！哦~~”手中的碎花被她灑向空中。
寧遠望著她的模樣，不禁失神。她才十六歲，那麽如花的年紀，自己卻渾渾噩噩走過了幾百年，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妖……
寧遠依舊麵含笑意，心中卻隱隱作痛著……
“晴初？”李洛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寧遠轉過頭恭敬道，“太子。”
李洛不在意道：“好了好了不必行禮了。”見晴初緊緊牽著寧遠的手，試探地問道，“我……可以和晴初單獨聊聊麽？”
“不可以！”晴初牽著寧遠的手更緊了些。
寧遠鬆開晴初的手，勸道：“好了，你大了。別耍小孩子心性了。乖。”晴初抬頭傻傻瞧著他，今天的寧遠，莫名的溫柔啊~
“好吧。”她鬆開寧遠的手，目送了他離開。
轉過頭，對李洛又惡狠狠道，“說吧！幹什麽呀？什麽事非要寧遠離開啊？”
李洛笑道：“坐下來，慢慢談。”晴初一邊坐下一邊為自己斟茶，心頭不解當年的狂放小子今天怎麽這麽溫文爾雅？
李洛靜靜地望著她，突然開口道：“丫頭，我想娶你做我的太子妃。”
“噗……”晴初一口茶噴了出來，“我……我沒聽錯吧？”
李洛用衣袖擦去她嘴角的茶漬，回她道，“是。我想娶你。寧晴初。”
他在玩我嗎？
“你真心的？”
李洛點頭。
“可你隻見過我一麵呀？哦不，兩麵而已呀。”
李洛深深地凝視著她，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道：“我喜歡你那張肉嘟嘟可愛的臉……”
“那是贅肉。”
“我喜歡你敢說敢做的性格。”
“那是衝動。”
“我喜歡你執著的性格。”
“那是牛脾氣。”
李洛終於無奈地繳械投降了：“晴初……”
晴初低頭戳戳手指。“對不起啦……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去當那什麽太子妃。”
李洛忽地牽起她的手，“有我在。不需要你去麵對那些問題，晴初。我怕我會錯過了你。”
“可是……”可是太子呀我不喜歡你。晴初簡直要哭了。
“我滴媽呀~~”顏笙聽到消息果斷被震住了。“太子妃？？？”
晴初很困擾地點點頭。
“那寧遠呢？”
“我不知道……李洛執意要娶我。我不知道他哪根筋壞掉了一定要娶我。他說一定會把我娶回家。真不知道他會幹些什麽……”
晴初大駭：“他會不會綁架我呀？”
哐當……某兔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你想多了……
翌日清晨。
“起床啦起床啦！”一大清早就聽見晴初倍含活力的叫喊聲。
寒初等人賴在被窩裏叫苦連天，寧遠卻起得早早，無奈地抱臂靠在門邊上哭笑不得：“你哪裏來的這麽多活力？”
晴初踩著小碎步來到他身邊，撒嬌道，“那你不如獎我個吻，那樣我就更有活力啦。”
“你真是。”寧遠含笑用手蓋住她不斷放電的小臉。“這才多大就想這些不該想的。”
晴初佯裝發怒的拿開寧遠的手鄭重道：“十六了。老女人了！”
寧遠連眼角都在笑：“傻丫頭，什麽老女人……瞎說。”
“該嫁人了就是老女人了……你再不娶我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寧晴初撅嘴賣萌。卻見寧遠的笑容漸漸消失，她連忙承認錯誤道，“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我錯了……”寧遠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用手摸摸她的頭。
你那麽好。隻是我不配。
慕風在房間裏戳破窗紙靜靜地看著一切，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寒初醒來見到的就是他沒穿衣服趴在窗子上偷看人家秀恩愛。不由得感歎道：“慕風你這個姿勢真的有夠猥瑣。難道真的是太久沒談戀愛了麽？”
………
“啊~~~~~”
“什麽聲音？？？”寧遠警覺地望著慕風二人的房間。晴初搖搖頭，心中卻勾起了小九九：莫非這慕風對寒初有意思？媽呀顏笙該怎麽辦呦……
“啊秋~~”正在梳妝的顏笙打了個好大好大的噴嚏，不由得念叨，“大早晨的誰在詛咒我？”
寧侯的壽辰確實有夠熱鬧。不過請的卻都是官場上虛榮的達官貴人。晴初看著人來人往有些覺得累，準備回房歇歇。
另一邊寒初正在對著魚肉大快朵頤，慕風則坐在賓客席上心不在焉地打量寧遠。而顏笙趴在賓客席上毫不在狀態……
每個人都送上了賀禮坐在了賓客席上，端坐著看戲台上枯燥無味的《麻姑拜壽》。
猛的一聲驚響。
眾人轉頭望過去，十六王妃一身雍容華貴的穿著卻襯著一張怒氣衝衝的臉，門被隨行的小廝踹開，拖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發絲被拉扯的淩亂。卻依然能見著那絕美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素白的皮膚，睫毛一閃一閃，讓人瞧著好不生憐意。
寒初聞聲放下手中雞腿，向門處望去，卻驚呼一聲。慕風笑道：“你也看出來了吧。”寒初點點頭，“這不是蜀南的女子嘛。可蜀南……”他不解地望向慕風，“不是早在幾年前就被滅國了嗎？”慕風唇角滑過一抹笑意，這可比麻姑拜壽精彩多了。
李辰匆匆從座位上起身，疾步行到十六王妃身邊，怒喝：“柳如眉，你在做什麽！”柳如眉眼睛一挑，尖聲道，“不做什麽，就是讓大家夥都瞧瞧，你堂堂一王爺，藏著個亡國女做什麽。”李辰的手握成拳頭凸顯出青筋，“你別太過分……”柳如眉命小廝揪起那女子的頭發，使她弓起腰來，讓眾人看看她那張媚人的臉。那女子緊咬著下唇，要咬出血來，卻不肯開口向李辰求救。李辰望著她，眼中滿是心疼。柳如眉怒吼：“李辰！”語畢，她卻挨了李辰一耳光。不為別的，女子的衣袖被扯斷，那觸目驚心的鞭痕盡入他眼中。
柳如眉倒真的狠的下心來！
李辰冷冷的聲音在突然安靜的壽宴上響起：“相爺之女柳如眉，今為我妻。然則犯七出之條善妒一罪，故我李辰今日在此，於眾人前，休掉此妒婦。”他轉身推開那滿麵難以置信的小廝，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子。低低在她耳邊低語：“涼煙，我這就帶你走。”
全場死一般地寂靜。
許涼煙與李辰的離開。柳如眉的怒罵。相爺賞給柳如眉的一巴掌……晴初站在一角，把一切盡收眼底。雙腿開始顫抖，快要站不穩。不……寧遠的壽辰不是這樣的。你們怎麽能毀了我給他的壽辰……
茶桌上的瓷杯在劇烈顫動著，戲台子的支架在鬆動……
所有人都明了的笑了笑，或繼續看戲，或交耳接談著，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卻根本沒有發現這細微的變動。
“晴初！”顏笙跑來牽住她的手，滿臉驚慌。不行！晴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體內被封存的妖力，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破印施法。
不能讓這幫無知庸民害了晴初！
“顏笙……”寧晴初深深低下頭，齒間咬出顫栗的字音，“他們……他們毀了……”顏笙心疼的抱住她，撫著她的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寧侯不會介意的。好嗎？晴初你不要怪自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晴初在她懷裏低咽出聲，“一年隻有這麽一次呀，他們怎麽可以這個樣子……顏笙……顏笙……”
滿座阿諛奉承間，寒初望著這一角兩個人的淚花閃閃，再瞧了瞧慕風望著顏笙，那似曾相識的表情，心頭處莫名一軟。
“這世間的癡兒啊……”
晴初趴在終南亭上望著荷塘裏的芙蓉失了神，以至於寧遠都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發覺。“在想什麽？”寧遠坐下來，抬頭望著她。晴初默然，半晌看向寧遠，“我真的很想給你一個最棒的壽宴。可是……”她的眼神望向芙蓉，“可是它還是毀了。”寧遠淡淡一笑，把她的手覆在掌心裏。“沒有，你做的很好。”“你又在哄我……”“我騙你做什麽。”
她側首望向寧遠，墨黑色的雙眸裏有著夕陽折碎後的微光，是小楷點出的瞳孔，才會有著那麽迷人的深情吧。
寧晴初又看的癡了。
“傻丫頭……”他用折扇輕輕地去敲她的頭。隻是抬手的那一刹那，晴初鑽進他的懷抱，稚嫩的唇覆在他的唇瓣上，有著少女的青澀與美好。
“丫頭……”他準備推開她。
“不準動。”她好似命令，脫離了他的唇瓣，彼此鼻尖對著鼻尖。“李洛要我做他的妃，我隻問你這一句話。寧遠，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如何……我是喜歡你的。隻要你也是心悅我的，我隨你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和你走。”
他能感覺到自己鼻尖上她清涼的淚水，可他不敢睜眼。這一切仿佛自己一睜眼，會都不複存在了。
他還記得，她剛學會說話的時候，第一句就是“侯爺”。她長到幼女時，會張牙舞爪地反抗他的管教。他還記得，她親自為自己做早飯差點燒了整個廚房。他也記得，她那樣要強的性子卻去求教麓城裏最好的戲子，隻為給自己演那個他經常去的戲樓裏，最賣座的戲。他其實談不上喜歡，隻不過次次去都碰上演那一出。他的不以為意，卻被她留意在了心裏。
這些他其實記得，都記得。
寧遠睜開眼，看她顫抖的睫毛，看她身後的碎光，看她漲紅的臉頰，看她身後，芙蓉如畫盛開。
“晴初……”他扶上她的雙肩使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你還小，不懂什麽是喜歡。”
晴初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連連後退幾步，想要強撐著苦笑，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落下來。“那你告訴我，什麽是喜歡？我做的還不夠多？還不能打動你那顆頑固的心麽？”
寧遠看向遠處，默然不語。
晴初望了他許久，忽然笑了笑，笑的眼裏滿滿的淚。“罷了，罷了。一直都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我總以為，我那樣執著你是會愛上我的……”她轉身走向亭上的扶欄，“我既是你撿回來的棄嬰，這條賤命便是你給的。這段有緣無分的果，也是你給我的。可是寧遠……”她提起裙角，赤足越過扶欄，“它該不該結束，卻是由我決定了。”
撲通一聲，亭上隻餘他一人。荷塘裏蕩開陣陣漣漪。
“晴初！！”他一個縱身也跳了下去。那樣深的湖水，他卻一眼就瞧見了向下沉的她，慌忙向她遊去。不多時，兩人的頭就浮出了水麵，“丫頭，醒醒！醒醒！”他手足無措地拍打她的臉，去掐人中。等寧晴初悠悠轉醒的那一刻，映在眼前的那張臉便是寧遠驚慌失措的模樣。心酸浮上心頭，她開口問，“寧遠，你這樣是什麽意思？”他臉上寫滿了怒意，那樣溫文爾雅的人頭一次生氣成這個模樣。寧遠怒吼，“我還要問問你究竟什麽意思！拿你的性命賭我對你的感覺嗎？好！寧晴初，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她的下巴被他狠狠握住，隨後而來的是她意料不到的一場深吻。落日餘輝下，兩人的影子折合在芙蓉花上，芙蓉盈盈，映著點點湖光。
不遠處，有人趴在牆頭上……
“啊呀，這種畫麵女孩子看不得看不得，不要看了。”寒初伸手去捂住顏笙的眼，顏笙反抗，眼神直直盯著荷塘裏。“嘖嘖嘖……這麽開放的女孩子慕風可不喜歡……”寒初幹脆放棄武力，側麵攻擊。果然顏笙一聽，往下瞧了瞧站在地上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慕風，立刻狡辯，“才沒有，你汙蔑我的……”寒初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道，“誒，慕風你說他二人誰是妖來著？”慕風淡定聲音傳來，“寧遠。”寒初卻又搖了搖頭，“我怎麽覺著……那個寧晴初也有點感覺呢，會不會，倆人都是？”慕風一聽，也飛身上來。寧晴初自身確實散發著細細碎碎的光，可是似仙非仙，似妖非妖，難以辨別。兩人還在思考著，顏笙卻窩在中間，眼神胡亂地瞟。突然就瞧見長廊下那明黃色宮裝少年的神色，那眼神有不可置信，也有心痛。
顏笙心裏不由得為寧遠二人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