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花海深深情漸濃
司徒影和連城月,兩人在床上嬉鬧著。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他抓著她的小手,彼此的臉上卻是眉開眼笑。
臉瞬間就冷峻了下來,他輕咳了幾聲後,才轉為笑顏。
連城月敏感似的把手迅速脫離開了司徒影的手心,披著淩亂不堪的頭發呆坐在床上。司徒影見狀也稍稍整理了一下因為嬉鬧而弄亂的衣領。然後,坐在床邊望著他。眼底卻像是閃過一絲笑意。
“我說,兩位在我房間裏這麽做。恐怕,傳出去不大好聽吧。”他麵帶微笑,卻不難聽出他的慍怒之意。
“牧信歌,你聽我說,我倆不是那種關係!而且…而且我們剛剛什麽都沒做!”連城月頭一次遇到這麽尷尬的事,陣腳大亂地解釋起來。
“我沒問你!把嘴給我閉上!”牧信歌劍眉豎起,衝她大吼道。
她被罵的呆坐在床上,頭腦中像是被過濾般空白。
“司徒影,我想有些事情,你們司徒家還是別做的太過火!”一改以往的貧蛋形象,現在的牧信歌像是一位傲世的君主,君臨天下,像極了某個書中的人,可她卻偏偏想不起。
“哦?我,這是受到了警告是嗎?”司徒影站起身,徐步向他走去。言語中含著嘲諷之意。
牧信歌不說話,隻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瞪著徐步而來的司徒影,像是要把他用眼神撕裂似的。
“哇,你們看!門外著火了!”連城月扯著嗓門大叫著。
兩人把目光轉向門外,卻忽視了已經下床了的連城月。她一步三跌的跑到司徒影的身後,伸腳一踹,司徒影便被這個練過跆拳道且有著蠻力的女人一腳踹出了門外,並被其鎖在了屋外。
“喂!你在幹嗎啊?!”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質問著她。
她愣了半晌,隨後答了句:“我也不知道……”
“影兒,該走了。”門外有人呼喚著司徒影,他望了望屋內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便拖著疼痛不已的屁股向那人走去。
“姓連的!!!!!”
“到~”
“你……是不是喜歡他,才這麽袒護他!”牧信歌的雙手驟然升起,緊緊抓住門上的窗格子,小小的空間正好能夠圈住連城月。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的是某種不明的香味。是木蘭香吧?這香味似乎與牧信歌這人不符啊?而且……它隱隱約約地襯托了這尷尬的氣氛……
“我……我沒有……”她別過頭,不敢直視著牧信歌。那種眼神讓她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哼!”牧信歌放開了手,背對著她,“你喜不喜歡他不歸我管,但請你別表現的這麽明顯。”
他的語氣好冷淡,還是之前那個耍寶的牧信歌嗎?還是那個與司徒影嬉笑怒罵的牧信歌嗎?連城月愈來愈發現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自己”的曆史竟然一點也不知曉。自己也笨的可以,竟然連牧信歌都琢磨不透。若以後還如現在這般,說好聽點那叫生存,說難聽點那純屬就叫混。
她微垂著頭,應了一聲“知道了。”
半晌。她又補了一句:“可我喜歡的不是司徒影,我來到……不,我醒來後一直把你們當做親哥哥。我想,之前也是這樣,所以我不會對影動心的。”
“再者……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所以我喜歡誰都不會告訴你,更不要說在你麵前表現的多明顯了。我……去洗臉了……”她依舊微垂著頭,濃密的黑發擋住她星星點點的淚光。她的步伐越來越快,生怕眼淚掉下來。
牧信歌無處宣泄的怒火最終還是因為連城月淡淡的語氣給澆滅了,他放下那緊繃著的心,不再去想外麵的事。剛轉頭,卻看到了快步走向水盆前的連城月
“不可以!!!”屋內傳出一陣哀嚎
連城月沒有理會他,反而更加快了步伐。心中埋怨著這遠遠的距離。
盆裏的水宛如一鏡。平靜而又透亮,完全可以映出人臉。猛地,卻突然蕩起了波紋。
牧信歌“刷”地跑在了連城月的前麵,擋住了她。水盆便被他往後一靠。
連城月的前劉海恰好擋住她的雙眸,止步,她低聲道:“讓開。”
牧信歌不語,隻是身子筆直的挺在那裏。恰好擋住了她前進的步伐。
猛地,她抬起雙眸,直視著牧信歌
眼中盈滿著的是淚水,一定是剛剛自己語氣太重,罵哭了這個大小姐。哼,牧信歌心中不斷鄙視這個愛哭鬼。她那天被一群野貓嚇哭的不成樣子,現在這樣也不奇怪。可連城月的話卻讓他一驚。
她的雙眸怒視著牧信歌,說出的話鏗鏘有力:“我是女流之輩,但是,女人生下來不是任由男人欺負的。更何況,你不是我的什麽人。有些事,最好要做到點到為止,否則,結局你是怎麽也料想不到的。”
連城月一下子推開了眼前這個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男人,就如剛剛踹開司徒影一樣毫不費力。可是,在司徒影麵前她是愧疚感。而牧信歌麵前,她則是深深的疲憊感。
閉上眼,她捧起一把水讓自己的整張臉沉入掌心之中,水的冰涼讓她的怒氣與委屈一散而盡,也讓她無端地想起以前的很多事。以前,她還沒有這麽的倔強過;以前,她也沒有被如此的誤解,因為她那麽的高高在上,怎麽可能有人這樣對她?那麽,遇見牧信歌。是福?還是禍呢……
牧信歌站在她的身後,注視著她。心中暗暗慶幸著連城月閉眼的這個舉動,沒讓她自己看到眼睛四周黑乎乎的一片。那不是什麽黑眼圈,而是司徒影所謂的“見麵禮”——被牧信歌用墨一筆筆抹上的:搞笑山寨雷人古典版煙熏妝……
但更多的則是愧疚。
司徒影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關係日益僵化,兩方都是有勢力的家族。司徒影的父親愈加囂張,幾乎逼得自己的父親寸步難行。所以,剛才那樣的景象,怎能不讓自己動怒。然而,心底裏卻蒙上一層慍怒,不是氣司徒影。好像……是在氣另一個人。
“走,我帶你出去。免得你怒火朝天,燒了我這房子。”牧信歌拉起連城月就往門外走去,她掌心的水灑在了地上,窗外的陽光照在水滴上,顯得格外閃耀……而門外的那片花海,則在陽光的照耀下彌漫著濃濃的花香以及淡淡的塵土的氣息。
“這……這是……”剛剛的怒氣隨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對,這是你偷看我洗澡那次見到的花。你踩壞的那些花還在呢。諾~~~哪兒呢。”連城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些可憐的花的確還躺在那裏。
“什麽嘛。才一天而已,你再‘扶’起來不就行了?”她極力想撇清責任。
“你昏迷好幾天了,要不是我們家藥物種類繁多,大夫手法高明,你父親才不會讓你留下。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說完,他厚重的手撫摸著她的頭。想一個大哥哥般體貼。
“哦……”連城月全然忘記了兩人剛剛的糾葛,那些委屈全淹沒在了牧信歌的體貼中。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你妹妹回家了,已經到家好幾天了。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妹妹?!”連城月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