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成,你個王八蛋!”我感受著周圍呼嘯而過的汽車,絕望的跌坐在堅硬的水泥路麵上。
有呼嘯的風一陣陣的吹來,讓我的身體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我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自己,心如死灰。
廖天成他,終究還是將我一個人丟在了這裏,絲毫沒有在乎我的死活,隻是我不明白,就算是阿貓阿狗,在一起久了也會有同情,更何況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又是如何狠得下心來,將我一個人放在滿是車流的高速公路上麵?
果然,別人都說廖天成最是無情冷漠,我那個時候還不曾自知,如今卻是真真的體會到了他的殘忍,一定可以讓我永遠都不會忘懷。
這裏是城中心的高架橋,根本沒有的士會停留。我如果想要搭的士,隻能一個人走下高架橋經過高速,再走到附近的站點,才會有車送我回去。
打開手機看下時間,這才發現現在天色已晚,漸漸的已經有黑下來的趨勢,等我這種速度靠著雙腿走下去,說不定已經到深夜了。
我站起身,心中越發的沮喪,看著一輛輛車在我的周身飛速而過,望著廖天成消失的方向,眸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直到最後沒有了一絲的色彩。
更加可悲的是,我此時回想起來,竟然不知道應該給誰打電話,現在能開車出來接自己的人寥寥無幾。心中喟歎一聲,強迫自己不要在多想,如今隻能一個人走著回去了。
我走下了高速以後,兀自走了一段路程以後我隻感覺天色越來越黑,就連車輛都已經越來越少了,到最後自己也不由得有點害怕。
“嗷嗚~”遠處深山裏傳出來的一聲狼叫,嚇得我渾身一抖,慌慌張張的跑了起來。
廖家的別墅是依山而建的,有狼的叫聲倒是不足為奇,隻是此時也就要深了,我有點慌不擇路。
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岔路口,偏偏此時天黑,看不清的我更是著急。
拿出手機正要撥打叫車電話,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我欲哭無淚,現在自己連在哪裏都不知道,要怎麽回去呢。眼看著天逐漸的黑了,伸手不見五指,伴隨著一陣陣的狼叫,我渾身瑟瑟發抖。
心中無限的淒涼,我知道沒有人會在我小時的時候發了瘋一般的尋找,就像是現在,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坐在這裏在期盼著什麽。
深夜的露水一點點的將我的身體打濕了,渾身濕漉漉的冰冷刺骨。但是都不及我此刻的心寒。似乎是故意的,我蹲在了路邊,隻要廖天成開車過來絕對不會發現不了自己,隻要他肯出來尋找自己,他一定會看見,但是,沒有。
果然,該讓我失望的事情他廖天成做了一件又一件,又怎麽會在乎我的死活,隻要,我不給他們廖家丟人就好了。
越是如此我的心越是絕望,冰冷加上恐懼就把要把自己逼瘋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五個小時.……
我拚命的壓製著自己的恐懼和哭泣,整整一個晚上都在那裏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最後我抬頭看見晨曦的一盞曙光照亮了這片天空,天都已經亮了。
我活動了一下自己早已經僵硬的四肢,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精神一直在崩潰的邊緣,我走路走的腳底起了泡。可是別無選擇,隻能忍痛前行。
現在已經天亮了,好在自己隻要等待一會就可以有計程車了,我現在已經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想要去想,隻想要回到醫院,親眼去看看弟弟就會舒心了。
這時候,我剛剛起身還未走幾步,忽然看見了一輛林肯車向自己的方向緩緩的駛來,我不由停下了腳步,讓我疑惑的是這車我看著似乎是有些熟悉,卻說不上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車子緩緩的停在我的麵前,司機搖下了車窗,男人好看妖嬈的一張臉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見到此人,我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梵離老師,你怎麽在這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曾經的鋼琴老師,梵離。
此時的梵離亦是看著我,在看見我一身的狼狽和憔悴以後,臉上的驚訝不比我少得多。
“清童,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快上車再說吧。”
梵離依舊是和我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一樣,笑起來的樣子仿佛整個世界都會失去色彩,我愣了愣神,沒有和他推脫,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真皮座椅的柔軟加上座椅的舒適,讓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一如我和梵離的相處方式,梵離他總會給我一種舒服的相處方式,即使他曾經做過我的家教老師。
梵離貼心的將一瓶水遞給我,見我喝的痛快以後,麵色複雜,才將自己的疑問出口:“清童,你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快和我說。”
身體舒服了一些,我這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沒事的,梵離老師,我現在生活的挺好的,不要擔心。”
他看著我的眼睛良久,見我不像是說謊,這才像是長舒了一口氣般輕聲說道:“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大清早的,在這裏做什麽?”他接著問我。
我心中哀歎一聲垂下了眼簾,轉移話題道:“梵離老師,你能將我送到市中心醫院嗎,謝謝你了。”
梵離是何許聰明的人,見我一幅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沒有勉強,示意司機掉頭,將我送往醫院。
車子裏麵靜默了良久,我側過頭看著外麵急速略過的風景,聽見梵離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清童,你婚後還好嗎?”梵離出聲詢問,帶著一些的謹慎和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傷害到我。
我輕笑一聲,廖天成的緋聞鬧得人盡皆知,想必梵離也一定是知道了,我點點頭:“還好吧,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