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揭開謎底
“你……你為瀟兒……”皇帝神情變換。
??“王爺！你果真是為瀟兒麽？”敏親王妃突然問道。
??敏親王眸光微閃，慢慢回頭去看敏親王妃，臉上現出溫柔笑意，“王妃以為，本王是為了什麽？”
??敏親王妃淡漠的目光裏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像是被什麽狠狠壓下去，又恢複了淡漠平靜。
??“王爺，我國公府世代效忠陛下，妾身實不忍見王爺誤入歧途而不知返，親身還請王爺向父皇請罪，請他原宥王爺的不臣之心。”
??敏親王妃盈盈跪下，秦煙雨也隨著跪下去，素手扶住敏親王妃。
??“沐軒，你果然是有不臣之心了麽？”皇帝眯著的眼睛睜開，唇角下垂冷酷絕情。
??“父皇，兒子說不曾，父皇可相信？”敏親王抬頭問道，對敏親王妃的話並不感到吃驚。
??“你若是能證明對朕忠心，朕便信你。”皇帝冷聲說道。
??“如何證明？”敏親王淡笑問道。
??皇帝擺手，貼身內監榮公公進旁邊暖閣裏端出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白瓷瓶和一酒杯，瓷瓶口用一鳥頭瓶塞塞著。
??書房內的人看了神色各異。
??鴆酒。
??敏親王看著托盤半晌，轉頭向皇帝，“父皇是要兒臣以死明誌？”
??“你若是果真對朕忠心不二，又何懼為寬朕心而飲下此酒？”皇帝目光灼灼盯著敏親王。
??“父皇，沐軒做了您四十餘年兒子，就隻落得您賜鴆酒一杯，沐軒這兒子，做得也是罪過，不如……”
??敏親王笑著搖頭。
??“不如什麽？”皇帝目光倏然淩厲，十指握緊龍椅扶手。
??“父皇！”禮親王忽然闖進來，跑得氣喘籲籲滿頭是汗，禦書房的侍衛們跟在後麵麵露難色。
??禮親王看一眼鴆酒，麵色蒼白，撲通跪下，“父皇，求您饒過王兄吧，當年父皇奪了他心儀之人，他已經毫無生趣，若不是為了瀟兒，隻怕他……”
??禮親王伏在地上顫抖肩膀，哽咽著說不下去。
??“你說什麽？”
??“住口！”
??敏親王與皇帝同時開口。
??禮親王抬起頭，閉眼片刻，睜開眼時懇求地看著皇帝，“父皇，王兄他本無意爭儲君之位，雖才華橫溢，卻從不顯露，父皇明知王兄如此，卻愈發疑心他覬覦皇位，父皇，王兄從不知那穀中女子身世，難道父皇會不知曉嗎？”
??敏親王神色變換，眸光陰沉。
??“住口！你是要反了嗎？來人，將禮親王帶下去！”皇帝震怒，有些驚惶地命令殿外侍衛。
??“誰敢！”敏親王忽然冷聲說道。
??禦書房內所有人都怔住，皇帝醒回神，顫著手指向敏親王：“你，你敢違抗朕的旨意，你果然有篡位之心！”
??“父皇，兒臣隻是要聽靖臣把話說清楚。”敏親王淡然說道，垂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禮親王，“靖臣，你且對我說說，為何如此說？”
??禮親王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咬牙說道，“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隻求父皇不要再與王兄爭鬥，王兄也莫要再念舊事……”
??“說！”敏親王忽然一腳向禮親王踹過去，麵目已經非往日的敦厚儒雅，如即將暴怒而起的野獸，虎視眈眈注視禮親王。
??禮親王吃痛倒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哀痛地說道：“我這麽多年時常夜不能寐，夢見……夢見那女子哀絕的神情……”
??“靖臣……”皇帝指著禮親王，臉頰不由自主地抽搐。
??“二十二年前，父皇得知你常去暮春穀，與一女子相會，查實那女子身份後，命我拿了你的鳳鳥玉玦，送與那女子與她決絕，那女子先是不信，後來見到玉玦便不再言語，她那時已身懷六甲，即將臨盆……”
??禮親王頭垂得更低，聲音也低下去。
??敏親王的眼神不停變換，臉色愈發蒼白，在聽到最後一句時，身子微微搖晃，幾乎站立不住。
??敏親王垂眸片刻，抬頭時已經恢複平靜，轉頭看向皇帝，“父皇，原來晚兒是因你而死。”
??“廣義候掌我大梁兵權，你與其妹暗中結為夫妻，難道不是要借項氏勢力，圖謀儲位，爭這張寶座？”皇帝目光陰冷，撕開了慈和的假麵。
??“廣義候？”敏親王微微一怔，片刻後歎口氣，他曾自詡睿智天成，卻原來眼心皆盲，自己心愛的女子行止貴氣天生，怎能是鄉野村姑。
??“來人，敏親王抗旨不尊，欲行謀逆，將敏親王與朕拿下，送進大理寺獄，待朕親審查清餘黨。”皇帝厲聲下旨。
??禦書房外有人進來，恩義候冷笑，在他看清進來的人時，笑容僵在唇角。
??景瀟帶著琉璃，他們身後是項楠、鍾昀擎和香怡。
??“景瀟，你……”恩義候臉色轉為青白，對景瀟直呼其名，他不明白為什麽景瀟會出現在這裏。
??“陳林，你是沒想到能再見本王麽？你指使世子路上截殺本王，殘害皇室血脈，你賣官弼爵，操縱科考舞弊，你與賀蘭外虜勾結，誣陷大梁功臣，使項氏滿門覆滅，陳林，你的罪過罄竹難書，還不跪下認罪？”
??景瀟睥睨看陳林。
??皇帝從龍椅上倏然站起，“景瀟，放肆！你不在去往莊國路上，為何出現在這裏，還有……”
??皇帝看向景瀟身後的人，雖然過去了許多年，鍾昀擎他不會不認得，而項楠與廣義候有七八分相似，兩個人站在一起，皇帝仿佛看見當年兩位叱吒風雲的戰神比肩而立。
??皇帝麵上露出驚恐，那藏在心中的已平息了許多年的懼怕又浮現出來。
??香怡解下白色麵紗，俯身跪下去，“民女項怡，本是廣義候嫡妹，民女查得我項氏一族蒙冤真相，還請陛下為我項氏申冤。”
??項楠也隨著項怡跪下去。
??在看到項怡的臉時，敏親王麵色更加蒼白，他知道禮親王沒有說謊，晚兒果然就是廣義候的妹妹，項晚。
??“哈哈哈，景沐軒，你還說不想謀奪皇位，你與那項晚生下孽種，若不是項氏覆滅，想必你已經借著項家登上帝位了吧？”敏親王妃突然指著景瀟說道。
??“母妃！”景瀟震驚地看著敏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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