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救你
棠墨見陸壓像是在交代身後事一樣,忍不住的往陸壓跟前湊了湊。見瑾羽悲泣心疼的在心裏罵道,要死就死快點幹嘛這樣婆婆媽媽的。
“小哥,你不要說了,我帶你回去。”瑾羽扶起陸壓就要離開。卻被陸壓抬手製止了,陸壓臉色灰白,卻還是掛著暖人的笑意。
“羽兒,我哪都不想去,我就想待在這。我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你知道嗎?這裏又冷又熱,我很不喜歡這,我還記得的我在火海中咆哮,呐喊卻沒人理我。直到父神來,他對我說,你想出來嗎?跟我走吧,我家有個小妹妹。可是我跟他走了之後,他卻一直沒把小妹妹給我看。我大罵他騙子。父神總是笑著說,妹妹調皮受傷了,正在養傷,過些日子就能見到了。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日日夜夜,直到你出現了,我才知道父神沒騙我,他家還真有個小妹妹。”陸壓眼神有些渙散。
“混沌珠能救你嗎?”一旁默然的棠墨受不了瑾羽洶湧的眼淚,突然說道。
“啊?”
“對對對,混沌珠可以救你。”瑾羽連忙掏出混沌珠。光潔的混沌珠早已經洗去了一身的汙穢,變得光潔可人。
“不要,救不了。”陸壓掙紮的坐起身,搶過瑾羽手裏的混沌珠。
“你不是那拿混沌珠救了青衫嗎?”棠墨總覺得陸壓在瞞著什麽事,是什麽事他情願死也不說呢?
“我沒拿混沌珠救人。”陸壓急忙否認。
“陸壓這混沌珠,有什麽秘密是你不能說的,你可以拿著混沌珠就人為什麽不能自救呢?”棠墨懷疑的說道。
陸壓瞪著棠墨,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什麽事是我要瞞著的。我隻是大限已到,你們不必費勁。”
“大限已到。”
瑾羽有些發蒙,陸壓要應劫,要像父神那樣永遠的離開,留下她一個人。
“不是的,混沌珠一定有辦法能救你。父神說過你與天地同壽為什麽這麽早應劫?少說幾十萬都不會應劫的,為何早早的要應劫?”瑾羽逐漸冷靜了。想著事情為什麽會有什麽的糟糕。
陸壓一時啞然,看著瑾羽認真的眼眸,一時答不上話來。
瑾羽越想越不對,陸壓這個劫難恐怕是他自己招來的,他並沒有應大劫。想通這點瑾羽不由的怒火中燒,“你說,你拿混沌珠是怎麽救得青衫。陸壓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絕對不原諒你。”
“……”
陸壓想,他想死了一了百了還不行了?可看著瑾羽的抖著的雙唇,陸壓心裏無奈,“青衫是我救得。我拿了我一半的魂力補足了他的靈魂和肉身,養在了混沌珠內。失去了一半魂力的我,確實很勉強。我掐指算了下我的日子不多,所以在魔界的時候才不辭而別了。本來想來看看我的出生之地。若是還有力氣就回去見一見你們。沒想到走不動了,被困在這個深淵下。不過現在我見到了你,我已經無憾了。”
“魂力?為什麽不讓我救你?”瑾羽問。
“不想浪費你的精力而已,救我這個老伸仙對你而言還是太過勉強。”陸壓搖搖頭。
“當初救青衫明明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想,你為什麽一定要用自己的魂力。”瑾羽沉聲問。
“是啊為什麽呢?”陸壓喃喃自語。當初父神不就是割了自己的一半魂力才讓瑾羽重生的嗎?也許他隻是想試試父神當初割去魂力的痛苦。
“陸壓,你是覺得這世間已經再也沒有讓你所眷戀的,是嗎?”陸壓這樣一心求死的模樣讓瑾羽悲傷不已。他們活的是太長了。不老不死至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個人。
陸壓低著頭,不敢看瑾羽的眼睛,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瑾羽,可是現在瑾羽身邊有了棠墨,他看的出來棠墨對瑾羽是真心的,在這漫漫無期的日子裏,瑾羽身邊有棠墨陪著,他確實是放心了。
“你在怪我對不對,你怪我把昆侖虛弄沒了。你怪我把昆吾劍給了甘華,你怪我害死了甘華,是不是?你想解脫,所以你就一走了之。”瑾羽眼球縮了縮,幾乎是咆哮的喊道,嚇得棠墨慌忙的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裏,現在的瑾羽就像是一頭要暴走的猛獸。
“瑾羽,你冷靜一點。”棠墨喊著。但瑾羽充耳不聞,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陸壓。
陸壓吃驚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瑾羽,勉力的爬起身,拉著瑾羽的手快速的說道,“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沒有怪我,你不跟我回去?”瑾羽哭泣。她很怕陸壓就這樣走了。她想帶陸壓回昆侖虛。
陸壓最後拖著殘敗的身體跟著瑾羽回去了。主要是因為瑾羽的哭訴,嚇的他不敢隨便去死。他從來沒有見過瑾羽那樣子的大哭,父神應劫之時,瑾羽就是吼了一嗓子,而後在冰洞裏睡了數千年,醒來就將悲傷埋在了心裏。沒在人前落過淚。還有就是瑾羽提起了甘華,甘華一直都是瑾羽心裏的一根刺,他一直沒敢碰。
瑾羽不停地將靈力輸入陸壓的體內,為了見陸壓帶回去,瑾羽風馳電掣一般的朝著昆侖虛卷去。都忘了被棠墨埋在白雪下的燭陰。
棠墨亦是一路凝重,瑾羽悲傷的模樣,他再也不想看見第二次。雖然瑾羽為別的男子傷心難過,但看在陸壓要死的份上,棠墨決定不能計較。但是,從陸壓的話裏麵,棠墨不禁又對瑾羽的身份有了新的揣測,瑾羽難道是父神的女兒?可是父神有孩子嗎?若是這般尊貴的血脈,為什麽六界無人知曉?
三人很快就到了昆侖虛,棠墨眼睜睜的看著瑾羽帶著陸壓一道光束一般的閃進了昆侖虛。而他竟然又一次的被昆侖虛的禁止壓下,一個跟頭,直接摔在了山腳下,鼻青臉腫的甚是難看。
“不管他了?”陸壓看見棠墨從雲頭上栽下,不由的肉疼。
瑾羽不語,隻是急急的將陸壓帶到了她住過的冰洞裏,緩緩的將陸壓扶到冰床上,在這就沒人能打擾到他們。
“怎麽能救你?”瑾羽問。
見她隻字不提栽跟頭的棠墨,陸壓心裏一歎,無奈說道,“我不會那麽快死的,你先去把棠墨帶進來。”
瑾羽想了想,還是不想去管棠墨,執拗的看著陸壓。
“羽兒,我覺得棠墨是個你不能錯過的人。”陸壓鄭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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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想到這昆侖虛的禁製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不客氣,苦笑了下,搖搖頭,繼續埋頭往山上爬去,總歸是來了好些次,已經是熟門熟路,隻是沒有哪次像今日這般狼狽摔下雲頭。心裏還是有些微悵,瑾羽竟然沒回頭看他一眼。
“狐帝,您怎麽又來了?今日你可不能再上去了,天帝在呢?”以往陸吾對棠墨時不時偷摸進昆侖虛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後來狐帝也不爬了,他還有覺得有些悵然若失。沒想到這過了幾百年,狐帝又來爬了,而且頻率變高。若是以前他要爬就爬了,隻是天帝這些日子一直在昆侖虛呆著。恐怕是不能讓他上去了。
“天帝?”棠墨氣喘如牛,今日跑的有點急。
“是啊,天帝在呢?你還是不要這時候上山的好。”陸吾壓著聲音。看了看左右又說,“狐帝,你自己下去吧。今日就不送你了,我巡完山就得回天帝那了。”
棠墨嘴角一抽,莫名的看了一眼這身形魁梧的陸吾,他什麽時候送過他下山了,每次不是直接將他趕下去的嗎?本著不與地頭蛇講道理的原則,棠墨點點頭友好的目送陸吾的背影。
棠墨歇了歇腳,沒想到天帝會在昆侖虛,這裏雖然是天帝的都城,但已經是舊城了,已經荒廢了許久,難道天帝來是為了昆吾劍?想著棠墨不由更是加快了腳步,他得抓緊找到瑾羽,他是發現了這昆吾劍不論是落在魔界的手裏還是天界的手裏,瑾羽最後肯定會向他們妥協。這天帝也不是善茬,更何況他對瑾羽也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越往上棠墨就越是有些力不從心,在昆侖以西,那一聲吼叫,還是廢了他不少力氣的。現在又是馬不停蹄的,即使棠墨很強悍這會兒也是滿頭大汗。不得不靠在一顆大樹下調息。抬眼望了眼頂峰上的白雪,瑾羽肯定是去了那冰洞裏。
突然,一抹白色由遠到近,女子娥眉淡掃,麵容清冷,目光古井無波。即使看著同那山頂上的皚皚白雪一樣冰冷。棠墨卻是猛然想起第一次在招搖山見到瑾羽的時候,一如初見。
瑾羽見棠墨靠在一棵文玉樹下,麵上帶著邪肆的笑意,蠱惑人心的狐眼滿是笑意,瑾羽不由的腳步一頓,陸壓說他是不能錯過的人,也許是對的吧。
“走吧。”語氣淡然。
“我站不起來了,拉我一把。”棠墨朝瑾羽伸出了手。
瑾羽看了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指尖顫了顫,又看了眼棠墨微勾的嘴角,認真的眼神,緩緩將她青蔥似的小手伸了出去。
棠墨看著瑾羽遲疑送出來的手,迅速的握住迅速的站起身迅速的將瑾羽拉進懷裏,動作一氣嗬成,哪像是站不起來的人。瑾羽一愣,額頭抵在棠墨的胸前,聽著棠墨的心跳聲,想著,罷了,他就是個潑皮無賴。
棠墨喟歎一聲,雙手毫不客氣的撫在瑾羽的背上。心裏滿意極了。
“瑾羽,我想親你。”棠墨說。
“走吧。”瑾羽輕易的掙開了棠墨的懷抱對他的無理要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棠墨還是在瑾羽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臉上嘬了一口。做出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看他一臉得意偷腥的猖狂模樣,瑾羽惱怒的想將他踢出昆侖虛。“再胡鬧,就把你踢出去。”
“不要啊,好不容易爬上來的。”棠墨哀嚎道。
看著棠墨作怪的模樣,瑾羽忍俊不禁,心說,這人怎麽這般的不成體統,竟然還是一山之主。
“瑾羽,不要趕我走?”棠墨湊到瑾羽麵前斂去了麵上嬉笑的神色一語雙關的說道。
瑾羽心裏‘咯噔’一聲,陸壓選擇默默的死去,給了她很大的感觸。父神仙後去陸壓這些年來其實一直很孤獨的吧。沒有人在他心裏比父神的地位更重。也許陸壓早就想隨著父神一道去了也不一定,隻是放心不下她。
“嗯。”瑾羽幾不可聞的應了聲。
“哈哈哈。好。”棠墨陡然吐出一口氣。
這些日子來,即使對瑾羽做了許多不規矩的事,即使在心裏他也一直把瑾羽當做媳婦,但是瑾羽始終沒有正麵回應過,這讓棠墨很是忐忑,慌亂。所以,他一直緊逼著瑾羽在心裏正視他對她的愛。他想堂堂正正的站在瑾羽的身邊。在找到陸壓的那一刻,他就想,管他什麽的昆吾劍邪氣,他不能讓瑾羽一直跟在燭陰的身邊,他接受不了瑾羽身邊有別的男子。不想再看到瑾羽傷心流淚。那樣的悲傷他不想看到第二次。
“瑾羽,我愛你。”雖然是老調重彈但此時棠墨就是想說這一句話,還有就是想親她。
參天的神木,粗壯的軀幹,密密層層的樹葉,遮天蔽日的透不出一點光亮。瑾羽聽著棠墨的話,從耳尖到臉頰都染上了粉色,不知道為何棠墨此時這說了千百遍的話,竟然讓她很感動。心裏滲著細蜜蜜的甜,她想,也許是因為陸壓認可了棠墨。
棠墨最是對瑾羽嬌羞的模樣把持不住,所以不待瑾羽好好回味心裏的悸動之時,棠墨就低頭一手挑起瑾羽的下巴將瑾羽緊抿著嘴唇含在了嘴裏。
“啪”
瑾羽想也沒想,直接就是摔了這個登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棠墨無比委屈的眨了眨眼,此時不是應該有一吻嗎?
瑾羽將棠墨帶回冰洞見陸壓時,天色已經擦黑,在神木樹下,棠墨不依不饒的還是將瑾羽壓在樹幹上好好的親了親。雖然挨了幾個耳刮子,但他覺得也是夠本了。因為,在他看來那樣嬌羞的瑾羽就像是在無聲的欲拒還迎,棠墨隻當是瑾羽的閨房情趣,**的將瑾羽吻得四肢無力軟成一灘春水才罷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