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神仙醉
棠墨啃咬著瑾羽,像是要吃她肉喝她血,將她生吞活剝一樣。瑾羽隱忍的渾身顫抖,嘴角磕破了皮,她也是沒吭一聲,想著雖然燭陰喝的那什麽神仙醉,棠墨也一定不會讓燭陰那麽快就醒。但她還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能氣勢洶洶的看著棠墨。
棠墨將心裏的暴躁全部發泄在了瑾羽的紅唇上,一隻手還在她裸露出來的肩膀上狠狠的捏著,白皙圓潤的肩頭,一片通紅。
“你沒什麽要說的,嗯?”棠墨喘著粗氣,一手摸在瑾羽白皙的長頸處。
棠墨的手卡在瑾羽的脖子上,瑾羽垂眸看了眼,想他莫不是想殺了她不成。嗤笑道,“我和你有什麽要說的?”
棠墨才歇下去的火氣,有‘蹭’的上來了,咬牙切齒道,“朝三暮四。”
瑾羽氣笑了,“朝三慕四,與你何幹?”
“你……”棠墨胸口一堵,隻覺喉嚨一股腥甜。強忍著胸口的悶疼,艱難的說,“你已經答應我了,為何要跟他在一起?”
“我答應你什麽了?”瑾羽淡淡的說道。她不記得有答應過他任何事情。而且,他也從來不需要她答應什麽。
“棠墨,你不覺的這樣有些難看嗎?”瑾羽不解的問,他一天一個花招,瑾羽實在是疲於應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哪般?
“難看?”棠墨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聲音哽咽,突然失了力氣,竟然鬆開瑾羽,愣愣的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身形。
瑾羽沒了支撐,順著牆緩緩的滑落在地,她現在全身發軟,那酒不愧是神仙醉。
棠墨直直的看著瑾羽,心裏苦澀,他滿腔的情誼隻換來了與你何幹。他本來初嚐情之滋味,一腦門的就想著和所愛之人相攜一生。可是就是因為一個花妖的一句話,瑾羽就轉投他人懷,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沒有想讓那花妖害人。”棠墨低聲說道,眼裏的滿是血絲。
瑾羽緩慢的攏好退了一半的衣裳,撐在虛軟的腿上,掙紮了幾次想要爬起來無果,索性靠牆坐著,低垂著眼簾沒去看棠墨。她知道花妖到魔界幹了什麽,沒幹什麽。
“是不是燭陰逼你的。”棠墨說,眼裏閃過一縷殺意。他相信瑾羽對燭陰是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一直都是燭陰一廂情願,“對,肯定是他逼你的。”
“你以為誰都能逼我嗎?”瑾羽終於抬眼看著他了。
棠墨怔愣,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盯在瑾羽身上,好像要給她戳出兩個洞。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片刻,棠墨敗下陣來,挺直的背脊垮了,頹然的走到瑾羽的麵前,緩緩的做到她的身邊,伸手因為不管瑾羽同不同意就將瑾羽抱坐在他的腿上。
瑾羽緊繃著身體,現在她還是沒有力氣,隻能任棠墨將她抱著,隻是這姿勢讓她想起在蓬萊島的藏書樓,那時他就是這樣抱了她一夜。
棠墨臉埋在瑾羽的長發裏嗅了嗅,低啞著聲音說,“瑾羽,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答應燭陰,但我知道你不愛他。”
瑾羽抿著唇,注意力全在體內的酒,正想法逼出來。
“知道為什麽嗎?”棠墨挑起瑾羽的頭發,放在鼻尖,本是撩人的動作,但棠墨臉上的表情卻看著比較詭異。“因為,你身體裏散發著我的味道。”
瑾羽一怔,不太明白棠墨的意思。
棠墨又蹭了蹭瑾羽的耳朵,看著耳尖迅速變紅,棠墨笑了笑,心情陡然轉好,伸出舌尖舔了舔,見瑾羽下意識的躲了躲,棠墨嘴角的笑幾乎咧到了耳背。這幾日看著瑾羽和燭陰兩人相依相偎,心裏的那點暴躁漸漸消弭了,心裏更是篤定瑾羽不愛燭陰。
“你們在找什麽?”棠墨含住瑾羽的耳垂,含含糊糊的問道。
瑾羽身體僵住了,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耳朵被含住更是全身無力。
“再找什麽,羽兒。”棠墨輕咬了咬瑾羽的耳朵。棠墨知道瑾羽對什麽最是沒有招架之力。
瑾羽幾乎是化作一灘春水,艱難的開口聲音輕的像是耳語,“陸壓。”
棠墨心裏得意極了,瑾羽的弱點就是耳朵,他肯定。
“你鬆開我。”掙紮間,瑾羽的臉色越來越紅。
“不要動。”棠墨沉聲道。聽聲音有些難耐。
瑾羽咬唇怒視這棠墨,這不要臉的狐狸。
棠墨一臉無辜,讓你不要動你偏要動,安靜的坐著不就好了。
兩人默默的靜坐了好一會兒,就聽外麵的更夫正敲著梆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棠墨,“……”
瑾羽呆若木雞。
“你走吧。”瑾羽說。
“我不走。”棠墨說。
“那我走。”瑾羽說。
“我也走。”棠墨說。
瑾羽默……
棠墨默……
外麵夜色正濃,像是黎明前的一層罩布,瑾羽怕燭陰醒來,棠墨還是這樣大大咧咧的坐著,輕聲說道,“你可以像前些日子一樣繼續偷偷的跟著。”他也不知道跟了多久,竟然在他們住店,就被他鑽了空子。
“跟著後麵看你們你儂我儂的,知道我跟著還這樣不避諱”棠墨吃味,好不容易才找著機會放到燭陰,瑾羽他還沒抱夠呢。怎麽能繼續讓他們兩單獨一起。“我陪你去找陸壓吧。”
“不行。”瑾羽斷然拒絕。
“為什麽?”棠墨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其實他一晚上都在想要不要殺了燭陰。
“我不放心燭陰。”瑾羽感覺到了棠墨身上的冷意無奈道。
棠墨想起花妖的話,擰著眉一臉沉思,瑾羽答應跟燭陰在一起,會不會是因為燭陰身上的邪氣。若是在瑾羽的麵前殺了燭陰,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那你說你愛我嗎?”棠墨突然挑起瑾羽的下巴問。
看著棠墨睜的老大的狐狸眼,瑾羽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想著愛不愛的事。心裏其實還真的是很討厭他,不要臉,卑鄙無恥,動不動就喜歡下藥算計人,簡直厚顏無恥,愛不愛的還時常掛在嘴上說。可每次怒火高漲的時候,隻要他一耍混,耍無賴,她的火氣就頃刻間就被他滅了。若是說愛,可她實在又不喜歡這樣百般算計的人。要說感情的話,瑾羽隻能說對棠墨她居多的都是無奈與無可奈何。這廝實在是打不走罵不走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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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淡,屋裏的兩人,瑾羽垂著腦袋避著棠墨灼熱的目光,手心已經沁出細汗。
“嗯?”棠墨湊近瑾羽的耳畔,一手撩起她耳邊的發絲。果不然瑾羽下意識的一縮。
瑾羽抬抬手微微的動了動,暗惱這靈力恢複的太慢。
“嗯?”棠墨手指在瑾羽粉嫩的耳朵上碰了碰,漫不經心的語調,將瑾羽不穩的心跳拉的狂亂了起來了。
“瑾羽……”棠墨拖著長長的語調,對著瑾羽敏感的耳朵吹著熱氣。
“不要鬧。”瑾羽勉力嗬斥。
“嗯,好。”棠墨一本正經的回到,而後直接含住了瑾羽的耳朵,輾轉的用舌頭舔著。
瑾羽打了個寒顫要躲,卻被棠墨的雙手箍得緊緊的動彈不得,最後難耐的猶如貓叫,“不要。”
直到瑾羽軟塌在棠墨的懷裏,棠墨才將她放開,臉貼著她汗淇淇的臉,啞聲說,“不答也行,你親我下。”
瑾羽現在是尤為的敏感,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棠墨,渾身輕顫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咬著唇,冒了一腦門的汗,心裏忍不住罵道,登徒子。
棠墨很輕柔的將瑾羽黏在脖頸處的幾縷發絲攏到腦後,大手摩擦著瑾羽的細嫩的臉龐,扳過她的臉,讓她麵對著他,略帶誘惑的說道,“親我。”
瑾羽不得不閉上眼睛,實在不敢看此時魅惑她的的棠墨,這家夥太妖豔了很怕自己不顧一切的就啃上去了。
看著輕顫的如蝶翼的長睫毛,棠墨隻覺的那一下一下的輕顫就是在撩撥他的心扉,難耐的輕吼一聲,便等不及瑾羽親他。
棠墨的吻猶如暴風雨一樣的急驟,瑾羽隻覺的嘴唇麻麻癢,有些細痛。更多的就是喘不上氣。
看著瑾羽一副被蹂躪的模樣,棠墨內心竟然很快活。眼神幽暗的看著瑾羽紅腫晶瑩的雙唇,沉聲說,“瑾羽,不管你想幹什麽,你都……要對我負責。”本想霸氣的說你是我的人,但又怕瑾羽不悅,便生生的改了口。
瑾羽渾身乏力,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見瑾羽氣喘籲籲的模樣,棠墨咧著嘴,得意的笑道,“我隻是親了你,你就體力不支,若是以後洞房,你是不是得暈過去。”
瑾羽無力翻白眼,抬起手輕輕的錘了一下這口無遮攔的人,誰要和他洞房。
棠墨握住瑾羽的小手,心裏喟歎。即使不用瑾羽說,他也知道瑾羽肯定是心裏有他的,而且肯定跟燭陰不同的位置。
折騰了一夜,天色已是蒙亮,瑾羽握了握拳,靈力已經恢複差不多了。隻是被棠墨沒羞沒臊的折騰了一宿,有些精神不濟。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瑾羽說。在他腿上坐了一晚,他也不會麻。
棠墨這會兒倒是好說話了,笑盈盈的的將瑾羽扶好站起身,還將她體貼的扶到了桌旁的凳子上坐好了。一本正經的坐到了對麵,看了眼躺床上人事不知的燭陰,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心裏很是不好受。瞧瑾羽的架勢,定然是不會讓他留下的。
“你走吧。”瑾羽說。
“不許跟他靠的太近,不許他碰你,不許他親呢,不許他抱你……”棠墨一連說了好多的不許,在瑾羽的狠狠一瞪中消了音,知道燭陰對瑾羽一直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最後不甘心的又說了句,“不要跟他說話。”
瑾羽忍不可忍,拍了一記桌子,斜眼看著棠墨,心說,誰像你似的,膽大妄為,沒臉沒皮。
“瑾羽,我真的隻愛過你,我這顆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愛過一個人。”棠墨突然傾訴衷腸,瑾羽有些不適應,這廝一貫都是沒臉沒皮的做,很少一本正經的說。
“我對棠兮兒隻是兄妹之情,對那什麽花妖更是連情都談不上,你不要誤會我。”棠墨一臉誠懇的說。
瑾羽對他這占完了便宜,反過來表明心跡的行為很是歎服。見他眼巴巴的瞅著,生硬的回了句,“我沒誤會你。”
“那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棠墨一臉委屈,指著床上的燭陰活脫脫的就像是抓奸在床。
瑾羽簡直是歎為觀止,一直都知道這狐狸演技超群,不管任何形象他都能拿捏的很好,就像現在,瑾羽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了。揉了揉額角抽抽的青筋,想冷傲的說,與你何幹。估摸這話一出,這狐狸肯定不依不饒,打發不走。便生生的將喉嚨裏的話咽下,高深的說道,“我自然是有事。”然後警告性的瞪了眼他。
棠墨默了默,瑾羽有事還是不想跟他說。看來還是要想法子讓她的身心都屬於他,說不定生了一群小狐狸後,她就能安心的待在他身邊相夫教子了。
瑾羽見棠墨陡然沉默,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便站起來送客,“你快走吧。”
棠墨心裏一沉,咧嘴笑道,“羽兒,你這著急忙慌的趕我走,怎麽感覺我是你的奸夫一樣,我們是在偷情嗎?”
瑾羽,“……”這口無遮攔的不要臉。但一想到,他們一晚都在有外人的房間裏做盡了沒羞沒臊的事,臉上一下熱了。
棠墨見瑾羽臉紅局促,頓時被趕走的不悅,也就淡了。繼續笑著說,“看來羽兒,不喜歡光明正大,喜歡這偷偷摸摸的。”棠墨是在表達心裏的不悅,他實在不願意看到瑾羽身邊有任何男子。
瑾羽憤恨的瞪著棠墨,有些難堪,她已經答應了燭陰會一直在他身邊,卻又和棠墨這樣的糾纏了一晚上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想和燭陰在一起,她就不該在燭陰麵前和別的男子這樣的不清不楚,這是作踐了自己也是作踐了燭陰。瑾羽心裏的那股冷傲一下子被棠墨的話激起來了,十分惱怒自己的半推半就,情不自禁。當即便冷笑一聲,“狐帝,請。”
棠墨暗叫,糟。這嘴賤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好不容易把人哄的好好的,一時得意的又把人給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