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相似的女子
巫鹹和小兕兩人立在院子麵麵相覷，眨巴著眼，巫鹹恍然大悟，“也許，他們覺得這小院差了點意思。”
“什麽意思？”小兕追問。
“也許，我們得讓這小院看上去不那麽寒酸。”巫鹹猜測道。小兕望了眼偌大的院子，周圍一圈竹籬笆，一座看著還挺結實的木屋，角落裏有精心養著的綠色植物，看著雖不精細，但也幹淨整潔。
“我們養些嬌豔的鮮花吧，正所謂風花雪月，總得有花吧。”巫鹹老道的說道。
想到瑾羽和棠墨沒在這院子裏繼續風花雪月，可能是因為院子裏沒有花，小兕和巫鹹覺得幹勁十足，一門心思要給瑾羽營造出個風花雪月的感覺。
而兩本該柔情蜜意的兩人，現在已經在往南海趕了，瑾羽對自己昨晚沉迷於美色的事，耿耿於懷在天色將亮之時，便巴拉下一頭有些亂的頭發，衝著南海而去。身後則跟著一臉愜意的棠墨。
棠墨臉上含笑，心情暢快，雖然，昨晚卡在了剝瑾羽衣服的環節沒能盡興，但他也是無比滿足了打心眼裏滿足。一想到，瑾羽發窘的直接窩在他懷裏假裝昏睡的那一刻，棠墨就忍不住的想笑，實在沒想到，她還有這樣可愛的時候。
瑾羽悶頭趕路，本想著偷偷走，隻是沒想到一夜沒睡的不止是她，還有這狡猾的狐狸。即使隔得老遠，她也能感覺的到狐狸心裏對她的嘲笑，一想到，今早，她偷摸的摸向門口時，棠墨說的話，她就想鑽地縫，什麽叫做她敢做不敢認，撩完了就跑啊。她的一世清白，算是徹底跟她告別了，毀在了這不要臉的狐狸手裏。
像是欣賞夠了瑾羽的落荒而逃，棠墨三兩步追上瑾羽，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是想去南海嗎？”
棠墨因為燭陰手裏有寇華珠，所以特意的讓禦風將他家的凰書給偷偷查了查燭陰這個人，雖說隻有隻言片語，但卻也是有一樁軼事讓棠墨側目的，就是南海鮫人被滅族。再加上這短時間內對燭陰和甘華的大致了解，棠墨推斷甘華之所以滅南海鮫人興許和燭陰有關。
“你？”瑾羽不信任的目光一掃，皺著眉頭想著措辭。
棠墨無端的被這不信任的一眼看的心裏一堵，低眉順眼問道，“我怎麽？”
“你知道什麽？”瑾羽問。
“我什麽也不知道，等著你告訴我呢。”棠墨說。
“……”瑾羽看了一眼有些作態的棠墨，麵無表情的繼續走著，默默無言的走了好一陣才發現棠墨沒跟在身後。
棠墨低著頭，愣愣的站在那，看著好像是被誰家拋棄的小寵，周身透著落寞的味道。瑾羽回頭看了他好幾眼，見棠墨還是盯著他腳下無動於衷。瑾羽不由的頓足默了默，心裏一歎，轉身往回走。
“不跟了嗎？”瑾羽離著棠墨有一掌的距離停住了腳步。
棠墨低著頭，看不清神情，頭一次無視瑾羽。
瑾羽有些不安，不知道是該繼續轉身走路還是繼續和棠墨這樣僵著。
就在瑾羽想要轉身的時候，棠墨忽然動了，一把將瑾羽攬進了懷裏，‘咚’的一聲，瑾羽撞進了棠墨結實的胸膛，撞得頭腦發暈。
“瑾羽，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說，但我是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難過。”棠墨好像是用盡了力氣才說出這番話的，震得瑾羽耳膜生疼。
瑾羽一路心思略重的趕到了南海，十數萬年前，這居住著一種鮫人，其實說是燭陰的族人還是有些勉強的，但是燭陰小時候在南海修行，不知何有同這的鮫人感情深厚，燭陰對這鮫人一族多也是格外的親厚，視為手足待為族人。神族無人不知南海的那群會唱歌的鮫人是燭陰應龍的族人，而南海鮫人也是敬仰這燭陰以他為榮，尊他為神。
南海鮫人靈力不夠，但天賦異稟。男的鮫人歌聲能讓人入夢，讓神仙靈力停滯。女子則落淚成珠，這淚水落地前芳香四溢，香氣據說經年不息。落地後便是一顆渾圓光亮的血珠。
望著茫茫的大海，瑾羽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陸壓說的命數是不是就是這裏？燭陰的一切開端都是因為這，因為這的鮫人覆滅。眼下實在想不到能與燭陰有關的任何地方了。可是瑾羽又從來不曾接觸過這裏的鮫人，他們以前居住在哪？她又該從何找起？
“從這往南走，大概走個小半天的時間，就有一座叫羚羊礁的地方。哪裏以前是鮫人居住的地方。”棠墨突然說。
瑾羽又是幽幽的一眼，說道，“即使以前有那麽個地方，你覺得這十數萬年的滄海桑田，那地方還會在嗎？”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麽棠墨看起來比她知道的還多的樣子了。
棠墨微微一頓，一心想著盡快解決這事，倒是沒多想，不由的有些郝然。
“算了，我們就去那看看。”瑾羽隨意的說道，不想看著棠墨尷尬。
兩人來到了棠墨說的方位，確實是什麽也沒有，就是湛藍湛藍的海水奔騰。瑾羽踩在軟軟的細沙上，跳遠望去就見海天一色一片藍，海水在陽光下耀眼極了，像是藍色的寶石。
海風吹著，瑾羽突然想去海下麵去看看，想著便掏出了兩顆避水珠，給了棠墨一顆，自己揣著一顆，轉眼間就跳進了海裏。不給棠墨任何的機會想明白這可珠子要幹啥，她就已經沉進了海裏不見蹤影。棠墨顧不上，忙將珠子揣進懷裏，鑽進了水裏，生怕追不上瑾羽。
海水是真的很清澈，也很藍。
棠墨緊跟著瑾羽的身後，雖說有避水珠，可是他發現瑾羽卻是像一條美人魚一般的在海水裏嬉戲，她那身煙青色的裙子在海水的浸泡下，竟像是飄在藍色空中一抹淡色的雲朵，即美麗又神秘。身後拖著長長的黑發，如綢緞一般在水中擺動。棠墨都忘了來著南海是幹嘛？也許他們是來這遊玩的，是來這戲水的。
瑾羽越潛越深，周圍也俞見深沉，她就好像是一束光，在這深沉的海水中，讓棠墨默默的綴在後頭義無反顧的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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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深色的海水下麵發出了微弱的光，瑾羽循著光亮遊了過去。棠墨凝神思索了片刻，好像南海神君的府邸不在這附近，莫不是喬遷了。想了想這大小也是件喜事，若是喬遷，按照天界那些神族的做派沒道理不廣而告之，沒聽說就表示這地方不是南海神君的。那是誰的？棠墨來不及細想，一蹬腿趕緊來到了瑾羽的身邊，謹慎的說道，“小心。”
瑾羽點了點頭，緩緩的靠近了那光亮之處。
隻見發光的是一塊巨型石頭，發出的幽幽的綠光，與冥界入口的那塊石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近看怪滲人的。
瑾羽和棠墨無語的盯著這塊石頭良久，棠墨方醒悟到，“這石頭該不會是快鬼石吧。”就差上麵用血糊幾個字了。
瑾羽繞過石頭，不被石頭的表象所嚇，很有探索精神的一馬當先的進去了。留下棠墨與石頭默默相對了片刻，棠墨才搖了搖腦袋，他甚至感覺到了燭陰那惱人的嘴臉就在眼前。
燭陰確實在，這滿是陰森感的海底世界就是他讓人弄得，為的就是嚇退自動上門的人類，當著對人類有些威懾作用的石頭，顯然是沒能嚇住瑾羽和棠墨。兩人猶如入無人之境直搗黃龍。
這塊水下之城，還是有那麽壯觀的堪比龍宮。除了門口那塊幽幽的綠石頭，其他一切尚可。巍峨的宮殿，雄偉的宮門，寬闊的道路。一切看著都是那麽的井然有序。
瑾羽直接找上了最高的那座樓，以她對燭陰的些許了解，燭陰肯定喜歡待在有身份象征的高樓裏，因為他就是這麽的矯情。果不然，燭陰確實就在，不過在的還有旁人。一個嬌媚無比的女子正依偎著一身張揚紅色的燭陰的身側，柔如無骨的趴在燭陰的支起的腿上，燭陰則半躺不躺的依在一張榻上。
瑾羽的出現讓燭陰吃了一驚，慌忙的坐起身，推到了身旁的女子而不自知，“羽兒？”
女子驚呼一聲，顯然是沒想到燭陰會猛然起身。有些驚魂不定的順著燭陰的目光往後看去，就見一個跟她長的有些神似的女子，正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的身後。
燭陰站起身，直直的走向瑾羽，在看到瑾羽身後的棠墨之時，生生頓住了有些急切的腳步。
“燭陰，你沒事吧？”雖然沒想到闖進來會看到燭陰這樣的一麵，雖然心裏知道自己魯莽了，但眼下她還是關心那昆吾劍有沒將燭陰反噬。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燭陰笑著，一臉輕鬆，好像在魔界提刀砍了陸壓的不是他。
瑾羽默了默說，“沒事就好。”往他身後望了一眼，見著那女子匆匆避過的腦袋，幹幹的說道，“我沒打擾你吧？”
燭陰嘴角一抽，也幹幹的回了句，“沒打擾。”
瑾羽鬆一口氣，沒打擾就好。
“你怎麽找到這的？”燭陰將瑾羽引進來坐好，親自倒了茶問。
瑾羽拿起茶杯，突然覺得剛剛側身過去的女子有些麵熟，隨口應道，“是棠墨帶我來的。”
“棠墨？”燭陰吃驚，朝站那不動的棠墨看了一眼。
“燭陰，陸壓你有看見嗎？”瑾羽不想在這問題上對說，便問道。
“陸壓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燭陰疑惑道。
瑾羽見他神情不是作假，心裏沒來由的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原以為陸壓肯定是知道燭陰的去向，沒想到找到看燭陰卻是找不見陸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瑾羽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頓時也不含蓄了，對燭陰說道，“燭陰，你可以把昆吾劍給我嗎？”
就算知道瑾羽會這樣不辭辛苦的找他，就是為了昆吾劍，可這茶都來不及喝上一口，話還沒說上幾句的，瑾羽開口就問昆吾劍，燭陰還真是心裏覺得很不好過，酸澀的很。苦澀道，“即使我現在不會被昆吾劍反噬，你也要把劍收回去嗎？”
瑾羽一頓，不知該這樣回答，就隻能是盯著杯盞，默不作聲。
這幅不想多言的模樣，不知是刺激到了燭陰的哪一點？就見他突然冷笑一聲，然後是無休止的大笑，雖是大笑，卻讓人無端的覺得些許的苦澀。
“燭陰，你不要這樣，昆吾劍是真的不穩定，要不這樣，我拿東西換，你要怎樣才能把昆吾劍給我。”瑾羽不知道燭陰為何會對一把她正眼都不瞧一眼的劍，有那麽深的執念。但這劍她是一定要拿回來，不能放在燭陰身邊。
燭陰笑聲戛然而止，有些發紅的眼眸盯著瑾羽，問道，“羽兒，我要什麽都可以嗎？”
望著燭陰認真的神情，瑾羽遲疑，竟有些不敢回答。
“不行。”一直沒吭聲的棠墨衝了上來，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他一看就知道，這燭陰一定會提出趁火打劫的要求，絕對不能讓瑾羽答應他。
瑾羽錯愕的看著突然激動的棠墨，燭陰則是一臉陰鬱，這小狐狸他遲早要弄死他，一想到在沙怪肚子裏，這棠墨對瑾羽的所作所為，他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瑾羽，不要答應他，這昆吾劍是我給的，自然是由我拿回來。”棠墨說。
“哼……”燭陰冷笑一聲。
“魔王，你看怎樣才願意把昆吾劍交給我？”棠墨目光灼灼的看著燭陰，眼裏的火光好像不用點就已經著了。
麵對這樣赤裸裸的挑釁，燭陰笑了漫不經心的說道，“狐帝，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是讓我拿寇華珠換的，要不你將我給你的那顆寇華珠還回來，我就把這昆吾劍給你如何？”
寇華珠已經融進了棠兮兒的骨血，定是取不出來的，燭陰這樣就是明擺著不給，棠墨又氣又恨，咬牙道，“休想。”
“嘖嘖嘖”燭陰先是學著陸壓那輕浮的模樣嘖了幾聲，而後又笑道，“怎麽，狐帝，拿了我的寇華珠救了你的小美人，這會兒，你難道是想在我這強搶不成？”燭陰自是不怕棠墨的，在他眼裏，他就是個毛孩子，雖說六界對他的盛譽頗多，但燭陰卻是一直沒將他看進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