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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插回刀鞘的獵刀噌地又抽了出來,隨著蛇頭先搭上了岸邊,整個身體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我長長地倒吸了口涼氣,毛骨悚然,暗叫聲乖乖,這是個什麽怪物啊,長長的三角腦袋不大,但後麵的身體卻大的離奇,背上三道暗紅色的條紋異常醒目,整個身體碧綠透亮,更映得三道通體的暗紅條紋妖豔無比。
這條蛇是我長這麽大所見過的最長,最大的一條,碧綠的身體讓我想在竹林裏見過的那條據說是巨毒無比的小青龍,但這條卻比那小青龍更加醜陋,而且大小更是雲壤之別!水下的軀體還有臉盆粗細的時候,爬上岸的部分便足有十幾米長了。
在它帶起的水浪衝擊下,我們的竹筏就像遇到了風浪一樣,搖晃著向水道深處飄了出去。
看著已經飄出去五、六米遠的竹筏,我心頭大急,就算能過了這巨蛇關,沒有竹筏我們也離不開這裏啊,溶洞外無數水蛇封路,根本就不可能遊出去。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是主動出擊還是靜觀其變了。
“小狼,怎麽辦?咱們的筏子!”才子有些慌張地飛快回頭望了我一眼,手裏的土銃已經遙遙地指向了巨蛇,準備隨時給它致命一擊,不過我對這土銃實在沒什麽信心,。
這條碩大無匹的巨蛇緩緩地爬上岸來,向前遊了幾米便不再前進,隻是把頭挺了起來,朝著我們的方向,吞吐著血紅的蛇信。
即便相距將近有二十多米,我依舊能夠看到蛇頭上那兩隻黑溜溜的眼睛陰冷地盯著我。
這巨蛇中間腰粗的身體明顯凸出了兩截,透過被撐得幾乎透明的蛇皮,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兩隻大鯢被緊緊地包裹著!
原來兩隻不翼而飛的大鯢屍體竟然是被這條巨蛇給吞了!
“我操!筏子飄走了也一樣出不去,再大也是個畜生!”才子額頭青筋暴起,大叫著就要衝上去。
“別過去!”溫老一把拉住才子,“文王山有三青龍,小青龍、水青龍和山青龍,這東西就是水青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物,傳說可以呼風喚雨,水青龍不吃活物,所以它應該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的。”
“可是咱們的筏子。”才子跺著腳叫道。
溫老低哼了一聲,“水道的水流很慢,一時半會也飄不太遠,可這水青龍可是奇毒無比的,咬上一口即便不吃了你,也是必死。”
我看著這條對著我們不停地吞吐著長長舌信的水青龍,全神戒備,雖然溫老說這東西不吃活物,但誰知道它會不會狂性大發,其實這蛇雖然巨大,但我想憑我和才子、寅遠和溫老對付它也不是全沒勝算的,唯一忌憚的就是溫老說這東西巨毒,普通的蛇掐住了七寸就等於捏住了命門,可這水青龍長達二十米的身體除了腦袋和尾巴,最細的部位也比大腿還粗,天曉得這家夥的七寸在哪?怎麽掐?
而且蛇的力氣極大,一條十米的蟒蛇就可以輕易把一頭牛勒的筋骨盡碎,以這水青龍的塊頭,萬一被它纏住,必死無疑。
這水青龍也奇怪,盤在岸上隻是冷冷地瞧著我們,沒有任何舉動,而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相距二十米不到地對峙著。
對望了片刻,一艘竹筏已經不見了蹤跡,而另一艘也已經飄出去十幾米遠了。
我雖然心急如焚,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忽地,水青龍昂起了頭,不再看我們,回身緩緩地順著岸邊洞口旁一根粗大的溶柱盤爬了上去。
蛇身越纏越緊,耳朵裏傳來一陣噶嘣、噶嘣骨頭折斷的聲音,原來這大蛇是在磨食!我暗暗地鬆了口氣,怪不得來時看到岸邊那根溶柱異常光滑,想必這條水青龍常來這裏用這溶柱磨食。
“他爺爺的,還不走,再過一會兒,咱們都得光屁股遊回去!”才子恨恨地罵道。
我看著那艘越飄越遠的竹筏,心想要是真能遊回去還算好的,就隻怕落得個與蛇共舞的下場。
突然,我發現靜靜的水麵上出現了十幾道水線快速地向岸邊射來,後麵還有更多的水線緊隨其後。
很快,最前麵的水線劃到了岸邊,爬上來十幾隻家貓大小的小動物,模樣也長得和貓相似,通體黝黑的皮毛,耳朵尖立,隻是嘴巴略有些狹長,樣子很是可愛,上了岸先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不斷地舔舐著身體。
“這是什麽東西?”我扭頭望向溫老。
溫老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這非貓非狗的小東西。”
“這小東西真可愛。”蘭花低低讚歎道,唐心馬上點頭表示讚同。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小東西可愛的很,但盤在溶柱上的水青龍一見這小東西立刻將身體繃了起來,醜陋的蛇頭探出護住了尾巴,大嘴張開,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對這群小東西極為緊張。
岸上那小貓似的動物也是越聚越多,最後竟然爬上來足有三十幾隻。
等到水中再沒有同類,當先一隻個頭最大的雙足離地,巡視似地四處望了望,吱吱了兩聲,三十多隻貓似的動物分散開來,跳躍著將盤在溶柱上的水青龍團團圍住,弓身繃背不對發出吱吱的聲音,好象在向水青龍發出挑釁。
以水青龍碩大的身軀比這群小動物大了何止千倍萬倍,居然不敢發動攻擊,一隻蛇頭隻是盤旋著發出恐嚇的聲音,想把這群小動物嚇走。
就這樣一隻在上,一群在下,一邊挑釁,一邊恐嚇,對峙了片刻後,那隻領袖似的小東西突然電射而出,高高躍起,竟跳起了兩米多高,像道黑色的閃電一樣攻向了水青龍的眼睛!
這小東西的速度嚇了我一大跳,如果攻擊的對象換做是我的話,即便有所防備,想要躲過這快如閃電的攻擊隻怕也不容易。
旁邊的唐心看到這可愛的小東西竟然主動跳起來往水青龍張開的大嘴裏蹦去,不由自主地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兩隻手抓上了我的胳膊。
我的外衣在從墓室裏奔逃的時候為了阻攔蠍子狂潮早已經就義了,這時赤裸的胳膊被唐心抓住,清晰地感受到指甲嵌到肉裏傳來的疼痛。
我苦笑著側頭望向唐心,這丫頭卻渾然不覺地緊緊注視著洞口的情況,我搖著頭心裏歎息著自己的苦命把目光重新聚焦到洞口水青龍與一群小動物的戰鬥中,沒想到這幾秒鍾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圍繞著水青龍的一群小動物不跳地跳躍而起,用爪子抓向水青龍的身體,而水青龍也在用腦袋和尾巴將躍起的小東西給掃飛。
那些小東西翻滾著掉在地上,絲毫不停留地重又加入戰鬥,我這時徹底明白了一句話“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即便水青龍龐然的身體比這小動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仍舊擋不住這許多同時的攻擊,十幾分鍾後,水青龍的背上多出了許多傷口,碧綠的身體就像長出了很多斑點似的。
而四周的小動物加快了攻擊的頻率,眼看著水青龍對這群小家夥無可奈何,隻能被動挨打。
就這樣又過了幾分鍾,水青龍猛地從溶柱上摔了下來,幾隻沒來得及跳開被水青龍壓在身下的小家夥恐怕已經成了肉泥。
落在地上的水青龍瘋狂地掙紮摔打著身體向水裏遊去,水麵上突然間又有數十道水線呈半包圍的形式向岸邊射了過來。
我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群小家夥竟然如此聰明,居然懂得埋伏合圍的戰略部署!
水青龍似乎也發現了水中的埋伏,撲打著反身竟向通道裏瘋狂地遊了過來!
眼看著橫衝直撞的水青龍越來越近,我駭然大叫著快跑,轉身拉起唐心向通道裏奔去,水青龍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和我們的距離已經拉近了五、六米。
而那群從水裏撲上的小家夥與岸上的同類匯合後,對水青龍群起毆之,甚至有十幾隻跳上了水青龍的背上,死死地咬住了水青龍,任它怎麽折騰就是不鬆口。
大家一口氣跑出去了五十多米,再回頭看時,水青龍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最後不再跑了,似乎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不斷地以尾巴撐地將身體拋起,然後狠狠地砸向地麵,每一次砸下便會有一兩隻沒來得及躲避的小家夥化為一堆肉泥。
大家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殘酷無比慘烈的生死搏鬥,而每一次有小家夥慘死,唐心抓在我手臂上的指甲都會深入一分。
本來五十多隻的小家夥已經銳減到了三十隻不到,而且還不斷地減少,水青龍的掙紮雖然也減弱了許多,但碩大的身軀殺傷力依舊強悍。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我再不猶豫,掙脫了唐心的手,雙手握住獵刀衝向了水青龍,瞅準了它擺動的瞬間,全力揮出的一刀狠狠地斬向了水青龍的頸部!
對於我們來說,水青龍的威脅絕對要比這十幾隻小貓似的動物大的多,正所謂聯弱抗強,生存之道。
這一刀砍進去足有五寸,水青龍巨痛下昂著腦袋向我掃了過來,瘋狂陰冷的眼神讓我的汗毛倒豎,不過腳下絲毫不敢停留,我早就計算好了步驟,一擊得手,立刻抽刀向後跳去。
隨著獵刀抽離水青龍的身體,一股腥臭的熱血噴射而出,直灑到我的胸口。
而挨了我這一刀後的水青龍幾乎已經奄奄一息,那群小家夥似乎也知道得到了幫助,立刻加快了攻擊,甚至有幾隻直接找到了背上被刀撕開的傷口,連咬帶抓地撕扯著。
看著水青龍基本不再翻滾掙紮的身體,我知道它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向後退開。
“小狼,人家打架打的好好的,你插什麽手呢?”看得正過癮的才子似乎對我把這場戰鬥提早結束而有些不高興似地埋怨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動大腦啊?你是願意麵對這條大蛇還是願意麵對這幾隻小東西?”
才子愣愣地瞧了我一會兒,猛然醒悟似地滿眼崇拜地看著我,誇張地做了個揖“郎爺天縱奇才,看的果然比小才長遠!”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小狼,你太棒了!”看得出來唐心對於我出手幫助那些小家夥高興的很,溫柔地為我擦拭著胸前的雪漬。
我朝唐心笑了笑,剛想說話,胸前傷口傳來一陣難忍的奇癢幾乎讓我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抓。
“怎麽突然這麽癢?”我不敢去抓傷口,隻能使勁地撕撤著頭發,大口大口地做著深呼吸。
唐心疑惑地解開了我胸口簡單的包紮,臉色猛然大變“好象,好象中毒了!”
眾人立刻湊了過來,我低頭看了眼傷口,翻起的皮肉竟然隱隱地透出了青黑的顏色,果然是中毒的跡象!
“糟糕,一定是水青龍的血裏有毒!”溫老大驚失色地驚呼。
“那怎麽辦?咱們快出去找人給解毒哇!”才子大叫著伸手就要把我背到背上。
“這文王山裏也隻有我好懂得些解毒的法子,水青龍的毒根本就沒法解!”溫老臉色蒼白地跺著腳叫道。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早已經失去了方寸的唐心急切地搖晃著溫老的胳膊追問。
傷口越來越癢,幾乎是從皮肉外表一直癢到了骨髓裏去,我已經有些要控製不住抓癢的欲望,兩隻手卻被才子狠狠地握住,動彈不得,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著。
“你們看!”賈老突地指著通道前方大聲喊道。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水青龍已經不再掙紮,靜靜地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徹底被那群小家夥給折騰死了,而剩下的十幾隻小東西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似地正向岸邊走去,看那強撐的樣子走的也很勉強。
“它們也中毒了,快跟上它們!”賈老叫嚷著率先跟了上去。
我也馬上醒悟了賈老的意思,正所謂“相生相克,七步以內”這些小東西既然敢挑戰水青龍,飲其血茹其肉,那就一定有解毒的辦法,如果不是它本身不畏懼水青龍的毒,就一定有解毒的辦法,看這些小東西現在的樣子,該是後者。
我立刻追上了賈老一起隨著前麵的小東西向洞外走去,不明所以的才子莫名其妙地詢問為什麽要跟著這些小東西,我簡單地把原因給他講了一番,他一聽跟著這些小東西就能找到給我解毒的辦法,立刻來了勁頭,眼看著這群幾乎站不穩了的小東西先後跳下了水,才子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手腳並用地把飄出去老遠的竹筏給拽了回來,幸虧這水道裏的水流異常緩慢,否則耽擱這麽長的時間,竹筏怕早追不上了。
我與賈老、溫老,唐心坐上一條竹筏率先朝那群小家夥遊走的方向追去,才子、蘭花與寅遠乘著另一艘緊跟在我們的後麵。
這些小東西中毒之後,行動也遲緩了許多,不然憑它們遊水的速度,我們還真是跟不上,不過現在跟起來毫不費力。
小家夥們在前麵帶路,帶著我們順著水道往外走了沒多遠,便轉彎進了另一個溶洞,這溶洞比外麵的空間小了許多,水道狹窄,勉強容得下竹筏通過。
越向前洞麵越低,空間變得越來越逼仄難行,有幾處竹筏差點便無法通行,走到最後,遠遠地已經看到了溶洞的盡頭,而竹筏再也無法前進,我率先跳進水裏,還好水並不深,剛剛及腰,撲通聲連連響起,眾人都跟著跳進水裏,追著那群小家夥向裏走去。
也許是因為剛才我出手幫助,這些小家夥對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恐懼和敵意,隻是勉強支撐著搖搖晃晃地走到溶洞盡頭爬上一塊半米多高溶石上,石台上是個臉盆大小的水窪,溶洞壁上一道潺潺水流不斷地注入其中,十幾個小東西圍成一圈大口地喝起水窪中的積水。
不到一分鍾,這群小東西不再是搖晃虛弱的樣子,一個個唧唧喳喳活蹦亂跳起來,相互嬉戲追鬧著從我們身邊跑過,跳進水裏一路遊出了溶洞。
眾人來到那塊水窪旁,我看了看賈老,賈老朝我微微點頭“應該就是這個了,試試。”
我用手淘起一捧水送到嘴裏,清涼微甜,又喝了幾口,胸口本來難以忍受的巨癢感減輕了許多,又過了一會竟然再也感覺不到癢,甚至連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自己精神了許多,疲憊不堪的身體似乎也恢複了不少。
“太神了,你們都嚐嚐!”我招呼著大家喝著水窪裏所積存的並不算多的水。
喝過之後,所有人都嘖嘖稱奇。
賈老專著地研究起水窪和源源流入的那道細流,片刻後,賈老突然把手插入了水底!
在眾人驚訝茫然的眼神裏,賈老居然從水底捧出一團尺許見方圓圓的黑乎乎的不明物體來。
“賈老,這是?”唐心疑惑地問道。
“哈哈,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裏我們居然能發現千年太歲!”賈老興奮得捧著那團看起來葬了吧唧的東西幾乎手舞足蹈起來。
太歲?賈老的話讓我心裏劇烈顫抖,我看著賈老捧在懷裏的漆黑如墨的東西,表麵溝壑層疊,伸出手指輕輕觸了兩下,就像按在了一塊厚實的肉上。
我的心中更加激動,果然和傳說中的太歲如出一轍!
太歲又被稱為肉靈芝,在傳說中是極為神秘而神奇的一種東西,據說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聽說東方有一種仙藥,食用以後可以長生不老、得道成仙,於是秦始皇命徐福率“童男童女三千人”和“百工”,攜帶“五穀子種”,乘坐八十五艘大船東渡,尋找長生不老的仙藥,所尋找的仙藥正是太歲!男食添壽長生不老,女食青春長在,容顏不改,返老還童。
還有傳說漢武帝繼位後,先後五次沿著秦始皇當年尋找長生不老之仙藥的路線東行,派遣了數以千計的方士去尋找長生不老的仙藥,也就是太歲。
當年老夫子給我講起關於太歲時說過,太歲便是木星在地上的投映,古語雲“太歲如君,為眾神之首,眾煞之主。”
“這次可發啦!”才子嘿嘿笑著就來抱賈老手中的太歲,“聞一聞,神清氣爽,吃一口,長命百歲,哈哈,這麽大,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
“雖然說不上長生不了,但解毒壯氣卻功效神奇。”賈老笑著把懷裏的太歲遞給了才子,才子的雙臂微抖,看樣子這太歲還著實不輕呢。
“咱們拿走了,那些小家夥怎麽辦?”唐心皺著眉頭問道。
才子立刻嗤之以鼻“管它們呢,這可是寶貝,這一趟還指著它發財呢!”說著,將懷裏的太歲更加摟緊了幾分。
“這樣吧,留一半拿一半,反正據說這東西不會死,隻要一塊就可以繼續生長。”我說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畢竟太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可以養氣益血,解毒療傷,我剛才喝了些太歲泡過的水感覺就已經煥然一新,留下些防備著意外,絕對是極品,但是想起那些小家夥,若是把太歲給連窩端了,實在有些不忍心。
“真的可以長大?”才子半信半疑地望著我問道。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來著?”我肯定地朝才子點了點頭。
“那,那好吧,咱們拿一大半,留下一小塊就可以了,反正也能長大嘛。”才子滿臉肉疼地抽刀在太歲身上割下拳頭大小的一塊扔進了水窪中,轉身將其
餘的一整塊迅速地塞進了背包中,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看著大家都在望著他,才子嘿嘿笑道“回去咱們再分,先由我來保管。”
重又坐上竹筏,返回主水道沿著洞壁上的記號全速向外劃去,這時滿心想的就是盡快離開這溶洞,重見天日,對於沿途雄偉俊奇的景色根本沒什麽心情觀賞,不消片刻便出了溶洞,沿著湘妃江一路向下行去。
“出來啦,可得好好地吃一頓,睡他兩天兩夜!”眾人再度踏上實地時,才子抻著懶腰叫嚷道。
“我們現在去哪?”唐心有些猶豫的望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擔心的是我們身上的黑沙,雖然我絕不相信它果真如水雲紗所說的無藥可除,但是畢竟曾看到兩千年屍橫遍野的一幕,對這種堪比瘟疫的怪病還是有三分忌憚的,最主要的是不知道黑沙究竟是以什麽形式傳播,若是因為一時不慎,導致黑沙在文王山村蔓延起來,那可就麻煩的很,畢竟現在對黑沙我們是一無所知,說白了,即便時隔兩千年,也不一定就肯定能醫治的了。
我正想著,旁邊的溫老說話了“去我那吧,家裏就我自己,小心點也不用擔心傳出去。”
當下眾人特意跟在溫老的身後,遠遠地繞了個大圈,沒有走村中那條小路,而是穿越過一片樹林後來到了溫老的家。
溫老的家是一片五座並肩的吊腳樓,溫老引領著我們一路來到最邊上的一座,邊走上樓梯邊笑著說道“溫家可有幾十年沒這麽熱鬧過了。”
房子的裏外雖然已經頗為陳舊,但依稀還能看出曾經的繁華,看到溫老安詳滿足的神情,我體會到了所謂葉落歸根,在溫老的心中的確再沒什麽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