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回憶 1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硬要的話也不算普通。曾經負債累累，不過在父母的努力下還是還完了欠款，在一座城市裏麵開起了餐廳，在城裏也是有名氣。多多少少也有幾家分店。要起來也是有些勵誌的故事。但是有收獲就會有付出，他們犧牲了時間。兒時的我，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度過。聽，歲左右我便能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睡覺，不哭不鬧，不需要大人陪同，講床邊故事之類的。渴了也會自己從桌子上拿下提前裝了水的杯子，也不會尿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無聊了就拿起兒童畫冊，上學了以後就讀起了。也不會像別的孩子那樣撒潑打滾。不羨慕別人的零食，不羨慕別人的玩具。從就能自立的我讓他們能夠放心的將精力投入到生意當中。


  大人們常常問孩子們，你們的夢想是什麽。在進入學的時候，我的班主任也理所當然的問了這個問題。


  “科學家！”大部分的孩子都會這麽回答，大概在孩子們的眼裏，科學家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其他還有運動員、老板什麽什麽之類的。


  “你的呢？”當她問到我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我才注意到，她是個有點胖的女性，眼睛裏散發著光，仿佛在告訴我她很喜歡這份工作。


  “我”當時的我根本沒有思考過“以後”、“未來”這些東西。隻要能夠發呆就好了。


  “不知道。”本想這麽回答，可話到嘴邊的時候又改口了。


  “我還沒有想好。”


  “這樣啊，沒事，不用害怕，老師不會罵你的，不過以後有夢想的話一定要告訴關老師哦。”她溫柔了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朝下一個朋友走去。


  大概是從養成的習慣，我很喜歡發呆，即使什麽都不想，就呆呆的看著某個地方，也能看很久。課堂上的內容讓我昏昏欲睡，沒聽多久就想打瞌睡。不過老師好像很喜歡安靜的孩子，對我關照有加，所以成績到不至於特別差，能維持在中遊。


  我就在這所學讀了四年書，後來因為父母認為公辦學的條件比民辦學好，他們認為我成績一直馬馬虎虎是學校的問題。就讓我去參加了考試，試試能不能進公辦學。恰好關老師也因為身體原因，要回北方的老家。那時QQ已經在學生中流行開來，走之前，我和她交換了QQ號碼。我也能通過QQ得知老師的一些狀況。

  或許是運氣比較好，我勉強通過了考試，到了公辦學。可我的成績並沒有如父母期望的那般直線上升，反而下滑的厲害。新的班主任是個年輕美麗的女老師，對工作充滿熱情，而且也關心每一個學生。數學老師是一個年過半百的本地大媽。濃重的口音讓我很不習慣，加上他對外地學生似乎有些不待見，在入學第一，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若是“好學生”的話，我或許能逃過一劫。可惜我和好學生相差甚遠。上課走神換來兩個耳光。成績差換來耳朵被揪住。作業質量不好則是用掃把或者鐵尺來抽。不過無所謂了，我知道反抗換來的是更加可怕的後果。被這樣對待的人不止我一個。


  痛就忍著，咬牙忍著，即使痛到眼淚掉下來也要忍著。


  班主任雖然知道我們受到的對待，但是她沒有去管。隻會在數學老師懲罰完揚長而去之後，給我們一點安慰，告訴我們要聽話，不要惹老師生氣。


  每次挨打我都一聲不吭，默默的擦去臉上手掌狀的粉筆印。等風波過去之後，就自己默默的看書。也有關心我的同學會問我痛不痛，要不要告訴家長。


  “謝謝，不用。”我是這麽回答。


  現在來看，我當時應該是恨我的父母的。孩子的想法是無法捉摸的。我恨他們，但也愛他們。我想報複他們，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和他們求助，但是又擔心遭到拒絕，又不想他們為我擔心。加上大概是報複心態，我從未對他們提起過我的情況。


  大概是六年級的時候，期中考試，我倒數第九。數學老師在家長會公開批評了我，罵的很難聽，還用了很多本地話。這讓父親很沒麵子。喝酒然後發泄。母親在哭。我在咬牙，眼淚掉了下來。。


  他們沒有站在我這邊。他們也沒有站在老師這邊，他們關心的是自己。


  後來有次，我沒有擦幹淨臉上的粉筆印，回家吃午飯。在父母的追問下，我出了“被老師扇了一耳光。”之類的話。當他們拉著我去找校長理論之後我才能感覺到，他們是父母。可也僅限於此，我已經開始不清楚，父母是什麽了。